改革：谁革命?革谁的命?

龙翔五洲

改革：谁革命?革谁的命?

2017.11.18来源：呐喊论坛

时间过得快，“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改革开放到现在虚算已是40年。在人类历史长河中，确实是短暂的一瞬，但对一个人而言，个体生命的一半过去了。也就是说，伴随着改革开放成长起来的，最大的已是40岁。当感慨80后还是个孩子时，最小的也步入而立之年，70后则成了“老人”。总结改革，反思改革，确有必要了。

　　邓小平是改革开放的总设计师，我们总是习惯亲切地称他“小平同志”。按他的说法，改革也是一场革命。那么，问题来了，谁革命?革谁的命?

　　40年来，改革被叙述成两个故事，两个春天的故事。1978年和1992年，这是两个标志性年份。1978年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召开，小平同志重返政治舞台，而且是最耀眼的一个。1992年小平同志以88岁的高龄南巡，中国开始进入市场经济时代。

　　自1921年中国共产党成立到1949年新中国成立，经过28年的艰苦卓绝的革命斗争，中国人民站起来了。同时，工人、农民的主人翁地位也以法律的形式确立下来。我国宪法第一条就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写着：“中华人民共和国是工人阶级领导的、以工农联盟为基础的人民民主专政的社会主义国家。” 而改革40年，工人、农民的主人翁地位不在，不再是叔叔、伯伯，反倒成了卷土重来的地主、资本家的奴仆、下人。

　　1978年开始的第一个春天的故事，农民是主角。农村集体所有制瓦解，代之以包产到户，树立的典型是小岗村。而40年后的今天，我们都知道了，这是一个假典型，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谎言，所谓的血手印根本就不存在。小岗村依旧贫穷，靠国家贷款过日子，维系着头顶本就不存在的光环。这是一个笑话，小岗村以自身实践证明了，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杨朔《泰山极顶》：“过去，农民各自摆弄着一块地，弄得祖国的原野是老和尚的百衲衣，零零碎碎的，不知有多少小方块堆积在一起。”新中国成立，人民公社把农民组织起来，改革后，农民就又回到“各自摆弄着一块地”的过去。现在农村破败、凋敝的事实正摆在我们面前，空心化、老龄化、儿童化，了无生气，每年的“返乡体”也证明了这一点。土地流转，农民、农村再一次被盯上，这是一块大肥肉。

　　1992年开始的第二个春天的故事，工人是主角。国际上，东欧剧变，苏联解体，社会主义遭遇重大危机。国内，小平同志南巡后，风向变了。 “深化改革”几个字总出现在报纸、电视上，“下海”是那一时期的热门词汇。一时间，几千万工人下岗，共和国的长子——东北成了重灾区，这在电影《钢的琴》中有很好地反映。东北资源丰富，比如辽宁阜新露天煤矿，曾在改革前无条件地奉献给国家了。等煤挖空了，改革了，工人下岗了，什么都没得到，还背上了懒惰、保守、不思进取的恶名。一直到现在，东三省经济发展迟缓，排名靠后甚至垫底，恶名不去，仅剩不多的国企又被虎视眈眈。

　　改革是一场革命，是承第一次革命而来，所以小平同志还有个限制词：第二次。 “改革是中国的第二次革命”。新民主主义革命确立了新中国社会主义的国家性质，改革并不是要改变它，教科书上也是这么写的。但事实却把这个否定了，而在法理上，工人、农民主人翁的地位又使这个事实说不通。形象的一个说法，打左灯，向右转。打着社会主义大旗，偷偷摸摸摸石头摸向资本主义。

　　美好的言辞的背后常常是陷阱，言行的分裂，让我们不得不警惕改革这个词了。“改革教”给泼的污水是，谁反思改革就是反对改革。 没人反对改革，问题是，谁改革谁?壮士断腕是要断谁的腕?改革要杀出一条血路杀的是谁?流的是谁的血?难道对准的还是工人、农民?非得要把工人、农民逼上梁山吗?

　　胡 澄 将这个专题片称为一场华筵盛宴，说“席面上出场的全是‘三高’式的人物：高官、高人(含洋人)，高层(含富人)。”“就是不见底层(百姓)、底色(共产党的本色)与底线。”这就颇令人疑惑，既然是改革，工人、农民这国家主人翁哪去了?宪法赋予的工人、农民主人翁的地位，改革应该有他们的声音。

　　所以，我们不禁要问，《将改革进行到底》的“底”在哪里?是不是要光明正大走资本主义道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