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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湾左派谈台湾社会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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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4-6 21:54:50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远航一号 于 2022-4-6 22:28 编辑

作者 社會主義台灣 寫於不同歷史時期 整理於二零二二年

二零一二年

臺灣總統選舉:雙英之爭 人民無份

2012總統選舉與立委選舉將於一月十四日舉行。這次國民黨主打黃金十年,不再像四年前一樣,強調經濟成長掛帥的633一類口號,而是在辯論、造勢等場合不斷強調任內落實「居住正義」、「土地正義」,縮小貧富差距等等。而民進黨則緊抓國民黨治下貧富差距與薪資成長停滯、房價飆漲等議題,強力主打「公平正義」,並且端出多項明顯具有泛左色彩的公共化政策,譬如公立大學過半、社會住宅等等。兩黨在選前向人民靠攏,我們早已見怪不怪,畢竟在資產階級民主下,我們每四年也只有這麽一次機會,但這次選舉所造成的影響卻是不同於以往的,向來以自由主義自居的民進黨提出了不少社會民主派的政策和批評,而老牌右翼政黨竟然開始跟著唱起「居住正義」一類的自由派概念。當然,這並不代表國民黨開始向左轉或者民進黨將轉型成改良主義政黨,而是代表臺灣社會的政治氛圍正在轉變。

過去數十年來,除了五零年代的臺共以及解嚴初期的極少數左翼運動,左派力量以及論述在臺灣基本上是缺席的。除了戒嚴的的血腥鎮壓、洗腦教育,八九零年代蘇聯、東歐斯大林主義政權的解體與中國的所謂「改革開放」,都對臺灣左翼力量的形成造成了不利的因素。而近幾年連續的經濟危機,隨之而來世界性的反抗浪潮,以及臺灣本地貧富差距與各種問題都徹底摧毀了過去官方所建構的神話。

我們看到大批曾經在媒體報導中被捧上天的「電子新貴」工程師們被資本家操到過勞死,而這些金字塔頂端的勞動者為了改善自己的勞動條件(也或許只是為了保障自己的生命)竟然開始組織工會,另外醫師與教師也都正在討論是否該爭取納入勞基法保護。雖然這些事件對一般臺灣人來說似乎非常超現實,但它們都是真的。即使是這些金字塔頂端的工人都面臨著嚴峻的勞動條件,其他各種職業的工人自不待言。生活在這樣的環境裏,工人階級中無可避免地提出了大量的改良要求,而兩黨為了選舉所提出的改良政見,雖然隨著本身屬性有多少不同,但實際上只是反映了工人階級無望的現況而已。雖然社會的氛圍起了變化,但群眾顯然還沒有發展出明確的階級意識。少了階級觀點,我們只能看到一個一個帶著各種各樣個人特色的候選人和他們五花八門的政見。

作為馬克思主義者,我們認為任何政黨與候選人所代表的並不只是候選人「個人」或「黨」的意誌,而是社會上一定階級與階層的利益與意識形態。為了持續發展群眾的階級意識,我們必須對這次選舉及其意義提供左翼的觀點與分析。

過去四年,國民黨藉前總統陳水扁弊案與選製改革之力,不但得總統之位,並且在國會取得絕對多數,行政立法權緊握手中,當然毫無疑問地必須對任內作為負起完全責任。現在,讓我們來檢視過去四年國民黨的執政成果。

失業

馬政府時期,即使已拋出大量就業補貼與公共就業方案,但年平均失業率卻也一度高達5.85% (2009年)。根據主計處2011年11月的數字,失業人數達到48萬,其中又以青年失業問題最嚴重,20-24歲勞動人口失業率達到12.49%。當然,這些都是經過粉飾的數字。馬政府用以美化數字的政策工具包括大家耳熟能詳的22k、「立即上工」、「就業啟航」一類只能提供短期就業機會的政策,也包括以無薪假合法化隱藏失業人口、4+1方案將畢業生留在學校以免沖擊數字、以振興經濟為名趁機通過減稅條款等等。2008年,臺灣放無薪假的人數一度逼近24萬人,但是這種獨步全球的「放假方式」卻不計入失業人口之中,難怪吳敦義院長會說想出無薪假的人「應該得諾貝爾獎」。勞委會的短期就業方案也十分令人玩味,以「黎明就業」計劃為例,勞委會預計提供一萬五千個公部門就業機會,但「工作期間最長為六個月」。政府大量提供這些雖然可以緩解一時失業之苦,卻不知道半年後該何去何從的工作,大批工人只能隨著政府官僚每年想出的不同「計劃」而在不同的短期工作中打轉。

貧富差距

2010年,臺灣GDP(國內生產毛額)成長10.88%,為近年來最高一次,政府官員們一致拍手叫好稱成績亮眼,但一般人民看到的不是GDP年成長百分之十的亮麗前景,而是必須面對「什麽都漲,就是薪水不漲」的窘境。2011年,平均實質經常性薪資(計入物價調整之後)只有34402元,再度倒退回十三年前水平,相信不論是白領、藍領的工人都很好奇我們的經濟成長究竟進了誰的口袋。盡管政府一再拿各種統計數字出來說嘴,馬先生也在辯論中強調「任內縮小貧富差距」,貧富差距仍然是臺灣目前最嚴重的問題之一。2011年12月,OECD(經濟合作暨發展組織,多由先進工業國家組成)發表報告,警告其會員國貧富差距為三十多年來最高,最富有的10%和最窮的10%差距達到9倍,其中差距最小的是西北歐等國,約6倍左右,差距最大的國家是智利和墨西哥,超過25倍。那麽臺灣的狀況呢?根據公平稅改聯盟依財政部統計資料所作的計算,臺灣最富有的10%和最窮的10%在稅前的差距是28.36倍,稅後則是24.95倍。相信數字的對比已經十分清楚,不必多做解釋。雖然我們已經面臨這樣的困境,但馬政府依然減稅不遺余力,從營所稅到遺產稅的大幅減免,都更加擴大了貧富差距。

房價泡沫

營建署去年十二月公布的數字顯示,2011年第三季,臺北市整體購屋平均總價是2356.6萬,每坪62.2萬元。臺北市房價所得比達到14.3倍,意即臺北市的平均收入家庭,要購買臺北市平均價格的房子得耗去14.3年的收入。雖然比第二季的新高16.2倍為低,但依然遠高於過去水平,這樣的房價配上臺灣人的薪資水平,除了荒謬之外似乎很難找到別的字來形容目前房價的泡沫,但這其實並不荒謬,投機與炒作是資本主義的內在邏輯。根據主計處的數據顯示,2010年臺灣的空屋率達到19.4%,空屋達到156萬戶,即使不看統計數字,任何人只要親自到新北市周圍的那些新建案走一圈就完全可以理解目前的泡沫,資產階級經濟學者最喜歡講的供需法則與消費者決定市場等等空話在現實中完全瓦解,壟斷和投機成了唯一的教條。

勞動問題

臺灣工人被資方壓迫絕對不是只在馬政府時期發生,而是從臺灣邁入資本主義以來持續的情況。臺灣工人經歷過各種各樣的打壓與毒害,從RCA女工到洋華、鴻海,無一不是赤裸裸的工資奴隸製。但是在馬政府時期我們看到的不僅是一般勞動者的痛苦,而是連過去曾被認為是高階工作,幾乎從來不認為自己是工人的工程師以及臺灣社會地位最高的醫生等等職業,都時常因為過勞死、中風或手術中昏倒等等情況登上社會版面,這些年輕的生命日夜勞動,直到資本家吸幹他們最後一滴血。為了保障自己的生命跟勞動條件,竹科工程師開始組織電資工會反擊資本家,而醫師更在2011年首次組團參加「秋鬥」,向社會發出怒吼。長久以來,大部分的臺灣人總是拒絕受壓迫的工人階級的標簽,而稱呼自己是「中產階級」,試問當醫師、電資工程師都面臨「有錢也沒命花」、「沒辭操到死,沒死操到辭」的時候,到底還有多少人能稱呼自己是「中產階級」?

而在一般勞動者方面,我們看到派遣、外包、約聘製的大量增加,使得一般白領工人幾乎很難找到穩定的工作。一般的大學畢業生初入職場,等著他的不是經濟獨立、實現夢想的人生,而先是一筆就學貸款,還有22k的薪水。政府一直以來對資本家違法的無視,導致大量白領工人加班不但不可能有補休假,甚至領不到加班費,獨步全球的「上班打卡製,下班責任製」已經不僅是在電子電機等產業才有,現在在各種行業都屢見不鮮。

隨著貿易進一步去管製化,產業是否會大量外移還有待觀察,而新自由主義的去規則的雇傭就業發展、短期非正規就業和雇傭移工不斷增加,藍領工作機會也正在逐步減少當中,在低端行業重現血汗工廠模式。

農民問題

馬政府任內通過的「農村再生條例」和「土地征收條例」都被農民團體稱為「滅農」條例,而臺中中科及苗栗所發生的大埔事件,挖掘機強行闖入田中破壞作物和田地以利征收等等行為,表明了政府為資本家服務的決心。為了興建科學園區,為了給資本家便宜的土地,原先生活在當地的農民以及農田只能是必須鏟除的對象。當然,科技業對土地與農作物帶來的汙染更是無法估計,環評也越來越像是橡皮圖章。(關於土地征收問題請見本期其他文章)

馬先生四年來搞了些軍教課稅、米酒限價、ADSL降價跟健保鎖卡等粉飾太平,貌似關註民生;行政院長吳敦義對房價問題從「不能打房,人民的財產會縮水」,到「積極落實居住正義」,雖然貌似有些改變;但實質上各種政策背後的思維似乎和過去差異不大。譬如所謂為了「居住正義」而興建的「合宜住宅」,實際上就是過去「國民住宅」的翻版,商品售出之後就進入市場,繼續成為炒作的目標,過去臺北市政府在精華地段興建的國宅無一幸免,國民黨為討好選民又不能擋人財路,只好故技重施。其他政策也和過去大同小異,不同的只是新的、漂亮的、意義不明的口號,譬如「居住正義」、「土地正義」等等。

反觀民進黨,提出了不少看似進步的政策,譬如公立大學過半、托育公共化等等,乍看確實有歐洲式社會民主的影子,部分改良主義政策其實也是我們社會主義者爭取的。但是,進步的口號未必等於進步的政權。

往昔民進黨打著「民主進步」旗號上臺執政八年,民進黨除了強推「優先發展經濟,社副暫緩」的新自由主義政策、公然背棄廢核環保等主張外,陳水扁家族官商勾結貪腐嚴重,堪與國民黨時期的黑金政治媲美。蔡英文時任行政院副院長可曾身體力行推行過多少進步政策呢?

我們必須仔細審視民進黨的政見。首先要看到的就是,在大量的公共開支背後,錢從哪裏來?打開十年政綱,在財政與稅製一項當中,只看到「合理化」、「改善」,卻不見稅製改革的具體目標。國民黨降的營所稅,民進黨有沒有勇氣調回來呢?國民黨給的租稅優惠,民進黨是不是能不給呢?當然,合理化、改善、加強財政管理能力聽起來都是對的,但請不要忘記國民黨將營所稅、遺產稅降低,實施產創條例等等租稅減免的時候,國民黨也宣稱他們在「合理化」、「改善」稅製跟投資環境,也別忘了民進黨(尤其是蔡英文本人)一再強調簽訂FTA(自由貿易協議)的重要性,期待民進黨大刀闊斧改革稅製,實際上是緣木求魚。

國民黨的階級屬性似乎沒有討論的必要,不論是解嚴前還是解嚴後,國民黨始終是保守的資產階級政黨。我們完全同意這個政權應該被打倒,但問題是由誰來打倒。民進黨曾經擊倒過國民黨,不只一次,而民進黨任內最大的成就則是向人民證明,自己和國民黨一樣是個資產階級政黨。九零年代民進黨向議會路線的過渡不只是所謂「街頭路線vs.議會路線」之爭,而是民進黨拋棄過去工農運動的開始。國民黨對臺灣的泛左翼來說,向來是個大魔王一般的存在,但我們必須指出,國民黨的作為也許看起來真的像大魔王,但真正的問題不是國民黨作為一個統治集團,而是背後的資本主義。資產階級永遠可以創造下一個馬英九、吳敦義或是蔡英文、蘇嘉全,不管臺上插的是車輪旗還是臺灣旗,不管國號叫做中華民國還是臺灣共和國,都是資本家的國,資產階級的政黨輪替不過是一場戲。

我們社會主義者認為,國民兩黨任何虛飾性的改革都不能真正解決普通群眾的民生,要實現社會的根本改變,必須要根本性的廢除資本主義製度。而首先需要立即從對大型企業公有化與民主控製開始,除非經濟能被工人階級民主控製,否則所謂的福利國家只能是短暫的泡影,歐洲過去的改良主義實驗已經給了我們太多悲慘的例子。

我們正處於人類歷史以來最大規模資本主義經濟危機的邊緣,歐債與中國泡沫尚未完全破裂。隨著危機的擴散,失業潮與各種沖擊將接踵而來。不論是臺灣還是其他國家,現在以及不久之後的未來都是發展左翼運動的契機,左翼青年決不能丟兵棄甲投靠披著改良主義外皮的資產階級政黨。工人與青年們該積極組織起來建立真正獨立的群眾性工人政黨才能夠真正改變現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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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4-6 21:56:10 |显示全部楼层
臺灣總統大選:「資產階級贏了」 — 代表財團利益的國民黨勝出

2012年臺灣總統大選,國民黨馬英九成功連任,向媒體宣稱「我們贏了!這是臺灣人民的勝利」。而我們清楚知道,「我們」——臺灣人民——沒有勝出,而是「他們」——資產階級——贏了,「我們」還會被推到剝削更嚴重的新自由主義深淵裏。

臺灣政治長期被兩黨壟斷,缺乏左翼與基層力量,臺灣普羅大眾沒有出路。每四年一次的總統及立委選舉,資產階級政府都會利用「選舉熱」來朦糊民眾視線,而今屆選舉也不例外。我們只能看到藍綠親商家財團的兩營,選舉贏家非藍即綠,而我們必須強調,兩黨所服務的皆是財團及大商家的利益,而不是普羅大眾的生計!

群眾意識薄弱,左翼力量缺乏

國民黨在是次總統大選勝出,在立委議席中也得到議會裏的過半議席(113席裏得到64席)。馬英九在這次選舉得到689萬張票,得票率51.6%,以80萬票數贏過民進黨的蔡英文。值得註意的是,比較上一屆的結果,馬英九失去了八十萬票的支持,馬英九在08年選舉得票765萬,得票率58%,較當時民進黨候選人高出221萬票,贏17%,而在立委議席中也失去了十七席,和上屆81席相比。這顯示了國民黨親商政策導致支持度下降。

馬英九以拼經濟之名為財團護航,而事實上其過往執政四年提出的新自由主義政策令臺灣人民生活越來越艱難。2010年GDP增長10%,臺灣人民反而生活於水深火熱之中!我們此時此刻面對的是日益嚴重的貧富差距、對勞動者變本加厲的剝削,通貨膨脹的時候所有東西都漲,唯獨勞動人民的工資不漲,去年臺灣平均月工資只有$34000,跟13年前的水平一樣!房價泡沫化令人民買不起一座房子,去年臺北市平均房價達2400萬。

國民黨與財團唇齒相依的形象早已深入民心,但似乎群眾被馬英九及其商家支持者的「經濟恐嚇」嚇得不似人形,深怕一旦財團不再投資,人民的生計便岌岌可危。在國民黨的選舉工程期間,中小企業及大財團的代表已經陸續公開宣布支持馬英九,呼籲選民投票支持維護財團利潤的國民黨。其中包括億萬富翁鴻海集團郭臺銘、長榮集團張榮發、遠東集團徐旭東、「臺灣首富」宏達電王雪紅等。

公開支持馬英九的鴻海集團董事長郭臺銘更為國民黨站臺,對臺灣民眾威脅說道:「假如選舉結果對未來引起任何變化或不明確性,所有人都得付出代價。」全國中小企業總會更在選舉前兩日喊出「沒有九二共識,臺商穩死!」。財團代表也曾表示「沒有九二共識便不投資」,臺中市商會理事長林山下甚至說「憂心財團被打壓」,張榮發說「如果有人當選之後說沒有九二共識,臺灣的經濟會很淒慘。」

這些都分明是跟全臺灣的勞動人民作出威脅。郭臺銘更於選舉當天及前一天兩天包幾架飛機,讓派駐大陸員工回臺灣投票。他們再一次恐嚇人民,臺灣不寬容這些資本家,就沒有就業機會,人民便餓著肚子!

正如同世界其他地方正在進行的選舉一樣,資產階級從未放棄過利用經濟危機來進行恐嚇的機會。而由於缺乏左翼替代性的政治選擇,勞動者為了生計似乎只有遵從資本家們的說教,「有資本家,才有工作」的神話得以大行其道。沒有群眾性的工人政黨,這樣的話術就無法打破,而人民只能是任資本家宰割的魚肉。

臺灣貧富差距日益嚴重

國民黨執政期間,臺灣雖然經濟增長,但面對通貨膨脹的情況下,臺灣勞動人民的工資非但沒有半點增加,還下跌了2.5%!(2008-2011年9月臺灣平均薪資)臺灣全體受雇者薪資占GDP的百分比從1990年的51.71%,下降到2010年的44.55%。臺灣的實質經常性薪資跌至3萬4380元,收入跟13年前的水平一樣!

09年最窮5%家庭平均年所得只有5.1萬元,最富有5%家庭平均年所得達382.2萬元,在這12年從32倍拉開到近75倍,不僅再一次創歷史新高,更遠高於08年的65倍(財稅數據中心統計)。

由於08年金融海嘯所造成的高失業率,政府為了在表面上減低失業率的數字,推出帶頭降低薪資的22k方案,使大學生在就業市場上的價格頓時下降。而所謂培育優質人力,卻花錢請大學生作管理員、警衛等,似乎不需政府花大錢培育的工作,更重要的是這計劃只是減低了資本家的人事成本,對創造「真正的」工作機會毫無幫助。「培育優質人力促進就業計劃」透過政府補貼企業最多26,190元,參與計劃的大學畢業生在扣除自負的勞健保費用之後,只可以拿到22,000元左右的超低薪資(2009年9月26號,工商時報)。而對勞動大眾變本加厲的剝削也在新聞中經常看到,包括工程師、保全、醫生因工時過長而過勞死的情況是近年來愈見嚴重的。

而房價泡沫化也令到很多臺灣人民無法負擔擁有自己的家,臺北市的房價與年收入所得比動輒在14、15、16之間,傲視全球,房價完全與消費力脫鉤,也可謂一絕。去年臺北市平均房價2400萬,而全臺空屋,空屋率達到19.4%,換成戶數高達156萬戶。(自由時報,2011年10月26日)

去年的東部開發條例表面上聲稱促進發展,但實際上是容許發展商及土地開發商合法地用無法無天的手段任意將土地打造成任何幫其賺取利潤的模樣,條例中排除土地相關法規,將大量國公有土地快速釋出,毫不顧慮這對當地原住民的文化將產生什麽樣的沖擊,只為使財團更方便地把本來屬於人民的土地變成幫自己賺錢的私有財產!包括將海岸變成私人地方,興建豪華飯店及設施,只準付得起錢來光顧消費的人才可享用。這已經引發東部原住民的抗議,反對財團進駐大家的土地,侵吞其獨特的自然特色及文化。

國民黨必定走向更右

因為馬英九沒有連任的壓力,在過往執政四年所作的種種惡行都被忍受,包括簽訂ECFA, 提出降低稅賦,通過《產創條例》為財團減免以千億為單位的租稅,以及助長大規模征收土地。這些一切都被群眾默默忍受的時候,國民黨定必更肆無忌憚提出更右翼,對勞動人民剝削更多的的新自由主義政策。

我們可以預想目前所有的狀況不會有任何改變,臺灣接單中國生產的三角貿易模式不可能倒退,紙上GDP會繼續成為資本家利潤的來源以及政客宣傳的工具,而臺灣的勞動人民將享受不到任何的勞動果實。土地征收條例的羞辱式修法被說成是土地正義,我們當然也可以預期未來會有更多更多的農民因為「原本精神就有問題」(前行政院長,下任副總統吳敦義語)在田地被破壞、征收之後走上絕路。我們可以預期未來核電廠絕對會繼續運作,否則將會「為經濟帶來不穩定因素」。我們也可以想象未來四年的勞動條件將會垂直下降,現在已經形同虛設的勞動檢查,將來也不可能有任何作用。

一場資產階級獨贏的遊戲

民進黨在這屆選舉中失去了很多財團的支持,包括原來支持民進黨的長榮集團的張榮發跳槽到國民黨,所以民進黨的選舉經費也有明顯的下降。蔡英文當然利用二分法批評馬英九背後的都是財團,而站在她後面的是臺灣人民、勞工及農民。但事實是民進黨雖然利用民粹及接近社民主義的口號(例如公立大學過半、住宅政策)來掩蓋自己資產階級政黨的本質,但其支持FTA等等的清楚立場意味著不會動搖任何資本家的利益!民進黨未來發展的方向將值得我們關註,是為迎合資產階級和財團的需求而與國民黨比新自由主義,或是走所謂草根路線而利用社會民主主義口號和民粹主義成為資產階級反對黨。

同時,我們也可以從這次選舉中進一步看出所謂「 資產階級民主選舉」的虛偽性。從總統選舉開始,候選人就要提交嚴格規定的聯署名單(26萬人以上)和巨額保證金。而立委選舉中5%的立委黨派計票起點,更將缺乏資源的所有真正基層小黨派徹底排除在遊戲外。這次得以晉升為「立委關鍵少數的」臺聯黨(3席)和親民黨(3席),與其說是獨立小黨,不如說更像是民進黨和國民黨的「黨外助理」。這進一步揭示了選舉成為了赤裸裸的拼資源的「金元選舉」。

再清楚不過的是,人民不需對兩黨存有任何的幻想,在非藍即綠的框架下,藍綠兩黨所服務的是財團及大商家的利益,而不是普羅大眾的生計。我們迫切需要的是建立自己的力量,建立代表勞動人民的群眾性工人政黨!

我們的要求:

反對藍綠政治,反對金錢選舉,建設群眾性工人政黨,勞動人民自己當家作主!
提高最低工資,調低最高工時,保障勞動群眾生活
廢除政府官員特權,與基層工人同薪同酬
民主公營化大企業、所有銀行,歸於公共民主擁有及管理
以工人代表、農民代表、失業者代表及青年代表組成真正的民主政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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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4-6 21:57:32 |显示全部楼层
臺灣:《土地征收條例》強硬過關,及其所帶來的啟示

選前,臺灣主流媒體爭相報導壹蘋果傳媒邀請國民黨立委邱毅和前總統陳水扁之子陳致中的辯論,以及民進黨總統候選人蔡英文被指控涉入的「宇昌案」。然而就跟以往一樣,這些媒體關註的東西只是隨著選舉起舞的,無聊的兩黨惡鬥。鎂光燈以外,臺灣土地征收的惡法卻又更前進了一步。2011年12月13日,就在立法院一年的會期即將結束的時候,國會一如以往的進行「法案大清倉」,在立院占多數的國民黨黨團,匆忙趕工之際把土地征收條例的政院版修法案,徑付三讀。這個時候,我們看到了委員們平常看不到的效率,復雜的法案以相當快的速度完成修法程序。在這過程當中,委員們不僅違背了先前送交公聽會討論的承諾,對人民的許多要求也沒有納入修法中。簡而言之,這次的修法只不過是黨團要在明年大選前作勢改革,而推動了幾條換湯不換藥的條文來作秀給人民看。國民黨團當然根本不想修法來刺激在背後支持它的財團大老們,然而選舉在即,總得做個假惺惺、看似進步的修法吧!並故意趁一堆同黨立委不在,先算好正反方人數,把整個過程搞得好像經歷了一場充份的「討論」,完全發揮國會的「效能」。但立委們都心照不宣的是,若通過民間版的草案將是他們政治生涯和金援上的一大危機,更不敢按照之前政府承諾的召開相關程序委員會審理和舉辦聽證會,二話不說徑付二讀,然後簡簡單單每個條文念一遍就三讀通過。同樣,在隔天看到馬英九總統大言不慚的說著:「土地五法通過,邁向社會正義大突破」這樣惡心至極的言論,也就令人不足為奇了。

現在我們就來逐一解釋,這次的修法到底哪些地方欺騙了人民:

市價估定爭議:

臺灣農村陣線等團體的民間版本中,待征收之不動產的價值的估定由較為客觀的民間估價師估定,然而最後行政院提出通過的版本卻是由地方政府上的地價評議委員會決定。這將造成球員兼裁判、強性買貨自行喊價的奇特狀況出現。政客和財團炒作地產不遺余力,若真按照市價收購將會大幅增加購地成本,影響他們的既得利益。甚至可笑的是,官方自我誇口的「市價征收」,都改為另由行政院訂定施行日期。換言之,行政院遲未訂定,這個條文過了也等於沒過。

另一點需要思考的是,臺灣不動產市場近年不當炒作與日俱增,最誇張的估計產值53%都是炒作出來的結果。因此,即便能夠得到與現值等價的補償,在這個房價地價標高的今日,幾乎可以確定日後難以真正買到和從前居住質量相當的住宅;真正施行完全市價補償也是一龐大而不必要的開銷。治本的方法還是有效壓低房市價格和打擊建商炒作,讓房子以它真正的價值賣出,這樣征收的補償價才能趨近於房地產的市價而不需勞民又傷財。

安置爭議:

既然是政府強製拆遷房子、征收土地,自然有義務安置這些無家可歸的人民。畢竟又不是居民自願賣給你的,現在發一筆連一間廁所也買不起的補償,難道是想要他們流浪街頭?然而即使修法過後,也只有中低收入戶者或調查有需求者才會給予相關安置計劃,那麽其他同處弱勢地位,只是沒有慘到中低收入戶的人呢?原本民間版本是無屋可住者就有安置計劃,十分明確,但通過的版本,所謂調查有需求者操作空間就很大了。因為公益關系必須犧牲少數人的財產權或許合理,但是自己的房子被拿走還不夠,之後還要人民得自己花錢、花時間,再去找另一個住處就是一種不負責任的態度。

聽證會爭議:基本上任何一種類型的征收案系關當地居民一生,都應審慎經過完整行政程序舉辦聽證會才對。然而最後通過的版本當中,只有以「重大建設」為理由征收的土地有爭議時,才需要舉辦聽證會。其它阿貓阿狗的普通建設就沒有甚麽專門的陳情和咨商的管道。把土地征收當成一般開罰單之類無關緊要的行政處分實在是一種輕視當地居民的態度。就算是重大建設召開聽證會,民間與專業代表也從民間版的2/3砍到剩下1/2。

必要性爭議:

這是這次修法當中最大的爭議。到底甚麽樣的公益重要到一定要強製征收私人土地才行?政府的回答是:「提出計劃書,依舊由中央審議。」公益必要性是土地征收議題的癥結點。基本上之前的國光石化或者新竹科學園區的征收案件都有此疑慮。可以說,如何評估是一大問題。修正草案第二條雖言「明定需用土地人於申請征收前,必須就征收計劃個別情形評估其興辦事業之公益性及必要性」,但最後也只是列出一堆可以要求征收的事業;至於要如何界定是否必要合乎公益還是過於模糊。

由上述幾項例子可以發現,基本上修正過的土征條例缺漏依舊龐大,也因此對農民、農陣等民間團體來說無法接受,揚言繼續抗爭到底。而土地征收和一般非從事農業的市井小民的生活也息息相關,當然我們希望最好此生永不和它扯上關系,但從這幾年的眾多案例中可以看到,當征收通知寄來時,那是很突然,三十天內就得走路的事情。是以,關於土地征收的法案才會有那麽多的爭議。

在野黨的角色?

在土地征收條例修法後續流出的「同意修法案之立委名單」中,我們可以看到清一色的國民黨立委,相較之下,民進黨立委們全部做出了不同意的決定。然而,這能夠證明民進黨團在此案中所扮演的「守護者」的角色嗎?不爭的事實確實擺在那邊:民進黨團對於可以囊括更多選票的老農津貼,所重視的手段比起反對土地征收條例的修法確實來得更多。即便立法院中國民黨的席位占了優勢,但卻放棄了一讀到二讀之間的仔細審查修正權,二讀時也放棄了技術性抵製的的手段,到了最後一次的表決中,才全體投下反對票(反正一定輸,沒有壓力),難道這是真心的對抗土征惡法嗎?另外民進黨總統候選人蔡英文當初在新竹競選總部成立的晚會上也曾經說過「要讓新竹科學園區擴大、再擴大,要從桃園的南端一直到苗栗的銅鑼、竹南,規劃一個最適合高科技人才聚集的地方」,然而科學園區的擴大不就是不可避免的要再來更多的土地征收嗎?甚至臺灣科學園區的用地早已過剩。那麽民進黨團和蔡英文要怎麽實現「土地正義」的目標呢?這些都是我們必須對其抱持著保留態度的必要。

整個事件所帶來的啟示?

雖然在這幾年的土地征收案件上,以及這次立院場外的反對行動,農民都扮演了活躍的角色以及主要的受害者,但實際上,土地征收的爭議還讓我們看到了「政界與財團合作」的邪惡本質,從農村再生條例、土地征收條例,延伸到農村之外的產業創新條例、東臺灣的惡質土地開發、都市地區層出不窮的都更暴力,資本家與政府的結合是如此的昭然若見。並且透過這次的修法中,我們也必須看到「法律不過是保護資產階級的國家機器,遂行其意念的工具」這個事實,即使法律修飾得再怎麽華麗,國家和資本家本身都還是未必會去遵守,我們不是已經看到,在臺灣如此「進步」的勞動法令下,勞動群眾並沒有多大的受惠了嗎?我們不是已經看到,馬英九總統明明簽署了國際兩公約(公民政治權利國際公約、經濟社會文化權利國際公約),但經常還是有迫害人權的新聞(甚至是舊聞)血淋淋的上演了嗎?

人民必須體會到,和資本家、和政府談法律、談修法是玩不過他們的,當他們擺明了就是要「黑箱作業」、「官商勾結」時,人民又該拿他們怎麽辦?明明就知道敵人是跟你玩假的,兩邊一切的基礎都是不對等,那麽又該期待什麽?在修法的過程中,農陣提出了「長期擬定」的民間版修法,甚至就連內政部邀請的專家學者,都破天荒的提出了七十多條讓人感到一絲曙光的新版本,但最後行政院版本出爐後,只願在原法案中修改一半條文,其中還大多只是小幅度的文字更動。所謂的修法最後只變成了原案的小更動。

在土地征收條例三讀當天,即使透過攝影機看見國會內部情形,人民卻被隔絕在外,沒有參與機會,只能任由委員密室協商的結果宰割。在政府的眼中,所謂的土地征收並不是一個關系到農民生計、傳統、家園的法案,而是與其友好的資本家維持更親密關系的「禮物」,並以「協助國家發展」美其名之。

再一次我們看到臺灣所謂「民主政治」的拒民於外的真面目,再一次我們看到政客與資本家連手壓榨弱勢族群猙獰的嘴臉。然而人民卻不應該是沒有收獲的,在了解到和財團勾結的政府是不可能體恤農民之後、在見識到了國家及法律的本質後、在見識到了警察所代表的國家機器,是怎麽在抗爭場合一次又一次地粗魯對待沒有武器的人民之後,都更能幫助我們提升革命的決心與意誌,人民不應該處於被動的位置,甚至不應該期待任何體製內的修法能帶來太大的改變,在敵人如此龐大的狀況下,我們所唯一能做的便是團結人民的力量而已。而這是,也必須是在一次又一次的土地征收爭議中,所帶給人民最好的啟示。

我們社會主義者也主張:

1) 立刻停止目前所有爭議征收案件!

2) 已被迫遷、拆除者給予合理(高於市價)補償!

3) 由當地居民組成土地委員會,民主決定土地的用途!

臺灣經濟之前世今生:從何處來,往何處去?

臺灣總統選戰期間,國民兩黨花樣百出,空口許諾與相互攻訐漫天紛飛。為選舉勝利,國民黨的馬英九政府在民國九十九(2010)年拋出「黃金十年」的主張,民進黨主席蔡英文則祭出《十年政綱》的訴求,雙方爭相向2300萬民眾許下「甜蜜的謊言」。

但是,環顧天下,歐洲債務危機不斷、美國經濟停滯不前、日本蕭條復蘇無力、甚至連中國大陸經濟也開始趨冷。身處全球性危機中的臺灣,則如風雨飄搖中的一葉扁舟前途未蔔,未來十年何去何從?民主均富的榜樣Vs貧富懸殊的典型?

臺灣經濟自二戰結束後,一直是亞洲新興工業國家發展的模範,而且也曾經是國民黨津津樂道的所謂「民主均富」的榜樣。從1950年代末到1990年代,臺灣經濟(除若幹年)在40多年間一直維持著8%以上的平均經濟增長率,有些年的經濟增長率甚至達到20%、30%(按臺幣計算),人均GDP從1952年197美元增長到2000年13090美元,增長超過67倍。與此同時,臺灣貧富差距倍數也從1951年的20.47倍縮減到1981年的4.21倍(當年臺灣人均GDP2500美元),而此後臺灣的貧富差距不降反升,在21世紀擴展到6倍以上,經濟發展也日趨困難。

臺灣最高收入20%與最低收入20%的貧富差距倍數:

1951        1961        1964        1981        2002        2010
20.47        11.56        5.33        4.21        6.39        6.19
21世紀初,全球資本主義經濟正處繁盛高漲期,臺灣的資本家們更是「西進南下「雄心萬丈。2002年1月1日,臺灣正式加入世界貿易組織,但臺灣經濟也在2001年出現自1947年以來首次負增長-1.69%,當年人均GDP為13348美元。而2008年遭到金融危機打擊再次出現-2.14%的增長。2010年臺灣人均GDP為18304美元,十年收入增長39%,年均不足4%。而且,不僅是社會整體收入增長緩慢,更嚴重的是社會財富分配呈M型發展,也就是居於收入兩端的富有者和貧困者不斷增加,而位居中間的中產階級數量則不斷減少,社會階層撕裂明顯,階級矛盾加劇,青年一代反資本主義情緒日盛。

根據相關統計,2009年臺灣收入所得最高的族群,平均年收入近281萬元,但最底層的窮人全年所得只有9.9萬元,兩者相差28倍。全臺低收入戶為13.3萬戶;中低收入戶為18.3萬戶,低收入戶及中低收入戶的涵蓋率為臺灣總人口的3.7%。

2010年臺灣每月平均實質薪資為4.3萬元臺幣,甚至低於12年前的水平。1990年代中期,當時多數大學畢業生的起薪在3萬元臺幣左右,而如今多數大學生的起薪收入受製於「當局恩賜的22K」,甚至可能更低,只可勉強維持個人生活。在薪資降低的同時,青年失業率長期居高不下,維持在12%左右。即使獲得工作的,也是合約條件極差而工時極長的臨時性工作為多。根據瑞士洛桑國際管理學院出具的《世界競爭力年報》臺灣人均一年工作時數為2282小時,全球排名第一,甚至超過日本與韓國等以長時工作著稱的近鄰。

廣大基層民眾普遍感到收入低下,福利不健全,缺乏就業保障,缺乏法律保護,尤其是眾多青年(無論是大學畢業生還是普通工人)都感到毫無希望改變生活。根據《天下》雜誌發表的調查數據顯示,受訪民眾認為臺灣貧富差距嚴重的比例從2005年的77%上升到了2009年的93%。

僅僅十多年前還號稱「臺灣錢淹沒腳」的「均富」典型如何變成了今天青年無望與民怨沸騰的「被撕裂之島」呢?

國家資本主義與臺灣模式

臺灣經濟在1990年代前是典型的東亞國家資本主義模式,在臺灣也被稱為「黨國資本主義」模式。這種經濟模式廣泛存在於日本、韓國、臺灣、新加坡和今天的中國大陸等東亞國家。即在資本主義經濟發展初期,由專製(準專製)政府積極壓製底層民眾反抗和壓低勞動力成本,主導投資和產業方向,通過出口導向帶動生產和產業升級,從而維持長期高經濟增長率。也就是說經濟發展和市場養成並非是所謂利伯維爾場「無形之手」的結果,而是專製政府這個「有形之手」的操弄。

二戰前,日本殖民資本全面控製臺灣經濟,當時臺灣地區規模資本20萬元以上的企業有53萬家,臺籍企業家數量僅為總數的8.3%,占總股本的9%而已。國民黨政府接管臺灣後,全面接收日資企業,除1950年代為籌措資金,釋放少數公營企業股份允許民間收購外,長期控製臺灣90%以上的工業企業。如以國有資本占工業經濟比重比較而言,1950年代中期臺灣國有經濟比重甚至大於當時海峽對岸的「共產主義的紅色中國」。

1950年代,一方面,歐美等發達資本主義工業化國家的資本需要尋求勞動力成本低廉的邊緣資本主義經濟體體替代國內實體工業;另一方面,希望通過亞洲周邊資本主義國家政治聯盟和經濟發展,圍堵處於在亞洲擴張的「共產主義的紅色中國與蘇聯」,加之此後在東亞地區來連續發生的韓戰和越戰兩場戰爭帶來的軍事需求,所以美國等帝國主義國家積極支持臺灣、日本、韓國、印度尼西亞等資產階級政府的專製統治與經濟發展。僅從1950年到1965年,臺灣直接接受美國經濟援助達14.8億美元。所以,處於農業社會向工業社會轉化的臺灣經濟之所以得到快速發展,在外部因素上很大程度受益於冷戰和資本主義世界貿易體系的發展。

而臺灣資本主義經濟發展的內部主要因素包括廉價而缺乏組織與保護的勞動力(工人無罷工權、官方工會由一黨控製)、人為控製和調節的低匯率和金融政策(禁止私人擁有黃金儲備、外幣管製,人為壓低臺幣匯率)、政府主導產業發展和特殊優惠政策吸引投資(減免租稅、設立產業區,發展「十大建設」)及專製統治下強行降低的交易成本(無新聞自由、無結社權、無反對黨、禁止宣傳共產主義和社會主義、大規模鎮壓政治異議人士)。換而言之,臺灣的經濟發展是依靠專製機器壓榨臺灣工農血汗而來的,資本主義市場秩序的建立也是依賴於黨國一體的專製政府推行的國家資本主義,而並非是所謂自由發展起來的市場經濟。當時臺灣的「均富」也並非是「民主下的均富」,而是赤裸裸的暴力威權下「資本主義發展」。

進入1980年代中後期,隨著臺灣資本主義市場的日漸成熟,舊的官僚主導的產業模式與日益強大的本土資產階級的發展需求不相適應,黨國資本主義相伴的僵化控製、官商勾結、貪汙腐敗和世襲壟斷等弊病導致額外的交易成本和貿易障礙,這已嚴重阻礙資產階級建立利伯維爾場和資本自由流動。

與此同時,由英美肇始的在世界範圍內出現新自由主義意識形態和政策的全面擴張,於是臺灣的政府和公營資本逐漸退到後臺,成就了1980年代到1990年代所謂「民營化(私營化)的歷史背景。從民國78年起推動公營事業民營化,至99年底,臺灣大部公營事業已經轉換為完全私人資本或者含有私人資本的產業。迄今計完成38家事業民營化,結束營業17家;目前尚有經濟部所屬事業5家(臺電、中油、漢翔、臺糖及臺水)、財政部所屬事業1家(臺灣煙酒公司)及交通部所屬2家(臺灣鐵路管理局及中華郵政公司)等8家列於推動名單。

國家資本主義和官僚體製開始逐漸放松對資本的管製,但其實不過是當初與國民黨官僚官商勾結的那些資本家將原本掌握在官僚手中名義上的公產「名正言順地」鯨吞蠶食,合法轉化成他們的私產。而且,也正是在這個轉型階段,黑金政治與官商勾結瓜分公產的消息不絕於耳,為了填補所謂秩序維護者的角色,黑社會開始大行其道。

也是從1980年代後期和1990年代早期。民進黨雖然通過「民營化」和「追繳黨產」打擊了一黨專製的國民黨,但同時其自身也日益從街頭運動的半群眾性帶有改良主義色彩的政黨日益變成體製內為資產階級服務的精英政黨,與眾多資本家和財團關系緊密,從私營化中分得一杯羹。21世紀初,在民進黨八年任期內,臺灣的貧富差距也是有增無減,所謂建立福利社會的承諾,被一句「優先發展經濟,社福暫緩」而拋擲腦後。仿照美國兩黨製的臺灣特色的資產階級兩黨製逐步建立。

尤為值得關註的是,雖然名為「民營化」,實質就是「私有化」。廣大的底層民眾並沒有得以在這場官商自肥的遊戲中真正參與公有財富的分配。隨著新自由主義經濟政策的發展,臺灣基層民的處境反而愈加艱難,大量產業出走,經濟增長乏力,失業率居高不下,臺灣(高收入20%與低收入20%之間的比例)貧富差距從4倍多重新擴大到6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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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4-6 21:58:58 |显示全部楼层
經過兩次政黨輪替已充分表現出,無論誰上臺,都是采用類似的新自由主義經濟政策,為資本家大佬服務。無論是「黃金十年」也好,還是「十年政綱」,除了一些空口許諾「社會公平」和「促進就業」外,仍然堅持利伯維爾場經濟和推動融入全球化貿易。差別無非是側重點依靠對象和手法不同。國民黨強調要更為專註通過ECFA與中國大陸經濟融合,而民進黨則強調要多元化的國際貿易,雖然也時常唱唱「在地經濟」的高調。其實只要在現行資本主義的利伯維爾場經濟和全球化貿易體系下,這些政策既無助於解決臺灣基層民眾的民生痛苦也並不可能帶來經濟上的所謂自強與獨立。

成也全球化,敗也全球化

全球化分工,名義上是使各國有效利用自身資源,但實質是資本將由政治與民族邊界劃分的相互區隔的資本主義經濟體整合成同一大市場,以尋求最低成本和最高利潤。由於資本主義建立在私有經濟的基礎上,這種分工和對於市場競整合,一方面使各國經濟依賴緊密相連,而另一方面又促使各民族資產階級國家與資產階級間為利潤和市場份額展開激烈爭奪,弱肉強食,叢林規則。在這種資本主義經濟體系下所進行分工,往往是以犧牲勞動人民為代價,尤其是那些弱小經濟體的最底層工農群眾。

臺灣的經濟體系自清末以來就是典型的外向型貿易。今天,臺灣的進出口貿易額總和約是GDP的140%,進出口分別相當於GDP的70%左右。在日占時期,臺灣是向日本出口大米和蔗糖的典型殖民地農業經濟。即使在二戰後,1960年代以前日本一直是臺灣的第一大貿易夥伴,美國居其次。這是因為臺灣的工業和技術發展一直嚴重依賴於相對更為發達的日本。從1961年開始,美國取代日本成為臺灣第一大貿易夥伴,日本則退居臺灣第二大貿易夥伴,這一格局持續了近40年。

隨著冷戰結束,特別是1980年代後期中國資本主義經濟復辟和日益融入全球經濟體系,中國大陸迅速取代美國成為臺灣的最大貿易夥伴,美國和日本退居成為臺灣的第二、第三大貿易夥伴。假如將中國大陸與香港特區的出口份額相加,占臺灣的出口貿易額達41%以上。而且,同時中國大陸也是臺灣資本家的最主要投資目的地,目前臺資在大陸約有10萬家企業,臺灣常住中國大陸人口達到150萬以上,多數為在當地投資的中小資本家和中層技術與管理人員及其家屬。

於是,島內有人擔心,臺灣對中國的出口依存度逐年攀升,中國對臺灣的出口依存度卻逐年下降,兩岸貿易呈現不對稱關系。中國不斷復製臺灣經驗,挾其低廉製造成本,可能跨越臺灣,讓臺灣日益邊緣化。因此提出要限製與中國大陸的經濟融合和對其投資,改變「西進政策」,或是「南下」投資東南亞或是強調「在地經濟」促進島內生產與消費。

民進黨政府任內也提出過「戒急用忍」政策,對中國大陸的高技術和巨額投資進行限製和審查,但這並沒有改變與中國大陸進一步緊密的貿易關系。事實上在民進黨任內(2000-2008)臺灣對大陸貿易增加了2.8倍,投資增加了3.8倍,2006年對中國大陸投資占臺灣對外投資達50%以上為歷史最高。

雖然這一發展與民進黨的政綱和島內傾向獨立的民粹主義意識形態發生沖突,但是資本主義全球化下產業西移不過是全球生產分工下資本逐利的必然現象。譬如10多年前原本支持民進黨和本土意識的眾多臺灣資本大亨,諸如奇美集團和長榮集團等,為登陸中國大陸分得一杯羹,早已改換門庭與中共當局眉來眼去。臺灣資本家這種朝秦暮楚的逐利行為毫不奇怪。正如列寧指出,資本家就是人格化的資本,「資本從來無祖國」,其目的就是最大程度的追求利潤。只要世界上的主要資本主義國家繼續維持現有的全球化的國際貿易格局和新自由主義經濟政策,這一趨勢就很難根本改變。

2010年臺灣對外貿易格局

主要出口夥伴:                  主要進口夥伴:

中國大陸             26.6%              日本            20.8%     
香港特區        14.4%        中國大陸          14%
美國        11.6%        美國        10.4%
日本        7.1%        韓國        6%
新加坡        4.2%        沙特阿拉伯        5%
同時,假如從全球化貿易的大視野中進行分析,目前中國大陸與臺灣的經濟關系很難簡單地描述為臺灣單方面依附中國大陸經濟,更確切的說法仍然是全球生產鏈中中下遊間的關系。首先,中國大陸和香港尚不是臺灣出口的主要終端消費市場,消費市場以歐美等發達國家為主體格局沒有改變。只有700萬人口的香港本身消耗的臺灣產品數量非常有限,香港主要是作為自由貿易的中轉港存在,多數輸往香港地區的製成品往往是直接出口到歐美。而臺灣對中國大陸出口的產品中約75%是中間材,也就是用於在中國大陸進行再加工,然後才能銷往終端市場,其中大部分也不會在中國大陸市場銷售。而且這些中間材往往是相對先進技術的高附加值產品,主要是生產各類IT設備和電器的電子部品。

如以鴻海為蘋果代工的IPHONE為例,,2010年蘋果每賣出一部iPhone,就能拿走利潤的58.5%,原材料供貨商能拿到21.9%,勞動力成本在蘋果全球產業鏈中的所占比例還不到6%,中國以外的勞動力能拿到iPhone利潤的3.5%,中國的勞動力只能拿到1.8%。每一部售價數百美元的iPhone中,估計支付給中國工人的薪水部分只有10美元或更少。

目前臺灣直接對美出口約為總出口額的11.6%,但如果考慮加上經過中國大陸等第三地再加工然後出口的美國的產品,則要占到臺灣出口額的20%左右,由此可知對中國大陸出口的中間材,其最終消費市場並非是中國大陸本身。

其次,中國雖然具有全球範圍內第二高的國內生產總值GDP,但現行的血汗工廠模式對工人壓榨非常殘酷,人均收入遠遠落後於臺灣(2010年尚不足4500美元),其內部消費占GDP的比例也不過35%左右。而貧富差距和少數資本家壟斷財富的部分更是遠勝於臺灣,這也意味著中國大陸的勞苦大眾在短期內根本沒有能力消費更為昂貴的工業品,也根本無法提供一個足以大規模消化臺灣產品的消費市場。譬如為鴻海集團生產蘋果IPAD和IPHONE的中國大陸工人,往往需要2個月的工資不吃不喝才能買1臺IPHONE手機。所以,對這些工人而言,是依賴於臺灣資本在大陸的投資就業維生。

再次,中國大陸大量從臺灣進口中間材和生產設備的企業往往是臺資企業,並非中國大陸本地企業。這些臺灣資本為了追求利潤最大化而西進轉移到低成本的國家,不僅是中國大陸,也包括越南和柬埔寨等國;只不過因為大陸同文同種,加之有一黨專製的中共政府執行和當年國民黨類似的黨國資本主義製度,壓製工人自我組織和抗爭,極端親資方和提供各種優惠體檢,所以臺灣資本家更樂意前往當地投資。

即使臺灣政府能出臺相關政策或者成功限製對中國大陸的投資,也並不能使這基礎加工業回到臺灣,而是很可能會轉向越南、印度尼西亞等其他東南亞的低成本國家。所以,臺灣的輸出資本對於中國大陸的貿易依存,實質是對廉價勞動力和血汗工廠模式的依賴,而並非是臺灣產品對中國大陸市場的依賴。

另一方面,由於全球生產鏈根據技術水準和資本而實現的上下遊的分工,直到今天日美兩國仍然是臺灣進口先進設備和技術依賴的主要對象。日本仍是臺灣的第一進口來源國,占進口比例的20.8%,從美國進口也占總額的10.4%,兩者合計也達到了31.2%。而且,最主要的是,臺灣從日美進口的都往往是核心技術設備和高技術產品,也就是不可替代的進口 ,且日美兩國對臺投資總和達到臺灣吸收的外國投資的40%以上。此種投資和進口格局恰恰與臺資對中國大陸的投資和中國大陸從臺灣進口中間材的格局相類似。

如從具體產品的生產鏈分析也是如此,如計算機生產,位於上遊的是,日美等國生產核心部件(計算機芯片),臺韓等經濟體生產周邊部件(硬盤和內存條等),並將之與核心部件整合,然後發往中國大陸等低技術低勞動成本地區進行最後裝配。最終,生產的製成品則還是主要銷往歐美等發達國家市場。

所以,從島內經濟構成而言,臺灣在資本、技術和裝備上仍然受限於美國和日本,這意味著臺灣所謂實現獨立的「在地經濟」的不切實際。只要無法實現真正的「在地經濟」,即使削弱與中國大陸的貿易依存度,也無法根本改變臺灣嚴重依賴國際貿易的局面。

目前臺灣經濟在整個世界經濟格局中的地位猶如是階級社會中的中產階級。向下它依賴剝削其他欠發達經濟體的廉價勞動力和資源,而向上必須要仰賴於技術更為先進和資本更為發達的資本主義經濟體。正由於其經濟地位處於上下隨時變動中,也使臺灣經濟變得更為敏感而脆弱。而且隨著經濟危機的發展,因為處於頂端的發達資本主義經濟體可以向下轉嫁危機,而處於最底層的經濟體因為本身經濟權重而影響有限,中間地位的國家必然會是受沖擊最為明顯的,而且這種沖擊往往是其單純依靠自身政策很難得以擺脫和抵禦的。

臺灣民眾出路何在?

民進黨宣傳臺灣發展真正的「在地經濟」,但是,在經濟危機的條件下,缺乏資源與核心技術,而內需市場有限的臺灣很難得以真正依靠「在地經濟」實現經濟增長。若通過與中國經濟保持距離,而繼續依靠國際貿易的發展,在今天同樣難度巨大。

中國大陸作為新的世界工廠,整體經濟處世界第二位,且與日美等國有著極為密切經濟聯系,而臺灣在中國大陸投資超過1500億美元的情況下。而且,由於中國和東盟的經濟關系日益緊密,即使尋找亞洲其他國家如印度尼西亞和越南等,剝削當地的廉價勞動力而完全替代中國的生產基地也變得愈加困難。並且這種轉移,會與中國大陸在經濟上形成對抗局面,在現實中加劇兩岸的民族主義對立情緒,帶來更為嚴重的沖突局面。

在當前條件下,資本是逐利而行的;要禁止資本自由流動,就意味著至少要限製資本家和私人企業的投資決策權利,也即「侵犯私有產權」;要維護島內社會福利,至少要通過增加稅收調整島內的收入差距;要確保就業和民眾生活條件,需要國有化關鍵產業以確保就業,加強工會和其他工人組織運作以抗衡資本。這些措施都意味著嚴重損害資本家的利益,並會招致資本家的嚴重抵製。

在不實現社會主義革命的條件下,這就意味至少要重新恢復政府強製管製資本,並且與日美經濟進行割裂,推行政府獨大的國家資本主義政策。這對於與資本家關系密切而且篤信新自由主義政策的民進黨而言,無疑是天方夜譚。

至於國民黨提出降低稅賦、促進對外貿易和與中國大陸經濟融合實現市場共享的方式也許會成為極少數資本家的福音,但也絕不是臺灣普通民眾的出路。在經濟危機日益嚴重的情況下,當全球多數國家的需求開始下降後,主要仰賴大量國際貿易的臺灣經濟無可避免地會出現大幅經濟衰退。而以現行模式繼續與中國發展經濟融合,其結果只是有益於海峽兩岸的資本家與官僚。

臺灣資產階級通過對中國大陸和其他周邊欠發達經濟體的數億勞工進行剝削而大發橫財,會進一步激發中國底層民眾對於臺灣人民的敵視情緒,因為他們會將殘酷剝削的臺灣資本家視為臺灣的代表,助紂為虐,並可能最終貽害臺灣民眾自身。

而在島內,由於臺灣資產階級在中共專製當局協助下肆無忌憚地剝削中國大陸的勞工, 從而可以以轉移產業要挾島內工人階級,比照對岸的工人狀況被迫接受人為壓低的收入和惡化的工作條件,從而在海峽兩岸形成「競次效應」(Race to bottom)。即使所謂維持經濟增長,其實不過是加大對海峽兩岸勞動人民的共同剝削而讓資本家得利罷了。

所以,國民黨和民進黨所提出的兩種貌似相互對立的經濟政策,都不可能真正改善臺灣青年和民眾的狀況。對於臺灣勞苦大眾而言,要根本性地改變自己的生活與命運,就必須徹底推翻資本家和其藍綠政客代表在島內推行的資本主義製度,並聯合海峽對岸飽受資本主義壓迫的勞苦大眾推翻中共當局的專製統治。從而在海峽兩岸都建立起由勞動人民當家作主,不進行內外剝削和壓榨,實現完全民主與自決,滿足社會絕大數需求的民主社會主義製度。只有到那時,海峽兩岸人民才能避免因分化而相互敵視,並真正實現海峽的永久和平。

對於臺灣勞苦大眾而言,要根本性地改變自己的生活與命運,就必須徹底推翻資本家和其藍綠政客代表在島內推行的資本主義製度,並聯合海峽對岸飽受壓迫的勞苦大眾推翻野蠻的新自由主義政策和國家資本主義專製統治。

臺灣:空降臺灣的美國牛肉與臺美自由貿易協議

才剛組完以財經為導向的新內閣,馬政府再度為了「拼經濟」向美國開門。二月一日馬英九總統接見了美國在臺協會(AIT) 理事主席薄瑞光,薄瑞光代表美方意見,表示希望臺灣能夠重視亞太區域以外的貿易關系,首先解決美牛進口問題,是使區域貿易自由化更進一步,以及重新開啟在2008年中斷的TIFA(臺美貿易暨投資架構協議)的關鍵。

不只是「瘦肉精」的問題

這次會面再次地拉高臺美之間的美牛爭議。 美國牛肉除了因為爆發狂牛病而成為禁止引進的肉品,背後還隱藏著大規模農牧業為了增加產量,用違反動物生理的方式縮短牛只上市時間,而衍生出更嚴重的問題。

根據一份報導「美國牛肉問題不只是瘦肉精」的文章指出,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美國貿易外銷衰退,加上為降低成本大規模生產的玉米過剩,從那時開始,玉米變成美國餵養牛只的飼料的主原料,這使反芻動物本來就適應以草類纖維質為主食的生理結構造成了病態。玉米飼料再配合了瘦肉精、抗生素、蛋白質補料,強製治病,並改變了牛只的生理,除了使他們肉質比草食牛嫩,上市時間更縮短為十四到十六個月,比起草養牛所需的四到五年,經濟效益是大大增加。

所以不僅僅只是「瘦肉精」的問題,美國大規模飼牧業為求提高利潤,在產品生產過程中求成本降低,使用玉米飼料餵養病態牛,整個生產鏈都出了問題。此外,一般俗稱的狂牛癥,之所以大規模出現與擴散,早已經被證明是因為在牛只的飼料中添加以牛羊屍體製成的肉骨粉,導致疫情擴散。資本家為了圖利,降低成本、增加產量、出售獲利才是他們的當務之急,產品質量自然是擺在後頭。當美牛強勢扣關進口之後,消費者只能被迫賠上健康。所以,才會有「瘦肉精」的美牛爭議焦點。

美牛背上的臺美關系

其實,這些年美牛引進與否的議題,與政府一直想增進跟美國之間自由貿易緊緊相扣。從2003年底美國被劃入狂牛病疫區,臺灣開始禁止美牛輸入,到2006年,臺灣才有條件開放三十月齡以下去骨而且去除危險部位的牛只進口。馬政府在2009年未經立法院,擅自與美國簽署《臺美牛肉議定書》,同意三十月齡以下帶骨牛肉、牛絞肉及風險部位輸臺。這動作造成國內大規模民眾及立院反彈,立法院修法禁止美國牛絞肉和內臟進口,美國因此不滿,指責臺灣破壞誠信。加上2011年被驗出瘦肉精的美牛遭下架,都成了美國不願跟臺灣政府重啟TIFA談判的把柄。

這次馬政府剛完成連任,似乎是想急於找到解決辦法,主動承諾將處理美牛問題,並且動作連連。不僅在2月1日接見美方代表薄瑞光,而且外交部與衛生署也動作連連,經濟部與農委會也針對美牛跟薄瑞光進行非正式的討論,事後衛生署與農委會召開多次的專家會議(而受邀專家名單及是否預設立場也受到各界質疑)。博瑞光一貫將美牛進口議題與是否讓臺灣加入TPP(跨太平洋戰略經濟夥伴協議)以及重啟TIFA談判緊聯系在一起。

雖然農委會主委陳保基強調絕對沒有預設立場,卻在2月8日表示日本開放瘦肉精肉品進口,日本業者自律不用並跟瘦肉精肉品做區隔,臺灣為什麽不能跟日本一樣? 2月6日行政院長陳沖「指點」農委會主委陳保基的「專業考慮,風險控管」八個字,其實早已經顯示出官方要開放美牛進口的立場。

而部分所謂專家學者,此前從未表態反對禁止瘦肉精,在美國壓力之下卻傾巢而出,一夕之間,瘦肉精就從飼料中的禁藥變成了人畜無害的「添加物」。更有甚者,農委會在2月10日召開跨部會會議,表示應該將美國使用的瘦肉精-萊克多巴胺(Ractopamine)與瘦肉精分開,以後萊克多巴胺就不是瘦肉精,農委會這番白馬非馬的邏輯也引來知名毒物學專家林傑梁的駁斥,直言農委會會議的結論「不可思議」。

如帶有瘦肉精的美牛輸臺,將來勢必會被要求開放帶有瘦肉精的美豬肉,這不僅只是瘦肉精的使用在臺灣從禁止到雙重標準,消費者食品安全受到極大威脅的問題。

美帝工業化大規模飼養,使用瘦肉精低成本生產的所謂「優質牛肉」,將會霸道的搶占臺灣市場。我們將再一次看到大資本肆無忌憚的摧毀小資本,美國工業化的肉類生產摧毀本地小型的肉業生產。

臺灣政府篤信新自由主義政策,為了財團資本家爭取自由貿易,完全無視於大眾的食品安全及傳統產業的生計。再一次,我們看似可以用消費自由選擇市場上商品的去留,但其實我們沒有選擇,這個市場機製是完全掌握在資本和其代理人資產階級政府手上;小農生產看似被政府用另一個標準保護著,其實是被隔絕在市場之外甚至生存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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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4-6 22:00:39 |显示全部楼层
財團專有的自由貿易

其實整個美牛事件對於馬政府,美牛引進造成的問題從來不至關重要,而只是為了達成重開跟美國之間的自由貿易協議的條件 「解決美牛問題,穩固臺美關系,我們跟美國很多關系就可以推展下去。」國安會前秘書長蘇起直接表示了觀點,也可以代表了馬政府的立場與意見。

美國也早就看準這一點,把美牛跟TIFA、TPP緊緊綁在一起;為何美國政府不想辦法使自己國家的肉商改變飼養方式,改善商品質量,消費者不買單,就用外交手段要求其他國家放寬標準強行叩關?

而美國政府所兜售的TPP跟TIFA,實際上只圖利了美國的財團、大型農企,而絕非美國的勞動人民。從北美自由貿易區協議到裏斯本條約,再到臺美之間的TIFA,我們看到資產階級政府為了資本流動而用各種「自由經濟」手段來打擊工人階級。TIFA綁架美牛,顯然無利臺灣工人階級,而所謂的「自由貿易」將加速美國的產業外移,更嚴重的打擊了美國的工人階級。美國牛肉和TIFA議題所代表的絕對不是單純臺灣和美國之間的對立,而是臺美兩國勞動人民和大型農企、金融資本的對立。從拉美、非洲到亞洲,美國農業資本於土地,勞動力、資本、技術、能源乃至生物基因等多種生產要素血腥掠奪,對弱國市場攻城略地予取予奪。

正如馬克思在共產黨宣言中所指出的,現代國家不過是資產階級的管理委員會,美國政府當然汲汲營營為背後那些動輒市值上百億的農企財團捍衛市場。口口聲聲表示增進雙方自由貿易,實際上只是帝國主義綁架弱國市場,把過剩且質量低劣的產品強製傾銷到弱國市場。雖然這不是赤裸裸的軍事殖民,但又何來自由二字?

從歷史來看,美國農業資本與金融資本之間一直是共生共存的關系。美國工業化農業與畜牧業的發展與輸出,從來不是單一的農業問題,也不是所謂利伯維爾場開放的問題,實質是強大的資產階級國家政府與金融資本的神聖聯盟強迫弱勢和後進經濟體大開國門開放市場,實質就是資本為追求高額利潤而破壞自然與壓迫民眾。

光是美牛進口這件事的處理上,就可以看出所謂「以財經為導向」的內閣,以「拼經濟」為優先的馬政府再次違背民意,無視於百姓生計生存權益,就為了達成美帝霸道無理的條件。之後開啟TIFA、加入了TPP ,市場開放之後,得到自由的是掌控著市場的大財團,他們可以自由擴張海外市場;而在國內的傳統產業不僅受到擠壓,以小農經濟維持生計者被迫接受大國排山倒海進口商品的競爭 ,勞動人民不僅要面臨失業的問題,還要面臨瘦肉精、狂牛癥的威脅。自由貿易的這杯羹不僅我們分不到一點殘余,最後受害的還是只是為了能生存下去的平民老百姓。

作為社會主義者,我們主張:

全面停止美國牛肉進口!
反對政府密約和新自由主義市場政策,重大貿易議題經充分辯論後由公投決定!
拒絕只為資本家服務的各種世界性與區域性自由貿易協議,包括TIFA和TPP等!

臺灣:超過5000人走上臺北街頭,反對核能發電

「我們一定要立刻停止核能發電…我們要求民主的公共管理與控製臺灣電力公司。」

工國委(CWI)臺灣支部成員之一,謝翔宇在遊行宣傳車上向遊行群眾演說。發起單位綠色行動聯盟估計有超過五千人參加這次遊行。工國委(CWI)臺灣支部也是50個參與組織遊行的團體之一。這次遊行也是紀念第二次世界大戰之後日本發生的最大的災難一周年。其他國家如日本、法國、德國、瑞士、西班牙、比利時以及澳洲也在周年悼念這一天發起類似的反核遊行。

去年的3月11日,一場震央在海底、震級達9.0級的大地震為日本東北岸帶來大規模海嘯沖擊,造成了一萬九千人死亡和福島核能發電廠(Fukushima Daiichi )的嚴重破壞。這是自1986年車諾比(Chernobyl)災難以來最嚴重的一場核災難。一年之後,仍有34萬人住在庇護所中,其中超過16萬是從核電廠附近區域疏散而來的民眾。昨天日本參與反核抗爭的達數萬人,其中有約一萬六千人是來自距離福島(Fukushima)約60公裏的城市郡山(Koriyama)。

臺灣的「核四」醜聞

昨天在臺灣的反核抗議遊行主張「廢核」–廢除所有臺灣的核電廠.一些遊行的人帶著他們自己的黑白大頭照舉辦著「自己的喪禮」,象征核災帶來的後果;另外也有人帶著紙做綠色風磨象征幹凈能源。反核運動中一個很重要的議題,就是被拿來儲存一部分核廢料的蘭嶼-臺灣原住民泰雅族的故鄉,當地人跟核能工廠的抗爭達三十年以上。僅僅只有45平方公裏的小島上,就有超過九萬桶的核廢料儲存在這裏。隨著無數的健康威脅,島民控訴臺灣電力公司一直以來掩蓋真相的行為。

這次的抗議民眾特別關註核四-位於貢寮的龍門核能發電廠,臺灣第四座預計在2016啟動的核能發電廠。這計劃從一開始就伴隨著大量爭議。臺灣跟日本一樣處在環太平洋地震帶上,屬於地震高風險區域。正在蓋發電廠的國有企業臺灣電力公司,已經多次拖延計劃,因次耗費了大量的預算。世界沒有真正安全的核能發電存在,但在龍門發電廠的建造中,臺電工程師混雜了美國跟日本的設計,引來了強烈的討論跟批評,有人稱它是個拼湊發電廠。

「這個做法是不和常理而且非常令人擔憂,」綠盟的發言人說。「這造成了非常多整合的問題,需要不斷無止盡地修復改正。」

在去年日本發生核災後不久,臺灣做了一個意見調查,58%的人希望廢除興建核四計劃。龍門發電廠距離有六百萬人的大都會臺北市中心只有40公裏。兩個現存的核電廠則距離更近。在福島,日本政府劃定距離受損的廠區半徑50公裏以內的區域為自願疏散區;20公裏以內則要強製疏散。如果類似的意外發生在臺灣任何一個核能發電廠,後果將不堪設想。
核能工業的反擊

既去年的災難之後,盡管許多國家明顯存在著對核能強列的反對聲浪,如德國、意大利、日本跟印度等。有高利潤和受政府保護的核能工業將再次聚集世界各地的推進勢力。 法國核電巨頭法國電力公司的執行長文森特•德•裏瓦茲(Vincent de Rivaz)說:「火車並沒有出軌。盡管火車的進展可能已經放緩,但仍然在軌道上。」

世界核能協會報告,全球目前有60個核反應堆正在建造中,超過163已訂訂單或計劃中。這些數字跟福島事件發生前一個月,2011年2月的報導的情況:62反應爐在建造中,156在訂單中或計劃中比較起來沒有差多少。如《華爾街日報》的評論說:「這些數字揭穿,核電工業在福島核電廠危機後停止在其軌道上的看法。」

日本引起福島縣災難的企業,在這一波新的全球核能反擊行動占了主導的角色。 「盡管在日本有對建造核電廠的嚴重反彈,但全球對核能的需求並沒有下降,」三菱重工業的大宮英明宣稱日本三個建造核電廠的企業仍正汲汲營營得運作著:「東芝公司目標在2015年之前賣出超過25個核電廠;日立目標到2030年,要銷售38個新的核電廠。而三菱公司稱其在2025年達到一年賣掉兩個核電廠的銷售量的目標只會受到些微的延遲。」(《華爾街日報》2012年3月11)

盡管在日本及一些其他經濟體系先進的已發展國家,如德國和瑞士,漸漸有遠離核能的轉變,但這轉變並沒有發生在發展中經濟體系。尤其是在中國,已經計劃建立超過100個核反應堆,而且到2020年將成為世界領先的核能發電國家。福島核災效應已被證明只是暫時的。在這一周的全國人民代表大會上(中國年度「議會」),核能工業的領導人對媒體表示,前一年強製推行的禁止建設新的核電廠的規定,將很快被解除。正如《華爾街日報》指出的「未來核電的成長,很大一部分將取決於北京。」

中國的核能麻煩

盡管中國境內對核電安全和環境問題上的反對日漸上升。批評者,包括黨國內部的學者都戲稱政府的計劃「核能大躍進」。在去年11月,甚至在安徽省的一個地方政府(彭澤縣),向省政府提交了一份請願書,請求停止(臨省江西省)建造新的核能發電廠。

他們警告說,中國缺乏訓練有素的技術人員和對這樣迅速擴張的核工業的國家監管準則。有鑒於惡劣得令人震驚的工業建設和煤炭開采安全記錄,以及中國政府對所有事項的保密,人民的擔心害怕是可以理解的。尤其是談到核廢料,其中一些對人致命的核廢料危害會持續25萬年。去年七月奪走40條人命的溫州動車事故,也是一個警告。如同核能工業,這涉及昂貴的〝號稱最先進〞技術、頗具聲望的「樣板工程「。核能工業和高速鐵路都仰賴著國家對於引進的先進技術的運用。

中國和亞洲正逐漸成為未來反核抗爭的前線。越南、孟加拉國國、馬來西亞和印度尼西亞都有發展核能工業的計劃。除了中國的大型核能擴展計劃,韓國、印度、臺灣和巴基斯坦都有在建設中的核電廠。在福島核災的創傷直接沖擊之下,這些國家的政府被迫慢下腳步面對核發展的後果,並宣布較慢且更安全謹慎的做法。但現今核發展的勢力正再度攀升中。

即使是產業內部人士,都對世界上這個新的發展趨勢提出了質疑。 「對於把核反應堆出口到第三世界,如越南、泰國、印度尼西亞,我覺得非常擔憂。」擔任臺灣原子能委員會核規部主任的陳易彬告訴《華爾街日報》, 「我總是對日本人民說,把你們日本的反應爐出口到越南是不道德的 – 他們根本連操作的基礎設施都沒有。」

魯莽的新自由資本主義

過了一年,福島災難仍給日本蒙上一道很深的陰影。政府的反應總的來說,太少且為時已晚。從一開始,獨立的專家批評政府設定20公裏的疏散區是不夠充分的措施。美國核能專家阿尼-岡德森(Arnie Gundersen)是個直言不諱的批評者。他在地震和海嘯發生後的幾天之內飛到日本,他說,當他現身CNN跟大家說福島核災是跟車諾比災難一樣的7級災難,日本政府發言人還持續稱這是只有5級。日本政府才在後來被迫升級為7級。

「最直接的後果是,忽略這一個嚴重性等同車諾比事件的事實使他們置很多人的生命於危險之中,並且只有時間會告訴我們確切影響的人數會是多少,」岡德森告訴CTV新聞(2012年3月11日)。 「在未來20年內,我們很可能會看到有一百萬人罹患癌癥,但他們會有一個潛伏期,所以我們現在還沒有辦法發現。

更令人震驚的是擁有福島核電站的亞洲最大私有化的能源公司,東京電力公司的角色 。最初,該公司希望拯救其「投資,因而拖延了將海水引入核電站的時機,從而加劇了災難。後來,東京電力公司高管想使所有在工廠的應急工作人員撤離,對東京地區的疏散來說是必要的行為。 「控製」福島事故發展的鬥爭很大程度上由(該公司的外包就業結構下的)分包的臨時工完成的。這些福島的英雄中大多數並不享有公司的養老金或醫療保險。

前首相菅直人在稍後宣布遏製核能工業的措施,停止14個新的反應堆的計劃。但他的接任者,野田佳彥,屈服於核能資本家的要求,在這個問題上完全掉頭改變政策。彭博新聞社(Bloomberg)住在東京的記者皮瑟克(William Pesek),指責野田的掩避事實,並問說為什麽沒有人去坐牢?日本政府反而要求全民一起「分擔痛苦」。

社會主義替代的需求
反對核電的鬥爭是更大範圍的保護環境和防止利潤製度破壞我們世界的鬥爭的一部分。核電曾經被譽為「潔凈」的石化替代能源,但這當然不是,「處置」毒性極高的核廢料的問題已經證實一切。福島縣的災難,以及全球核能工業持續盲目的擴張,顯示能源產業不能置於資本主義的控製之下。

國有營運的臺灣電力公司的例子顯示,遵循資本主義路線國營事業只會再現私有企業管理不善和環境破壞的問題,利潤總是擺在人民安全前面。這些國有企業應當撤出股票市場,置於民主控製之下,並由其員工,消費者和廣大的工人階級共同管理。我們需要一個社會主義的能源政策,將重心轉移到幹凈的能源,如風力和太陽能發電。這只能在真正的公有製、對大企業的控製和一個民主的生產計劃下才能夠達成。

臺灣:寫在311反核大遊行之後

遊行概況

2012年3月11日,日本福島核災一周年,由臺灣綠色公民行動聯盟主要發起,串聯臺北、臺中與高雄的大型遊行與祈福晚會,大聲了喊出「告別核電!核電歸零!」的口號,希望臺灣人民重新思考零核電的可能。在臺北有五千多群眾參與,在臺中和高雄各有千余群眾參與。

臺北場次在龍山寺集合,經西門町、臺北車站館前路至總統府前的凱達格蘭大道主會場,遊行隊伍中除了臺灣環境保護聯盟、荒野保護協會等環保團體參與之外,像是主婦聯盟、臺灣人權促進會、國際勞工協會、人民民主陣線、綠黨與輔大黑水溝社等非政府組織、社運團體、政黨與大學異議社團也一同加入行列,而令人註目的是,飽受核廢料恐懼壓迫的達悟人也穿著傳統服飾遠赴首都臺北表達對核廢殘害他們家園三十年的憤怒。

核電在臺灣

a. 險惡先天環境

身處歐亞板塊與菲律賓板塊交界地帶的臺灣島,本身即是在兩大板塊長期互相擠壓下形成的蕞爾小島,頻繁的斷層活動不時輕輕顫動著土地,而長期蓄積能量有時則突然一瞬錯位撼動整個島嶼,造成許多建築崩塌人們傷亡,在這樣的先天地理構造上,三座核能電廠分別坐落在北臺灣的石門、金山與南臺灣的墾丁等海岸線旁,興建中的第四核能電廠則坐落在臺北貢寮,其中石門、金山廠分別距離臺北市僅28、22公裏之譜,若以去年福島核災30公裏疏散範圍來看,如果北臺灣發生地震或海嘯而遭致核災的話,作為首都的臺北市將受到無法想像的巨大災害沖擊,南北縱長僅約四百公裏的小島也將籠罩在輻射陰影之下。

b. 隨石油危機而來的核能電廠

臺灣經濟早期以農業生產為主,後在國民政府經濟政策之下,從早期1960年代的加工出口區輕工業,1970年代推動十大建設後發展鋼鐵、石化等重工業,到1980年代催生高科技產業聚落科學園區的大肆興建,產業結構在這樣的發展過程裏逐漸由高耗能工業主宰,對於能源的渴求連帶越來越高,而電力來源漸從早期水力發電為主轉至以火力發電為主。然而,臺灣本身缺乏能源礦產,必須仰賴從國外進口發電燃料,在這樣的處境下,1970年代因中東戰爭動蕩導致的石油危機時,國民政府為了確保產業能獲得穩定的能源供給與未來發展,臺灣第一座核能電廠於是在1970年被列為政府十大建設之一。臺灣首座核能電廠的蒸氣系統采用美國奇異公司(GE)所承造的沸水式反應爐架構,汽輪發電機由美國西屋公司(Westinghouse Electric)承造,裝置容量1272百萬瓦,後於1979年正式商業運轉。

後來興建的核能電廠二、三兩廠則並入1980年代的十二大建設計畫之中,其中核二廠采用奇異公司沸水式反應爐、西屋公司的汽輪發電機組,裝置容量1970百萬瓦,1981年開始商轉,核三廠則為西屋公司輕水型壓水式反應爐、奇異公司汽輪發電機組,裝置容量1902百萬瓦,1984年開始商轉。

三座核能電廠的主要機組都是美國奇異公司與西屋公司販售。這並非是巧合,而是必須放在二戰後國民政府與美國政府的東亞防線下來理解,早期美援鞏固了臺灣作為美國帝國主義在亞洲與中國共產黨史達林主義勢力敵對的模範生的地位,而1970年代的兩次石油危機則是美國核能產業資本植入臺灣的絕佳機會。

c. 昂貴的核四拼裝車

而位於臺北龍門的第四核能電廠,在1980年便已提案,反應爐為美國奇異公司的進步型沸水式,汽輪發電機組則由日本三菱重工(Mitsubishi Heavy Industries (MHI))製造,然而經1986年烏克蘭發生車諾比(Chernobyl)事件後暫緩,1992年預算結凍,1999年正式動工,2000年民進黨政府宣布停建,隔年在立院反對壓力復工,至今仍在興建中。最近,臺電再提追加預算563億元新臺幣,如果追加成功,將是第四次最追加預算,累計興建經費將達3300億元新臺幣,以所規劃裝置容量270萬瓩計算,每瓩建造成本高達4000美元。

去年七月底,原能會召開的核四安全監督委員會會上,曾參與國內外許多核電廠計畫的核安委員林宗堯發表了〈核四論〉,詳細指出核四興建過程的諸多結構性問題, 從臺電擅自變更設計;工序紊亂,設備過早到廠而至臺風嚴重泡水;原先的統包規劃改成分包給數十個不同包商承做,導致諸多設備介面高度復雜化;包商施工品質低下;到試運轉程式由毫無經驗的人員與主管計畫擬定…等,負責監督核能建廠安全的原能會更對臺電強硬指出核四可以停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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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4-6 22:01:57 |显示全部楼层
d. 便宜工業電價與雨露均沾的民生電價

臺電說,核四如果停建,加上使用年限將到期的其他三座核能電廠一旦退役,電價將從每度2.62元新臺幣飆漲至每度4元新臺幣,然而,正如前所述,臺灣電力產業的發展一直以來都是以確保穩定供給產業用電為主要目的,電價必然以支持產業發展為目的設定標準,因而我們要問的問題並非單純在電價上面打轉,而是必須就產業用電本身的需求結構及其與民生用電兩者之間的電價差異兩點提問。

據臺電網站公布的2010年世界34國電價比較表,臺灣民生電價為每度2.7606元新臺幣,工業電價為每度2.3649元新臺幣。自1983年至2005年電價並無調漲,直到2006年和2008年因發電燃料價格上漲才分別調漲5.8%與25.2%, 民生與工業電價排名分別為第二及第四低,在這能源幾乎完全仰賴進口的海島國家,能有如​​此便宜的電價著實不可思議,表面上看來政府似乎為減輕人民生活負擔而自行吸收國際燃料市場波動所增加的發電成本,然而,再仔細看看各國的民生電價和工業電價,我們會發現工業電價普遍較民生電價便宜許多,而這不外乎是各國為使自身工業資本在其發展過程中能負擔較低用電成本以在國際市場上取得優勢競爭的結果,而長期以出口導向的臺灣產業政策必然需要有持續而穩定的廉價能源供給,在這樣的脈絡下,民生電價勢必不能太貴因而雨露均沾。

然而實際上,在這樣的補貼政策之下,臺電年年虧損百億,而擁資本額3300億元的臺電,截至2011年底累計虧損已達1179億元。近日,經濟部長施顏祥在立法院委員會表示,因近年發電用的燃煤、天然氣等燃料價格飆漲,發電成本不斷上漲。如果臺電持續虧損的話,預計到五、六月,虧損金額將達臺電資本額的一半,如果不適當反映發電成本的話,明年將面臨破產的威脅。就在作者撰稿的當天,政府拍板定案電價將於五月及十月分兩階段調漲,民生用電分漲7.2%,加上工業用電,平均漲幅達20%到25%。據統計,工業用電占總體用電量53%,民生用電不過18%,而臺電之所以年年虧損正是因為長期補貼工業所招致的惡果,一來臺電作為國營產業將全體納稅人的錢倒貼私有資本企業;二來政府的產業政策錯誤地促進了低產值高耗能產業的發展,使得產業的能源需求不斷的上升。

因此,廢核電電價就會上漲本身是個假議題,真議題是資產階級政府不斷盜走人民的財富以補貼追求利潤的產業的電價政策,必須同時指出這問題才能不被臺電恐嚇,廢核訴求才能深刻。

e. 蘭嶼的黃色桶子與階級壓迫

標榜潔凈低碳發電的核能電廠一直是各國政府夢寐以求的發電方式,特別在近年來大眾對全球暖化議題與日益嚴峻的氣候變遷現象的高度關註之下,政府更在推動上獲得一定助力,然而,核電神話其中始終模糊的一部份是,那些與核廢料生活一輩子的人們在物理與心理上承受了多大的威脅恐懼,而在臺灣被人們遺忘的一群則是與核廢料比鄰生活已三十年的蘭嶼達悟人們。

今年2月20日蘭嶼人第四度發起了「驅逐惡靈」行動,遊行聚集在核廢料儲存廠前,要求政府實現立即遷出核廢料的承諾及提出永不續租土地的訴求。從1982年第一批核廢料登陸蘭嶼至今已30年,1989年第一次「驅除惡靈」,1995年「一人一石」阻擋由臺灣出發、運輸核廢料桶的「電光一號」,到1996年成功封港,此後蘭嶼核廢料貯存場不再運入核廢料,而臺灣三座核能發電廠自身代謝出的廢物也就只能暫放在各自的廠區內。

人口僅三千人左右,族群以達悟族為主的蘭嶼,早期作為監禁本島重刑犯的「蘭嶼農場」,而後則成為放置本島核廢料的貯存場地,一直以來都被島上的政府視為化外之地,島上不要的東西就往這裏丟。如同島上的山地原住民們所遭遇的情況,經濟文化與島上迥異的達悟人飽受現代化浪潮沖擊,年輕人離鄉遠赴島上都市工作,族群的傳統文化與價值不斷流失,必須指出的是,這現代化進程的發展手段是從對達悟人的民族壓迫漸趨融合經濟層面上的階級壓迫,核廢貯存廠則是這雙重壓迫的具體表現之一。

值得關註的是,曾被臺電列為核廢料最終貯存場址的八個候選場址之中就有五個在原鄉,背後緣由跟普遍缺乏就業機會的原鄉,必然在政府為取得核廢料最終貯存場所設置的鉅額回饋金利誘之下被有效分化,進而在公投上表達支持有關。再次地,民族與階級的雙重壓迫施加在經濟弱勢的原民身上。

奪回人民的能源掌控權

在這次311反核大遊行之中,許多關註不同議題的團體都到場聲援表達拒絕核電的態度,而工人國際委員會(CWI) 臺灣支部也參與了這次遊行。 ,作為社會主義者,我們指出興建核能電廠本身與核電財團利益的緊密聯系、電力發展與產業結構的關系、核廢料的安置與資產階級政府的階級壓迫本質。環保運動必須連結反資本主義的運動,必須依賴群眾性的自下而上的行動,才可能深刻而實際;只有當人民奪回對能源、經濟和社會的掌控權, 資本主義對於環境的壓迫才能消除。

社會主義者的訴求:

1) 立即停建核四,中止所有核能發電

2) 反對政府補貼財團電價,民眾選舉委員會決定電力政策和定價,工人民主公共管理電力公司

3)發展再生能源和環境友善的民主計劃經濟

臺灣:金山山腳的未爆彈

2011年3月11日(周五)下午兩點四十六分,我和其他臺灣大部分的中小學生一樣,靜靜地坐在教室內上著下午第二節課,渾然不覺北方二千多公裏外的另一個國家正遭遇一場驚天動地的恐怖災禍。半小時後的社團課,同學陸陸續續透過手機從網路上得知這場日後被稱為三一一東北地震的災禍消息,然而對於整件事情的嚴重性似乎尚未有人知情。那時,大家最擔心的是,這場地震產生的海嘯,會影響到我們臺灣嗎?又過了一小時,當新聞報出抵達臺灣的浪潮不過十來公分時,大家(尤其是家住基隆、東北沿海者)都松了一口氣。

日本福島核事故震驚世界

但是,日本東海岸海嘯導致超過十公尺以上的滔天巨浪,日本東北部沿海地區遭到毀滅性破壞,數萬人死亡與失蹤。海嘯已經退去,但災難並未結束。人們開始發現另一場貽害更甚更久的禍端正在醞釀著。由於地震還有之後的海嘯,福島第一核電廠的六個機組中有四個發生了冷卻系統失靈的危機,其中三個地震時尚在運作;接下來的四天中為了冷卻而灌入反應爐和用過核燃料池的海水,不可避免地產生過量氫氣而使得一至四號機組反應爐建築物爆炸,三號四號的用過核燃料池也發生了超過臨界狀態(放射物質持續外泄)的危機。

所幸這場核災最後並沒有演變成車諾比那般嚴重的大規模放射物質外泄和輻射塵四逸的狀況,這得感謝當時的季風尚不明顯。但是這次事件所造成對核電安全的疑慮卻是無法再掩蓋了。福島第一核電廠的設計原可抗規模7.0級地震,蓋在海濱其中一個考量便是萬一地震來臨冷卻系統故障還有海水可以使用;但在一場矩震級規模9.0的大地震外加15公尺高的海嘯幾乎同時席卷而來,同時把冷卻系統震壞又把備用發電系統淹了。

接下來的一個月內成為自車諾比(ChernobylNuclearPowerPlant)核爆之後人類最恐慌的一段時刻,國際原子能總署更將此事件列為核能事件分級表中最嚴重的第七級(和車諾比事件同等嚴重),全世界的人們忐忑不安地觀望日本的東電公司和政府要如何解決這場危機。而日本官方直到2011年12月,才宣布事故處理第二期工作結束,而以後至少還需要數十年時間才能完成清除汙染的任務。

反核之歷史緣由與影響

日本等許多發展核電的國家長期刻意回避向民眾告知這些可能風險的義務而只專註在宣傳核電的好處。這種作為在這一大型災難發生之後,使得人民終於發怒了。僅德國一國就在3月到4月連續發生4次大規模示威遊行,共有24萬人走上街頭抗議核能政策。由於民眾反核壓力,德國綠黨在各地民意代表選舉得票率大幅增長並宣布關閉7座1980年以前建造的核電廠。義大利公投以94%壓倒性的反對力量封殺了重啟核電發電提案,瑞士宣布將在2034年關閉所有核電廠。歐洲聯盟對總共143座核子反應爐進行壓力測試。世界各地人民反核示威風起雲湧,亞洲諸國日本、韓國、澳大利亞、香港、馬來西亞都發發生反核遊行與抗議,臺灣也不落人後,各種環保團體持續為最終全面廢核而作奮鬥。臺灣工國委(CWI)的支持者們也參加了臺北去年430反核大遊行。

反核運動並非在福島核災之後才開始。早在1945年廣島和長崎遭受美軍投放原子彈之後,核能的應用就成為學術界的熱門議題。不過當時二戰「邪惡軸心國」思維未歇,戰勝國如中國、美國、西歐境內民間輿論並沒有太多回響。邱吉爾甚至說,日後那些質疑美軍使用原子彈提早結束戰爭的人們都忘了先輩的浴血奮戰;若他們還記得就不應責怪美軍雲雲。

隨著冷戰後核武競賽和核威懾,將人類社會推向毀滅的邊緣,公眾開始日益關註核問題。反核武的浪潮隨著核能發電廠事故頻傳,也漸漸把議題焦點放到根本廢核的訴求上。 1979年發生於美國本土的三哩島核泄事故雖然沒造成傷亡,然而整件事情卻顯示即使在人員毫無疏失的情況之下,依舊有核災發生的可能。這可說是公眾對核電看法的一次轉折;總共有超過二十萬人該年在紐約集會要求加強核電安全。當1986年烏克蘭車諾比核災發生之後,世界各國政府基於成本和公關壓力逐步減少核電廠建設案和核電使用率。但是,在資本家追求利潤的目標和影響下,資產階級政府仍然故態復萌繼續推動核工業的發展。直到2011年福島核災爆發,公眾對核電安全的信心全然喪失,才再度進入目前這一波全球性的廢核浪潮。

臺灣核電謊言與核四廠

雖然民眾數十年來抗議不斷,但是世界各地有許多國家政府與臺灣一樣,不願意真正放棄核電或者具體承諾逐步放棄的時程表。不論是資本家還是資產階級政府,都會用最恐怖的語氣警告大家,若是沒有了核電,臺灣將面臨怎樣的跳電危機和黯淡無光的前景。政府和臺電像個廉價商品推銷員般不斷告訴我們,核電是目前所有已知使用能源當中最廉價的一種,也是運轉效率最高的一種,刻意塑造出核能發電是兼顧兩者的民族救星。

首先,是所謂的跳電危機。臺電跟我玩模擬城市的公共事業顧問一樣,常常用電量還不到發電量的九成就會叫嚷沒電。 2010年臺灣地區電力的備用容量率(最高可發電量扣除當年最高用電量剩余占最高可發電量的比率)是24.3%,而核電占臺灣地區的發電量額也才11%吧,即使馬上停掉正在使用的三座核電廠核一核二核三,我們也還有10%以上的備用容量率。即使跟世界其他國家比較起來,這樣也還算安全範圍,真不知道臺電窮喊跳電幹嘛。

其次,政府或許常常跟我們說要節能減碳、隨手關燈,那他們自己苦心栽培的重工業又是怎樣的表現呢?臺灣地區工業用電占總用電量50%以上,其中又有一半被鋼鐵、石化等高耗能產業吃掉。為了培養這些高汙染工業,政府除了對給予他們減稅優待以外,電價也是超低補貼(臺電網站電價表怎麽只列了民生用和營業用電價?是怕引起民怨嗎?),還比臺電發電成本要低。據綠色公民行動聯盟的說法,2007年到2010年三年形同全民補貼他們1500億元。這些產業吃了那麽多電,也只生產了不到十趴的GDP,還不都是因為他們的部分公營或者大資本家掌控的性質才得以得寸進尺;所以啰,想要減少我們的電力使用?工業用電最需要被檢討!

再次,所謂核電最便宜純屬可笑說詞。我們承認,當一座現成的核能發電廠用唾手可得的鈾料進行絕對安全的運轉而剩下的核廢料就地解決,這樣一算下來核電每度發電成本的確只有0.66元,但這個假設有一個先天性的謬誤。第一,核能發電廠不是「現成的」,臺灣的核電廠從建廠到所有反應爐完全運轉,至少需要七年的時間,而一座火力發電廠大概只需要三年;其中建造核電廠所需技術和風險評估絕對比一座傳統火力發電廠還高許多。再者,假設我們的核電廠好不容易蓋完了,核電所需的鈾料也絕非「唾手可得」;鈾本身就是一種稀有的金屬元素,開采之後還不能直接使用,臺灣目前的核電技術還必須將原鈾中大部分的鈾-238去除,提煉出只占原鈾中0.7%的鈾-235來使用。這樣的過程臺灣每年就會排放120萬公噸的溫室氣體及各種汙染物質,損失944萬立方公尺的純水(別以為核電廠都蓋在海邊就可以使用海水)、金屬礦物額外開采成本920萬美元以及化石燃料成本44億美元。運轉過程不能出現絲毫錯誤,成本十分高昂,而且核電廠運轉過程中所產生的核廢料的處置也所費不貲,運送儲存都是一筆開銷。林林總總加起來,核能發電成本其實已經達到2元/度。

而且,核電廠本身會造成立即性和永久性的汙染。一座核電廠能運作的年齡大約三十年,當然我們用最佳的情況來看,大概也只能延長到五十年左右的壽命。在這段期間即使沒有任何事故,為了冷卻所進行的處理方式也將對附近海域造成嚴重的熱汙染——看看墾丁那些白化的珊瑚!所謂發電效率較高,也只有三分之一的核能最後被有效轉換成電能,剩下的全部變成熱能汙染鄰近區域。而五十年停止運轉過後,原本設置核電廠的位址也不能再被利用,必須等至少再三百年才能回復到未設廠前的放射劑量,而核廢料所需儲存的時間也大致相似。核能發電所能帶來的好處,減少溫室氣體排放或者「低成本」廉價能源,這些都可以在各種再生能源、汽電共生和提升能源效率的方案中做到。核能看似成本低廉,實際上那只是刻意忽略了這些環境代價所得出的宣傳數據罷了。

多年來臺灣核四廠能否停建一直個未定數,自1999年3月17日正式動工後其也依舊在沸沸揚揚的爭論當中持續興建。核四的反應爐形式為美國奇異公司(GE)所設計,福島第一核電廠使用的沸水式反應爐「Mark 1」也是奇異(GE)的產品。但是在福島核災發生之後的2011年6月13日,立法院審查100年度總預算附屬單位營業及非營業部分預算案時國民黨多數黨團依舊否決停建核四,以及核電廠不得延役的提案,通過了核四的140億追加預算。按照這個行程表發展下去,核四大約可以在2015年以前完成商業運轉。事實上十數年來,民間反對興建核四的呼聲不斷,但因為核電開發涉及眾多國際和臺灣資本家的利益,所以未能得以停工。特別是,作為主要設計和供應商,美國奇異公司(GE)得到了美國政府的支持,而得以向臺灣歷屆政府施加壓力,罔顧民意而推動核四建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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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4-6 22:03:22 |显示全部楼层
反對資本主義與環境持續發展

核電開發其實就反映了資本主義製度下,資本家們不惜犧牲人類社會的共同利益而追逐利潤,他們為了自己的利益而繼續著禍及子孫的勾當。電力的生產剩余是各種資本主義工業持續發展的先決條件,是他們可以持續取得充足廉價的能源以完成整個資本主義的生產和消費鏈的基礎。現代資本主義製度是過度生產與有限消費之間的矛盾,資本主義製度為了延遲這一矛盾帶來的危機,用過度消費的方式進一步扭曲真實的生產與消費關系,而使矛盾進一步擴大。
而能源做為整個生產過程的原動力,無序的過度生產與消費也就意味著無序地濫用能源。資本家為了賺取利潤的最快方式,是不會在乎這些產品的消費是否必須,或者是否存在真實消費;生產過程中造成的外部成本是否值得。這就是造成今天地球環境惡化與資源缺乏的主要原因之一。

以利潤為驅動的資本主義製度是沒有興趣真正促進對環境友善的技術。但是全球範圍內群眾的環保意識正在日益上升,僅以受到嚴密專製控製的中國大陸為例,每年有超過1萬起關於環境議題的抗議活動。 2009年,哥本哈根氣候峰會期間有超過10萬來自世界各地的群眾參與抗議示威。

就像資本家與政府經常宣傳的核電技術是幹凈清潔能源,用於取代傳統的火力發電。事實上,正如上文所述的核電開放是絕不可能是真正能環保的技術,而且由於其對資金、技術和原材料(鈾)的需求與控製,也就意味著在資本主義條件下,這只可能有極少數財力雄厚的大資本集團和資產階級政府才能操作。而且在技術上,核能發電也無從取代傳統發電,因為地球上已探明的鈾礦儲量根本不足以替代今天所有的傳統發電產業,而且每年的市場供需存在嚴重缺口。強調核能發電,事實上資本家避免在其他真正幹凈清潔可持續發展的新能源上進行投入,從而將繼續維持大資本們對於能源生產與技術的壟斷。

而與此同時,普通消費者中或許有一股新的道德觀浮現,這種道德觀和他們習慣的浪費和奢侈互相沖突。為了解決這種沖突,聰明的資本家發明了一種新的名詞:「綠色消費」,讓群眾得到一種平衡兩種道德觀的幻覺。綠色產品或許真的對環境沖擊比一般的產品較小,卻無法磨滅任何一種生產過程都是對既有環境沖擊的事實,也不代表綠色產品不能被大量消費的資本主義文化所操控。只有在環保議題影響其公關形象,間接造成產品販賣的阻力時,他們才會裝模作樣地做「綠色產業」的樣子。

但是大量生產、大量消費的資本主義消費文化從來不可能是綠色的,資本主義市場絕對不可能為了某種至高無上的「永續發展」概念而限製自己的發展。這個市場的邏輯就是誰累積的資本效率最高誰最能生存。任何結合資本主義的環保運動都註定是失敗的,因為資本主義文化的本質就是要我們以破壞環境為代價累積資本。資本的累積就是剩余價值的累積。但是,與此同時,我們不可以在環境保護和尋找清潔可替代能源的議題上,依賴各國資產階級政府和資本家。歷史經驗告訴我們,那些不願意反對資本主義和強調通過市場手段進行調節的環保團體和政黨最終將不可避免地背叛運動。德國綠黨在1998年首次進入聯邦政府時,他們就與一些商業公司達​​成所謂的「核妥協」,即在核電戰略上實施長期漸進式的「退出站略」,也就是說德國綠黨為了獲取政治權力,而放​​棄了基本的反核原則。

三月十一日,是日本東北地震滿一周年的紀念日。這一天,臺灣的環保團體將聚集凱道,為群眾堅定的反核立場發出怒吼。我們除了認同他們的重要訴求並與以支持以外,更呼籲人們看清事實:沒有資本主義,才有永續發展。絕不可信賴大資本會將社會安全置於利潤之上。因此需要將所有能源工業國有化,置於普通勞動人民的民主控製下。擺脫對於傳統火力發電行業和核電的依賴,而發展真正可持續的清潔的能源,諸如太陽能、風能和潮汐等。同時,需要家裏一個真正工人階級和勞動人民自己的政府以發展出一個滿足多數人的需求的能源綱領和計畫生產方式。

全世界的勞動階級啊,你們應該為自己而生產,不要再被資本家控製付出不需付出的勞動力!

全世界的受薪階級啊,你們應該為自己的真正需要而消費,不要再被資本家綁架,用自己的價值換取資本家想要你換取的產品!

只有這樣,才得以實現真正的人類社會的永續發展。

臺灣:基層護理產業工會籌備會前往勞委會抗議

4月27日(星期五)早上十點,臺灣基層護理工會籌備會以及工傷協會、團結工聯、工人國際委員會(CWI)臺灣支部等聲援團體、護理人員、家屬和聲援民眾等聚集在勞委會大門口,發起抗議以及遞陳情書的請願行動。

這次行動針對其實已經存在多年,但在這半年才被爆出的護理人員惡劣的工作待遇。包括:醫院為節省人力,導致人力嚴重不足,剩下的護理人員承擔了混亂且不正常的班表。新進人力流動率大,資深護理人員同時要兼顧照顧病人、帶新進員工、大小醫護行政事務;受責任製不當約束使護士們長期超時、超量工作,導致他們身心無法負荷,需要藥物維持工作時的身體運作,甚至走上自殺一途。這些醫院不僅無視於自己員工超負荷的處境,也無視於連帶對醫療質量的影響,只為了得到經費,對高標準評鑒虛應故事,加給護理人員更重的負擔。

現場約五十位群眾,舉著牌子,拿著布條,聲援團體包括團結工聯、工傷協會、 TIWA、日日春、還有我們工人國際委員會臺灣支部拿著我們的旗子,重複呼喊口號「我要命、我要假、不要錢」。十點半,參與訴願行動的開始演出醫院強迫護理人員接受畸形班表的行動劇。之後,陸陸續續有護理人員以及團體代表出來表達訴求。經過一陣呼口號以及喊話,十一點左右勞委會派了代表出來接受基層護理工會籌備會代表的陳情書,並邀請訴願民眾進去參與勞委會開會。

這次抗議行動,提出的陳情書其中有一項被不斷提出來強調-廢除勞基法84條之一的責任製。法律的改良當然是必要的,但我們認為這一切不僅僅只是在法律上將責任製廢除了就可以解決,主管機關從未落實對醫院以及其他產業的勞動檢查,今天的狀況完全是長期放任的結果。整個醫療體系的資源都被貪圖暴利的財團、以及掛勾的官員壟斷,所有的利益都分配不到下面的員工,以及改善醫療品質。下面的員工拼命工作,卻只是在幫上面的資產階級賺取利益,自己卻連休假的權利都沒有。不僅只是護理人員,很多產業的勞動者都面臨同樣的問題,勞動者應該一起站出來!反抗資產階級的壓榨,不當得利!

我們社會主義者支持:

組織基層的、戰鬥的工會!
消滅目前的畸形班表與超時工作,全面落實勞基法!
大型醫院收歸國有,由醫院勞動者工會和一般民眾民主組成的委員會共同管理!

臺灣:「五一」——勞動者怒吼抗爭的日子

艷陽高照的晴日下,臺北凱達格蘭大道傳來要求社會正義的吶喊。五一勞動節這一天,臺灣勞動者聚集在一起,要為過去一年來不見改善,甚至日益惡化的勞動環境而抗爭。

「崩世代」運動會

上午,由臺灣勞工陣線、青年勞動九五聯盟、公平稅改聯盟等團體,發起了「崩世代」運動會,藉各項競賽項目以諷刺稅製不公、教育商品化、青年貧窮化等問題,表達出對國家未來的憂心與憤怒。

其中,除了延續去年就提過的主張,例如房價飆高導致人民無力負擔、勞動彈性化導致的派遣泛濫,今年更特別凸顯了醫護人員的勞動權益問題。因為不論是醫師或護士,都面臨工作過勞的處境,因此也特別呼籲政府不要以責任製為由,將醫護人員和病患的性命當作玩笑看待。

現場也有不少學生參加這次的「運動會」,在學貸賽跑、房價舉重等項目使盡力氣仍覆沒一地,表現出畢業後必須面臨的苦境。最後,群眾在路上設置的大型總統臉書墻上,留下各自想表達的怒言,但由於總統府拒收,之後將改以照片寄給馬總統了解真正的民意。

五一反剝削遊行

下午,則是主要由團結工聯和自主工聯發起,聯合全臺灣各大學院校異議性社團和學生自治組織、各產業工會與社運團體的五一遊行。

中午十二點半,各團體三千余人在自由廣場集合,之後出發走中山南路一路向北,途中學生團體和工會組織分別在教育部及臺大醫院、立法院前集合抗議。

學生大隊中值得註意的是兩面大旗,一面是全國高等教育產業工會,一面是臺灣大學企業工會,站在這兩面其背後分別是各大學院校裏的老師與學生,二者在高等教育商品化下同樣受到來自資產階級政府與資本家的壓迫,高等教育在資本掠奪下成為一種「賺錢產業」,大學淪為資本家的「產業廉價後備勞動力生產工廠」,「學生」與「勞動者」的身分日益重叠成為套在受教者身上的雙重鎖鏈。因此,老師和學生們在五一這屬於勞動者們的節日裏一同走上街頭,要求政府必須向資本家課稅作為高等教育經費來源,拒絕新自由主義下的大學法人化與私有化,奪回屬於學生與老師的真正的高等教育!

另一方面,我們在工會大隊裏看到了護理人員也一同走在遊行隊伍之中,她們是基層護理產業工會的成員,是一群在面對日益惡劣的醫院護理勞動環境下的基層護理人員們自發組成的戰鬥工會組織。先前投書CNN控訴所謂世界進步的臺灣健康保險製度不過是建立在壓榨剝削基層護理人員的「血汗醫院」之上的護士林美琪小姐即是基層護理工會的成員。

在護理勞動力吃緊的 現實醫療環境和惡劣的勞動環境下,面對大夜班小夜班的輪調,過度勞動加上作息不正常導致身體內分泌失調,許多護理人員甚至因而在醫院裏倒下;這更造成護理人員流動率高,惡性循環就這樣不斷的劣化護理勞動環境。為合理化壓榨剝削護理人員,被資產階級神聖化的南丁格爾護理精神成為施加在血汗護理勞動之上的虛假意識與謀殺幫兇。因此,群眾必須和護理人員們一同站在一起,不只是捍衛護理人員的勞動權益,更是捍衛我們所有人的健康,從財團與官僚的手中奪回屬於公眾的醫院!

在遊行中,我們還看到了臺灣國際勞工協會(TIWA)、印度尼西亞勞工在臺協會(IPIT)與臺灣移工聯盟(MENT)的移民勞工朋友們。他們在臉上塗滿了鮮艷的色彩,開心地與同是千裏迢迢來臺灣工作的同鄉朋友一起參加五一遊行。面對來自資產階級政府的本勞外勞薪資脫鉤政策,勞工們必須不分本國外國,認清資產階級的分化手段,堅決站在同一陣在線同資本家進行鬥爭!

工人國際委員會(CWI)臺灣支部的支持者也參與了當天的二場示威活動。在活動中,我們高舉代表國際社會主義者的工國委(CWI)的旗幟和橫幅,並發布了我們最新一期的《社會主義者》雜誌,廣受示威群眾歡迎。

今天,來自資本家的壓榨剝削依然不斷地鞭笞在廣大的無產階級身心之上,勞動者們必須團結起來,向資本家做鬥爭,奪回屬於勞動者的勞動果實!

臺灣:高等教育商品化與「學生工」的雙重壓迫

日前,教育部與各大學拋出了將調漲學費的消息,全國各大學院校的學生會與異議性社團以及工會組織到教育部前抗議,要求政府不應該調漲學費,而應該透過對企業課稅來逐年降低學費,最終達到免學費的教育公共化目標。

另外,以全國大學院校受雇者為組織對象的全國高等教育產業工會在今年初正式成立,臺灣大學的研究生們也發起籌組以臺大研究生為主要組織對象的臺灣大學企業工會。我們看到了學生與勞工一同站出來反對學費調漲,大學裏的教授及研究生也開始自我組織爭取勞動權益,臺灣高等教育市場化已是事實,學術研究工作者是日益深刻感受到自身所受到的壓迫與剝削。

全球遍地烽火的反高學費抗爭

2011年11月,一位劍橋大學博士生歐文-荷蘭(Owen Holland)在英國高教司長大衛-維萊茨(David Willetts)在劍橋大學的演講前以吟詩方式抗議劍橋大學調漲學費,後來劍橋校方決議將他強製休學兩年六個月。6月,韓國學生在首爾進行大規模抗議,要求李明博政府兌現其競選承諾「大學學費減半」。智利學生則是發起了多次的罷課行動,二十多萬名學生上街遊行要求智利政府進行教育改革,回復1960年代公立大學教育免學費政策。今年3月中旬,加拿大魁北克省(Quebec),二十多萬名大學生罷課湧入蒙特婁(Mont Royal)市中心抗議其政府將調漲多達75%學費。

在歐洲、美洲和亞洲都同樣上演著抗議學費高漲的學生示威遊行,然而全世界各大學都說必須調漲學費才能維持運作,才能在世界舞臺上同其他所謂的一流大學競爭。亞洲主要國家政府則無不積極投入改革自身高等教育體製,希冀以國家財政重點補助特定大學在世界高教競爭裏占有一席之地。這些現象背後的共通點為何?

新自由主義下的高等教育

在階級社會中,教育也從來是階級性的,是統治階級的利益與意誌的反映。在歷史上,高等教育一直是歷屆統治階級培養統治精英和其統治機器/工具的方式。平等普惠的全民受教育權,如同選舉權和其他社會福利一樣,是工人階級與勞動人民經過百多年勞工運動與社會抗爭贏得的改良成果。但為了追求利潤和維系階級統治,只要時機成熟,資產階級就會采取各種手法直接或間接地剝奪勞動人民的改良成果。

前陣子上映講述英國前首相戴卓爾(Margaret Thatcher)人生經歷的電影〈鐵娘子〉(Iron lady)裏沒提到的是戴卓爾本人在上世紀八零年代冷戰時期同美國前總統裏根(Ronald W. Reagan)舉起的「新自由主義」旗幟,這套政治經濟哲學反對國家幹預國內經濟市場活動,主張市場自主運作才能達到最佳利益分配與效率最大化。雖然,國家和資本家無法在法律上禁止普通勞動人民享有教育的權利,但通過竭力推廣教育商品化、私有化、市場化,使用貨幣價格杠桿將勞動人民排除在精英教育之外,同時牟取暴利。

其在高等教育方面的展現即是,一方面崇尚新自由主義的各國政府們開始削減對本國高等教育的預算補助,另一方面鼓勵相關教育研究機構透過與企業在教學研究上緊密結合產學合作,來獲取企業資金贊助,最終達到能在市場機製的冶煉下自我運作,不再依賴政府預算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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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4-6 22:04:27 |显示全部楼层
廣設大學背後的市場化邏輯

過去,臺灣在政府松綁大學設立政策之下,許多原本的公私立技術學院一個個升格為大學,高中升大學錄取率不斷上升至近幾年來的百分百錄取,高等教育在人人都要受到良好教育的教改要求下逐漸成為普及教育,從「滿街都是大學生」到「滿街都是碩士生」,大學生、碩士生甚至是博士生都已不再擁有社會過去想象的菁英性質,反而在現今出現了「大學任你玩四年」和「死大學生」等諷刺與批判,企業開始以「草莓族」標簽出生於民國七零年代的七年級生,形塑這批拜大學普及化所惠的青年的軟弱性格,大學文憑不再擁有過去相對優勢的高薪工作保證,反而普遍成為就業的必要條件。

在這波廣設大學風潮中,可以清楚看到的是多以設立電機、電子與資工等工科為主的大學技術學院,在臺灣高科技產業日益升高的高等勞動力需求下,普及教育口號隱而不表的是一個以市場趨勢為依歸的買方心態反應─人人都想要成為科技新貴,於是市場就多增加相關大學科系,這需求卻一路從對大學生沖到對碩士生及博士生的需求,不只大學林立,研究所也持續設立,在市場過度反應造成高等勞動力供過於求的情況下,加上政府系列的青年促進就業方案「幫忙」下,於是社會上出現了22K(月薪為22000新臺幣,約5500港幣)大學生,35K(月薪為35000新臺幣,約8400港幣)碩士生,以及到近來的55K(月薪為55000新臺幣,約13800港幣)博士生,這一場普及教育戲碼至此終於暴露出其背後真正操控的市場化邏輯。

作為」產業」的高等教育

根據英國政府於2006年的統計,英國高等教育每年為英國創造高達450億英鎊產值,對大學每投資1英鎊,可獲得1.52英鎊的經濟效益。2007年澳洲高等教育產值達七億美元。2011年美國由外國留學生創造的高教產值達210億美元。全球高等教育已經成為千億美元高產值高利潤的新興「產業」,各國政府因此積極推動高教改革,希望透過有計劃的扶持國內優秀大學成為國際知名學府,進行教育輸出,向外國學生收取高昂學費,獲取高額利潤,而每年的世界大學排名做為一個爭取曝光的宣傳平臺也就因運而生。

棒子與蘿蔔: 大學法人化與五年五百億
近十年來,亞洲各主要國家為推動科技發展,無不投入本國高等教育改革。在中國,1995年江澤民於北京大學校慶上提出了「985工程」,重點補助像是北京、清華等大學成為國際知名大學;在韓國,1999年金大中政府提出了「Brain Korea 21」(簡稱為「BK21」)發展世界一流大學計劃,預計在1999年到2005年間投入1.7億美元改革韓國重點大學成為國際一流大學。在臺灣,2005年政府提出了「五年五百億」計劃誓言要讓臺大、成大、清大、交大等研究型大學擠進世界百大行列。但這些資助並不是為了使廣大民眾更易於接受高等教育,而是為了培養和固化社會精英階層,並通過市場化(產學合作)使學術精英與資本家進一步勾結。

而為爭取五年五百億經費補助,成大含淚答應接受作為附加條件的「大學法人化」,之所以含淚是因為法人化即意味著政府補助款將逐年降低,學校必須自行另辟財源。然而推動法人化過程需要復雜的修法過程,同時也遭遇大學裏教職員對於自身公職權益損失的疑慮反彈,於是在政府鼓勵之下,成大開始試辦成立作為「大學法人化」過渡階段的「大學自主治理委員會」,在學雜費調整、系所增加整並等校務決策上試辦自主管理。以成大的「自主治理委員會」為例,總計共15到19位的委員人數裏,校務會議代表3人(共有1票),教師代表1人,學生代表1人,校友代表3到5人,企業及社會公正人士5到7人,教育部代表2人,代表校園組成的學生、老師及校方行政人員代表的意見份量在這19人會議裏僅只3票而已,而校友與企業社會人士卻擁有8到12人過半數的壓倒性優勢,充分顯示大學必須脫離政府財政支持,由資本家(校友及企業社會代表)介入校務決策發展方向的新自由主義思維。

「學生」身份與「勞動者」身份的雙重壓迫

一位目前就讀某國立大學研究所碩士班的W同學表示,對於指導教授將他們學生辛苦工作的產學合作成果一而再再而三地新瓶裝舊酒向教育部、國科會、工研院等政府機關申請計劃補助感到非常反感,而學生們領的錢則是完全出於教授個人主觀意願決定。W同學表示,研究團隊裏的博士生負責系所網站上所標示的教授個人研究領域,而由教授向其業界朋友延攬而來的產學合作計劃,則是碩士生們的日常實際工作,W同學打趣地說,如果他們這些碩士生學生罷工的話,這些產學合作計劃鐵定會開天窗,因為實際上教授自己並不掌握產學合作計劃所需要的技術知識,教授只要負責開會、寫計劃拿經費、跟業界朋友打打球,就有產學合作找上門來,再分給他們這些碩士生完成這些計劃,就可以拿到豐厚的報酬。

而在研究所階段,W同學就體認到了工作責任製的精神。每個碩士生同時都有兩個計劃擔在身上,一個做完了,就做另一個,然而同時又會有新的計劃加進來,充分體現了業界物盡其用的責任製奧,而教授義正詞嚴的表示這些實作經驗是非常寶貴的,學生們應該要認真地從實作中學習才是。W同學表示,就教授所給於他們的實際訓練來說,真覺得自己完全是拿薪水上班卻沒有勞健保保障的勞工。

W同學表示,同學們普遍對於這種研究所「血汗工廠化」的求學方式感到不滿——學生成為被學術精英教授與資本家剝削的廉價勞工,而並不是真正從事於有益於學術發展和社會進步的學習與研究。大家也曾想過要一起罷工抗議,但想到在保守的校園氣氛下,而且大多數的學術精英都是這種剝削體系的收益者,其他教授完全可能拒絕接受因與教授沖突而被趕出研究團隊的學生,而面臨無法畢業的窘境。所以,不少研究生們思慮再三後還是只能摸摸鼻子無奈地繼續在這樣荒謬的求學環境中「實習」。

認清壓迫,反抗資本家

在殘酷的市場經濟競爭中,各國資本為生存,一方面無不竭力推動科學技術發展,並帶動全世界的高階勞動力需求日益升高;另一方面作為高階勞動力生產的高等教育成為一種新興產業,各國高等教育改革無不重點培養國內優秀大學加入爭食全球高教產業高產值大餅的廝殺。

以新自由主義為核心驅動力的教育改革下,政府逐步減少對大學研究機構的補助,學校必須調漲學費及緊密地同企業作產學合作才能獲得經費以求生存,既將大量缺乏財力的普通勞動人民家庭出身的學生排除在精英教育之外(排名優秀的學校與專業),又將市場力量得以進入大學,將大學改造成教學研究都符合市場需求的產業後備勞動力生產工廠。「學習」變成了「實習」,「學生」與「勞動者」之間的界線開始模糊,來自兩方面的壓迫與矛盾不斷加強激化。

面對學術殿堂裏日益惡化的教學與研究環境,受教者與授教者必須體認自身所受壓迫與剝削的來源對象,是那一手拿著皮鞭(世界一流大學),一手拿著毒蘋果(產學合作)的勢利資本家,必須認清自身的階級位置,自我組織起來,與工人團體團結進行抗爭罷工,同資本家做鬥爭,才能奪回高等教育與學術研究的管理權和自主權。

學生們的反學費鬥爭、全國高等教育產業工會與臺灣大學企業工會的成立已經為臺灣的高教勞動者們的新鬥爭吹響了戰鬥的號角!

作為社會主義者,我們要求:

反對調漲學雜費,應課征資本稅賦為高等教育經費來源,實施免學費政策!
反對大學法人化,由學生與老師民主控製大學校務決策!
全力支持成立臺灣大學企業工會的鬥爭,一校一工會,自我教育勞動意識!
支持高等教育產業工會的鬥爭,為學術工作者的研究自主而奮鬥!

臺灣: 華隆抗爭不孤單,勞動階級團結座談會

下午一點多,群眾陸陸續續抵達位於捷運麟光站附近的座談會會場(感謝反M型化社會聯盟(W聯盟)襄助會場)。工人們和我們早已到達會場,大家心中充滿期待,而又忐忑不安。很快兩點十分座談會開始時,現場早已擠滿了關心華隆罷工的民眾與學生。
座談會主要分成兩個部分,前半部是工人發聲,後半部是民眾提問,同時進行華隆罷工資金募款。

今天參與座談會的華隆工人們,包括工會幹部在內共有八人―兩名男工與六名女工。工人們向民眾說明了,從6月6日開始罷工到今天已是第47天,和罷工期間與 資方及政府談判斡旋的艱辛經歷。年過半百的阿姨們迫切地跟民眾們訴說在華隆十多年來所受到壓榨與剝削,諸如在長期以來資方設計許多扣除薪水的名目下,薪資 連基本工資都不到,必須靠這份微薄薪水養活兒女們,甚至必須兼差三、四份工作才能養家活口,然而現在連養老的退休金一毛錢都拿不到!

民眾 們的提問相當踴躍,大部分是就現行勞基法對勞工保障部分提出疑問。而工人則是無奈地表示,在經歷過6月兩次北上向政府勞委會陳情無效後,及四次勞資談判會 議破裂後,罷工將屆滿兩個月。他們對於政府非常失望,希望社會大眾能給整日處在烈陽下的工人們支持,幫忙在網路上宣傳華隆罷工工人們所受到的苦難,到罷工 現場跟工人們聊聊天為他們加油打氣。

座談期間,同時進行了華隆罷工募款,民眾非常踴躍的掏錢來實際支持罷工工人們,現場共募得新臺幣六千多元。

除了工人與民眾之外,出力最多支持華隆工人罷工的勞動黨縣議員高偉凱議員也參與了座談會,希望大家能透過聲援華隆罷工自拍活動持續宣傳,讓越來越多知道華隆工人在罷工。

發 起座談會的工人國際委員會(CWI)臺灣支部同誌也在現場親手遞交工人們來自瑞典斯德哥爾摩市議員Mattias Bernhardsson給華隆工人們的聲援信,希望透過各國工人們的串聯聲援與抗議資本家的行動要求臺灣政府正視工人們的權益,並提出了國有化華隆紡 織,由華隆工人民主管理華隆紡織等訴求。

除工國委(CWI)臺灣支部與勞動黨外,參與座談會的聲援團體與記者還有臺灣國際勞工協會(TIWA)、師大學生會、師大人文學社、北大翻墻社、W聯盟、香港FM101、公視、立報、苦勞網、新頭殼等。

在 過去一周內,工國委(CWI)發動國際聲援,在一周內得到了來自英國公共與商業服務工會(PCS)工會和英國、瑞典、希臘和以色列4個國家的聲援。周一 (7月23日)工國委(CWI)瑞典支部社會主義正義黨(Rättvisepartiet Socialisterna)還將前往臺灣駐瑞典代表處舉行抗議活動。

很明顯地,工國委(CWI)發起的國際聲援給政府帶來了壓力。在發起國際聲援之後不到一周,華隆工會幹部接到了自稱檢調單位的電話,表示:總統已經接到了陳情,希望工人等待總統府回應,不要把事情鬧大到國際上。

我們當然清楚地知道,檢警調絕對不是工人的朋友,沒有人會忘記警察在翁大銘家外是如何鎮壓罷工工人和學生。這樣的說辭只不過是在試圖浪費工人的時間跟影響工人的鬥誌。實際上,我們很快就看到了所謂「來自總統府的回應」。

事實證明,政府只是再一次地戲弄了工人,所謂的回應只是再一次地表達了他們堅持袖手旁觀的決心。而「檢調」在國際聲援活動發起之後的緊張 反應,更顯示出他們重視「國際觀感」更甚於「人民觀感」。華隆工人北上臺北抗議,換來了官員的敷衍。我們發動國際聲援,雖然在一周內得到了來自4個國家1 個工會的聲援,但也只換得檢調的威脅電話跟一張來自總統府的垃圾回函。這告訴我們,目前的努力還不夠,我們需要更多的行動與動員工人和青年支持,來反擊國 民黨政府的挑釁。

團結、鬥爭,直到勝利!

臺灣:反對旺中金權控製輿論,青年與媒體工作者團結抗爭

7月31日,不顧臺風和滂沱大雨,為了對新聞自由被抹煞表示抗議、反對旺中並購中嘉寬頻,超過七百名學生到中天電視臺外參與反旺中行動。風雨中,抗議者除了不斷呼喊「媒體專業、回去做仙貝」等口號,還高唱改編版的勞動者戰歌。中間大家繞著中天電視遊行一圈,回到廣場,持續有學生抗議者上臺帶大家呼喊訴求。整個行動在12點,發起人帶大家念完學生宣言後結束。工國委(CWI)的成員也積極參與了本次抗議行動,並利用這次廣大激進青年參與的機會,在活動最後還向現場群眾發表了呼籲大家能到頭份去支援華隆罷工工人的訴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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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4-6 22:05:58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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旺中集團操控輿論

國家通訊傳播委員會(NCC)於7月25日有條件通過旺旺集團並購中嘉寬頻一案當天,旺旺集團旗下中天電視臺爆料前往NCC審議委員會抗議的所謂學生走路工事件,所引爆的一連串旺旺集團動用旗下電視電子​​及平面媒體,連日炮轟長期反對旺中並購案的指標性人物中研院法律所黃國昌研究員,以及威脅提告轉載疑似旺旺所屬時報周刊副總編輯林朝鑫出現在學生走路工人群的清大學生陳為廷,旺中集團是迫不及待地宣告自己所擁的龐大資本與所以可支配的輿論工具份量。在未能順利擴張其「輿論領土」的挫敗下,早已成形的媒體巨獸發狂地攻擊起來。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旺中集團能有今天龐大的媒體板塊,不是決勝在7月25日的旺中並購案的過與不過。旺中並購案就算不過,旺中集團所擁有的媒體一樣有機會在今後像近日一樣,動員龐大與論工具攻擊與自己持不同意見的聲音。

媒體巨獸利潤至上

去年,英國的媒體大亨梅鐸(Rupert Murdoch) 旗下的《世界新聞報》(News International)因爆發竊聽女童Milly Dowler手機案而被迫關閉,擁有龐大政商影響力的梅鐸帝國因而動搖。梅鐸集團所屬的新聞國際集團(News International)旗下所有的報紙占英國報業市場的百分之四十,《世界新聞報》、《太陽報》(The Sun)、《泰晤士報》(Times) …等平面媒體皆屬其下。梅鐸旗下的《世界新聞報》和《太陽報》多以挖掘名人醜聞為報導焦點吸引讀者的報紙,常常透過警方、雇用私家偵探…等非法方式進行電話竊聽名人私生活,像是名演員休葛蘭(Hugh Grant)也是受害者。而新聞國際的執行長,梅鐸長子James Murdoch赤裸裸地表示,「唯有利潤才是耐久又經得起考驗的獨立保證」。

像梅鐸長子這樣的直白的信念,一定也是日夜苦思如何擴大媒體板塊的旺中集團所抱有的。如何賺取、積累、擴大資本,一直都是大資本家腦袋裏的課題。旺旺從製作仙貝到媒體事業,跨足八竿子打不著的事業背後的驅動力是資本對利潤的競逐以及可能的傳聞許久的政治目的。

團結基層新聞工作者組織抗爭

在抗議行動中學生們不斷從「媒體專業」、「新聞自由」的角度,以「爭自由」為主要訴求來撻伐旺中集團。但缺少的是質問這集團為什麽可以這樣任意的並購其他企業、用資本控製媒體。在抗議現場,也出現幾位中天新聞的員工,出來對抗議學生發「澄清」傳單。從她/他們臉上不情願的表情完全可以看出,許多旺旺集團旗下媒體工作的員工,並不願意被旺旺這樣控製,而且有很多的不滿,但沒有一個管道能讓員工出來對他們做抗爭,他們需要的是組成一個戰鬥的工會!

如果今天只是以抵製旺旺商品的方式反抗,沒有對背後資本家跟政治力做根本的揭露,粉碎資本對媒體的操控,我們根本不可能得到真正的「新聞自由」。從臺灣本土的HTC到跨國的可口可樂、NIKE,全世界有無數的大財團被民眾「自發抵製」過,但實際上這些財團依然屹立不搖。

跨足多領域,本身即是廣告主並且即將成為有線電視系統業者的旺中集團更是已經站穩腳步,少數人發動的而沒有紮根於工會和群眾組織的拒看、拒買行動未必能對旺中的利潤產生多大影響。

反觀鄰近的韓國,同樣是為了爭取新聞自由,他們采取了相當不同的手段。

從今年一月開始,韓國第二大電視臺的MBC工會為了抵抗韓國總統李明博安插的代表理事金在哲(Kim Jae-chul)幹預媒體自由,刻意刪減有關反對韓美自由貿易協定(FTA)的相關新聞,以及為總統李明博的醜聞擦脂抹粉,決定以罷工做為反擊。不久之後,韓國最大電視臺KBS以及YTN的工會也在不久之後加入這場保衛新聞自由的鬥爭。

MBC的這場罷工成了韓國歷史上最長的媒體罷工,直到七月十八日才結束,長達170天。雖然工會並沒有直接造成金在哲的下臺,但也得到了董事會承諾在八月初將會對事件展開處理。更重要的是,僅僅MBC一家電視臺就因為這場罷工而直接損失了超過八億新臺幣的廣告收入。罷工不但造成了資方巨大的經濟損失,而且引起國內人民、媒體工作者乃至其他國家人民對韓國新聞自由問題的註意,這不是一個小規模松散的拒看行動所能達到的。

而在臺灣,旺中集團的追殺、抹黑等等無恥行為不但威脅著一般人民,更直接壓迫著在旺中集團內工作的勞動者。直接受到老板壓力、被迫放棄新聞自由、必須挑戰自己內心道德底線的,是這群仍留在旺中無法離開的勞動者。組織起這批勞動者,建立挑戰資方的獨立工會,才能組織真正有效的反擊,並對於到底是誰(老板還是新聞從業者)控製與運作新聞媒體機構提出質疑,從而挑戰資本主義製度下金元控製新聞的體製。

我們現在需要的,絕不僅僅是對記者個人的道德批判或者溫情訴求,冀望「有良心的」記者離開旺中。而是要在旺中集團的媒體中,由內部員工自下而上地民主組織工會、組織對資方的反抗,將保衛新聞自由的鬥爭與保衛勞動權益的鬥爭連結在一起。

臺灣:華隆罷工– 政府發出打壓的警號

8月11日(星期六), 正當來自臺灣各地的學生和青年​​組織成訪調隊伍到苗栗,訪問及支持華隆罷工的工人的時候,下午時分苗栗副議長陳明朝親自去到華隆頭份工廠總廠,第三度向工人發出惡意的警告,標誌著華隆資方及國民黨政府對罷工已經失去耐心,要將打壓的行動提升到更高層次。

陳明朝跟工會分子及工人警告,不要把事情鬧到媒體上,否則8月13日(星期一)不排除會有「行動」。這可能是暗示政府會動員警察暴力打壓。無論屆時警察真的動用全面暴力摧毀罷工,還只是少數警察來到展示鎮壓的能力,或可能是純粹空口喊話以圖嚇唬工人,工人一定要準備星期一最好的政治動員,包括華隆工人、其他工廠的工人以至學生及青年堅守工廠,向資方反擊。

上星期國民黨在動員立法委員到華隆跟工人「談判」,企圖軟化工人的立場而令其妥協。今天苗栗副議長的態度不但揭露地方政府與資方的互相勾結,而談判只是,亦表現國民黨害怕罷工運動蔓延至臺北以至其他城市,甚至鬧大到國際上演變成政府醜聞。國民黨臺灣政府在國際上經常表現出「民主大國」的虛偽形象,但一個打擊罷工權利的政府,已經徹底違背民主原則。

華隆工會不能猶豫,必須向工人解釋國民黨在是次罷工的鎮壓者角色,並將國民黨的恐嚇宣揚開去,令政治打壓變成提高工人意識和反抗鬥誌的工具。工人應該展開討論盡快前往苗栗副議長的家門外抗議的行動,將其惡言曝光。

勞動黨定於8月14日(星期二)動員五十名華隆工人以及青年進行第二次遊行至臺北,今次是在總統府外向國民黨怒吼,抗議其對華隆工人軟硬兼施的打壓。這遊行可以將華隆罷工的抗爭宣揚至沿途及臺北,而主流媒體不得不去報導事件,亦借以向政府施加壓力。如果政府恐嚇或鎮壓工人,只會有更多群眾站出來反抗。整個行動要全面規劃,工會同時必須在星期一已經動員其他所有工人及青年堅守工廠,以防警察摧毀罷工。

地方政府與資方是利益共同體,不能對國民黨有幻想,我們需要積極反擊。

工國委臺灣認為: •動員工人及青年堅守華隆工廠,在星期一讓政府了解如果鎮壓工人的後果
•向公眾揭露苗栗副議長的腐敗角色,絕不信任資本家政黨國民黨
•所有工會、工人及學生青年全力支持華隆罷工

臺灣:8月8日「全國關廠工人連線」占領月臺

由15年前因為資方的惡性關廠,而積極抗爭,促使勞委會撥經費代償資遣費和退休金,卻在15年後面臨被追討償款的聯福製衣、東菱電子等工人所組成的「全國關廠工人連線」,於8月10日接近中午,發動300多位受害工人占領臺北火車站的北上月臺,要求勞委會主委王如玄前來與工人磋商,並撤銷勞委會對這些工人的告訴,停止對這些工人討債的行為,否則將集體臥軌。

工人國際委員會(CWI)臺灣支部亦趕到現場參與,到現場只見大批警力手持盾牌,將通往臺鐵月臺的入口層層封鎖,並且仍不斷有警察增援。只是,下午勞委會仍只派出副主委郭芳煜到場協商,並聲稱王如玄主委有要務在身今日不克到場,但願意在兩周後與工人們好好協商。最後,在勞委會願意停止針對工人的訴訟和王如玄願意撥空與代表對談這樣的條件下,「全國關廠工人連線」宣布暫時結束抗爭,從臺鐵月臺撤離。

這次抗爭的「全國關廠工人連線」,成立有16年,主要是因為1990年代臺灣出現惡性關廠、歇業的風潮,造成如聯福製衣、東菱電子、福昌紡織、東洋針織等許多工廠工人紛紛成立關廠自救會,1996年串連組成「全國關廠工人連線」,開始相互支援,並以激烈的手段如臥軌、絕食,既向資方追討被積欠的資遣費與退休金,也要求政府「代位求償」。最終,在1997年迫使勞委會訂定《關廠歇業失業勞工創業貸款辦法》,從就業安定基金中撥出部分經費先行替資方償還。而這筆償款,當時雖然名義上是貸款,不過當時勞資爭議處處長陳伸賢卻向工會幹部許諾:「不會向工人追討這筆錢。」包括21世紀初,時任民進黨政府勞委會主任的陳菊也親口答應工人,這筆錢不用歸還。也就是說,這是筆無限期借給工人的款項,是勞委會以「貸款名義」行使的「代位求償」。

然而就在15年後,勞委會卻發函催繳欠款,他們認為這筆錢「是貸款、不是社會補助,也沒有所謂的代位求償」。並且委托律師向法院申請支付命令,勞委會認為,除非經確認沒有還款能力,像是中低收入戶或是65歲以上,他們在取得債權憑證後,可以依法結案。法院假如認定仍有還款能力的工人,就只能要求他們「連本帶利」償還。

對於勞委會這樣的舉動,那些被追討的工人自然無法接受,因為他們實在不明白,他們只是爭取自己應得而被積欠的資遣費和退休金,要求負責勞工權益的勞委會幫忙,最後卻演變成欠政府錢,而他們本來就該得到的薪資,竟然成為必須償還的欠款。因此,「全國關廠工人連線」只能再度集結,他們在7月4日夜宿勞委會,7月5日先後轉進行政院與監察院,甚至派代表到總統府遞交陳情書,但是這樣的努力卻得不到官方的重視。 8月8日工人企圖在忠孝西路天橋上抗議,爭取大眾關註,卻遭到警方強力阻擋和驅趕,他們只能再次在勞委會前的廣場夜宿,要求政府停止對關廠工人的司法訴訟,並向勞委會主委王如玄喊話要求她出面協商,盡速立法推動「勞工債權優先受償權」,否則將進行臥軌抗議。只是這樣的喊話,仍然得不到任何回應,於是工人們決定在8月10日到臺北車站進行激烈的抗議,原本打算是要癱瘓臺北捷運系統,不過最後決定占領臺鐵的月臺,並企圖重現1996年聯福製衣工人的臥軌抗爭。

因為大批全副裝備的警察封鎖現場,雖然最終工人們並未跳下月臺臥軌, 固然勞委會也派出了副主任到現場,但這並不代表勞委會釋出了足夠的善意。主委王如玄還是沒能立即出面,訴訟也只是暫停而非撤銷告訴,就連勞委會勞資關系處副處長王厚偉也強調暫停訴訟並不代表撤告。目前「全國關廠工人連線」似乎寄望著兩周後的協商。

不過由過去的經驗,尤其是現在關廠工人們自身被勞委會反咬的教訓告訴我們,對於這個應該正名為「資委會」的勞委會絕對不能抱有任何美好的幻想。更進一步說,奢求這個為資本家服務的政經體製的政府與工人階級站在一起,根本是過分的天真。也許他們會在一時表現出幫助工人的姿態,暫時滿足工人的需求, 也主要是為了維持統治和製造社會和諧的假象。可是一旦經濟轉壞,或者財政的虧損,哪怕始作俑者多麽明顯是那些大資產階級,政府第一個開刀、強迫共體時艱的總會是工人階級。

在聯福等關廠聯盟工人占領月臺的抗爭中,華隆工會幹部及勞動黨黨員舉起支持華隆工人的標語,是嘗試連結臺灣各地的關廠工人以至其他工人鬥爭的開始。聯福等廠的工人受到政府「貸款基金」的欺騙,至今天方被與資方勾結的政府秋後算帳。華隆工人亦不能依賴政府信誓旦旦的假保障,今天罷工要求的退休金和資遣費,必須要華隆資方親手償還,不能接受任何法律形式上的「貸款」。而華隆工會及工人可以連結聯福工人進行鬥爭,共同行動向資本家及國民黨政府反擊。

因此,「全國關廠工人連線」需要擴展鬥爭,與其他抗爭工人一同團結,勞委會不停止追討行為、不撤銷告訴,就絕不罷休,更進一步要促使勞基法第28條的修正,迫使資本家優先償還積欠的薪資。最重要的是,必須藉由這樣的抗爭機會,讓廣大工人階級認清資本主義下的政經本質,讓他們在一次次的鬥爭中聯合、壯大、組織起來,最終堅定地為建立替代資本主義、由勞動者自下而上民主管理的新社會而奮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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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4-6 22:07:26 |显示全部楼层
臺灣:向陳明朝反擊阻擋機器拆卸搬出

8月23日,華隆工人承受著苗栗縣副議長陳明朝來周一動員警察搬出機器的要脅,投票決定是否接受五成退休金及資遣費,結果193票反對、148票贊成。華隆工人酷熱天氣下艱苦鬥爭八十天,資方欺壓工人的詭計層出不窮,而工會多數派的妥協取態未能領導罷工行動升級。逆境下依然有五成六工人支持鬥爭的投票結果,已經展現了其剛毅不屈的天性。

工人堅定的鬥爭意誌令國民黨政府忐忑不安,要加快動手搬出機器的節奏。投票結果公布後,有報導指陳明朝要脅工會,若果動員工人抵擋機器搬出,將直接把總廠那邊的工會辦公室整個敲破。資方強硬囂張的態度告訴我們一個事實:華隆罷工已經到了最後的關鍵時刻!

上周陳明朝宣告拆卸總廠之時,工國委(CWI)警告,絕不能信任地主陳明朝「不搬機器」的空口承諾,並指出下一步就是將機器「五鬼搬運」轉賣至華隆越南分廠,並順道奪取華隆原總廠的土地。我們當時強烈要求工會必須動員華隆工人及各地青年阻擋拆廠,而在罷工棚下高喊「總廠不能拆」、「機器不能搬」的口號得到了全體工人回響,隨即要求工會啟動投票,讓工人決定是否阻擋清拆總廠。然而,工國委的投票建議最後遭到工會否決,我們宣傳自己觀點的言論自由亦受到學生抵製。翌日工會讓工人目送總廠磚崩瓦解。

今天華隆工人愈來愈了解到工會妥協派退讓的立場根本不能換取資方的同情,肯定的是有更多工人認同我們呼籲阻擋拆總廠的立場,華隆工會必須站在工人一方,動員青年及工人阻擋搬出機器(包括機器的管線),向陳明朝作出反擊。只有保衛總廠的機器,才能保住手上的籌碼,爭取更高的退休金和資遣費。工會亦應政治上汲取教訓,今後絕不再信任國民黨任何政客的空口承諾(包括苗栗縣立法委員徐耀昌)。

8月27日淩晨12點半,在華隆總廠尚順廣場出口,工會便發現約二十名警察進駐,承載廠房設備的貨車則已駛到大門,守衛者學生躺在貨車前手勾著手抵擋車輛進出,迫使貨車將物品卸下。

8月27日,苗栗副議長陳明朝動員警察及動用貨車進駐華隆總廠房,企圖保護貨車運出價值上億的設備,兩百多名華隆員工與聲援團體聞訊後立刻集結,靜坐在總廠房大門、尚順廣場出口阻擋貨車進出。華隆員工用活繩結綁住脖子,串聯彼此,向警察宣示一旦動手,就是逼他們集體去死,現場更擡出棺材,象征絕不讓資方拿走棺材本。

。陳明朝受壓力底下未能於當天運出設備。工人目前以輪調方式持續駐守總廠房各個出口。及後幾天,陳明朝將工會辦事處斷水斷電,而斷水那天工人沖進廠區,警方帶走兩個常務理事。勞委會主委王如玄天受訪時一句「我不是仙女,無法一出面就解決所有問題」更是激怒華隆工人。動員警察護送出貨可以是短期內發生的事情,華隆工人及工會正在奮戰到底我們支持作出最好的政治準備和動員,讓大眾同情關註華隆罷工,向政府施加群眾壓力,以製衡警察暴力鎮壓、減低衡突造成的受傷。工國委(CWI)認為,不但必須組織抵擋行動,政治上采取積極反擊更是當務之急。

不要說我們一無所有,我們才是華隆主人,丟掉幻想,準備鬥爭,捍衛華隆罷工。

工人國際委員會的訴求:

■動員華隆工人及各地青年阻擋機器搬出

■要求全數賠償工人的退休金及資遣費,不能妥協

■絕不信任國民黨政客的任何承諾,全面向資本家宣戰

在中日島嶼爭端背後隱藏了什麽?

發生在東海關於有爭議的島嶼上的沖突,觸發了中國和日本(分別是世界第二和第三大的經濟體)兩國邦交正常化40年以來最嚴重的外交沖突。在9月,大規模而有時暴力的反日抗議行動席卷中國,由此造成了日資企業嚴重的經濟損失。兩方的政客都以主戰論調發表了保衛國家主權的言論。在日本強烈的極右翼的壓力下,日本首相野田佳彥通過向據稱破產的「島主」購買爭議群島中的三座島嶼,將它們「國有化」,由此挑動了北京和東京之間緊張的政治神經。

中國所稱的釣魚群島或者日本所稱的尖閣諸島,是無人居住的小群島(只占6.3平方千米)。該群島自1972年之後其「行政管轄權」移交日本被日本控製,但在「國際法」下未定主權歸屬。中日之間在1970年代達成協議,將釣魚群島/尖閣諸島主權歸屬爭議無限期擱置。日本打破協議而激怒了中國政權。故此,兩國於2008年達成協議,共同開發島嶼周邊能源。這協定現在已處於垂死狀態。

這些島嶼位於富裕捕魚區,並且很可能有石油儲備,但是這些都不是今天沖突的主要動力,而是由於中日統治精英的威望和在該領域的野心。這些島嶼在中日關系中有很敏感的象征性意義。因為1895年中日甲午戰爭中,日本取得對沒落的清王朝的得勝利,而首次獲得該群島。這場戰爭標誌了日本帝國主義的建立,並使其先吞並臺灣(福摩薩),然後是朝鮮,之後在20世紀30年代入侵中國大陸,在這場戰爭中兩千萬中國人死亡。最近發生在中國的反日遊行(香港和臺灣也有相對較小規模的遊行),日期正好碰上歷史事件的周年紀念,例如1931年的「九一八事變」標誌著日本軍隊占領中國東北(滿洲)的開始。

「一切已死的先輩們的傳統,像夢魘一樣糾纏著活人的頭腦。」馬克思說。歷史對亞洲國家之間的關系有重大影響,是因為由資本主義和帝國主義造成的歷史問題一直得不到解決。種族主義的東京都知事石源慎太郎首先提出購買釣魚島/尖閣諸島,因而激起現在的危機,從這事可見歷史引起爭執的可能性。

帝國主義勢力之間的緊張局勢

當前在東海發生對峙,以及在南海較大的南沙群島和西沙群島上的同類爭端,都是更大的地緣政治鬥爭的一部分——在美國、中國和日本之間關於對亞洲的經濟主導權的爭奪,而且牽涉到俄羅斯和印度的「勢力範圍」,另外還有該地區的澳大利亞、韓國、印尼、越南和菲律賓作為配角。

南海的緊張局勢不僅基於就捕魚場地和海底礦場的爭端,而且包括軍事戰略議題,比如對關鍵貿易通道的控製權和美國軍艦是否有權駛入中國的兩百海裏專屬經濟區。北京宣布整個南海是「國家核心利益」——地位和臺灣、西藏和新疆等同,而中國、菲律賓和越南在南海一些島嶼上存在爭議。

不少於七個政府宣稱對全部或者部分的南沙群島擁有主權,有三國對部分或全部西沙群島宣稱擁有主權。這些領土爭端在近幾年越來越頻繁和激烈,為各國政府的軍備競賽添加了燃料,國防預算急劇上升(社會支出受到擠壓),特別是海軍預算的增加。今年4月,根據參議員安東尼奧•特裏拉呢斯所說,菲律賓和中國就斯卡伯勒礁(中國稱黃巖島)的沖突「近乎開戰」。他被派到北京代表菲律賓總統阿基諾進行秘密會談。

「我們都磨拳擦掌,準備一場在該地區的國際拉鋸戰。」在東京的軍事安全評論員道下德成說。 「每當權力分配發生戲劇性的變化的時候,人們就開始重劃邊界。」(《紐約時報》,2012年8月22日)

世界經濟的重心東移,這在2008年全球資本主義危機爆發後更加明顯。根據世界貨幣基金組織的資料,「亞洲發展中國家和地區」(除去了日本、澳大利亞以及其他「發達經濟體」之外的二十七國)在全球GDP中占有17.9%,超越有17名成員的歐元區在全球GDP中占16.9%的比重。十年前這些亞洲國家只占全球GDP的8%,而歐元區則占20.8%。這是一個驚人的徹底轉移。

然而資本主義製度下,過去十年的經濟快速增長不僅沒有令階級分化得到緩解,反而將之越拉越大。各國之間的競爭亦如是。日本資本主義相對其主要競爭者(特別是中國)的衰退被稱為「失去的十年」,而日本降為全球第三大的經濟體,這些都給地區局勢帶來新的不穩定因素。日本統治階級希望維持世界列強的地位,越來越尋求更加強硬的外交和軍事政策。這意味著修改(二戰結束後製定的)「和平」憲法,而帶頭提出這項要求的是日本三大城市的極右翼領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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