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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一汽大眾車廠工人鬥爭持續
吉林長春的一汽大眾汽車合資企業發生工人抗爭。三名工人代表被警察拘捕,被控以“聚眾擾亂社會秩序罪”,最高刑罰為監禁五年。這是中國當局再一次在全國加強打壓工人的集體抗爭。
在3,000名外判工的鬥爭中,被捕三人過去一年一直站在前線。該公司的外判工的工資只是正式員工的一半。中國現時有6,000萬名外判工人面對類似的待遇。很多時候這些企業都違反中國的勞動法,似乎大眾汽車也不例外。中國近來這類的抗爭很類似於南韓等亞洲國家的鬥爭浪潮,都是反對資本家利用工作“零散化”來壓低工資和削減保障。
五年徒刑
三名工人代表為符天博、王帥及艾振宇,皆於5月26日被捕。根據香港NGO“中國勞工通訊”的消息,王帥及艾振宇早前已獲釋,但符天博仍被扣留,不過王、艾二人仍可能會遭刑事起訴。中共專製對於任何試圖組織起來的工人瘋狂打壓。
長春工廠是大眾汽車與國企中國第一汽車集團合資的四間廠房之一。中國是這間世界最大的德國汽車公司一個重要的市場與生產基地。中國占大眾汽車去年全球銷量的40%(398萬輛),幾乎相當於其歐洲的總銷量。
去年,長春工廠的外判工人發起行動要求同工同酬,包括遊行、網上組織以及透過法律途徑挑戰資方,而資方采取拖延策略,一方面故作談判,另一方面警察對工人的恫嚇正在增加。為避免工人抗爭對公司造成負面形象,大眾汽車今年年初發表聲明指,中國業務部會認真處理員工的要求。不過公司沒有兌現承諾。
同工同酬
2月,超過500名工人果敢地在長春勞動仲裁委員會門外發起示威,並打出“同工同酬”的口號。此前,該委員會拒絕受理他們的要求。去年,工人曾經尋求全國唯一合法的“工會”中華全國總工會協助,但同樣被拒諸門外。
根據中國2012年修訂的勞動法,一名雇主只能聘請外判工人不多於六個月,之後就需要以全職合約聘請。根據法規,短期合約(外判工)只能是“持續不多於六個月”的職位。一汽大眾的工人指許多工人在公司工作超過十年都依然是短期合約工。他們稱一汽大眾欠每人高達20萬歐元的未支工資。
“拒絕支付同等工資是違反了中國法規與(大眾汽車的)短期工作宣言。”居於漢堡的律師Rolf Geffken對德國報章《德國之聲》說。
工人運動的榜樣
一汽-大眾的工人明顯手握法律理據,他們組織了幾次示威,試圖接觸政府不同的有關部門。但他們換來的只是空洞的承諾,還有資方和警察不斷升級的恫嚇。縱使如此,工人還是繼續抗爭,令這場運動成為工運的模範。
警察加強對工人的監視,而工人代表亦被資方針對,被調到其他工作崗位或增加工作量。5月21日,工人即趁長春舉行馬拉松再次發起遊行,而這很可能是警察決定拘捕三人的導火線。當局顯然希望這樣就可以迫使工人屈服,取消示威行動。
這次抗爭是席卷全中國的眾多鬥爭之一。去年全國有2萬宗罷工,大部分沒有被紀錄下來。企業在不斷無視僅有的勞動保護法規。資本家肆無忌憚地違法,尤其是在工人權利、公共安全、環境汙染等方面。現在經濟陷入困境,國家將更難以容忍工人抗爭,就算法理站在工人一方時都依舊會對其打壓。社會主義者和工運分子將不會被嚇倒。我們將會更大力揭露並反抗任何的不義,並會以任何手段支持鬥爭中的工人。
廣東珠海二千公交司機罷工
廣東省珠海市5,000名公交司機發起罷工,抗議長期被剝削工資,要求當局清查公司帳目。工人一連兩天集體罷工,並到市政府抗議。資方於20日終於作出讓步,同意司機月收入增加人民幣1200元,罷工行動宣告結束。
前線司機基本工資每小時僅4.6元人民幣,在人工沒有增加的情況下,工資還被扣減,因此激起司機的憤怒。罷工後司機每月月薪調整為5300元,接近他們要求的5600元,總體上罷工是獲得勝利。
據《自由亞洲電臺》報道,其中一名參與罷工的胡姓司機說,幾乎95%公交司機都參加了罷工。他媒體向表示:“自己在公交公司任職多年,於5、6年來一直沒有加薪,自己的人工只有數千元,根本不足以應付生活開支。”另一名司機表示:“一個司機除了社保、醫保和公積金,得到的工資只有3千多元。像我這些後勤人員,每月只有2千7百元。你說怎樣生活?”
公交司機的《告員工書》指出,珠海公交巴士公司2009年與私人企業合作改組,大量國有資產遭賤賣,大肆聘用腐敗無能的管理人員,公司資產被“貪光”,領導及管理人員巧立名目,私吞公款,與前線員工收入相差數十倍。
近年交通系統受到私有化影響,2015年出租車司機爆發罷工浪潮,波及最少六個城市,包括北京市、成都市、山東省濟、吉林省長春市等,共計數萬出租車罷工。運輸業罷工數字這兩年不斷上升,2016年半年的數字為205起,前年同期數字為127起。由於公共交通系統罷工比起製造業罷工對社會運作造成更即時的影響,更為受到廣大公眾關註。
今次珠海司機罷工導致當地逾20條公交車路線大受影響,且正好碰上學校考試日子,影響不少學生和家長,但網上輿論整體上支持罷工。據媒體引述,網民表示“都是被公司一群吸血鬼逼的”、“雖然影響出行,但還是支持,希望能給公交司機一個公道”。今次珠海公交司機罷工也毋須用到堵路的策略,避免了警察有暴力鎮壓的藉口,但威力已足以影響全市並迫使市政府立即介入事件。運輸業工人受盡剝削,這場抗爭將為工人抗爭造成示範效應。
中國千萬富翁坐擁165萬億
招商銀行和貝恩公司聯合發怖的2017年《中國私人財富報告》指出,去年內地有158 萬名「千萬富翁」,資產總值有165 萬億人民幣,是去年全年國民總收入的兩倍。 過去兩年,千萬富翁的資產總值每年增長21%,遠高於經濟增速,可見財富急速地湧向一小撮人手中。
此外,去年中國資產總值1千萬元的人士從2006年的18萬人躍升至2016年的158萬人,在十年間上升9倍。而近6年每天有490個新人躋身千萬級以上財富人群。雖然中國並沒有官方的貧富差距數字,但北京大學發布《中國民生發展報告2015》指出,頂端1%的家庭占有全國三分之一以上的財產,底端25%的家庭擁有的財產總量僅在1%左右。
這些富人既然都不是你和我,而從何方而來的呢?他們的致富方式不外乎依靠裙帶資本主義關系。中國官方的一份研究報告承認,500萬擁有千萬元以上財富的人,90%以上是黨、政、軍高幹子女親屬。
但是中國正處於政治風暴的前夕,群眾抗議和罷工浪潮四起,富豪們一定是感受到的,並且正在為自己尋找逃生門。胡潤研究院2014年1月公布,中國大陸64%的富人(財富超過160萬美元)要麽移民到其它國家,要麽正在打算這樣做。他們知道一場革命正在迎頭而來!
中國經濟危機持續 勞資沖突激烈化
最近中國勞工通訊引述《中國勞動統計年鑒》,指自2011年開始,中國勞資糾紛個案的數字不斷攀升,2015年的數字已經超越了爆發全球金融危機的2008年時的數字。 從地方政府的數據可見,工人對自己權利的意識正在上升。勞方對資方的不滿愈來愈多方面,過去欠交社會保險占勞資糾紛的40%。女工抗爭占整體案件的比例愈來愈高,她們行動起來反對不平等待遇、因懷孕或放產假而被減薪或不公平解雇,還有性別歧視的聘用製度等。
此外,據人力資源和社會保障部統計,2016年政府處理的勞資糾紛個案達到177萬宗。近年來,中國實際經濟增長停滯不前,企業利潤下滑,造成老板拖欠工資現象嚴重。一些工廠倒閉和老板跑路後,工人社會保險等沒有著落。
雖然製造業抗爭事件有所減少,但工人抗爭開始擴散到其它行業。比如零售業抗爭事件,比過去增長一倍,交通物流業增長四分之一,服務業則增長五分之一。他們加在一起,總數首次超過製造業。這也解釋了政府經常強調的所謂新興行業創造就業,根本就是低薪、高工時而不穩定的就業崗位。
中國經濟雖然最近在數字上有些微的回升,但整個大趨勢見到經濟問題相當嚴重。中共已經視工人反抗為一個威脅政府的重大危機,因此連那些要求溫和改革、往往在工人鬥爭中主張妥協的勞權分子也大力打壓和逮捕。但這只會激起更大規模和更高意識的工人階級鬥爭,發展至挑戰中共政權和整個資本主義體製。
江蘇幼兒園恐襲案背後的精神病危機
中國江蘇徐洲豐縣創新幼兒園發生恐怖襲擊案。網上視頻顯示,在幼兒園門前有數十人被炸死、炸傷,血肉模糊的人躺倒一片,驚叫、呻吟、啼哭聲混雜在一起,周圍的民眾驚慌失措。官方報道8死65傷,但很多網民相信當場死亡至少10人。
經過警方調查後,發現兇手為一名22歲的男子,他自製爆炸裝置,並在家中墻上多處留有「死、亡、滅、絕」等字跡。他因植物神經功能失調從學校休學。警方宣稱兇徒當場被炸身亡,不過大量的網民對警方的說辭表示懷疑。
江蘇慘劇是愈來愈猖獗的校園血案的一例,近年這個數字已在不斷上升,揭露了中國精神病患和社會壓力的嚴重問題。根據調查機構Frost & Sullivan的報告,中國現時有超過1.8億人患有精神疾病,也就是說幾乎每8人之中就有一名精神疾病患者。然而,精神衛生服務資源嚴重短缺且分布不均,《柳葉刀》周刊的一項研究指出,中國平均每8.3萬人才有一名精神疾病醫生,大約是美國的1/20。
在醫療資源匱乏下,只有小部分中上階層才能享用私營精神科服務。在北京只有10%的精神疾病患者可以住院治療,一是費用太高、二是醫院沒有足夠的床位。瘋狂社會製度所造成的生活壓力和極端不平等,對底層人民的無視和排擠,造成了精神病患的問題。 「上帝要你滅亡,必先令你瘋狂」,資本主義獨裁體製度的未來是如何?也許這句話給了我們一點提示。
娛樂新聞成為禁忌
中共近日大力封鎖娛樂帳號,「全民星探」、「中國第一狗仔卓偉」等娛樂八卦媒體平臺帳號被關閉,至少25個平臺被封鎖。中共不但害怕政治及經濟的負面消息被傳播,連花邊新聞也要壓製,只會令更多民眾感受到言論空間的窒息而惹起憤怒。
對中共來說,低質素的娛樂八卦新聞本來是轉移視線、麻醉群眾的好工具,但中共政權極為害怕任何失去官方控製的消息傳播。尤其近年這些娛樂新聞平臺發展所謂「調查式報道」,鼓勵讀者及網民自行追蹤名人的八卦消息。中共官員可能害怕這些調查會燒到自己的頭上,例如很多官員都涉及在娛樂圈內的情色醜聞。
此外,中國一個專為女同性戀者約會而設的應用程式「熱拉」(Rela)亦被封鎖。 「熱拉」公司市值現時估計達數億人民幣。五月於上海舉行相親活動期間派發「教育傳單」,令人懷疑中國政府因此強製關閉程式。較早前,中國男同性戀專用約會應用程式贊克(Zank)亦被當局強製關閉,指用戶直播中含有色情及政治內容。
中共以反對色情和不良資訊為名打壓新聞自由,但這不但不會提高新聞質素和文化水平,反而令更多話題變成禁忌,例如變相打壓同誌權利和性知識的討論。言論自由和學術自由將受到更大打壓。
北京收緊外來學生入學機會
為了減緩北京的人口增長速度,習近平政府出臺一系列歧視性政策,包括提高非北京戶籍學生的入學條件和拆除打工子弟學校,旨在將大量外來人口趕出北京。這加劇了戶籍製度下的不平等待遇,中產階層抱怨紛紛,底層家庭的困難更是深重。習近平上臺時提出的改革之一就是部分地取消戶籍壁壘,但在經濟危機和政府財政緊絀的情況下,此一改革反而在開倒車了。在目前的經濟及社會背景下,中共政府極難自願取消戶籍製度,反而會將現在的做法應用到其他城市。例如河北省在接納了大量被迫離開北京的學生之後,也開始增加限製條件。在要想打破戶籍壁壘,必須依靠強有力的群眾鬥爭。
嚴苛的入學條件
2014年,北京市政府出臺了被稱為“史上最嚴”的義務教育入學政策,並允許下級政府自行製定更加嚴苛的規定,意圖通過減少外地學生的入學機會來迫使他們的父母離開北京。在最惡劣的情況下,家長須要提供28種證件才能讓子女得到學習機會。同時,除了極少數特殊身份的學生(例如來自臺灣或者軍人家庭),外地戶籍的初中畢業生只能報考職業學校,而不是普通高中。曾有9名非京籍學生因為無法參加中考而起訴北京教育考試院,但受政府操縱的法院顯然不可能支持他們的要求。今年,當局進一步收緊限製,例如增加繳稅、繳納社會保險和房屋租約的時長要求。7月10日,60多名學生家長在市政府外請願,要求政府保證他們子女的學習權利,但並未有官員出面回應,只是派出警察加緊戒嚴。在辦理入學手續的5、6月份,類似抗議時有發生。一年前更是有家長在昌平區政府外自焚抗議。他連日奔波於各個部門,並繳納了5000元的租房稅,最終卻仍被告知他的孩子不符合入學條件。歧視性政策使一些學生不得不離開父母,回到家鄉。北京大學的調查顯示,回流兒童甚至比一般的留守兒童更容易出現學習和心理問題。
打工子弟學校被拆除
相比於中產階層,底層家庭更難達到政府的要求,因為他們中的很多人從事不穩定的非正規工作,甚至沒有勞動合同和社會保險,而這些又恰恰是子女入學的必要條件。這些家庭的子女只能去質量較差的“打工子弟學校”讀書。但是政府連這一渠道也在壓縮。據《金融時報》報道,在北京的“城市整治”行動中,一些大型打工子弟學校即將被拆除,這可能會導致今年秋天數千人失學。其中一所學校雖然有政府頒發的辦學許可證,也未能幸免。拆除行動從多年前就已開始。到2016年時,北京尚有112所打工子弟學校和6.5萬名學生,比2014年減少2.8萬人。拆除學校會令許多學生過早地結束學業。一份關於此類初中生的報告指出,在學校被關閉後他們中的絕大多數都選擇留在北京尋找工作或者失業。有評論譴責稱,北京可以容得下60多家每年用水4000萬噸的高爾夫球場,卻容不下這些打工子弟學校。家長們也同樣面臨越來越大的壓力。在同一場整治行動中,經常雇傭外地勞動者的小商戶被大量關閉,底層勞動者聚居的許多住宅區也被拆除。北京南部的一個村莊為了完成趕走外地人的命令,甚至向每個外來居住者收取每月兩千元的費用(相當於他們的大半工資)。
全面公立教育
中國政府每年向國防和公共安全(也就是所謂的維穩支出)投入超過兩萬億元人民幣,它實行的“營改增”一年就為資本家減稅6,993億元(聯合國計算實現全球基礎教育每年也不過花費2424億人民幣)。政府完全有能力讓所有學生在居住地得到優質且廉價的公立教育。而且最新的《中國私人財富報告》指出,內地的158萬名“千萬富豪”坐擁165萬億元人民幣的資產,40倍於全國每年的教育經費。在官僚和資產階級的聯合統治下,這些資金不會用來滿足勞動群眾的需要。只有勞動群眾的團結抗爭,特別是工人運動,才能打破這種不公的局面。
人口向大城市集中,是資本主義不平衡發展和官僚政府偏向政策的結果。解決所謂的“城市病”需要在群眾的監督和管理下投入更多的資金,提供發達而免費的公共交通、增建公共住房、增加公共服務設施、發展綠色生產和促進內陸經濟發展,而不是依靠戶籍製度和驅逐政策。但由於財富被資本家和中共官僚掌握,只有把銀行和其他經濟部門全面公共化,置於工人民主控製,才可以有計劃地將財富投資於社會建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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