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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7-12 21:58: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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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
一切人類社會都必須生產自己生存的物質條件。商品是通過交換來組織這種生產時勞動產品所采取的形式。在這樣一種制度中,產品一旦生產出來,就成了有權把它們賣給別人的特定行為者的財產。擁有不同產品的行為者在成交的過程中,彼此打交道,交換各自的產品。在交換中,一定數量的某種產品與一定數量的另一種產品互換。因此,商品具有兩種職能:第一,它可以滿足人的某種需要,即亞·斯密所說的使用價值;第二,它具有通過交換獲得其它商品的能力,馬克思稱這種可交換的能力為價值。因為商品按一定的量的比例關系彼此交換,所以每一種商品都可被看作是包含有一定的價值量的。一個時期所生產的全部商品,可以看作是同質的價值總體,盡管從另一個角度來看,它是各種不同的、不能比較的、異質的使用價值的集成。各種商品,作為價值它們在質的方面是相同的,只是在量上即所包含的價值量不同。各種商品,作為使用價值在質上之所以不同,是因為每一種商品都是特定的,不能與另一種商品進行比較。
勞動價值論把這種價值總體看成是所耗費的全部社會勞動在商品生產制度中所采取的形式。因些,生產商品的勞動,或者可以看作是具體的即生產特定使用價值的特殊勞動(比如織布就是生產衣料的特殊勞動),或者可以看作是形成一般價值的抽象勞動。
只有當各種商品互相交換時,價值才表現為看得見摸得著的交換價值,而交換價值則獨立於任何特定的商品,表現為貨幣。某種特定商品買賣成交的貨幣量,就是這種商品的價格。單個商品的價格可能與按它們所包含的抽象勞動量來衡量的價值不符;但一般地說,或按總的計算,新生產出來的商品的總的貨幣價格與它們的總的價值應當是相等的(參看價值和價格;生產價格和轉化問題條目)。總的來說,商品是使用價值和價值的辯證的統一。對商品形態的分析,是抽象勞動理論和貨幣理論的基礎。
商品理論確立了許多基本範疇,在這些範疇的範圍之內可以表述和分析資本。資本是通過生產和交換過程而擴大的價值。一個資本家以一定數量的貨幣開始生產,他先用這些貨幣購買勞動力和生產資料,然後出賣作為結果的產品,所得的貨幣要多於原先墊付的貨幣,其多出的部分就是剩余價值。因此,資本是基於存在著商品生產制度和出現了貨幣價值形態的一種形態。用於表述和考察資本、商品、貨幣、買賣和價值的基本概念,都是建立在分析商品生產形態的基礎上的。
商品生產中所耗費的勞動是社會勞動。勞動的產品並不是由直接生產它的人消費的,而是由通過交換而獲得這種產品的其他人消費的。商品生產者依靠其他生產者通過交換來向他們提供了生產資料和生活資料。不過,商品生產中的勞動,表現為生產者本人的私人勞動;這種勞動的耗費是為了通過市場交換來滿足自己的私人需要,與整個社會無關。商品生產者與其他人的現實的覆雜關系,由於商品生產所引起的社會分工,而變成了一種與個人無關的、無法控制的市場力量。生產者的世界實際上是由其他人創造的,生產者認為他們只存在於物即商品的世界之中。生產的商品形態一方面使私人勞動作為可交換的產品而具有社會性質,另一方面又把社會勞動分裂為私人勞動。這種把人與人的關系同物與物的關系相混淆的現象,是商品生產的主要矛盾。馬克思把這種現象稱之為商品的拜物教(參看商品拜物教條目)。由於這種現象,人的勞動產品表現為一種獨立的、不受控制的並與前不久生產了它們的人無關的東西。在馬克思看來,社會主義的歷史使命,不僅要揚棄資本主義生產的各種矛盾,而且要揚棄資本主義生產賴以為基礎的商品形態的矛盾。
馬克思運用商品的概念分析了在商品生產和交換充分發展的基礎上所產生的各種形式,但這些形式本身並不是原來意義上的商品。比如,勞動力雖然不是作為商品生產的,其價值也不是直接源於生產它時所耗費的勞動,但它卻按一定的價格即工資出賣,從而在市場上表現為一種商品。在金融市場高度發達的經濟中,資本本身也成了一種“商品”,也就是說,它有了價格(利潤率),並在市場上進行交換(參看信貸和虛擬資本條目)。在這兩種情況下,商品的概念,都是在比擬和延伸的意義上而不是在原來的意義上使用的。
參考書目
① I﹒艾薩克·魯賓:《關於馬克思的價值論的論文集》(1928),1972年英文版,第1—5章和第7章。
商品拜物教
馬克思對商品拜物教的分析,大致上只限於《資本論》第1卷(第1章第四節)。商品生產規定了生產者之間的社會關系,這種社會關系使不同類型、不同技巧和不同數量的勞動作為價值而彼此相等(參看價值條目);馬克思在證實了這一點之後,便考察了這種關系在生產者面前或在一般的社會面前是如何表現的。在生產者面前,這種關系“反映成存在於生產者之外的物與物之間的社會關系”(《資本論》第1卷,第89頁,人民出版社1975年版)。裁縫與木匠之間的社會關系,表現為按一定比率彼此進行交換的上衣與桌子之間的關系,而不是上衣與桌子中所包含的勞動意義上的關系。但馬克思很快就指出,這種作為物與物關系的商品關系的現象並不是虛幻的。這種現象不僅存在,而且掩蓋了生產者之間的關系:“這種把一個人的勞動同其他人的勞動聯系起來的關系,不是表現為人們在自己勞動中的直接的社會關系,而是表現為人們之間的物的關系和物之間的社會關系”(《資本論》第1卷,第89—90頁,人民出版社1975年版)。
除了上述的以外,馬克思關於商品拜物教的理論,在《資本論》或其它地方再也沒有明確地、詳細地探討過。不過,它的影響在馬克思批判古典政治經濟學時仍可以看到。商品拜物教是資本主義經濟形態用以掩蓋主要社會關系的最簡單也最常用的一種手段。比如,不管什麽時候,它總是把資本(無論什麽形式的資本)而不是把剩余價值,看作是利潤的來源。因此,明確地提示商品拜物教,就成了分析非經濟關系的起點和範例。它在現象與被掩蓋的現實(前者不一定是虛幻的)之間確立了能在意識形態的分析中加以采用的兩分法。它探討了被當作和歸結為商品之間或物與物之間的關系的社會關系,而且這一探討已被應用於物化和異化的理論(參看拜物教條目)。
參考書目
① 本·法恩:《經濟理論與意識形態》,1980年英文版,第1章。
② 諾曼·傑拉斯:“本質與現象——馬克思《資本論》中的拜物教的諸方面”,載R﹒布萊克本編《社會科學中的意識形態》,1972年英文版。
③ 西蒙·莫恩:“意識形態、知識和新古典主義的經濟學”,載f﹒格林和p﹒諾爾編《政治經濟學的爭論問題》,1979年英文版。
共產主義
共產主義一詞源於1830年中期的巴黎秘密革命團體;馬克思是在兩種不同而又聯系的意義上來談共產主義的:一是作為資本主義社會中的工人階級的實際政治運動;另一是作為工人階級通過其鬥爭要實現的一種社會形態。就第一種意義而言——這不僅可能受到羅倫茲·馮·施泰因(1842年)關於無產階級和共產主義描述(“整整一個階級的反應”)的影響,而且也受馬克思本人與正義者同盟中的法國共產主義者接觸的影響——馬克思寫道:“歷史的全部運動,既是這種共產主義的現實的產生活動即它的經驗存在的誕生活動,同時,對它的能思維的意識說來,又是它的被理解到和被認識到的生成運動”(《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2卷,第120頁)。幾年後,馬克思和恩格斯在《共產黨宣言》中又宣稱:“共產黨人不是同其他工人政黨相對立的特殊政黨。……沒有任何同整個無產階級的利益不同的利益”,不同的地方只是共產黨人總是強調“整個無產階級的共同利益”和始終代表“整個運動的利益”(《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1卷,第264頁)。
在19世紀後半期,社會主義和共產主義這兩個術語一般是作為描述工人階級運動的同義語使用的,雖然前者用得更為廣泛。馬克思和恩格斯自己在一定程度上是遵循上述用法的,甚至對某些社會主義政黨,特別是德國和奧地利的兩個最大的社會主義政黨所采用的“社會民主黨”這一名稱(參看社會民主條目)也沒有提出強烈的反對,雖然恩格斯在1894年表示過某些保留。當時,恩格斯說雖然“這個詞也許可以過得去”,但“對一個其經濟綱領不單純是一般的社會主義的而直接是共產主義的黨來說,對於政治上的最終目的是消除整個國家因而也消除民主的政黨”來說,卻是不確切的(<<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2卷,第490頁)。只是在1917年之後,隨著第三(共產主義)國際的建立以及共產主義政黨與其它工人政黨發生激烈沖突而導致了分裂,共產主義一詞才再一次取得類似於19世紀中期前後所具有的那種獨特的含義。當時,共產主義一詞,作為旨在用暴力推翻資本主義的一種革命形式,與作為一種只是比較平和的、漸進改革的立憲運動的社會主義,是完全不同的。後來,特別是在斯大林主義時期,共產主義才逐漸又有了進一步的含義。獨裁主義政黨所領導的運動,在這些政黨中,禁止公開討論馬克思主義理論或政治戰略,這一運動的特點是其它國家的共產黨在不同程度上都要服從蘇聯共產黨。正是在這個意義上,共產主義才被看作是20世紀的一種獨特的政治運動;但它不僅受到馬克思主義反對者們的廣泛的研究和批判(這是很自然的),而且也受到許多馬克思主義者的廣泛研究和批判。克勞丁在研究30年代的共產國際的失誤(在德國,那個時期的人民陣線失敗了,在中國也是如此)以及研究蘇聯的政治影響,由於南斯拉夫的脫離、東歐的反抗、同中國共產黨的破裂而衰落時,對共產主義運動的衰退作了極其全面地敘述。克勞丁得出結論說:“隨著斯大林的去世,共產主義運動便走歷史下坡路了”(見“參考書目”④)。東歐內部的一項在許多方面有著類似之處的分析是巴羅提出的,該分析還提出在世界的那一地區重新確定可行的社會主義事業的方案(見“參考書目”①)。在西歐,共產主義運動的危機則導致並表現為歐洲共產主義;這種共產主義雖然強調歷史上形成的西方民主制度的價值,強調與社會民主主義實行暫時的和睦相處,但看來卻標志一個新階段的開始;在這個階段中作為政治趨勢的共產主義與社會主義之間的明顯分離可能會再一次縮小或趨於消失。
第二種意義上的共產主義——即作為一種社會形態的共產主義——,馬克思在其早期和後期著作的許多地方都進行過探討;然而這種探討只是一般性的,因為他不想“為未來的飯店”開“(實證主義的)食譜”;在《經濟學哲學手稿》(第三稿)中,馬克思寫道:“共產主義是私有財產即人的自我異化的積極的揚棄,因而是通過人並且為了人而對人的本質的真正占有;因此,它是人向自身、向社會的(即人的)人的覆歸,這種覆歸是完全的、自覺的而且保存了以往發展的全部財富的”(《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2卷,第120頁)。後來,他和恩格斯又賦予這一概念以一種更確切的社會學含義,把消滅階級和分工作為共產主義社會的前提。比如,在《德意志意識形態》(第1卷,第一部分,C)中,馬克思論證說為了實現這樣一種社會,個人必須“重新駕馭這些物的力量並消滅社會分工。沒有集體,這是不可能實現的。……從前各個個人所結成的那種虛構的集體,總是作為某種獨立的東西而使自己與各個個人對立起來;由於這種集體是一個階級反對另一個階級的聯合,因此對於被支配的階級說來,它不僅是完全虛幻的集體,而且是新的桎梏。在真實的集體的條件下,各個個人在自己的聯合中並通過這種聯合獲得自由”(《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卷,第84頁。)。也正是在這個意義上,馬克思和恩格斯才把早期部落社會——沒有私有財產、沒有階級區分或廣泛分工的部落社會——看作是原始共產主義。在後來的著作中,馬克思強調未來共產主義社會的經濟特征就在於它是“聯合起來的生產者的社會”;在《資本論》第3卷(第48章)中,他論證說經濟領域內的自由只能是“社會化的人,聯合起來的生產者,將合理地調節他們和自然之間的物質變換,把它置於他們的共同控制之下,而不讓它作為盲目的力量來統治自己”(《資本論》第3卷,第926——927頁)。
只是在《哥達綱領批判》中,馬克思才把共產主義社會區分為兩個階段:一是剛從資本主義脫胎出來的早期階段,在這個階段中個人將按勞取酬並購買消費資料(即存在著交換);二是高級階段,在這一階段中每個人將盡自己的所能為社會做出貢獻,並根據自己的需要從共同的財富中領取自己的一份。是列寧在《國家與革命》中才把這兩個階段表述為“社會主義”和“共產主義”,並使之流行起來(不過,杜岡——巴拉諾夫斯基早在1908年就提出這一用法了)。盡管蘇聯和東歐其它國家的官方迄今仍提這兩個階段,但這並不是馬克思主義者今天討論的焦點。今天討論的焦點,主要與現存社會主義國家實際生活經驗所提出的兩個問題有關。一是市場在社會主義制度中的作用,或更確切地說,隨著逐漸引進市場關系,“社會主義的市場經濟”所起的有效作用看來是:既可以通過合理地配置生產資金和合理地進行分配而收到更大的經濟效益,又可以把決策權真正下放給“自我管理的”各種國營企業和私營的小規模的企業(見“參考書目”②和③)。然而,這應當放到這樣一個背景下去考察;非市場機制仍不斷以廣泛社會服務的形式調配著很大部分國民生產總值,盡管目前這也是發達資本主義社會的一種特征。
第二個問題涉及到馬克思關於人的需求和組織人的勞動以滿足共產主義社會中的人的需求的觀點;這雖然為馬克思主義設想未來的社會制度提供了模糊的背景,但直到近年來人們卻很少以一種明確的方式加以研究,涉及到社會主義的實際問題也是如此。赫勒爾的一項重要研究指出了馬克思自己概念中的某些矛盾之處(見“參考書目”⑤)。在《大綱》中,他認為克服了勞動的異化(其外在施加的特性),勞動就成為一種重要需要的吸引人的勞動,因為“所有的勞動基本上都成了腦力勞動即成為個人的自我實現的領域”;但在《資本論》(第3卷,第48章)中說,異化雖然終止了,而勞動並沒有成為吸引人的勞動,因為“物質生產領域始終是一個必然王國”,“真正的自由王國”只能在這個必然王國的彼岸,即在閒暇時間中開始。因此,在聯合起來的生產者的社會中依然存在著勞動的義務(即強制性的義務)。赫勒爾論證說,在馬克思本人的著作中可以找到解決這一問題的答案,即在這種社會中將出現一種新的“需求結構”,日常生活將不是圍繞生產性勞動和物質消費展開,而是圍繞作為人本身的目的並成了第一需要的那些活動和人的關系來進行。但是,赫勒爾一方面承認應當探討下述巨大困難,確定生產領域中的“真正社會需求”和確保每一個人對如何決定生產能力有發言權(如果共產主義社會,象預期的那樣,被設想為是一個全球性的社會,那末需要決定的數目就會大得非常驚人);另一方面,她也承認馬克思關於新的需求的想法雖帶有空想性,但卻非常豐富,因為它們確立了一種與衡量當代生活質量標準相反的規範。斯托揚諾維奇(見“參考書目”⑨)則認為,馬克思主義從本質上進行創新的主要之處,在於它以批判的態度看待現存的社會主義社會;他以類似於赫勒爾的方法論證說:“只有從成熟的共產主義觀點出發去進行探討,才有可能”建設發達社會主義社會;也就是說,只有從道德的(甚至是空想的)規範出發,才有可能做到這一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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