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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对伊曼纽尔·沃勒斯坦及其世界体系理论的批判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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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3-25 13:09:56 |显示全部楼层
近日得知红中网的资本主义世界体系理论源于伊曼纽尔·沃勒斯坦后,在搜集资料的过程中偶然发现了学界对伊曼纽尔·沃勒斯坦及其世界理论的学术批判,受限于个人知识水平,现将原文摘录以供红中的网友讨论。
小威廉·H·塞维尔 (William H. Sewell Jr.)《历史的逻辑》第三章 三种时间性
综述
过去的三⼗年中,历史学⽅法帮助美国社会学取得了重⼤进展。在20世纪60年代中的⼤多数时候,关于当代美国的研究在美国社会学中处于绝对的主导地位,但⺠权和反战运动使在20世纪60年代和70年代早期完成学业的研究⽣和前⼈相⽐对社会变迁更感兴趣。新⼀代学者开始研究资本主义和⻄⽅国家主导权的冲击如何改变了世界上不同的社会,⽽不再是寻找美国社会——常常含糊地等同于普遍意义上的社会——运作的永恒法则。这些由巴林顿·摩尔(Barrington Moore,1966)、查尔斯·蒂利(1964)和伊曼纽尔·沃勒斯坦(ImmanuelWallerstein, 1974a)等⽆畏的历史学家最早提出的观念,在20世纪七⼋⼗年代,由众多年轻社会学家继承。
在20世纪80年代早期,历史社会学作为学界的重要发展点⽽受到瞩⽬。美国社会学学会(American Sociological Association,ASA)两个倾向于历史学的分会的成⽴,制度性地确认了这⼀领域的优势地位:被我的⼀位社会学家朋友称为“左派⻙伯主义”的⽐较历史社会学分会,以及由沃勒斯坦学说主导的世界体系政治经济学分会。2尽管历史学的路径不太可能在社会学学科成为主流,但它⽇渐增⻓的声望给美国社会学的轮廓带来了重要的变化。历史社会学家最重要的纲领性宣⾔主要是关于⽅法论的问题,尤其是关于⽐较的⽅法(如Stinchcombe, 1978; Skocpol and Somers,1980; Skocpol, 1984; Tilly, 1984)。“⽐较历史社会学”这⼀历史社会学家为美国社会学学会中所属分会所选的名称就有其象征性意义:它同等重视⽐较⽅法和历史学的研究主题。
历史社会学家就是以这样的名义进⼊了美国社会学的主流,通过强调⽐较⽅法,他们也热切地参与了社会学试图证明⾃⼰是科学的热潮。毕竟,⽐较⽅法是案例数⽬不⾜时,主流统计学⽅法的标准备选,这样的⾃我表述有助于学界的其他领域接受社会学化的历史研究。历史社会学,正如它的名字⼀样,在理论和认识论上不构成任何威胁;它不过是⽤着在现状的社会学中也同样可⾏的⽅法,研究过去的社会学。
这样就不难理解为什么历史社会学家对⽅法有着相当的⾃觉,毕竟他们⼏乎永远都要在时刻警惕着⼈⽂主义倾向、持怀疑态度的实证主义者们环伺的学系中求存。强调⽅法论⽆疑帮助历史社会学保住了在社会学界的阵地,但这也掩盖了社会学“历史转向”潜在的激进内涵(Calhoun, 1996)。我认为现在历史社会学的稳固地位⾜以让它的内涵经受公开检验,所以我在此尝试指出,历史社会学向社会学主流提出了深刻却⼏近⽆声的挑战。
此前,很少有历史社会学家能够详细说明他们的社会学如何与历史相关。假如历史社会学只是有关过去的社会学研究,那它的价值只在于增加了可供使⽤的数据点。许多社会进程都需要⼀定的时间才能显现出来。假如我们研究这些进程的时候⽌步于⽬前,那么不仅有时间序列未完成的可能性,同时也严重限制了案例的数⽬。但是历史只是提供了更多的数据点吗?难道将社会学与历史相联系不是引⼊了让多数社会学思维感到陌⽣的时间性观念吗?3我认为要回答这个问题,⾸先应该明⽩时间性如何被概念化。⽬前历史社会学中主导的对时间性的概念化模式——我称之为“⽬的论”和“实验”时间性——削弱了该领域对主流社会学的挑战意味。第三种概念化模式,即我所谓的“事件性”的(eventful)时间性——尽管⽬前地位不如前两者,但可能更有颠覆性。我将在下⽂中提出,主流的⽬的论时间性和实验时间性的概念都有严重的缺陷,甚⾄是完全错误的,所以历史社会学需要更有颠覆性的事件时间性的概念,即⼀系列在很⼤程度上是偶连的事件决定了历史的过程。

关于马克思等古典社会学家的目的论弊端
社会学⾃诞⽣之初就有⽬的论的征兆。19世纪伟⼤的学科奠基者,例如孔德、⻢克思、涂尔⼲、斯宾塞(Spencer)和滕尼斯(Tönnies)都把历史视为社会发展内在逻辑的时间性表现——不管是从宗教时代到形⽽上学时代再到科学时代,从封建主义到资本主义再到社 会 主 义 , 从 机 械 团 结 到 有 机 团 结 再 到 不 断 增 进 的 个 体 (individuation),抑或是从礼俗社会(Gemeinschaft)到法理社会(Gesellschaft)(1)。这些社会理论家认为是超历史的进步法则塑造了历史。历史的⽅向和意义并⾮组成其表层的、很⼤程度上是偶连的事件的结果,⽽是不为⼈知的⻓时段的因果⼒量的结果,对后者来说,特定的历史事件充其量只是它的表现。这种对进步的信念在19世纪近乎真理,它的衰微渐渐导致社会学思想放弃了明确的⽬的论,但在我们的研究中,⽬的论的余韵仍然挥之不去。
⽬的论的解释不是将历史上的⽇常发⽣的成因归咎于构成它的⾏动和反应,或是形塑、约束了这些⾏动和反应的具体条件,⽽是归咎于导致某些未来的历史状态的抽象的超历史进程。换⾔之,即未来的事件才能真正解释⼀些历史现在时(historical present)的事件。但这种错误的解释策略在近来的社会学论著中俯拾皆是,甚⾄在社会史学家的论著中也不算罕有,例如在将政治或社会运动标识为前瞻或是保守的常⻅做法中就有所体现。“保守”运动通常来说是珍视特定时期⽣活和⽂化的某些⽅⾯的运动,但分析者的后⻅之明的眼光指出这些运动必将被历史抛弃;⽽“前瞻”运动是被认为前景光明的特定时期⽣活与⽂化的某些有价值的⽅⾯。这样简单地为社会运动贴上标签隐含了对其历史的⽬的论阐释。5⽆独有偶,分析者若为⼀些过程或能动者贴上了现代的标签,是指它们做的是⼀些未来的⼯作,若贴了传统的标签,则是指它们做的是⼀些过去的⼯作。社会科学中的整个现代化学派都是以这样⼀种⽬的论时间性为基础,⽽⽬的论的谬误也在许多致⼒于批判现代化理论的历史社会学家的著作中被提及。我希望通过简要考察伊曼纽尔·沃勒斯坦和查尔斯·蒂利的著作来证实上述论点,这两位历史社会学家在推翻现代化学派的理论路径、建⽴当代历史社会学理论路径的过程中尤其重要。

关于关于对伊曼纽尔·沃勒斯坦及其世界体系理论的批判
作为社会天⽂学家的伊曼纽尔·沃勒斯坦
沃勒斯坦是尤其清晰的例⼦,他撰写的关于现代世界体系的多卷历史巨著,显露出他找到⾃⼰学说的可靠科学保证的急切不亚于其他社会学家。但由于他的研究对象——资本主义“世界体系”单⼀且宏⼤,常⽤的定量和实验科学模型不再适⽤,因为⼏乎没有其他单位可以和现代世界体系相⽐较。沃勒斯坦在第⼀卷的引⾔中讨论到了这个难题,并对⾃⼰的忧虑直⾔不讳:假如他的“分析单元”真的“只此⼀例”,恐怕他的研究只能被化约为撰写其历史。但他“对书写它的历史毫⽆兴趣”。他更想发现它的规律:
“这种唯⼀的事例中会存在规律吗?严格来说当然不可能,因果性或可能性的阐述需要⼀系列相似的现象或者实例……⽬前只出现过⼀个“现代世界”,或许有⼀天我们会在其他星球上发现具有可⽐性的现象,或者会在地球上发现另外⼀个现代世界体系,但此时此地,⽏庸置疑的现实就是——它只有⼀个。(Wallerstein, 1974a:7)”
沃勒斯坦⽤⼀个具有启发意义的类⽐挽救了他研究的科学地位。他解释道,假如说资本主义
世界体系只有⼀种,那么研究可以建⽴在探索单⼀系统独有发展过程且完全得到承认的强有⼒的⾃然科学模式——天⽂学之上,更准确来说是天⽂学中研究整个物质宇宙的分⽀——宇宙学。沃勒斯坦如是⾃问:“天⽂学家的⼯作是什么?”
“在我的理解中,他们论述的逻辑包括两种独⽴的运作。其⼀,他们运⽤从研究更⼩的物质实体中归纳的物理规律,并认为(或许有⼀些特殊的例外)这些规律可以类推⾄整个系统。其⼆,他们主张后验(a posteriori),假如系统整体将会在时间y具有⼀种特定的状态,那么它在时间x很有可能已经具有⼀种特定的状态。(7)”
我认为,这个宇宙学的类⽐在沃勒斯坦的研究成型过程中起到了关键作⽤,尽管这在某种程度上是⼀种创新性误⽤。此说提出了部分和整体之间的紧密联系,即认为地⽅性现象研究中发现的规律也适⽤于整体层⾯。地⽅性和全球性进程共享同⼀因果关系这⼀关键论点具有⾮常深远的可能性,沃勒斯坦因⽽具备了有⼒⽽统⼀的观察⾓度,这让他认为不同时间、地点的各种地⽅性事件并⾮由地⽅性条件中的意外决定,⽽是它们所属的世界经济的动⼒学使然。我认为正是这种独特的⾓度,以及在局部动⼒中看出整体的动⼒学的能⼒,使沃勒斯坦成为伟⼤的历史社会学家,并吸引了⾃成⼀派的众多追随者。
但沃勒斯坦在应⽤天⽂学家论点时(即世界体系中因果关系是统⼀的),颠倒了局部—整体关系中的⽅向。在天⽂学中,从⼩规模的地球物质研究中发现的物理学原理,不管是伽利略的⾃由落体定律还是当代粒⼦物理学的发现,都同样地适⽤于宇宙物质——⽆论是⾏星的轨道还是在恒星核⼼的核反应。这些法则的确被认为作⽤在作为整体的宇宙层⾯:究竟宇宙会⽆限膨胀还是最终向内坍缩这⼀重要的宇宙学问题,取决于对宇宙中所有物质总引⼒的计算。如今的天⽂学仍然和⽜顿时期⼀样,即使是它最伟⼤的发现也仍然是还原论(reductionist)科学的⼜⼀例证。当代天⽂学理解⽆限⼤的动⼒学的关键正是从研究⽆限⼩的动⼒学中发现的。
但沃勒斯坦拒绝来⾃⾏为⼼理学或是微观经济学的模式,这些模式或许能⽤⽀配其中最⼩实体(即⼈类个体)的原则来解释世界体系的动⼒学。他也不认为地⽅共同体的动⼒学提供了理解全球社会发展的关键,⽽是正好相反:地⽅共同体的命运是由全球性、系统性层⾯因素的运作,并⾮由地⽅性因素决定的。要理解波兰或秘鲁的历史,最重要的是认识两国在世界体系分⼯中的位置,也就是依附核⼼的边缘社会的地位。但⼀旦开始把有时空局限性的地⽅性事件视为它们在世界总体演化中的位置的结果,我们就有接近⽬的论阐释的危险。
沃勒斯坦误⽤的天⽂学类⽐也以另⼀种更直接的⽅式巩固了⽬的论。他相信天⽂学让他能够后验地讨论,也就是以资本主义世界体系晚近或当下的状态来反推之前的状态。最吸引⼈的是,天⽂学家⽤星系⽬前的退⾏速度来证明时间起源时“⼤爆炸”的存在,这⼀原初宇宙事件决定了物质宇宙后续的形态和演变。社会天⽂学家沃勒斯坦实际上提出的是资本主义起源的⼤爆炸理论。因封建主义⽡解⽽陷⼊危机的欧洲经济,被称作“⼤发现”的欧洲地理扩张开启了⽆法抑制的全新发展动⼒。在沃勒斯坦看来,这些地理⼤发现建⽴了作为其后资本主义发展基础的重要经济、地理和政治关系,即过于庞⼤以⾄于其中的任何相互竞争的政治单位都⽆法控制的、具有空间差异的世界经济体制(38)。
沃勒斯坦误⽤的天⽂学类⽐再次证明有利也有弊。我相信他观察到的独特经济—地理—政治动⼒在世界资本主义发展中确实⾮常重要,⽽且⽆疑是被地理⼤发现所推动的。但沃勒斯坦认为所有资本主义后续发展在某种程度上都是⼤爆炸固有的,这扭曲了他对地理⼤发现及其后果的理解。尽管他的修辞压抑了其叙事的事件性特征,但沃勒斯坦的研究中包括了不同时期欧洲政治史和经济史的事件性分析。他探讨了边缘⼩国葡萄⽛发起⼤航海之旅的始末(50—52),以及哈布斯堡王朝如何试图建⽴控制世界经济的霸权却最终失败(165—180),还有尼德兰⾰命(the Dutch Revolt)如何实现了尼德兰⾄关重要的新商业和⾦融制度的发展(199—214)。沃勒斯坦对这些事件的讨论事实上充满偶连性、⾮预期后果和决定性选择,但在沃勒斯坦的分析中,世界体系创造伊始即成为其⼀部分的必然性预先决定了这些偶连性、选择和结果。沃勒斯坦的⼤爆炸理论背后隐藏着⼀个更有趣的问题:地理⼤发现这⼀重要的开放性事件怎样引起了⼀⻓串后续的开放性事件,且最终并⾮不可避免地催⽣了资本主义世界经济。
天⽂学家的后验推理在科学上为⼈所接受,是基于物理定律适⽤于任何时间、地点这⼀假设的可信性。假如运动、重⼒和⾼能物理的定律能够作⽤于过去,那么就可以推导出造成宇宙⽬前状态的⼤爆炸的时间和特征,或者是演绎出⼤爆炸发⽣⼗分钟后的抑或是距今⼀千亿年后的宇宙。但我们都知道⼈类和社会远⽐物理学物质更⽆理可循。⼈类不同于⾏星、星系或亚原⼦粒⼦,他们可以理解⾃⼰存在于其中、且可以通过⾏动改变的结构,尽管⾏动的后果不能完美预测到。即便⼈类历史中的确存在⼀些转折点或是重要事件,但⼤爆炸是不可能的。建⽴在和天⽂学类⽐基础上的历史学观点,带来了将⼀些重要的历史事件误认为是包含了潜在社会体系全部未来的纯粹起源的⽬的论,⼀些并⾮完全偶连的后续效应也被其抹杀,并被还原为指向必然未来的路标。

其他参考资料
https://www.sohu.com/a/353183555_806115
https://new.qq.com/rain/a/20220110A001RL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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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3-25 13:27:22 |显示全部楼层
天⽂学家的后验推理在科学上为⼈所接受,是基于物理定律适⽤于任何时间、地点这⼀假设的可信性。假如运动、重⼒和⾼能物理的定律能够作⽤于过去,那么就可以推导出造成宇宙⽬前状态的⼤爆炸的时间和特征,或者是演绎出⼤爆炸发⽣⼗分钟后的抑或是距今⼀千亿年后的宇宙。但我们都知道⼈类和社会远⽐物理学物质更⽆理可循。

其实就是两个问题
一,承不承认物质之间有着某种客观规律

二,承不承认人是一种“特殊”的物质,人的思维是人的物质器官的产物

假如我们承认一、二,那么我们就可以得出这样一个结论:人是一种物质,人类本身也有某种不以人的主观意志为转移的客观规律,甚至人的主观意志都是服从这些规律的(最典型的就是没有背叛阶级的阶级),那么这些研究可以说是科学的,在某种情况下来说是必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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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3-25 14:21:45 |显示全部楼层
君行早 发表于 2023-3-25 13:27
其实就是两个问题
一,承不承认物质之间有着某种客观规律

Sewell跟吉登斯一样,不太承认独立于人的主观意志的“物质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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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3-25 18:26:39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远航一号 于 2023-3-25 18:28 编辑

上面两位网友说都很好,这位原作者哪里是批判世界体系理论,明明就是在批判历史唯物主义,否认人类历史发展是有客观规律可循的,否认规律是可以认识的
归根结底,否认资本主义必然灭亡!

(这就是隐藏在他所谓反对“目的论”背后的真实阶级属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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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3-25 18:54:44 |显示全部楼层
感谢各位的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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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3-26 00:57:33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井冈山卫士 于 2023-3-26 00:58 编辑
远航一号 发表于 2023-3-25 18:26
上面两位网友说都很好,这位原作者哪里是批判世界体系理论,明明就是在批判历史唯物主义,否认人类历史发展 ...

在哲学领域,挂着反对“目的论”“决定论”的羊头,卖反对唯物主义狗肉的,大概有三类学者。

第一类是彻底否认客观规律的存在,认为一切运动都是随机的“交错intersection”。解释世界是不可能的,只有跪地投降的“倾听”和鸡同鸭讲的“对话”。这是后现代的套路。

第二类是否认人类认识客观规律的可能性。如果面对自然科学的发展而被迫妥协,他们也一定要说至少社会发展运动的客观规律是不可认识的。既然不可认识社会,那么任何人都不具备改造社会的资格。这种装着谦虚的选择性不可知论是保守主义以及奥地利学派的观点。

第三类是蓄意混淆客观规律与人类在特定条件下对客观规律的认识。认为事物之间的联系本质上是人类思维加工的结果,人类可以(至少是相当随意地)创造和改造规律。这种认识在80-年代以来的后现代“西方马克思主义”者里面比较流行。仿佛什么都能做,实际上什么都做不了。仿佛什么都可能,但正是这“什么都可能”的认识反映了他们在历史大变革中的茫然无措。在西方,这反映了在68运动失败以后,被失败主义感染的前进步知识分子在保持“批判性”和彻底堕落为帝国主义意识形态打手之间的手足无措。在中国,这反映了出身边缘化小资产阶级的左派青年即不相信群众,也不相信自己,但一定要相信点什么否则对不起“觉醒”这块招牌的焦躁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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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3-26 01:03:47 |显示全部楼层
井冈山卫士 发表于 2023-3-26 00:57
在哲学领域,挂着反对“目的论”“决定论”的羊头,卖反对唯物主义狗肉的,大概有三类学者。

第一类是彻 ...

归纳的很好

第二类是不是还可以包括卡尔·波普尔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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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3-26 01:09:14 |显示全部楼层
远航一号 发表于 2023-3-26 01:03
归纳的很好

第二类是不是还可以包括卡尔·波普尔之流?

对,波普尔、米塞斯、哈耶克皆属于此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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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3-26 18:47:02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张惟为 于 2023-3-26 18:49 编辑

红中网谈论的伊曼纽尔不是【伊曼纽尔·沃勒斯坦】,而是【阿基里·伊曼纽尔】(这一点很多常年泡在红中网的人可能都不是很清楚)。阿基里·伊曼纽尔提出了一个不平等交换理论,来支持核心国家对外围、半外围的剥削。
这个问题我早先就总结过了:http://www.redchinacn.net/forum.php?mod=viewthread&tid=25964

另外,红中网和阳和平一样,哲学水平相当拉跨,把唯客观规律视为唯物主义,这是前康德的机械唯物论。之所以今天还有人在讲这个东西,一是因为中学理科就是教的,很多人对物理学的理解就停留在这个层面上;二是因为苏联马哲就是错的,深受第二国际遗毒影响,无视马克思本人文本,就搁那重新发明马克思主义,而对马克思主义感兴趣的人的入手材料就是日丹诺夫教材。现在搁b站随便抓一个人,哲学水平都不至于这么拉跨,只能说,学哲学尤其是学马哲,b站都好过这些老左论坛。

点评

杨坚  豆奶哥为了维持他那卑微的网络优越感又跳出来指指点点了  发表于 2023-3-27 16:35: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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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3-26 22:25:33 |显示全部楼层
张惟为 发表于 2023-3-26 18:47
红中网谈论的伊曼纽尔不是【伊曼纽尔·沃勒斯坦】,而是【阿基里·伊曼纽尔】(这一点很多常年泡在红中网的 ...

那惟为网友你觉得学哲学和马哲应该从哪些资料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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