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困难时期饿死多少人系列文章之五

确有三年困难时期饿死几千万人的政治谣言存在

----三年困难时期饿死多少人系列文章之五

王小宁

杨继绳对有人指责他散布三年困难时期饿死3600万人是谣言极度反感，并激烈反击。他举例，刘少奇曾说，饿死人的事是要写到史书上去的。杨继绳说：“按照孙经先的‘科学推导’，刘少奇这些说法算不算‘重大谣言’呢？”这个质问太没有力量了，因为孙经先并没有说过：刘少奇说饿死人，是谣言，你又何从质问呢？

我可以说杨继绳的《墓碑》一书所说，三年困难时期饿死3600万人，是学术研究结论，不是谣言，更不是政治谣言。但是，有关三年困难时期饿死几千万人的政治谣言确实大量存在。这说明，说三年困难时期饿死几千万人，无法以统计、档案、资料来证明，于是就编造出这么多的政治谣言来欺骗公众。

杨继绳在《墓碑》一书中说：“安徽省到底饿死了多少人？1961年5月，中央监委调组李坚写了一份报告：《安徽省肿病人、封锁消息、大批惩办干部的情况报告》，这个报告称，安徽饿死了300万人。2001年春，李坚向本书作者说，‘文革’中中共中央组织部长安子文被打成叛徒下放到安徽，在安徽几年他作了一些调查，回北京后告诉李坚，安徽饿死人数不是300万，而是500万。”（见第四章　安徽不安，四、跳出三县看安徽5、安徽饿死多少人？）而在共识网刊载的《中监委调查组组长李坚，亲历1961年安徽调查》一文中，李坚说：“文革结束后，安子文自安徽流放地返京，临时住在北京前门饭店。我作为下级看望上级，心里想的是问候领导的健康和在安徽数年的生活状况。不料进门一见面，安部长开口第一句话就说：‘你那个饿死300万人的数字，我核实过了，应该是350万。’”把安子文说的，安徽饿死350万人篡改为饿死500万人，（以证明自己所做的安徽饿死500万至600万人之间的结论正确）算不算造谣？这大概还是杨继绳的手误吧。

网上说：“杨继绳在接受腾讯燕山大讲堂采访时透露，中央领导人参阅的资料是（三年困难时期饿死人）5000-6000万。”杨继绳1966年文化大革命开始后才是新华社的一名小记者，他怎么会知道六十年代初中央领导人参阅的资料？杨继绳如果怕别人说自己编造政治谣言，就应该出来声明自己没有讲过这样的话。如果不吭气，就是承认自己是在公然造谣。

网上说：曾在国务院办公厅任职的曹思源先生在一次演讲中说：大跃进期间（1958-1960）全国饿死的人数已经解密了，是3756万。曹思源说：“当时周恩来让各个省市统计，统计完了以后把数字全部销毁，而且还亲自打电话一个个问，是不是都销毁了?这个材料只给两个人看，一个是周恩来，一个是毛泽东。这个材料在中央档案馆保管，现在已经解密了，现在是可以讲的了。”曹思源是上世纪八十年代在国务院办公厅工作的底层干部，他不可能接触到二十年多前（六十年代）的绝密档案。八十年代末期曹思源离开体制了。二十多年后，早已是著名政治异议分子的曹思源出来宣布中央档案解密，让人无法理解。如果曹思源没有说过上述话，应该出来辟谣。但事情过去很多年了，曹思源并没有出来辟谣。

网上说，解密要案表明：1961年刘少奇接见苏联驻中国大使契尔沃年科时，对契尔沃年科说：中国饿死3000万人。这一看就知道是政治谣言。当时中苏已经公开论战了，苏联经常以中国大跃进的问题攻击中国。刘少奇作为中共第一副主席怎么可能为政敌提供攻击中国的证据呢？刘少奇与苏联驻中国大使契尔沃年科的谈话，是要报毛泽东等中央领导人知道的。毛泽东知道后会没有任何反应？还有一些人编造很多重要领导人的言论，全都没有出处和证明材料，都是政治谣言。

网上有一个专门编造重大政治谣言的神秘人物叫罗冰，他先后编造、散布四大政治谣言：1、《〈毛泽东选集〉背后藏着的真相》是说“毛选四卷”上大部分文章不是毛泽东所写，而是抄袭他人的，或者是他人代笔的；2、《1957年反右运动解密》是说1957年划定的右派不是55万多人，而是318万多人。增加了五倍；3、《政治局接报告林彪罪证存疑》要翻林彪事件的案；4、《大跃进遗祸秘密档案解封》编造三年困难时期饿死3155·8万人。

罗冰在《大跃进遗祸秘密档案解封》一文中煞有介事地说：“今年二月、七月，中央政治局二次讨论，对五九年至六二年的档案，下达命令解封。但迟至九月中旬才正式执行解封命令，这是因为中共中央保密委员会虽然收到解封命令，但有诸多清规戒律的限制手续，如规定要专业部门对口，经省委宣传部核准，省政府新闻办、人事部门核准；并规定解封档案材料一律不作新闻、政论、宣传用途；还规定获准审阅解封档案部门、人员要登记备案，还严格限制在厅局级或以上干部，等等。”文章写道：“过往通称‘三年自然灾害’的档案资料，现经过整理编辑后，已改为《一九五九年至一九六二年全国各地非正常死亡情况》”，“一九五九年全国十七个省级地区，有五百二十二万人因饥饿及非正常死亡，其中城市有九十五万八千多人。一九六O年，全国二十八个省级地区，有一千一百五十五万人因饥饿及非正常死亡，其中城市有二百七十二万多人。一九六一年，全国各地区有一千三百二十七万人因饥饿及非正常死亡，其中城市有二百十一万七千多人。一九六二，全国各地区有七百五十一万八千多人因饥饿及非正常死亡，其中城市有一百零七万八千多人。”经计算，1959年至1962年全国共因饥饿及非正常死亡3755·8万人。此文刊登在2005年11月的香港《争鸣》杂志（此杂志被称为政治谣言机器）上。

这组数据至少有三个问题：其一，1960年饿死人最多，这是公认的，1961年饿死人大为减少，有国家人口统计数据为证。但上述数据是1960年，全国有1155万人因饥饿及非正常死亡，1961年，全国有1327万人因饥饿及非正常死亡。这显然是荒谬的；其二，根据上述数据，四年中城市饿死人口高达687•3万人。谁都知道，在三年困难时期，城市人口饿死人很少，因为有商品粮供应制度，虽然粮食定量有所减少，但不会大规模饿死人。我是经过那个时代的人，我当年没有听说过城市大规模饿死人的消息，至今也没有看到任何城市大规模饿死人的档案和回忆；其三，1959年饿死人并不多，以致中央、省两级都未察觉，1962年大规模饿死人情况已不存在，所以根本不可能1959年有五百二十二万人因饥饿及非正常死亡，其中城市有九十五万八千多人。1962年有七百五十一万八千多人因饥饿及非正常死亡，其中城市有一百零七万八千多人。上述所谓解密档案，编造者很拙劣，编造得太不靠谱了。中国执政当局在当时，从来没有进行过任何全国性的饿死人的统计。连研究了十五年，收集材料最多的杨继绳也说：“就饿死人的数量问题，当年对局部地区的调查做过一些，据我所知，全国性的调查有一次。那是1961年，当年的粮食部党组书记陈国栋、粮食部办公厅主任周伯萍、国家统计局局长贾启允三个人的调查。”我已写文说明这次调查什么也没有留下。既然不存在相关档案，何来秘密档案解封呢？罗冰此文是2005年11月刊出的。2007年杨继绳《墓碑》一书对此连提都没有提，说明连杨继绳都知道它是政治谣言。

杨继绳总在讲上述那个全国性调查的故事，并强调调查结果送给了周恩来、毛泽东各一份。（也许这么说的寓意是：粮食部的档案和给周恩来的报告都销毁了，但给毛泽东的报告还在，并存入档案）这个故事又被不法造谣分子利用了。网上有人把罗冰的谣言做了改写：“当时周恩来让各个省市统计，统计完了以后把数字全部销毁，而且还亲自打电话一个个问，是不是都销毁了？这个材料只给两个人看，一个是周恩来，一个是毛泽东。这个材料在中央档案馆保管，现在已经解密了。根据2005年解密的《五九年至六二年全国非正常死亡人数》：1959年全国17个省级地区，有522万人因饥饿及非正常死亡，其中城市有95.8万人；1960年，全国28个省级地区，有1155万人因饥饿及非正常死亡，其中城市272万人；1961年，全国各省市有1737万人因饥饿及非正常死亡，其中城市211.7万人；1962年，全国各省市有751.8万人因饥饿及非正常死亡，其中城市有107.8万人。根据上面的数据，全国1958-1962四年中被饿死的总人数为3755.8万人。值得注意的是，上述解密数据中，少统计了1959年12个省区的数据，以各省饿死平均人数进行修正，1959年实际饿死人数应为890万人。那么，全国在1958-1962四年间实际饿死人数应为4165万。”这个谣言的数字与罗冰的数字几乎完全一样，只是1961年因饥饿及非正常死亡人数由1327万人变成了1737万人，这很可能是抄袭者的手误。曹思源宣布的“大跃进期间（1958-1960）全国饿死的人数已经解密了，是3756万。”实际就是罗冰的数字：3755·8万的进位。真不知道曹思源是否与罗冰心有灵犀一点通。

网上说：著名党史研究专家金冲在《二十世纪中国史纲》一书中，披露中国“三年自然灾害”期间饿死民众数量为3860万人。网上还说：由中共中央党史研究室著的《中国共产党历史·第二卷》认定三年困难时期中国饿死3600万人。造谣者知道，读者是不会去查阅原著的。一查原著就知道，两本书都只是重复国家统计局的1960年人口统计的数字：1960年比1959年人口减少1000万人，根本就没有认定，三年困难时期中国饿死三千几百万人。

主张中国饿死3000万至7000万人的一些人虚弱至此，靠编造谎言，谣言来证明所说，令人感到可怜、可笑、可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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