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种根本对立的阶级斗争理论

两种根本对立的阶级斗争理论

——兼评王伟光《坚持人民民主专政并不输理》

项观奇

    1965年，毛主席在杭州和几位哲学家谈话时，特别强调阶级斗争是马克思主义的基础，不同意说哲学是马克思主义的基础。这是毛主席经过深思熟虑的见解，是有感修正主义者否认社会主义时期存在阶级斗争而言的。这是一个很科学很革命的见解。

    历史已经反复证明，在当代，马列毛主义和修正主义的斗争，主要就是围绕阶级斗争理论展开的。和赫鲁晓夫的斗争，是这么回事；和邓小平的斗争，也是这么回事。在早，列宁和第二国际代表人物的斗争，也都是这么回事。

    但是，正如列宁深刻揭露的，在阶级斗争理论问题上的分歧，并不仅仅表现在一般承认不承认阶级斗争上，而是表现在面对阶级斗争提出的尖锐的要害的现实问题，是敢于坚持把阶级斗争的理论和实践贯彻到底，还是把阶级斗争理论和实践局限在资产阶级也可以接受的范围里。这才是分歧的焦点。

    正是面对现实的阶级斗争，列宁才针对考茨基的修正主义指出，只有把阶级斗争理论贯彻到底，不仅一般承认阶级斗争，而且承认无产阶级专政的人，才是真正的马克思主义者。列宁是对的，共运史为列宁的这一思想提供了足够的事实。同志们可以回顾这些历史，这里不去重复。

    历史发展到今天，从赫鲁晓夫的“三和两全”，到邓小平的“三项指示为纲”，共同的特点，都是面对社会主义社会出现的新情况、新问题，试图抹煞社会主义社会依然存在阶级斗争的事实，尤其是抹煞党内走资派的事实，抹煞资产阶级“就在共产党内”的事实，并由此进而抹煞共产党人依然还应当以“阶级斗争为纲”。这是当代马克思主义和修正主义分歧的焦点。

    毛主席在他一生最后的批邓斗争中，正是这样教导我们的。

    毛主席批评了关于社会主义社会的“阶级斗争熄灭论”，讥讽他们“自己就不是熄灭”，“要打倒无产阶级，搞政变。熄灭了吗？”

    毛主席批评他们，“搞社会主义革命，不知道资产阶级在哪里，就在共产党内，党内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走资派还在走。”

    毛主席更直接批评邓小平：“他这个人是不抓阶级斗争的，历来不提这个纲。还是白猫、黑猫啊，不管帝国主义还是马克思主义。”“社会主义社会有没有阶级斗争？什么‘三项指示为纲’，安定团结不是不要阶级斗争，阶级斗争是纲，其余都是目。”

    毛主席的这些理论才是真正的马克思主义的关于社会主义社会阶级斗争的科学理论。只有坚持这些理论，才能和修正主义关于阶级斗争的理论划清界线。

    是的，修正主义者有时也会讲阶级斗争的。当年那场政治风波之后，邓小平就讲阶级斗争；南巡时，甚至还讲“无产阶级专政”。最近，中国社会科学院王伟光院长也著文专讲阶级斗争，讲“坚持人民民主专政，并不输理”。于是，我们的一些号称毛派的“旗手”们高兴得激动得再次披挂上阵，为之叫好，好像不管谁只要一讲阶级斗争，就会立地成为马列毛主义者了。可惜，事情不是像他们鼓吹得那样。王伟光院长讲的阶级斗争理论没有超出修正主义的阶级斗争理论的范围。

    界限是很清楚的。

    王伟光院长一不讲社会主义社会依然存在阶级斗争，社会主要矛盾依然是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的矛盾；二不讲这个阶级矛盾主要体现在资产阶级就在共产党内，走资派还在走；三不讲阶级斗争为纲。这种阶级斗争理论是修正主义的阶级斗争理论，是和毛主席的阶级斗争理论对着干的，是保护官僚垄断资产阶级的统治的理论。

    不信，你去看社科院院长的大作。

    可以说，整个文章写得对的，都是老话。老话本是真理，但是，这近四十年不让讲，现在社科院院长重新讲一遍，于是有人感到很新鲜，也很不顺耳。因为提及阶级斗争，还引起一些人，特别是资产阶级知识分子的不满，说是又要讲毛主席的阶级斗争理论了。其实，这些人并不懂马列毛的阶级斗争学说是怎么回事，只是一种仇恨阶级斗争理论的本能的反映。

    右派是外行人说外行话。王伟光院长的文章总起来说，实际还是反对毛主席的阶级斗争理论的，还是说的邓小平的修正主义的阶级斗争理论。不错，邓小平是要斗争资产阶级自由民主派的，前提是，如果他们不听话，要闹事的话。上世纪八十年代，因为他们几次闹事、搞自由化，就打过他们几次板子，还因此扳倒了两位总书记，一位是胡耀邦，一位是赵紫阳。几位有名的自由化人物，也被邓小平定性、点名。至于下面的鱼鳖虾蟹，风波之后，更是一网打尽。随之，也把人民群众的“反官倒、反腐败”斗争打了下去，结果是进一步加强了修正主义的专制，为大开复辟资本主义之门，提供了政治保证。九十年代的大踏步走向官僚特权垄断资本主义社会，对中国人民进行疯狂掠夺，就是在这样的反动的反人民的阶级斗争的背景下发生的。现在，王伟光院长说的阶级斗争，就是这种阶级斗争。这种斗争，归根结底是要维护修正主义专制统治，维护官僚垄断资产阶级的统治，说好听了，是维护“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统治”。“今上”说“自信”，就是这种自信。

    这种阶级斗争理论和马列毛主义的阶级斗争理论，特别是和毛主席的在社会主义社会条件下必须继续阶级斗争的理论，也就是社会主义的继续革命理论是毫无关系的，是对这种理论的反动。毛主席一向认为，修正主义上台搞的资本主义，是最坏的资本主义，是法西斯专政的资本主义。生怕我们不明白，还生动地比喻说，是希特勒式的专政，比戴高乐还坏。

    王伟光院长对无产阶级专政的理解并不正确。他这样写道：“无产阶级专政具有两个基本职能和属性，一是担负对内镇压被统治阶级、对外抵抗外来侵略的阶级工具职能，具有鲜明的阶级属性；二是具有组织生产、发展经济、协调关系、保证公平、繁荣文化、统一道德、提供保障等公共服务职能，具有公共服务的属性。无产阶级专政是建立在消灭了阶级对阶级的压迫基础上的，阶级矛盾和阶级斗争不是主要矛盾的社会主义制度条件下的新型国家。无产阶级专政新型国家的阶级工具职能，其范围和作用会逐步缩小、减少，而公共服务职能会逐步扩大、加重。但这不等于放弃阶级工具的职能，在某些特殊情况下， 这个职能有可能加重、加大。比如，当出现大规模的外国军事侵略的情况下，当外部敌对势力与内部敌对力量相互勾结，严重威胁社会主义国家安全，包括意识形态 安全时，无产阶级专政阶级压迫的作用丝毫不能减轻。”

    这段话至少有三个错误。

    第一、前面说“无产阶级专政具有两个基本职能和属性，一是担负对内镇压被统治阶级、对外抵抗外来侵略的阶级工具职能，具有鲜明的阶级属性”；后面又说“无产阶级专政是建立在消灭了阶级对阶级的压迫基础上的，阶级矛盾和阶级斗争不是主要矛盾的社会主义制度条件下的新型国家”。既然无产阶级专政是“消灭了阶级对阶级的压迫上的”新型国家，怎么这个国家又有“镇压被统治阶级”的“阶级工具职能”呢？这是前后矛盾的吧？

    第二、讲无产阶级专政，“具有组织生产、发展经济、协调关系、保证公平、繁荣文化、统一道德、提供保障等公共服务职能，具有公共服务的属性”。请问，这些所谓的“公共服务职能”，在社会主义条件下，难道是超阶级的吗？难道生产不首先是社会主义生产还是资本主义生产的问题吗？难道文化、道德，没有阶级性，不需要提倡无产阶级的共产主义的道德文化吗？不错，不管哪一种社会，都是有一些属于公共事物的东西存在，全世界都是“红灯停，绿灯行，黄灯请你等一等”，不然，社会无法存在。但是，问题恰恰在于，正是剥削阶级藉此抹煞国家管理事务的阶级性质，把国家说成是超阶级的神圣的东西，造成劳动人民对国家的崇拜，以便维护剥削阶级国家的长久统治。王伟光院长的说法难道不正是这种老调重弹吗？而且，这样说，是不是在为“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修正主义路线找理论根据呢？这只有王伟光院长自己清楚。

    第三、列宁说无产阶级专政就是在无产阶级专政条件下阶级斗争的继续。毛主席正是这一思想的伟大继承者。可是，王伟光院长这里对无产阶级专政的解释，恰恰没有继续进行阶级斗争的内容。社会主义就是消灭阶级。离开阶级斗争怎么消灭阶级？更况最新的毛主席的理论告诉我们，无产阶级专政存在的最大的必要，就是共产党内存在走资派，存在变无产阶级专政为对无产阶级专政的危险，无产阶级专政担负着自身不断革命、不断改善，不断改革的艰巨的历史任务。可惜，王伟光院长不仅没有这些最新的毛主席的理论思想，连过去常讲的列宁的一系列关于无产阶级专政的理论指示也抛弃了。

    事实上，通观王伟光院长的整篇文章，尽管也讲：

    “人民民主专政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须臾不可离开的法宝。今天，我们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国家仍然处于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所判定的历史时代，即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两个前途、两条道路、两种命运、两大力量生死博弈的时代，这个时代仍贯穿着无产阶级与资产阶级、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阶级斗争的主线索，这就决定了国际领域内的阶级斗争是不可能熄灭的，国内的阶级斗争也是不可能熄灭的。在这样的国际国内背景下，人民民主专政是万万不可取消的，必须坚持，必须巩固，必须强大。否则，不足 以抵制国外反动势力对我西化、分化、私有化、资本主义化的图谋，不足以压制国内敌对力量里应外合的破坏作用。必须建设强大的国防军，必须建设强大的公安政 法力量，以人民民主专政的力量保卫和平、保卫人民、保卫社会主义。”

    “人民民主专政作为政治手段、阶级工具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压迫国家内部的反动阶级、反动派和反抗社会主义的势力，对蓄意破坏和推翻社会主义制度的各种敌对分子实行专政；第二个任务就是防御国家外部敌人的颠覆、‘和平演变’、西化、分化活动和可能的侵略，对企图颠覆和推翻社会主义制度的外部敌对势力实行专政。因此，必须强化军队、警察、法庭、监狱等国家机器，以巩固社会主义制 度，保证全体人民和平劳动，将我国建设成为一个具有现代工业、现代农业、现代国防和现代科学文化的社会主义国家，最终达到消灭阶级、消灭‘三大差别’、实现共产主义的目的。”

    但是，这里一个要害的问题是，如果说，“国内的阶级斗争也是不可能熄灭的”，如果说，“人民民主专政作为政治手段、阶级工具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压迫国家内部的反动阶级、反动派和反抗社会主义的势力，对蓄意破坏和推翻社会主义制度的各种敌对分子实行专政”。那么，我们要问，国内的阶级斗争为什么不可能熄灭？这种阶级斗争的主要危险来自哪里？这里的反动阶级，反动派和反抗社会主义的势力，各种敌对分子，到底应该指谁？到底有没有包括党内的资产阶级代表人物，党内的走资派，党内的资产阶级？甚至，有没有包括那些不法的民营资产阶级，有没有包括那些渗透进来的外国垄断资产阶级？这些，本是现实的中国社会阶级斗争问题的小儿科事实。自然也是中国现实的阶级斗争的要害所在，但是，正是这些要害问题，全被作者用空洞的词句掩盖了。

    这不是偶然的。作者作为现在的中国社会科学院的院长，只能还是一个修正主义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的辩护士。

    你听：“‘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是党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基本路线。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成功实践经验告诉我们，始终不渝地坚持贯彻党的基本路线，就能保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不走偏、不走样、不变色，不断取得新的胜利。坚持人民民主专政是党的基本路线的一个重要原则。”这正是作者心目中的理论核心，也是修正主义的理论的总纲。“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不过是在新的历史条件下“三项指示为纲”的翻版。好一个“不走偏、不走样、不变色”！院长先生真敢撒谎。

    尽管王伟光院长也讲了一点马克思主义的词句，但是，全被修正主义的理论思想阉割了，全成了修正主义说教的欺骗外衣。也许，王伟光院长觉得我这样说是无限上纲，是极左，是冤枉了他的好意，真要这样，我只能用恩格斯在《费尔巴哈和德国古典哲学的终结》中的道理劝说他，一个人的真实动机往往是掩藏在自己背后连自己也会陷入盲目性的那个动机。

2014。10。1  国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