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谈何新，也谈阶级

飞鸣镝写了篇评论何新阶级观点的文章链接出处，我觉得飞鸣镝的评论有点过于纠结细节而忽视核心了，所以也准备谈谈这个话题。

在进行观点批判时，不管是日常生活里的讨论，还是网络争辩，最重要的就是对关键名词的定义，名不正则言不顺也。我认为何新文章的最大问题不是扬邓抑毛，不是逻辑混乱，而是对阶级定义的有意歪曲。

何新在文中说道：“所谓阶级分析，不过是一种识别敌、友、我关系的社会分类方法。旧的分类标准，一是根据收入来源，一是根据经济地位，一是依据政治思想（康生）。”——康生说的是何新列的全部标准（收入来源、经济地位和政治思想），还是只有政治思想，我不知道；康生到底有没有说过这样的阶级分类标准，我还是不知道，暂时也不打算去查（没时间，目前兴趣也不在这里）。咱姑且还是相信一下何新好了，相信康生真的说过这样的话。

何新自诩学贯中西，马列毛的文章应该也看了不少，而阶级定义则是马列毛理论的基础，但何新偏偏不采信他们的定义，偏偏一句话都没有提到生产资料，而要用康生的。即便康生真的说了这样的话，何新费尽心机从故纸堆里找到这句话，然后自己竖起靶子自己来打，也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呵呵。

在探讨阶级定义并进行阶级分析前，我打算先给出几个关键的结论：

1、 划分阶级最关键的要素有2个，一个是生产资料的占有度，一个是劳动。

2、 区分是否是资产阶级的关键在于对生产资料的占有，包括直接和间接占有。

3、 食利者并不属于同一个阶级。他们一部分属于资产阶级（全食利者），一部分属于小资产阶级（部分食利者），还有一部分，甚至可能属于无产阶级（以劳动为主，食利极少）。

4、 我认为流氓无产者可以单独划分为一个阶级，即流氓无产阶级。无产阶级和流氓无产者的区别在于是否用劳动换取生活资料。流氓、乞丐、妓女等，不劳动，因此属于流氓无产阶级，而不属于无产阶级。实际上，在无产阶级专政的年代，如毛泽东时代，首先做的就是改造流氓无产者（甚至比改造资本家还早），因此我们才会看到一解放，就开始改造妓女、乞丐、流氓。而改造的目的，就是让他们成为“自食其力的劳动者”，即成为无产阶级的一份子。（何新以为拿流氓无产者说事，就可以抹黑毛泽东时代并抹黑阶级斗争，太可笑了，呵呵）

5、 所谓“中产阶级”其实并不是一个阶级。他们中的一部分人属于无产阶级，另一部分人属于小资产阶级。

6、 很多自称小资的人，其实是属于无产阶级的。而被他们嘲笑的农民，其实属于小资产阶级。虽然按照小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的定义，只有土地使用权而没有所有权的农民看起来应该属于无产阶级，但从中国的具体情况来看，从农民对土地的处分权利来看，我认为农民属于自耕农，亦即小资产阶级（这个可以商榷一下）。目前某些人鼓吹的土地私有化，其实就是把占中国一半人口的农民，即小资产阶级的一部分，变成无产阶级。

7、 任何一个逻辑自洽的理论，都不可能包罗万象；任何一个包罗万象的理论，都不可能逻辑自洽。我希望我的逻辑是自洽的，因此这个理论也一定是有例外的。我能做的就是尽量让自洽的部分丰富一些，减少遗漏。

阶级是什么？让我们看看马列毛的定义（注：所有资料均来自网上，没有查书，所以可以有不准确的地方；再注：下面很多定义来自教科书，看着没啥新意，但我依然引用了，因为我觉得中国教科书上关于阶级、国家等概念的定义，真的是太言简意赅了，太经典了，值得引用。没有必要为了新意而新意）。

1.阶级首先是个经济范畴：列宁1919年在《伟大的创举》中给阶级下了一个定义：“所谓阶级，就是这样一些大的集团，这些集团在历史上一定的社会生产体系中所处的地位不同，同生产资料的关系（这种关系大部分是在法律上明文规定了的）不同，在社会劳动组织中所起的作用不同，因而取得归自己支配的那份社会财富的方式和多寡也不同。所谓阶级，就是这样一些集团，由于它们在一定社会经济结构中所处的地位不同，其中一个集团能够占有另一个集团的劳动。”（《列宁选集》第4卷，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第11页）

2.阶级同时也是个历史范畴：马克思认为，“阶级的存在仅仅同生产发展的一定历史阶段相联系。”这里说的“生产发展的一定历史阶段”是指生产力有一定的发展而又未高度发展。也就是说，在人类生产力发展的初期（原始社会）和发展的高级阶段（共产主义社会）是没有阶级的，其他阶段都有阶级。我的理解是：在不同的历史阶段，阶级的内涵和外延都可能有所差异，而这些差异使得某些有心人，如何新等，可以模糊、混淆阶级概念，并误导他人。

好的，我们现在可以从经济和历史2个方面来分析阶级，并进行阶级分析了。

列宁对阶级的定义，说了些啥呢？其实就说了一个条件、两个结果（哈，看着很像中学政治课的复习资料吧）——即生产资料的占有度，决定了一个人的社会地位和财富（包括财富来源和财富量，其中财富来源指的是通过剥削还是通过被剥削来获取财富）。

在这里又必须区分另一个定义了，即生产资料是什么？生产资料是人类从事物质资料生产所必需的一切物质条件，即劳动资料和劳动对象的总和。也就是说，只要是与生产无关的东西，包括自用的住房、汽车、电视、电脑和一切生活资料，不管看上去多么地丰盛甚至奢侈，只要其不能“影响和改变劳动对象”，就不是生产资料。

按照这个定义，资产阶级、无产阶级以及其他阶级又是怎么区分的呢？

资产阶级就是通过直接或间接地占有生产资料，通过剥削雇佣劳动者来榨取剩余价值的阶级。对于目前的中国来说，直接占有生产资料的、属于资产阶级的人包括企业主、矿产主、物流或商业资本家等等，他们是有形的资本家即所谓的职能资本家，这个比较容易被理解。

还有一个就是食利阶层。食利者并不是全部属于资产阶级的，这一点很多人会误解。只有那些完全依靠红利、股息、利息、利润，间接地通过占有生产资料的方式来剥削别人的（即所谓的非职能资本家或者叫信贷资本家），才属于资产阶级。如果只是倚靠部分红利、同时出卖自己劳动的人，是不算资产阶级的。

无产阶级就是不占有生产资料并完全靠出卖自己的劳动来获得生活资料的社会阶级。大部分中国人，以及大部分其他国家和地区的人，不管出卖的是体力劳动还是脑力劳动，都属于无产阶级。

有些衣着光鲜、有房有车的人，不喜欢把自己划入无产阶级，而喜欢自称小资或者中产阶级。但只要这些人是靠出卖劳动来谋生的，则不管他们怎么不喜欢这个称谓，也不管他们出卖的劳动看上去多么“体面”，只要他们不占有生产资料并以出卖劳动为生，他们就是无产阶级。

小资产阶级就是直接地或者间接地占有部分生产资料或者占有少量生产资料的阶级。一般来说小资产阶级也劳动，只有轻微的剥削，有的甚至根本不剥削。小企业主，即自己也劳动也剥削的阶层，小股东即自己也劳动也食利的阶层，以及农民，都属于小资产阶级。

必须说，小资产阶级的内涵和外延是不甚精确的，因而也是值得商榷的。在某些历史阶段，部分小资产阶级可能也会被划入无产阶级（详见后面的分析）。

另外还有一个阶级是流氓无产阶级。流氓无产阶级是不占有生产资料，也不劳动，但通过某些手段占有他人财产或者占有他人劳动成果的阶级，包括小偷小摸、流氓、二流子、乞丐、妓女、男宠、二奶等等。其特点是虽无产但也不劳动。

很多人拿流氓无产阶级来抹黑无产阶级，却忘了或故意漠视无产阶级对流氓无产阶级的改造，也漠视了一点，即毛泽东时代是没有流氓无产阶级的（虽然还有少数没有改造好的流氓无产者），而在否定毛泽东了的改开后，才再度出现了流氓无产阶级（这个可以和“邓小平到底有多特别”的帖子一起看）。

我的这个阶级划分，和传统马克思的阶级划分是有区别的，虽然划分的标准大致是一致的，但大类数量不一样。马克思把整个社会只划为2个主要的阶级，即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然后在资产阶级内部又划分为官僚资产阶级、买办资产阶级、民族资产阶级、小资产阶级等，无产阶级的内部划分为普通无产阶级和流氓无产阶级。而我的划分，则是根据生产资料占有度以及是否以劳动为生这2个标准来划分。因为小资产阶级对生产资料的占有是不完全的，或者是少量（甚至极少量的），且自身劳动对获取生活资料的贡献比较大，因此我将小资产阶级单独列为一个阶级；由于流氓无产阶级不事劳动，因此我将流氓无产阶级和普通无产阶级分开来，将其单独列为一个阶级。

这里就有一个疑问了：一个主要靠出卖自己的劳动为生但买了一些股票吃股息、赚差价，或者吃了一些银行利息的人，属于什么阶级呢？老实说，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我准备试着分析一下——

首先，阶级是个历史范畴，即在社会发展的不同阶段，阶级的内涵和外延都会发生变化；其次，无产阶级革命的目的，不是只消灭资产阶级，让大家“共同贫穷”，而是消灭包括无产阶级在内的所有阶级，从而达到共同富裕的目的。

正因为这样，因此无产阶级的定义在不同的阶段是会发生变化的。这些变化在我的理解里，应该包括这些内容：

1、 无产阶级革命的目的是让劳动（而不是剥削）成为整个社会崇尚的价值观，因此一切完全不劳动的阶级都应该被消灭。

2、 无产阶级革命还有一个目的，即改变生产资料的占有方式，从而实现无产阶级对生产资料的占有，最终使得无产阶级不再“无产”。

3、 第一段段话的意思是：无产阶级必须消灭资产阶级和流氓无产阶级；第二段话的意思是：无产阶级也必须消灭无产阶级，即消灭自身。

4、 在我的理解中，无产阶级革命的目的，就是消灭资产阶级、流氓无产阶级、无产阶级等阶级，从而让所有人都变成“特殊的小资产阶级”，即自己劳动、不剥削他人且间接地、部分地占有生产资料（见后面分析）。

5、 消灭资产阶级也好，消灭无产阶级也好，指的都是阶级或者说集团的消亡，而不是个人的肉体消灭。阶级斗争，可能伴随着某些个体的兴亡（革命不是请客吃饭），但个体兴亡本身，并不是阶级斗争的根本目的。

6、 毛泽东时代和邓小平时代或者上下五千年的其他时代、纵横九万里的其他国家相比，有个极根本的区别，就是对劳动的尊重与执着。这个尊重与执着首先表现在对流氓无产阶级和食利者的改造上，以及劳动者在社会的地位上。而改开后的一个根本变化，就是对一切非劳动所得的宽容与追求。比如说全社会都容忍甚至追求用剥削换钞票、用无耻换钞票（乞讨、卖淫、黑社会等）。这也许就是网络小说《赤色黎明》为什么那么强调劳动重要性的原因吧。

7、 实际上在毛泽东时代，无产阶级已经通过全民所有制和集体所有制集体地占有了生产资料（至少是名义上的占有，对实际上是否占有的评价关乎立场），并通过社会分配方式，享受到了占有生产资料后的福利（如医疗、住房、教育等）。也就是说，社会主义革命作为无产阶级革命的一个阶段，必须消灭资产阶级，也必须在一定程度上消灭无产阶级。因此，毛泽东时代的无产阶级，从严格定义上说，已经不是传统的无产阶级了，而是集体地占有了生产资料。

8、 无产阶级应该先消灭资产阶级再消灭自己，还是应该先消灭自己再消灭资产阶级？这个问题的分歧，其实是无产阶级革命道路的重大分歧之一。列宁和毛泽东认为无产阶级应该先消灭资产阶级，然后消灭自己，所以中国的社会主义革命是先消灭资产阶级、改造资本家，然后（也可以说几乎同时）建立全民所有制企业，让无产阶级至少从名义上拥有了生产资料；还有一个观点是，可以让无产阶级通过拥有生产资料先消灭自己，最后达到消灭资产阶级的目的，比如说全民持股来消灭无产阶级（这个是目前中国理论界的一种观点，虽然他们也许不一定这样表述）。

9、 无产阶级能否通过先消灭自己来达到消灭资产阶级的目的呢？即无产阶级能不能先让自己变成拥有资产的小资产阶级，然后再消灭资产阶级呢？我认为不可能。作为个人或者无产阶级的一部分人，可以通过持股让自己变成小资产阶级；但作为一个阶级，无产阶级这个整体，是无法在资本主义的条件下通过持股整个地实现小资产阶级化的。实际上，“没有政府干涉只有第三只手”的财富分配方式，就像赌博一样，一定会造成财富占有量的两级化（数学好的可以搞个数学模型），因而，必定造成社会两极对立而不是融合（更谈不上阶级合作），其结果是壮大了资产阶级而不是消灭了资产阶级，也因此壮大了而不是消灭了无产阶级。

10、 正因为上面这些分析，因此我认为“主要靠出卖自己劳动为生但买了一些股票吃股息、赚差价，或者吃了一些银行利息的人”其实属于无产阶级，他们只是目前试图通过消灭无产阶级达到消灭资产阶级这个“大忽悠运动”的参与者，他们甚至算不上小资产阶级。

11、 我认为，无论是毛泽东时代的无产阶级（通过集体方式来占有生产资料），还是传说中“全民持股的无产阶级”，都是无产阶级的进阶版，或者说是无产阶级的2.0版。不过这两种进阶方式在路径上是相反的，因此其结果也是迥异的。这个后面再解释一下。

12、 像毛泽东时代那样，通过制度来消灭资产阶级和部分消灭无产阶级、并实现无产阶级对生产资料集体占有的方式，其实也是有很大问题的，即所有权的分散碎片化，以及管理权和所有权的分离。在所有权分散碎片化后，对已经分离的管理权的监督可能会不完全甚至失效（持股型进阶也有类似问题），也因此，管理者的蜕变几乎是必然的。这也是出现文革的原因之一。对这个问题的研究，也应该是无产阶级革命的重大课题之一。

13、 目前看，前面提出的几个问题还没有答案。实际上，现在中国乃至全世界的马克思理论和毛泽东思想研究都是有重大缺陷的，不解决这些问题，就谈不上发展马列毛理论，也谈不上理解文革。

在谈到无产阶级定义的变化时，我涉及到了对毛泽东时代的评价问题。这个问题太大，依然是值得用一个或者很多个帖子来分析的，所以在这里只是略讲一下：

无产阶级的进阶或者说在社会主义革命情况下的进化，其实不仅包括消灭资产阶级，也包括某种方式上对自己的消灭，即无产阶级以集体的方式占有生产资料。不管占有了生产资料的无产阶级看起来多么贫困，也不管没有占有生产资料的某些无产阶级的成员看起来生活多么优渥，和没有占有生产资料的无产阶级相比，占有了生产资料的无产阶级，就是已经进阶了的无产阶级。也正因为占有了生产资料的无产阶级实际上是进阶了，所以这样的无产阶级的贫困一定是暂时——因为可以通过生产资料的占有，来分配未来再生产的成果，以及包括住房、医疗、教育资源在内的社会财富（这也说明了毛泽东时代，并不是一个共同贫穷的时代，更不是一个愈穷愈光荣的时代，而是一个无产阶级整体进阶了的时代）。

而改开后，某些人故意地混淆了生产资料和生活资料的区别，并通过故意篡改定义（如将全民所有制企业，改为国有企业，从定义上取消了无产阶级对生产资料的占有权），来忽悠生活资料比较贫乏但占有生产资料的无产阶级，让无产阶级放弃了对生产资料的占有权。

可以这么说，直到现在，对这些定义的混淆和篡改还没有结束。而这个过程，就是全民所有制企业以各种名义（如混合经营等）被蚕食鲸吞的过程，也是进阶了的无产阶级丧失其对生产资料的占有权，因而重新无产化的工程。

从上面的分析可以看出，阶级是客观存在，因而阶级斗争也是必然存在的。阶级斗争存在和阶级斗争激化是两个概念。这个分析可能比较长，所以这里还是只打算给几个结论：

1、 阶级斗争贯穿并将继续贯穿人类生产力发展的整个中间段（即除原始社会和共产主义社会外的所有阶段），但并不是说整个中间段的阶级斗争都被激化了。

2、 在资本主义社会（比如现在的中国），阶级斗争被激化的表象就是中间阶级（即小资产阶级）缩小，上下两个阶级的相对扩大。这里说的缩小与扩大，一方面讲的是资产（或者生产资料），另一方面讲的是人数。在阶级斗争被激化后，我们会看到资产向上集中的同时无产阶级变多了。

3、 中国现在的阶级斗争并没有激化，但有激化的苗头和可能。激化的一个标识就是小资产阶级的缩小，包括人数和资产（生产资料）的缩小。其特点可能是小企业关张，更可能是自耕农消亡。因此，土地私有化政策，是中国阶级斗争是否激化的标识性政策之一。

4、 两极分化的世界，是个墒增的世界，墒增社会是不断变化的，其结果必然是两级更加分化；而消灭了资产阶级进而部分消灭无产阶级的社会，是个墒减的社会，为了维持这个社会的稳态使之不两级分化，就必须输入能量。因此，真正的社会主义，其实是需要能量补充的，其实并非自然界的常态存在的。

5、 真正的社会主义是墒减世界，其能量补充方式就是毛泽东的继续革命论。因此，一个消灭了资产阶级进而部分消灭无产阶级的阶级社会，必须以阶级斗争为纲。

6、 从这个角度可以更好的理解文革：毛泽东时代是墒减社会，必须用革命来补充能量，且这个能量不能靠一次性补充，而必须持续地源源不断地补充，因此文革必须“七八年再来一次”。这不是折腾，而是墒减生命体的必然状态，就像你不能把昨天吃了饭今天再吃说成折腾。

7、 现在重提阶级斗争，是不是社会矛盾亦即阶级斗争激化的迹象？说真的，我不知道。也许是，也许还不是。不过现在提提阶级斗争也好，可以让资产阶级稍微小心些，搞点阶级缓和啥的，不要做了自己的掘墓人。不过嘛，事物发展总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作为一个个体，资产阶级里可以出现“红色资本家”，无产阶级里也可能出“丧家的资本家的乏走狗”，但作为一个阶级，双方都是不可能背叛自己也不可能妥协的，特别是资方，尤其不能。所以嘛，除非GCD重拾理念，否则两极化是不可避免的。这也是我看习只看经济政策（也许还可以加上路线政策，但路线政策必然反映到经济政策上，所以依然是经济政策），不听口号的原因。

好的，我们再分析一下阶级定义的例外情况吧：

假设有1个人，A。A通过遗产、馈赠、中大奖或者其他方式，获得了一大笔财产，当然，其中没有生产资料。A在其余生只靠这些财产生活，但没有购买股票、债券或者把钱存入银行，也没有把房子租出去吃租金。那么不劳动、不食利也不占有生产资料的A，属于什么阶级呢？

呃，其实我也不知道，不过A没有占有生产资料，没有剥削，因此A肯定不属于资产阶级和小资产阶级；不劳动的A，肯定也不属于无产阶级。A算不算用某种方式占有了其他人的劳动成果因而是流氓无产阶级呢？还是不知道，因为这个涉及到货币的问题了，所以我没有答案。

这个例子其实也有点设计不周全的地方，比如说，如果财产的获得方式是遗产的话。那么A的父母的阶级也是值得探讨的了，所以后面该讨论的就是家庭出身和本人成分的问题了。这个问题太大，以后有时间有心情再讨论吧，且这个讨论，应该和分析遇罗克放在一起。

再举个也许也是例外的例子：假设有个人，B。B还是得到了一大笔钱，这个钱不是来自遗产，就算是天上掉下来的吧。然后B把钱全部存银行，吃利息，那么B属于什么阶级呢？

我觉得这个可能需要结合整个社会的阶级结构来分析，如果整个社会是以资本主义生产关系为主的，则B应该属于资产阶级，即B充当了信贷资本家的角色；如果整个社会是以社会主义生产关系为主的，那么……就不会出现B这样的人，因为真正的社会主义首先就要改造食利者，让其参与劳动；如果整个社会有社会主义成分也有资本主义成分，比如现在的中国，就不大好确定这个人的阶级了，也许B算是不劳动的小资产阶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