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岐山首论“中共合法性”之谬(上)王岐山首论“中共合法性”之谬(上):实质与悖论 秋火 9月10日,伪共官方三大深度挺习微信公众号之一、以粉饰习皇施政特色为特点的“学习大国”刊登解读文章《重大突破!王岐山首论中共“合法性”》(附后,以下简称“首论”)。该文大谈特谈“中共的自信与开放”及合法性论述的必要性重要性伟大意义又啰里八嗦一大通之后,终于在倒数第二段说出核心结论:“执政党的合法性,从根本上说,是以其执政绩效、执政能力和民众的支持率为标志的”。 “首论”虽仍大谈历史论证“合法性”,说共产党成为执政党是历史的选择、人民的选择,但是,把“合法性”上升到国家政权统治根基的高度(而不仅仅论证无产阶级的某一种运动、组织或策略),理论上等于抛弃了马列主义的意识形态。 因为根据正统马列主义国家学说,一切国家政权都是特定阶级的统治,都是特定阶级的工具,都首先是统治阶级的意志及其根本利益的表现。一般来说,一个政权能否站住脚跟到底是看主导的那个特定阶级,能否组织起能持续运转的、代表本阶级利益又能满足一般社会需要的经济和政治制度,并且能否克服其他阶级在经济政治军事上的各种挑战——也就是说能否在阶级斗争中保持统治地位。这么来看,伪共的这套合法性论述也挺像这么回事的。但具体到理论实质和方法论上,马列主义对阶级斗争规律的一系列基本原则认知(比如资本对劳动的剥削、阶级对立、不同阶级组合的政治力学规律等),与政绩能力之类的政治实用主义考量却是非常不同的。显然,伪共的合法性论述根本不考虑这些阶级斗争规律。 因此,伪共实权二号人物王岐山的合法性“首论”,实质上等于伪共抛弃传统共产党和马列主义意识形态遮羞布的首次公开尝试。从理论形式上看是倒退,但是从“政治勇气”上说,倒是变得更真实了。因为,推行资本主义已经三十年、至少从1989以来就把无产阶级践踏在血泊中的伪共早已没有任何资格谈论马列主义。难怪“首论”也承认:“也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即使以西方的话语体系来审视,中共的执政也完全是理直气壮的”。果然,正如文章所说:“这是中共最高层领导亦即政治局常委以上……在话语体系上的一个重大的突破”。 那么,丢掉马列主义意识形态的遮羞布,王岐山的中共合法性论述能否为他的党重新找到政治根基呢?表面来看,根据执政业绩、执政能力、民众支持率确定执政党的合法性,好像挺有道理的,但这些标准都内含两大问题——谁来判定、如何判定——如果结合“首论”追根究底,将会发现这是一个悖论。 首先是:谁来判定伪共合法性的三大标准? “首论”通篇都讲的“人民”,无非还是伪共官方了无新意的老生常谈。具体到现实中,“人民”从来都是很复杂的,有各种各样的政治观点,有左派、自由派、民族主义者,有工人、农民、小资产者、知识分子、大资本家、官员干部和军警。甚至还有好多“人民”仅仅因为政治观点与王岐山所属的贵党不同就被抓进监狱,据说2013年抓捕异议分子和反对派人士的数量就已经是1989以来最多了,2014年抓得更多,今年还没完好像就已经超过去年了,这一“执政业绩”还在继续快速上升,比经济的业绩单更加辉煌,比劳动者工资单更加灿烂。那么,伪共口中的“人民”是不是要筛选?又由谁来筛选“人民”?最终,判定执政党业绩、能力、支持率的那个主体,究竟是哪些“人民”呢? 仔细想想,光是对“人民”的解释权,就堪称世界级难题——除了伪共最高领导层最核心的几位之外,地球上已无人能解,因为连贵党的常委都难料自己哪天锒铛入狱成为反腐“执政业绩”的源泉,更别说情报灵通的海内外精英了,更别说我们无权无势无产的劳动大众了。究竟由什么样的“人民”来做裁判,天晓得。 更麻烦的是,还有第二大问题:如何判定伪共合法性的三大标准? 政绩、执政能力、民众支持率,其中最容易量化的是民众支持率。马克思和列宁都说过类似的话:政治自由和代议制民主的一大好处就是测量阶级力量对比的较真实情况。当代西方,基于全国普选的投票数量、议会席位、各党派的成员结构和群众集会人数与政治报刊和小册子的销量都可以综合反映民众支持率;另外,在有言论自由和大众舆论监督、参与的情况下,民意机构的调查(甚至可以多个机构做调查再对比)也能够较好地反映民意。至于政绩、执政能力,在一个民众言论和新闻舆论较能反映多元意见的社会环境里,也不难大致衡量。另外,不同的社会阶级还有它特定的表达方式,例如资产阶级会通过强大的市场工具(比如要求减税、加价、转移资本等等)实现利益,同时也表达意见,而工人阶级在通过罢工和示威争取利益的同时,也相当于表达对资政各方的评判意见。 但是,如果言论和新闻被严厉管控,群众集会和结社也大受限制,民众支持率就很难表现了。就比如最起码的民意调查——要么受调查者不敢说出差别太大的意见,要么很难找到不同意见的群体去做有代表性的调查,要么即使尖锐的真实调查出来也不敢公布,甚至调查者自己都有麻烦。对于普罗大众来说,连开口讲话的自由都没有,连“人民”的解释权都不在自己手上,连“人民代表”都不是自己能决定的,什么“合法性”都是无稽之谈。 自由派人士胡平也评论了王岐山的中共合法性理论,其中这些话说得对:“王岐山说的民众支持率,即以多数人的意见为准。问题是,怎样才能确定民众支持率呢?这就需要投票,因而也就是需要民主了。……需要强调的是,民主选举必须建立在信息的自由交流即言论自由之上。共产党毕竟是现代社会的产物。它不敢公开否定民主选举这种形式,但是它却禁止人们发表不同政见,禁止人们自由辩论,甚至禁止人们独立参选,这就使得选举徒有其名,使得民众沦为表决机器。” 这么看,对政绩、能力、民众支持的判断,仿佛成了无解的问题。当然,没有什么问题能难倒伪共——既然已有“惊人的政治勇气”自诩本朝是世界上最大的民主国家,也不缺“勇气”根据一大堆包装好的“民间民意调查”或“据某些外媒、某些西方资深专家”,论证本党是整个地球上唯一的执政业绩最好、执政能力最强、民众支持率最高、最有合法性的执政党。按这一广大人民最亲切熟悉的套路,合法性论述不过是政治表演问题。至于伟大的“人民”,就由贵党(习皇)钦定恩准后再叨陪末座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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