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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文化大革命中

2015-10-11 06:27| 发布者: 远航一号| 查看: 5966| 评论: 4|原作者: 恽仁祥

摘要: 我在文革中,可概括为:既是知名造反派;又是铁桿“保皇派”。即:敢革、敢保。而决不是“一贯正确”。 我是乐意当被批判的把子的人,因文革期两次被打成“反革命”,一次非法关押我3个多月,第二次非法关押我17个月。

4.本人参加领导班子而主持工作的情况

聂荣臻常委彻底铲掉后,中央调陶鲁茄、陈彬、李光军、钱学森、朱光亚、马杰……,组成新常委。陶鲁茄同志任主任兼党委书记,陈彬等同志为副主任兼常委委员。

1974210日,江青同志给我写信(注:科委和情报所两级纪委对我给江青同志的信的调查结论:属一般反映情况的信,不必作检讨),科委在首都体育馆开了万人大会,传达了江青同志的信。本人在会上有个简短发言,因江青同志在信中批评我“不要再闹资产阶级派性了”。因此,我的发言一半是表示积极投入运动,一半是检讨派性错误。

这年4月,陶鲁笳和钱学森两位领导同志到情报所蹲点,大会上,好几位同志建议增补本人参加所领导班子,经向全所征求意见,除2人反对3人弃权外,一致赞同。从此任所党的核心领导小组副组长,实行一元化领导。自科委下文批准我任副组长后,前面介绍刘毅民(核心组组长)的情况,在上、下均严重失去威信,而他有一犯错误就基本躺倒不干的个性。我成了主持工作的角色,在文革期这种情况并不多见,一般结合的年轻干部大多不掌实权。

我主持工作后,正值批林批孔,本所因前述遭聂荣臻伪保队副“总勤站”破坏,彻底瘫痪长达3年多。运动怎么搞?都是在陶、钱两位领导和我共同商量拿出的意见,我再提请核心组讨论,而后召集各处室代表开学习班,请大家发表意见,再经核心组讨论通过,而后实施。这样做的好处是上、下心中都清楚怎么干。有些矛盾在学习班就解决了,不影响全局。就不细介绍了,概括讲一下:这样搞的结果,实践中强调在文革期各人的经验或教训,各人自己总结、斗私批修,劝说大家不要互相大批判、贴大字报,尽量做到各人的缺点、错误让人家自己讲,牢牢按中央要求,抓住批林、批孔这个大方向;抓革命促生产、促战备、促各项工作,运动搞得好不好?就看生产和各项工作促上去沒有?强调业余闹革命,在党组织统一领导下进行,不得成立群众组织。特别强调各级领导,尤其主持工作的领导带头。进一步肃清派性,领导干部带头消除派性,全所由我带头检讨派性……。

经三个多月上下齐努力,取得了较好效果,各方面工作取得了突破性的发展。整个运动,沒有一张大字报、批判发言稿打横炮挑动内斗的,都集中批林、批孔,有两份批判稿被解放军报选登,是本所前所未有;没有让任何人写检查交代材料、沒有批斗任何一个干部和群众。在业务方面,有两篇论文:即激光引爆氢弹和海水提炼铀,受到中央副主席批示有关部门落实,本人也是这期间发明全新概念的巨型相控阵预警雷达。这些,均是情报所前所未有。家属工厂、幼儿园、防空洞……,都有较大进展和改观。特别是人之间关系大改善,调动了全所98%以上干部和群众团结一致抓革命、促生产。像刘毅民有抵触情绪的全所不超过10人。这套做法,被国防科委推广,本人在约200多厂、所以上干部会上作了介绍,并上報中央。

为说明问题,仅举两例介绍一下。

我主持工作后,遇上中央把林彪的女儿分配给我们所,刘毅民不敢批,我批准同意调进。可能我主持工作前的惯性影响,有人贴她的大字报。她来找我,我对她说:你来本所,是我批准的,一切责任由我承担,大字报你看也行,不看也行,不用管它。事后我找有关同志说:林彪的女儿就不该给工作,这是谁家的政策?从此,再不见打横炮的。

我在处室干部会上宣布:凡抓“516”时,批判了我的、贴了大字报的、专案组的、按了一下我的头的……,概不算问题,绝不能影响他们的入党和使用……。但总有人煽风点火,说我点名发展某人入党、不赞同先发展某人(即按了一下我头的)入党。这纯属造谣生事,该同志各方面都是很好的同志,文革期观点虽不同,但很谈得来,不知在回小组批判时,为什么按了一下我的头,要我低头“认罪”。结果他是该处第一个发展入党,核心组决定我代表党组找他谈话。他一进我办公室,问我找他什么事?略显紧张。我说:你们支部已通过你入党,按手续核心组得找你谈话,我代表核心组同你谈。我开门见山说:你不要把抓“516”的事,搁在心上,聂荣臻编造出那么多“516滔天大罪”,如果不是搞在我头上,怎么会相信一个元帅会搞徦的,我也会表示无比愤恨的,所以千万别当回事,思想上可总结总结,是个提高。接着讲了些按规矩该讲的话。他高高兴兴离开。

紧接着,科委把我派驻两个研究院任工作组组长、副组长。实话实说,从上述介绍可知,本人的名气在外,虽其实难符,但干部、群众找工作组,基本上找我。搞的办法同上述解决我们所的问题,基本上是一套路子,也还都是三个多月解决的问题。

所不同是这两个单位是周总理限令科委尽快解决这两个文革期的“老大难”单位的问题。为节约文字,仅举两例:

1.该研究院一部分领导干部一起议论王洪文同志。一部分群众认为这是“匈牙利裴多菲俱乐部”进行批斗,一部分反对。聂荣臻曾派过军管等,均沒有解决问题。我向陶鲁茄同志等汇报说:就这么件事,闹了几年,王洪文那么年轻,同我同岁,一下提那么高,一些“有资格”的老同志不服气,背后议论几句,不必大惊小怪,批评一下,不要犯自由主义,有意见可向中央提,背后乱议论不好,今后不再议就行。闹了几年的问题,就这样解决了。有的老同志对既不要他公开检讨、又不要写检讨材料,一下感动得掉了眼泪。因我不赞同文革期“公安六条”个别条款,它不符合毛泽东思想。

2.这个研究院领导班子派性十分严重,背后都有一部分群众。我一进去,第一次参加他们的常委会,竟吵得开不下去。对此,我建议陶鲁茄同志,把其中闹得最凶的,请到科委来,组织几个常委参加,由我发言批评他。他让我批得满头冒汗。最后说怎么处理此事,看他回去后改正的态度而定。他走后,陶提出还能让他在领导位置吗?我说:不能动他的位置,另一派的沒有批他,难道派性就小?一个巴掌拍不响,如果你抹掉了他的职务,实际上起到了压一派的作用,势必引起两派群众斗,一派反工作组、一派保工作组,反而更麻烦。而狠狠批评了他,思想上有压力,但又不处理他,感到批评是爱护,就不敢再犯。陶鲁茄同志等采纳了我的意见。还真解决了问题。

但对1975年底开始的“反击右倾翻案风”,我思想跟不上,我作为本所主持工作的领导,沒有作一个动员报告。而且对政治部领导说:上面的文件、指示等一律照本向下传达,但不得随意加进所党的核心组任何意见。所以持这一态度,是因为1975年初四届人大传达了“人才难得”,批了好多年的另一个最大走资派,一下成了“人才难得”,我跟不上。而又过了几个月,“人才难得”又成了“还在走的走资派”,我确实思想跟不上。直到毛主席去世,他篡权后的表演,我才认识到上述自己的错误。

仅介绍反击右倾翻案风运动中本人处理一个重大案子的细节:

1975年,張爱萍背了组织布置刘毅民从进口反动报刊搜集中央领导黑材料,并说切勿外传。刘毅民背了党组,组织10多名多种语种外文翻译人员,搜集了10多篇内容十分反动的恶毒攻击、诽谤毛主席、周总理等中央领导同志的黑材料,并报告了张爱萍。张手谕刘继续搜集,再次嘱切勿外传。

有一天,在我办公室门口,一位翻译遇到我问我:刘毅民布置他们从外国进口报刊搜集我中央领导的材料,我们己公开发表的不要,你知道这事吗?我答:不知道。他就走了。

话虽两句,政治敏感使我很重现,刘毅民除核心组开会他主持外,几乎什么事都不管。但为什么背了组织干这事?我隨即给陶鲁茄同志打电话:我有件事得当面向你报告。他说:你来吧。去后,陶和陈彬同志在座。我把那位翻译讲的话几乎一字不漏作了回报。陶说:这事常委不知道,是张主任背了常委干的。陈问:他搜集这些干什么?我说:不清楚。陈说:你是不是把这个情况写一下?我说:不能写,就那么两句话,写了算什么呀。这是汇报的全部内容。约23天后,陶给我打电话说:那件事,报告了中央领导(李先念),中央领导说不要管它。他重复讲了两次。

约一星期后,科委和七机部联合开了干部会议,传达了毛主席指示李先念:张爱萍问题不少,要好好组织批。(会后了解到,中央由李先念为组长,组织了由华国锋、纪登奎、陈锡联、陶鲁茄等领导组成的对張爱萍幫促小组,由于张爱萍态度不好,中央决定扩大范围批张爱萍)

听了传达批張爱萍的会议后,所党的核心组开会讨论会议精神,钱学森同志参加了这次会议。讨论过程中,一位丁某参加组织搜集上述材料的核心组成员揭发张爱萍这件事,他沒讲几句话。我一听便说:这件事中央领导同志知道了,指示别管这件事。即把陶在电话里给我讲的话讲了一下。这位丁某当即离开会场,回办公室给科委政治部主任打电话,揭发此事(当时我不知道他回办公室打电话揭发)

第二天上午刚上班,科委办公室电话通知:所党的核心组全体成员立即到科委小会议室开会。去后,陶鲁茄、陈彬、马杰、李光军四位常委在座。陶鲁茄同志说:昨天下午,你们丁某同志向政治部揭发张主任的问题,政治部报告了我,这事是张主任背了党组织搞的,由他个人负责;这件事,中央领导同志知道了,指示不要管它,今天把你们都找来,中央领导指示不要管它,你们回去后,也别再议论这事。他把后面几句话重复讲了两遍。就在这天,刘毅民夜里加班写揭发材料,于第二天上班后,交丁某上报(他写揭发材料和上报,当时我不知道)

我本以为此事到此了结。但之后约半个月,陶鲁茄同志通知我去科委,陶、陈彬和陶的秘书在座。去后,陶先把刘毅民写的揭发材料让我看。我一看材料,张爱萍如何布置他搜集、以及刘组织人员搜集的情况、刘突击加班加点搜集到了材料后向张汇报的电话记录、张给刘的手谕等等,材料、证据较完整而清楚。我看完后,陶问我怎么办?我想了一下说:这同我原来知道的那两句话情况大不一样了,可以说证据充分可靠、性质严重,谁敢把这材料压在手里,而刘毅民本人又如此积极揭发,我看唯一办法就是上报中央。都一致赞同我的建议。陶要我写个旁证(注:我基本摘了刘毅民的揭发材料),并吩咐我把刘毅民的揭发材料复制几份,交给他(注:本人留了一份)。科委上报后,就是前面讲的中央领导批示:一定要查清楚,查清后报中央。

继续介绍我处理这事,在中央批复前,我在刘毅民面前只当不知道他揭发了这事,也没告知其他任何核心组成员。约19763月科委和七机部两级党委常委向中央政治局汇报批张爱萍的情况(邓小平在座),当汇报到张爱萍搜集了恶毒攻击、诽谤毛主席、周总理等中央领导黑材料时,江青同志生气得发了脾气,这就是后来张爱萍定为陶鲁茄同志等“大闹政治局”的事实真相。紧接着约5月份,科委常委开扩大会揭批张爱萍,本来都是常委们揭发,刘毅民抢过话筒,揭发张爱萍布置他搜集中央领导同志黑材料。一下把30多人参加的扩大会炸了锅,许多同志站出来要求常委们当即表态“撤销张爱萍党内外一切职务”(注:当时刚传达中央撤销邓小平党内外一切职务),会议无法开下去,一直僵持到晚上七点只得散会。这就是科委常委作了妥协于当晚作了“撤销张爱萍党内外一切职务”的来龙去脉。

事至此地步,我仍坚持刘毅民主持核心组会议,只当没有这事。但刘毅民坐不住,除在下面放风等待处分,还两次同他的夫人一大早呆在我大门外,见到我后他说:你是不是开个会,把他的问题解决一下。我说:上级党组织沒有授权我开这个会,而你是核心组组长,又有这个要求,应当你召集开这个会,但我断定他绝对不会召开这个会。在此,我就不讲下去了,我如此处理是对、是错?请大家指教!

我组织服从和贯彻、执行了李先念的“不管它”的指示,但我认为李先念在沒弄清事实真相时,下如此草率不负责任的指示是错误的。而李先念又是解决张爱萍问题五人“帮促小组”组长,他这种态度、立场,我担心他不可能实事求是正确处理张爱萍的问题。约在19766月底,我给毛主席写信揭发了張爱萍的问题,内容主要摘自刘毅民的揭发材料(包括物证),仅增加了不点名表示不赞同“不管它”这种错误态度。但不久唐山地震……。直到毛主席去世后,张爱萍对我疯狂打击报复时,当时的中央军委办公厅主任告诫他们:恽仁祥的问题,中央知道,毛主席还有批示;这个人不能搞他,谁搞谁倒霉。当面听了中央军委办公厅主任讲话的同志把这告诉了我,我才知道毛主席有批示。我一生直接给毛主席一人写信,这是唯一的一封信。从上述军委办公厅主任的讲话,基本可肯定毛主席支持了我的意见,但至今不知具体批示内容。我在发表的文章中,几次讲幸好沒有来得及传达毛主席批示,否则我起码是16年牢狱之灾,有几个毛主席亲自支持不被判刑的。但事实证明,我对李先念的判断是正确的。凭我翻阅的大量资料可见:李先念和吴德两人是华国锋等叛党篡权非常重要的参与者,均至死不见一句悔过的话。吴德更是把毛主席批评江青,大多是邓小平向毛主席告江青同志的状时批的,抽掉了这一前提,就成了毛主席专门批江青同志这一假象。作为高级政治干部,做这种手脚是别有用心的。

根据上述事实,张爱萍背了组织非法搜集恶毒攻击和诽谤毛主席、周总理等中央领导同志的黑材料,证据充分、事实清楚,如果共产党允许如此猖狂的非组织活动,这个党必亡无疑。刘毅民揭发张爱萍是正确的,应当说是实事求是的揭发,仅个别重要情节有隐瞒(内容略),但背了组织搞如此严重非组织活动,特别是把自己揭发张爱萍嫁祸栽赃给李敏、恽某二人,并诬陷为“诬告”,严重触犯了刑律。因此,在此文开头我说刘毅民逐步堕落为不肯改悔的走资派、违法犯罪的道路,这一定性是否恰当?我作为主持工作的一级党组织领导干部,对他们采取了一看、二帮、三等待,做到了仁至义尽,我于心无愧,对得起党和人民,也对得起这伙不可救药的混在共产党内的败类。

因此,我一再说,解放后自土改、反右(我不赞同在青年学生中抓右派)、工厂和农村“四清”,尤其文革期,我一手主持解决了两个师级单位和一个军级单位“老大难”(即聂荣臻一再派驻军管、工作组解决不了)问题,凡我处理的问题,至今没有一个冤假错案、沒有一个人上访。这是实实在在的事实,经得起检验。但这不是我个人有什么本事,主要是靠毛泽东思想和中央正确的政策,靠上级党委的领导,靠人民群众的支持和监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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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爱我中华99999 2015-10-11 14:53
邓小平说:“……否则很被动”~~~~~~这是真的吗?他报复那么多人,做那么多缺的事,都不在乎民意!独畏惧迫害你?是矣非矣?
引用 子_云 2015-10-11 12:47
sxm: 看着还是有些糊涂啊!关于文章本身的几个疑问:作者为何希望作恶多端的老上司“不能撒手不干”继续领导呢?那你后来被他坑还不是自找的吗?只因为他曾经是你的领 ...
问得好!
引用 sxm 2015-10-11 10:57
看着还是有些糊涂啊!关于文章本身的几个疑问:作者为何希望作恶多端的老上司“不能撒手不干”继续领导呢?那你后来被他坑还不是自找的吗?只因为他曾经是你的领导,党的代言人,而你又爱党?还是指望他悔改,后来发现自己是农夫救了蛇?后面提到不支持串联,这是为何呢?那为何又单单支持李敏的“卫东”呢?作者提到军队与中学生武斗,军队有人受伤,不知学生是否有人受伤呢?因为按常理如果真是“武斗”,军人伤了两个中学生应该会伤的多得多吧?作者后来检讨“派性错误”是怎么回事,按前文所说作者是少有的中立者,有何派性需要检讨呢?
关于作者的疑问:作者是否认为,旧上司及其后台胡作非为你们是无可奈何的,只能等毛、周亲自批示后才能有效反击呢?作者是否认为,作恶的领导之所以作恶,是因为思想有偏差,而非有阶级斗争在党内的反映的因素,因此无需触动任何现有制度、利益格局,只要批评一顿就能让他悔改?
与作者商讨一个哲学思想问题:矛盾的两面总是相对存在的,上下相形,下这个概念是为了区别于上而存在的,没有上的定义就没有下的定义。同样,保皇与造反也是如此。本来无所谓保皇与造反,因为有人要保皇,有人不同意,那他们就自然成了造反。在本文中,你的老上司很混蛋,他组织了一派叫保皇,不支持他的人自然就成了造反,这难道是“派性问题”吗?这是路线问题。打倒了保皇后,你指责他们搞派性要他们检讨也就罢了,毕竟他们是失败者;那你说另一派就也因此(造反)有了“派性问题”不得重用,需要检讨。那你究竟想让他们检讨什么呢?检讨他们当时应该保留反对意见,而忠实执行保皇派所代表的“党”的意志,从而保持党的统一吗?那你又怎么理解毛主席说的“党外无党帝王思想,党内无派千奇百怪”呢?
引用 远航一号 2015-10-11 06:31
责任编辑:远航一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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