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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念抗美援朝65周年消息汇总

2015-10-26 23:29| 发布者: 龙翔五洲| 查看: 6841| 评论: 0|原作者: 综合|来自: 乌有之乡

摘要: 1950年10月19日,以彭德怀为司令员兼政治委员的中国人民志愿军分别从丹东、长甸河口、集安等渡过鸭绿江进入朝鲜前线,拉开了抗美援朝战争的序幕。10月25日被确定为抗美援朝纪念日。 在抗美援朝65周年之际,社会各界纷纷举办纪念活动

文学全景式描述抗美援朝:“三八线”交火后两小时

  时间:2015-10-24 10:31 来源:凤凰读书

  世界上每一根政治神经都是敏感的。毛泽东最早感应到了“三八线”上那根神经的律动。田家英秘书已经奉命找来了一幅《朝鲜半岛全图》,挂在了颐年堂里。毛泽东走近地图,神情专注地看着。

  周恩来进来,毛泽东并未听见脚步声。他也过来看地图。

  毛泽东转过身来。两人四目相对,都没有说什么。

  毛泽东坐在沙发上,点烟,慢慢摇了摇火柴,火柴扔到了烟缸外,这种“失误”在毛泽东来说并不多见。周恩来拾起火柴杆,吹灭,放进烟缸。过了许久,毛泽东像自言自语地说:“我们不想看到的事情到底发生了。”

  周恩来目视着他未表态。

  “是祸是福呢?”毛泽东像在自问自答。

  周恩来说:“如果美国干涉,就会出现很棘手的事情。南北朝鲜的统一,是人家自己的事嘛。”

  毛泽东仍按他的思路说下去:“‘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既来了,就正视它吧。”

  周恩来说:“让外交部同金日成联系一下吧,情况尚不明了。”他给毛泽东带来了一份美国出的《美国新闻与世界报道》,上面有一幅远东地图,图上有几个红色箭头,分别由朝鲜、日本两国和中国台湾指向中国大陆。他认为这是他们蓄谋已久的,不然不会连飞行距离都标识得清清楚楚。

  毛泽东看了看,说:“艾奇逊之流,对于中国的认识水平,不如我们的一个普通战士。”

  周恩来懂得,毛泽东认为艾奇逊、杜鲁门低估了新中国。

  毛泽东用自嘲的口气说:“我们倒是想铸剑为犁呀,其奈烽火又起何?”

  周恩来理解他为什么这样说。就在两天前,毛泽东在全国政治协商会议闭幕会上还说,中国人民将经受两种艰巨考验:战争和土地改革。他说,战争这一关,已经过去了,话音没落,战争的阴云又刮到头上来了。周恩来说:“这就叫树欲静而风不止呀。”

  毛泽东说:“‘使乌获疾引牛尾,尾绝力尽而牛不可行,逆也。’这是《吕氏春秋》上的话。这个叫乌获的人是大力士,扯着牛尾巴想使牛倒着走,结果牛尾巴拽断了也没用。我看杜鲁门就是这个异想天开的乌获。”

  周恩来说:“我们也得看到,国内外好多人都被这个拽牛尾巴的大力士吓住了,迷信他呢。”

  毛泽东说:“‘兵不可玩,玩则无威;兵不可废,废则召寇。’”他引用的是汉代刘向的话。

  周恩来说:“兵无常势,水无常形,我们还是要以不变应万变。”

  毛泽东在屋子里沉思着踱了几步,像是自言自语地说:“为谋于未然,方能免灾。也许,我们不得不修正全力以赴恢复经济的计划了。”此前,毛泽东已着手精简、复员部队。以攻打万心群岛和木船解放海南岛的战例来看,尽管我们的海军尚在襁褓中,但最终把蒋介石赶下大海,当不是什么大事。如果朝鲜半岛局势恶化,那就另当别论了。他并没有把朝鲜战事当成一般的外事对待,他急于想知道苏联的态度。

  斯大林也不平静。“三八线”交火后两小时,苏联驻韩国大使史蒂科夫就发来了急电。他也是从梦中惊醒的,他来到克里姆林宫的办公室,天还没亮透。他沉静地在宽大得如同教堂的办公室里走来走去,烟斗一丝烟也不冒。

  莫洛托夫走了进来。

  斯大林看也不看他:“证实了吗?”

  莫洛托夫说:“是的,斯大林同志。金日成打得很顺利,已经越过了‘三八线’,北南双方都指责是对方先开的第一枪。”

  斯大林轻轻摇着烟斗:“这并不重要。也许,战后刚刚获得的和平,会因为局部战争而被破坏,你想过后果吗?”

  莫洛托夫说:“高兴的是美国,他们在欧洲占不到便宜,就想在亚洲放把火。”

  斯大林说:“密切注意事态发展,指示使馆要每天报告。”

  莫洛托夫说:“我会安排。”

  斯大林问:“马立克那边怎么样?”

  “尚无消息!”莫洛托夫说,“美国方面还没有做出反应。我们九个月前爆炸了第一个核装置,我想,无论如何对他们都是一个要皱眉头的事,山姆大叔不是独家经营了。”

  斯大林持重地淡淡一笑。过了一会儿,他说:“美国的战略重点在欧洲啊。”

  莫洛托夫没有回答,这是不言而喻的。但他明白,这并不等于说杜鲁门不会在远东冒险。

  斯大林并不担心金日成的实力,相信他会不费吹灰之力就把李承晚打个落花流水,但前提是美国袖手旁观。倘若杜鲁门发了疯呢?那问题可就复杂、严重了。他知道那后果是什么,不过他现在还不想过早地说什么,只想静观其变。

  本文摘自 张笑天 著《抗美援朝》,北京大学出版社,2015年10出版。

原24军副军长张宏献口述:亲历抗美援朝 防御作战上甘岭

       作者:张宏献口述 来源:原载《社会观察》,昆仑策研究院重新编发 发布时间:2015-10-25

  原题:原24军副军长口述:亲历抗美援朝

  青年时期的张宏献

  1927年生,抗美援朝期间任24军侦察科参谋,离休前任解放军24军副军长

  部队的收拢集结

  1950年朝鲜战争爆发时,我正担任24军军部侦察参谋。当时24军驻扎在福建地区,下属的部队2个师在剿匪,1个师在修筑江西到福州的战备公路,为解放台湾做准备。中央做出派出志愿军入朝参战的决定后,我军就接到命令,开始进行入朝作战的准备。

  最初24军是计划中第一批入朝作战的部队之一。但是由于入朝前部队需要收拢集结,而我军有2个师已经分散为小规模部队在山区进行剿匪作战,收拢的过程非常缓慢。当时的军队基本没有机械化装备,连军属炮兵团的火炮都是骡马牵引。全军只在军、师机关有几辆供首长用的小汽车,步兵部队都只有靠徒步集结。

  为此,我受命前往华东军区后勤部,调动一个300辆汽车的汽车团,将分散在山区各处的部队全部收拢集结起来。虽然有汽车团的帮助,部队的集结速度还是赶不上第一批入朝作战的要求,最后,我军被改为第二批入朝作战部队,由27军接替我军第一批进入朝鲜。

  在确定第二批入朝后,24军前往上海南部及嘉兴地区,接替27军承担上海和杭州湾的防御任务。其中24军的军部设在松江县,下属72师的师部则设在嘉兴。从这一时期到1952年8月,24军一直在上海、杭州湾一带,在担负警备任务的同时,进行入朝前的准备和训练。

  【历史背景】1950 年6月25 日,朝鲜战争爆发,9月15 日,联合国军发起仁川登陆,10 月5日,中国政府决定出兵朝鲜。入朝部队统计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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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鲜战争中国入朝部队统计

  整编和训练

  24军在这一时期,在编制上出现了较大的变化。首先是71师的师团两级部队全部调离,组建新的人民空军部队。原71师各团以下基层部队则被分散充实到70师和72师中。经过这一轮调整,70师和72师的兵力得到了加强,两个师的员额由解放战争时期的8000-9000人增强到12000-13000人左右。

  部队的装备上,这一时期我军将解放战争时的杂式轻武器统一换装为苏式武器装备,但炮兵等重武器仍然维持原状。师炮兵营最大的火炮是美制107毫米迫击炮,军属炮兵团则有更加大型的山、野炮。所有火炮都采用骡马牵引。

  我在解放战争时使用的是一支驳壳枪,入朝之前换成了国产51式手枪。总体来说,驳壳枪枪管比较长,射击的精度和射程都更加好一些,51式手枪则相对小巧一些,方便携带。

  这时部队的电台和无线电设备也得到了加强,这些设备大多是苏联提供的。它们为我们随后在朝鲜的作战做出了很多的贡献。

  作为侦察参谋,我这一时期的主要工作是为入朝作战准备各类侦察器材。其中最主要的是军用望远镜、照相机、计程仪以及其他一些测绘器材。这些东西都没有制式装备,全凭我们参谋自行解决。虽然侦察科有特殊经费,但是为了采购到足够多的望远镜和照相机,我们几乎跑遍了上海的各大商店。

  当时买到的望远镜都没有统一的制式和型号,基本是有什么买什么,只要是能用的就行。我们买到的设备中,许多都是使用多年的旧货,品牌也参差不齐,从高级的德国蔡司到说不上名字的牌子都有。尽管如此,我们总算是做到了每个参谋人员人手一个望远镜,每科一部照相机的水平。

  为了保障这些设备能正常使用,我们也对相关人员进行培训。我们事先购买了大量的胶卷以及各种药剂。我在这段时间里学会了冲洗底片和配制显影液、定影液等各种药水。也经常给人照相。不过我拍自己的照片少,拍别人的时候多。

  与抗战时期要翻译缴获的敌方地图相比,这时的地图已经全部是上级下发的朝鲜地图。我们在这一方面的准备就相对比较少。

  这一时期部队也进行正常的军事训练,包括作战、行军、夜间行军、灯火管制等等。这些训练都没有放松,不过和解放战争时期的训练没有什么大的不同。

  为了更好地了解朝鲜战争的具体情况,24军组织了部分团以上干部代表,与第一批志愿军一起入朝参战,我们称之为“实习”。他们从朝鲜回来后组成了一个部队报告团,在各作战部队的部队代表中作报告。

  【历史背景】24军前身为华中野战军6师、华东野战军6纵队,1949年2月编为24军,下辖70师、71师、72师和直属部队。据24军战史:“本军于1951年2月起,开始我军有史以来,时间最长、规模最大、决心最强、要求最严、以贯彻条令为主的军事训练。1952年6月上旬,由军参谋长李继开同志率领袁捷、周衣冰、孙伯威参谋长各团团长或副团长于6月10日,乘专车去朝鲜开城65军,参观和实习抗美援朝战争,参加实习的同志于8月5日去9兵团受领我军入朝参战,接替27军在元山港的防务任务。7月,开始全军整编工作。陆军25军74师于1952年7月编入我军序列。本军71师师团两级机关,全部上调组建空军,营以下分队全部编入70、72师。各步兵团仍辖3个营,每步兵团员额增至三千多名,所有连队数量、质量都有显著增加和提高。在整编的同时,部队装备也进行更换和补充,杂式武器一律改装为国产武器、自动火器、反坦克火器、高射火器、通信器材大大增加。整编后,齐装满员。全军近5万人(各师均为13500余名)。达到建国以来空前的水平。与此同时,还对全军连以上干部和骨干分子做了朝鲜一般情况、美军作战特点、我军作战经验的介绍,将部队思想逐渐引向出国作战。”

  入朝前的生活

  总体来说,入朝以前,我的生活整体比较轻松。当时部队对军官结婚的标准也有所松动,从原来的“二五八团”(即只有25周岁以上,军龄超过8年,团职以上军人才可以结婚)放松到了营级军官也能结婚。

  部队对军人子女的待遇也相当好。根据规定,每生一个孩子,部队会每月给予17元以补助孩子的生活费,同时补助17元用于雇用保姆,而在当时,每个战士每月的津贴只有1元多,我作为营级待遇的参谋也只有2-3元。因此,这一补助十分丰厚,如果谁家生了两个孩子,每月补助68元,那他简直就是个富翁了。部队在1951-52年驻训期间,我们有一大批孩子出生,后来当24军入朝时,这些孩子与他们的母亲组成了一个家属团,跟随部队北上,直到山东曲阜。

  部队伙食这一时期依然延续解放战争后期的“两干一稀”标准,即每天早饭一顿稀饭,午饭晚饭两顿米饭。除了一般伙食外,每人每月还有一斤肉的配额,只有师长以上首长才有特权开小灶。

  这一时期,我还参加了电影《南征北战》的拍摄。1951年,电影《南征北战》由上海电影厂摄制。包括粟裕将军在内的一些首长十分关心电影的摄制,要求当年曾参加华东战场作战的24军派出军事顾问组协助拍摄。我们军就组织了部分参谋人员和军官,在70师师长的带领下前往剧组担任军事顾问。不过由于70师师长忙于准备入朝作战准备事宜,最后顾问组实际是由我领头参加的。

  和现在的影视作品不同,当时的电影追求的不是“像打仗”,而是完完全全“就是打仗”。摄制组动用了一个团的解放军参加拍摄,所有的阵地设置都有顾问组的帮助。如何排队形进攻、以什么样的姿势发起冲锋,这些都是我们教导的。张瑞芳的冲锋什么的各种动作还是我们教的。

  顾问组的工作大概持续了2到3个月。拍完外景,剩下的工作由济南军区负责,我就返回上海,继续准备入朝作战。

  【历史背景】1950年10月至1952年8月间,中国人民志愿军在朝鲜共进行了两阶段的作战。其中1950 年10月至1951年6月为第一阶段,这个阶段,以运动战为主,与部分阵地战、游击战相结合。志愿军连续进行了五次战略性战役,将战线由鸭绿江边推进至北纬38°线附近。1951年7月开始朝鲜战争第二阶段,战争出现边打边谈的局面。1951年8月中旬-10月下旬,“联合国军”采取“逐段进攻,逐步推进”的战法,并从8月开始,实施了长达10个月的以切断中朝人民军队后方供应为目的的“空中封锁交通线战役”即“绞杀战”。 对此,中朝军队在反“绞杀战”中进行了战术反击作战。

  入朝与防御朝鲜东海岸

  1952年8月,24军全军进入朝鲜。我当时作为参谋,是最后一批入朝的24军部队。当时鸭绿江上美军的轰炸十分频繁,志愿军的工兵部队也一直在维修过江的各种桥梁。我是从吉安的一座浮桥上入朝的。

  入朝之后我军的第一个任务是接替先期入朝的27军防守朝鲜东海岸。我们在徒步行军抵达预定地点后,接管了27军的防区。27军在撤走前,将其下属的炮兵部队和高炮部队移交给我们。这些火炮都是苏联装备,性能和数量都要比我们原本的好。

  防御东海岸时期没有什么战斗,主要是应对美军的空袭和防空作战。这一带属于朝鲜的后方,居住着相当多的朝鲜人,但是在连日的空袭下,朝鲜境内已经鲜有完整的房屋。我没有见过朝鲜人民慰问志愿军的情况,他们连饭都吃不上怎么可能来慰问?很多时候反倒是我们的部队要拿我们自己的补给救济这些朝鲜人。

  不过朝鲜人民对我们的态度总体上是友好的,大多数年轻人都对志愿军的到来表示欢迎。

  说到后勤,我们当时的全部给养都是由国内供应的,朝鲜方面没有给我们提供任何物资。我们在这一时期也没有遇到朝鲜人民军的协同,他们在受到毁灭性打击之后战斗力尚未恢复,承担作战任务不多。

  守卫东海岸的任务持续了四个月,随后24军奉命前往朝鲜中线,接替15军在上甘岭一带的防御。

  【历史背景】1952年10月14日至11月25日,联合国军发起上甘岭战役,调集兵力6万余人,大炮300余门,坦克170多辆,出动飞机3000多架次,争夺朝鲜中部金化郡上甘岭及其附近地区。志愿军参战部队依托坑道与敌反复争夺,最终只失去了537.7 高地前沿的两个班阵地。据2 4军军史:9月11 日,本军入朝前卫团,跨过鸭绿江。至13 日,第一梯队第72师,已全部进入朝鲜境内,随后,本军率第70、74师,跨过鸭绿江。全军指战员,昼夜兼程向元山港开进,每个战士均背负全部冬装、弹药、主副食品等20余种行装。经过20余天的艰苦行军,10月5日第72 师已顺利到达东海岸元山港鱼隐里一线地区,10 月上旬,本军各部队先后到达指定地域,接替第27军的防御任务,该军原81师炮兵团和各师高射炮兵、担架兵分别调入我军序列。本军以81师炮兵团组建第74师第352兵团。各师均建立独立高炮营,使我军各师属炮兵建制齐全。

  上甘岭地区的防御作战

  24军在1953年初进入上甘岭地区阵地,接替15军进行防御。当时我军共承担东西43.5公里宽的阵地防御任务。为此,还为我军配属了相关的炮兵部队和一个坦克团。

  由于我军是第二批入朝的部队,不再进行大规模的运动战,后勤补给情况比第一批有了很大的改善,基本已经是依靠卡车供应给养了。部队没有像宣传中的那样延续“一把炒面一把雪”的伙食,我在朝鲜就没有吃过炒面,都是自己部队做饭吃。

  部队接防后,首要工作就是摸清当面之敌的部署、番号等相关情况。作为军部侦察参谋,我们普通的侦察手段主要包括正面侦察和纵深侦察。正面侦察就是通过作战部队在一线阵地对当面之敌进行观察了解。纵深侦察则主要通过望远镜等观测器材进行侦察。

  在换防之后,出于保密需要,志愿军司令部命令24军在一个月内不准出动执行任务,这给前线情报获取带来很大麻烦。我军当面有三个师,由西向东分别是美军7师,南朝鲜伪9师和首都师。不久以后美军3师接替美军7师,我们在阵地上观察到了这一换防情报,就向上级报告。志愿军司令部对此的回答是要求有确凿的证据,但我军不许出动,证据从何而来?

  针对这一情况,我向24军军首长提交报告,建议组织小部队活动,通过捕俘和缴获的方式获取情报消息。

  军里也同意了这一行动。

  刚开始,我军的小部队活动以巡逻为主。我军第一次与美军遭遇后,双方发生了交火。我军在这次战斗中没有俘获敌人,只缴获了敌人的一顶钢盔。凭借钢盔上涂着的美军3师的标志,我军证实了当面美军换防的事实,也成为之后我军一系列小部队行动的开始。

  小部队活动的形式非常多样化,包括组织部队巡逻、伏击敌军巡逻队、对敌人据点实施突袭等。通常行动的规模都在一个排或者一个连的级别,参战部队会得到后方炮火的预先准备,并且在行动前配发无线电步话机保障通讯畅通。所有的行动都在夜间进行,以便我军发扬夜战优势。

  之所以选择小部队活动,除了控制战斗规模,主要原因在于美军和南朝鲜伪军的炮火都十分强大,在大规模战斗中我军占不到太多便宜。当时美军的战斗力很强,一个排阵地可以召唤全师的炮火进行支援,我们在进攻美军阵地时,派出的部队经常无法原路后撤,要从其他部队的防区撤回。南朝鲜军虽然战斗力比较差,但全部美械的炮兵火力还是比较强。

  在小部队活动中,战前的侦察与对敌人规模的判断十分重要。某次我军74师准备在前沿袭击一个敌方占据的无名高地,我和74师侦察科一起在战斗前估计敌方力量。当时我看山包也不大,估计敌方最多也就只有一个加强排的兵力。我们就按照这一结论,准备了一个加强连的兵力和相应的炮兵,于当天夜间发起进攻。

  当夜,炮兵按照计划进行了突然炮击,随后我军加强连发起冲锋,在将敌军消灭击溃后打扫战场并收缩阵地。但在进攻发起时出现了我们意料之外的情况:这个山包上的敌军不是一个加强排而是一个加强连!我军进攻部队与敌人相比没有任何数量优势。这件事至今想起来还有所后怕,因为没有数量优势,进攻很可能会遭遇失败。

  好在我军还是顺利地歼灭了敌人,尽管没有抓获俘虏,但缴获了相当的武器和其他资料。战斗后志愿军司令部以“我军一个连成功歼灭一个连”的名义对我们进行了通报表扬,这个令人后怕的错误也就不再深究。

  这一时期,小部队活动不仅成为我军的主要战术,还成为我军杀伤敌人的主要手段。相反,美军很少采用类似的战术对付我们。这主要是因为美军夜战能力不如我们,而且他的卡宾枪也不能在近距离上有效压制我们的苏制冲锋枪。

  我作为侦察参谋,审问了部队抓捕的几十个俘虏。这些俘虏来自8个国家,不仅有美国人和南朝鲜人,还有比利时、南美一些国家以及越南的战俘。我们当时只有英语翻译和朝鲜语翻译,对大多数国家的俘虏只能用英语和手势勉强交流。那个越南俘虏就比较麻烦,完全听不懂,不得不全军动员寻找越南语人才,最后找到一个粗通越南语的战士才勉强解决问题。

  不同的战俘审问的难度也不一样。有的战俘无所顾忌,把他知道的全部告诉你;有的则口风很严,我们曾经俘获一名美军飞行员,大概因为军阶较高的缘故,他什么都不肯讲,除了重复自己的姓名军阶和驾驶的飞机型号之外就一言不发。我们因为有政策,也不可以打骂战俘,只好将他送进战俘营去。

  我们也有战士在这一过程中被敌人俘虏的,不过其中一个战士被俘后的经过颇为有趣。他清晨离开阵地去搜寻修筑工事的木料,结果却误入了南朝鲜伪9师的阵地,在核对番号之后他被伪军俘虏并解送师部。由于志愿军俘虏对于南朝鲜部队而言非常少见,正在吃早饭的南朝鲜师长主动将自己的饭菜让给我们的战士吃。不料小战士非但不吃,还嘲笑起南朝鲜军的伙食标准来:你们师长也就吃这么点,我们阵地的坑道里大米白糖都多到吃不完!后来这名战士被送到战俘营,在停战后交换战俘时回国。

  不过他的这段经历,我倒不是听他本人说的,而是从我们俘虏的伪9师情报队队长和文书口中得知的。伪9师有一个四五十人的情报队,由于我们多次捕俘以及他们行动失败,这个情报队的成员几乎被我们抓光了。南朝鲜伪军的情报队水平很差,不懂中文还来装中国人。

  在整个中线防御作战期间,只有上甘岭地区的战斗相对激烈,双方部队围绕阵地反复争夺,这是有其特殊的原因的。上甘岭一带两军阵地交叉,敌我距离较近,因此经常爆发激烈的战斗,经常出现敌人白天攻占我表面阵地,夜间我军又依托坑道反击夺回阵地的情况。由于作战的规模也是连排级别,这一地区的作战成了我军消耗敌人兵力的一个手段。除了小部队行动,冷枪冷炮运动也是这一时期我军重要的作战手段。

  冷枪就是使用狙击手射击敌阵地表面的敌军,冷炮则是组织单炮或者炮兵连,对敌人某个阵地或者目标进行突然炮击。这两种战法除了杀伤敌军以外,还使敌人长期处于紧张状态。志愿军最著名的狙击手张桃芳就是我们军214团的。实际上在214团换防后撤休整时,张桃芳只取得了毙敌213人的战绩,于是他主动留在阵地上,直到击毙214名敌人之后才撤下阵地。

  24军军指挥所当时开设在一个山洞中,洞外有茅草和木材搭建的简易房屋。美军当时对我们的阵地一直盯得很紧,也经常发动空袭。有一次,在我们西边山沟的一个电台的驻守人员在夜间打开了手电筒一小会儿,不久就引来了美军飞机的轰炸,导致电台受损。不过在大多数时候,得益于从抗日战争时期就接受的夜间行军、宿营和灯火管制训练,我们的损失总体上比较小。

  在防御过程中,我们也得到了志愿军司令部派来的其他支援,包括炮兵部队和一个坦克团。这个坦克团装备了中型坦克,部署在我军与友邻23军的接合部附近的平原地区,以防美军机械化部队在这个方向上突破。不过直到我们撤出中线阵地,这个坦克团也没有投入战斗。

  【历史背景】1952年1月29日,志愿军司令部为大量杀伤、消耗“联合国军”有生力量,向第一线部队发出战术指示,要求普遍组织特等射手,对敌单个目标进行狙击活动。

  从5月起,志愿军一线部队全面开展群众性的“冷枪冷炮战”。至1953年7月,步兵狙击作战,共歼“联合国军”和南朝鲜军5.26万余人。据24军军史:1952年12月23日,本军奉志司命令,开赴中线,接替第15军在上甘岭、金化和平康地区防御任务,本军在严寒条件下,负重行军400里,于1953年1月上旬,进入了上甘岭,平康地区..本军当面之敌为美3师、美独立第5团、比利时营、希腊营、卢森堡排及伪9师、伪首都师一部,共5个国家军队。敌我双方均构筑有以坑道为骨干的坚固工事体系,依托阵地长期对峙,缓冲区一般相距为1至2米,近者仅15米,多数在200米左右,本军运用多种不同的战术手段和不同的作战形式在5个多月的阵地防御中,小分队出击达150余次,歼灭敌人1500余人,捉回俘虏45人,我军在5个月的冷枪冷炮狙击杀敌运动中,获得毙敌14000余人(含冷炮毙敌4000余人)的重大胜利。全军涌现出“百名狙击手”13名……

  在朝鲜战争停战前夕,24军配合志愿军其他部队,又进行了金城反击战等一系列针对伪军的作战行动。尽管当时停战协定即将签署,但联合国军和南朝鲜军在是否继续作战上存在着分歧:联合国军希望尽快结束战争,签订协议;南朝鲜军则认为目前占据的土地不够,因此希望继续持续战争。

  我军因此在这一阶段主要重点打击南朝鲜伪军部队,在金城反击战中,我们军在进攻部队的西部侧翼,并未参加大规模正面进攻。不过考虑到停战协定签署后,两军要各自后撤2公里。为了保住现有的主阵地,我军各部队都接到命令要向前至少推进2公里。

  停战协定签订后,我们军原本计划第一批秘密撤出朝鲜。但彭德怀一句“先来先走,后来后走”,于是我们部队继续留在朝鲜。24军在向21军移交了上甘岭地区阵地和炮兵、高射炮等装备后,全军转移至朝鲜西海岸执行防御任务。

  因为停战的关系,在西海岸的防御工作比较轻松,唯一的作战行动就是一些规模不大的剿匪。这一时期,作为情报科长,我成了24军与朝鲜人民军打交道最多的人。

  这时剿匪主要的对手是南朝鲜派遣而来的特务和小规模武装。他们大多是当地人,在本地有很多同情、合作者为它们通风报信。我们主要派出侦察部队进行剿匪作战。一次,一支包括5名匪徒的小部队在山上休息。我们的部队接近他们的时候,放哨的女匪徒因为担心被发现而没有报信。当我们的部队接近他们的时候,他们虽然在睡觉,但是每个人都紧握着自己的枪。我们的战士一脚踢开枪,在战斗中击毙了3人,生俘了剩余2人。

  我们随后向外宣传了剿匪的消息,但对具体的俘虏和击毙情况严格保密。许多本地帮助过他们的人因为害怕被供出所以纷纷前来自首,最后自首的人多达四五十个。

  我在1955年9月,随24军回到国内。在此之间,我只在休假期间回国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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