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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楼继伟在清华大学的演讲

2015-11-23 13:57| 发布者: 左向前| 查看: 1136| 评论: 2|原作者: 迎春|来自: 作者供稿

摘要: 楼继伟这样的资产阶级经济学家,被公开邀请到清华大学给学生演讲,宣传现代西方经济学的谬论,充分说明当前我国经济学界的真实状况,科学的马克思主义经济学已经完全被排挤出主流阵地。

迎春:评楼继伟在清华大学的演讲

2015-11-20 作者:迎春  来自:作者供稿

 

评楼继伟在清华大学的演讲

 

迎春/20151120

 

今年424日,孙冶方经济学奖获得者楼继伟在清华大学做了一个题为《中高速增长的可能性及实现途径》的演讲,(以下简称《演讲》)这个演讲实际上是对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经济发展的回顾与展望,演讲具有经济学理论色彩,因此值得认真分析。

 

一,所谓的“中等收入陷阱”

 

《演讲》是分析我国的经济发展,主要围绕着我国经济会不会陷入“中等发达国家陷阱”展开。他的演讲分为四部分,其中第三段是“陷入中等收入陷阱”的可能性,第四段是走出“陷阱”、保持中高速增长的实现途径,他还预计“滑入中等收入陷阱的可能性非常大,我甚至觉得是五五开。”等等。因此,本文的分析就从中等收入陷阱问题开始。

 

现代西方经济学几乎没有科学的经济学概念,什么“中等收入陷阱”、“怪圈”、“软着陆”、“硬着陆”等形象的比喻却比比皆是。经济学的科学概念反映的是经济现象的本质,而现代西方经济学却用一些形象的比喻替代,回避了对经济现象的本质说明。

 

当前我国经济面临的一个主要问题是增长速度不断下降,官方的语言叫“下行压力加大”,一些官员、学者们不能用科学的理论说明这种现象的本质和原因,就用现代西方经济学的“中等收入陷阱”来吓唬人们。《演讲》说:“什么是中等收入陷阱?实际上是停滞陷阱”。“中等收入陷阱”不能说明经济停滞的本质,因而不是经济学的科学概念。

 

首先,《演讲》提出中等收入的国家才有陷阱,实现中高收入国家也有经济增长停滞、下降的现象。例如日本,人均国内生产总值早就超过一万多美元,是公认的经济发达国家,不是也有所谓的“失去的二十年”吗?经济危机爆发时,经济不也是急剧下降吗?可见,高收入国家也有经济停滞和下降的现象,所谓的“中等收入陷阱”根本就不能成立;

 

其次,所谓的“陷阱”只是一个比喻,采用比喻,本身就表明这种理论说明不了经济停滞现象的本质。所谓的“中等收入陷阱”,最多只能说是一些国家的经验统计,不是科学的理论说明。

 

再次,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世界各国家有不同的社会经济制度,只用收入高低划分出中等收入国家,本身就是抹杀不同经济制度的本质区别。

 

楼继伟作为“特色”社会主义国家的孙冶方经济学奖获得者,在整个的的演讲中根本没有马克思主义经济学的科学概念,而突出现代西方经济学所谓的“中等收入陷阱”;演讲中没有根据经济关系划分的资本主义、社会主义等概念,抹杀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的本质区别;连个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概念都没有,满嘴都是西方经济学的理论。

 

突出所谓的“中等收入陷阱”,抹杀不同经济关系的性质,实际上办不到。生产关系、经济关系不仅是现实生活、包括经济生活中存在的客观事实,而且是决定社会的政治、意识形态的基础。我国改革开放的经济内容,就是把社会主义的公有制演变为资本主义的雇佣劳动经济制度;改革开放的三十多年,经济高速畸形发展,是因为改变了经济关系;当前存在经济下滑的趋势也是因为经济关系阻碍生产发展的结果。总之,经济关系在现实生活中起决定性的作用。由于经济关系是现实生活的客观存在,演讲的内容就不可能不涉及经济关系。例如演讲中所说的市场配置资源;劳动力流动等都涉及经济关系。所谓的“市场经济”就是经济关系。一般的“市场经济”,是私有者交换商品的经济关系;所谓的市场配置资源,就是私有者在竞争中形成的盲目无政府状态;当劳动力成为商品在市场交换,就转变成为资本主义经济关系;所谓的劳动力流动性、灵活性,就是资本雇佣工人的“自由”程度等等。

 

总之,《演讲》突出所谓的中等收入陷阱,主要就是抹杀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等经济制度的根本区别,是赤裸裸地宣传资产阶级的理论。

 

二,从公有制向雇佣劳动制度的转变

 

《演讲》第一个题目是《中国经济增长三阶段的概括》。演讲中的三个阶段,是用劳动生产率和工资增长之间的关系划分阶段,说明经济增长的阶段。这也是掩盖我国经济由社会主义公有制转变为雇佣劳动经济制度的事实,抹杀毛泽东时期与改革开放以后经济性质的根本区别。

 

劳动生产率是指单位时间内劳动的效果或能力,反映的是劳动者改造自然物的一种能力。例如,纺织工人用手工织布机织布,一个月织一匹布,另一个纺织工人用机器织布,一个月织一百匹布,劳动生产率提高一百倍。这里说明的只是劳动者与物(布匹)的关系,在单位时间生产布匹能力的发展变化,是技术进步的结果。孤立地讲劳动生产率增减,与社会经济制度没有关系。但是,任何生产总是社会的生产,是在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下进行的,不是在资本主义雇佣劳动制度下生产,就是在社会主义公有制下生产等等。在资本主义经济关系下生产,技术归资本家占有,实行专利权制度,限制了技术的推广、应用;相反,在公有制的社会主义国家就能普遍推广。可见,劳动生产率只反映人与物的关系,不涉及人与人之间的关系。

 

工资则是一种经济关系,是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工资,在资本主义经济关系下,是劳动力商品的价格。资本家用工资购买的是工人的劳动力,工人的劳动属于资本家,因此,劳动的成果和劳动生产率的高低,和工人没有直接关系;而在社会主义国家的公有制企业,如毛泽东时期的国营、集体企业,工资则不是劳动力商品的价格,是工人占有自己劳动的一部分,劳动生产率提高了,工人占有的物质产品就相应增多。这两种工资的本质区别,在现象上的表现,主要是资本主义企业的工人可能被老板解雇、失业,社会主义公有制企业的工人则不存在解雇与失业的问题,与生产的物质条件直接结合。这就是雇佣奴隶与企业主人区别的根本标志。关于这些马克思在《资本论》和《哥达纲领批判》中都有详细的论述,这里就不重复。

 

而楼继伟完全抹杀毛泽东时期公有制企业工人和改革开放以后私有制企业工人之间的根本区别,把劳动生产率与工资之间的关系,作为划分改革开放以来经济发展三个阶段,这种方法显然是错误的。劳动生产率的提高对于不同经济制度下的工资,会产生完全不同的结果。抹杀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经济制度的根本区别,简单地把毛泽东时期公有制企业工人的工资与改革开放以来外资、私人资本企业的工人工资等同,是完全错误的。

 

《演讲》说毛泽东时期国营企业工人的工资压得特别低,说养老支出、医疗支出和住房支出都不包括在工资内,是工资成本不真实。他还用自己当年月工资只有七八十元,而广东打工的挣二三百元作为典型,正好说明他抹杀社会主义国营企业与私人资本企业的本质区别。他所说的“工资成本真实化”,实际上就是我国公有制转变我雇佣劳动经济制度的过程。

 

楼继伟所说的改革开放到90年代中早期,就是我国经济由公有制经济向雇佣劳动经济制度转变的时期:首先,在农村推行包产到户,使集体农民成为个体劳动者,为个体农民“自由”出卖劳动力准备了条件;“改革”国营经济,“减员增效”,大量解雇工人;发展私人资本、引进外资,对外贸易高速发展,使我国经济与资本主义世界经济“融合”,成为“世界工厂”。所谓的“工资成本真实化”的过程,实际上是经济关系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的过程,也是发达资本主义国家资本大量输出的结果。《演讲》却归结为:“这个阶段一直持续到2007年,其间工资增长低于劳动生产率增长。”根本不承认我国经济由公有制转变为雇佣劳动经济制度的事实。

 

讲我国经济发展的历史过程,不承认我国曾经存在过社会主义公有制,这样被资产阶级经济学侵透的学者(官员),竟当上了我们“社会主义”国家的财政部长,这种“特色”社会主义,当然也不可能是科学社会主义。

 

三,当前面临的是生产过剩的危机

 

《演讲》说:“2007年是一个拐点。从这一年开始,工资的增长高于劳动生产率的增长。”原因是:“2007年在讨论《劳动合同法》,20081月实施。这个《劳动合同法》是很有弊端的,当然,很多人可能不同意我的看法。它的弊端主要在于降低了劳动力市场的流动性和灵活性。职工可以炒雇主,但雇主不能解雇职工,很多投资人离开中国也是这个原因。”楼继伟的屁股十分露骨地坐在资本家一边。

 

我们这里不是分析楼继伟的屁股坐在哪一边:资本家还是无产者,因为《演讲》对此毫不隐晦。重点是要指出2007年、2008年爆发了世界经济危机,这才是造成我国经济发展的拐点、经济下行压力加大的根本原因。

 

2007年美国爆发了次贷危机,2008年以雷曼公司倒闭为标志的世界经济危机总爆发,是使我国经济由两位数增长,急剧转为“下行压力加大”的转折点。而楼继伟在整个演讲中,完全没有提及世界经济危机的事实,似乎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世界经济危机,这样的经济学家实在令人难以理解。

 

我国依靠“招商引资”,大力引进外资,发展外贸,成为“世界工厂”。世界经济危机爆发,发达资本主义国家依靠借债过日子、提高福利的路子走不通了,虚假的购买力显出了原形,从而我国的生产过剩也逐步显现出来,成为经济“下行压力加大”的原因。而楼继伟对于这样重大的事实却视而不见,反而归为实施劳动法,工资增长超过劳动生产率增长,确实令人惊讶。

 

2014年,我国生产粗钢8.23亿吨,占全世界总产量的49.5%;水泥产量达24.76亿吨,占世界总产量的60%;生产手机16.27亿台,彩色电视机1.4亿台等,生产资料和生活资料全面过剩的态势暴露无遗。目前,钢铁、煤炭等行业亏损严重,一些企业开始倒闭,部分外资企业逐渐向工资低的越南、印度等国家转移等,主要是爆发世界生产过剩经济危机造成的,是资本主义经济关系与生产力发展的必然结果。

 

总之,当前我国经济发展面临“下行压力加大”的原因,主要是生产过剩。当前,我国经济面临着爆发经济危机的问题,而不是什么工资增长超过劳动生产率增长。

 

四,促进经济发展的措施

 

楼继伟在论证我国经济可能陷入中等收入陷阱之后,提出保证经济中高速增长几项措施:“第一个最大的潜力在于释放农业人口。”“第二是户籍改革。”“第三,合理的城镇化。”“第四,社会保险体系必须改革。”总之,几项措施的最终目的是要逼迫更多的农民从农村、农业中流入城市打工,增加劳动力的“流动性”“灵活性”,为资本家增添更多的剩余价值,他认为这样就可以保持我国经济的中高速发展。

 

其实,这只是楼继伟及一些人的一厢情愿。我们反复说明当前我国经济发展中存在的问题是严重的生产过剩,是实行雇佣劳动经济制度的必然结果。由于我国经济面临着严重的生产过剩,不仅农村劳动力不可能继续流入城市打工,现有的农民工也将面临大量失业重返农村的问题。现在政府不断呼吁“大众创新万众创业”,本身就包含着要农民工回乡创业的意愿。

 

总之,我国经济面临着严重危机,唯一正确的途径,就是重新回归社会主义公有制经济发展的道路。楼继伟之类经济学家的“药方”,不仅不可能治“病”,反而会造成我国经济危机的大爆发和经济的大倒退。

 

楼继伟的演讲,用“中等收入陷阱”的命题,抹杀不同经济制度的本质区别;论述改革开放后经济发展的过程,抹杀毛泽东时期公有制经济与改革开放以后的私有制企业的根本区别;完全无视20072008年世界资本主义爆发的经济危机的事实等等。这样的资产阶级经济学者,正如马克思所说的那样,他们全部的智慧就是抹杀社会经济制度的根本区别。马克思在论述“生产一般”和“本质区别”(指经济制度)时指出:“而忘记这种差别,正是那些证明现存社会关系永存与和谐的现代经济学家的全部智慧所在。”(《马恩选集》第二卷第88页)

 

楼继伟这样的资产阶级经济学家,被公开邀请到清华大学给学生演讲,宣传现代西方经济学的谬论,充分说明当前我国经济学界的真实状况,科学的马克思主义经济学已经完全被排挤出主流阵地。我们必须高举马克思主义经济学的大旗,彻底批判现代西方经济学,让马克思主义经济学重新占领理论高地。

【附】楼继伟清华大学演讲全文

中国可能滑入中等收入陷阱:中高速增长的可能性及实现途径

(2015424日在清华大学经济管理学院的演讲)

 

楼继伟

 

钱颖一院长今天给我指派了一个任务。这个周末是清华校庆,明天校里有活动(清华建校104周年)。我今天到经管学院讲课,也算是对校庆的贡献吧。今天我讲一讲大家都很关注的原来高速增长变成中高速增长,可能吗?如果可能,什么样的路径才能够实现?否则的话会是什么样的?讲这么一个更宏观一点的题目。我想给我们同学一点启发,因为我觉得这里的问题很多都可以变成我们大家研究的课题。

 

我讲的题目是“中高速增长的可能性及实现途径”。我想讲四个方面。先简单地回顾到目前为止经济增长的特征。第二,当前经济阶段的特征。第三,陷入“中等收入陷阱”的可能性。第四,走出“陷阱”、保持中高速增长的实现途径。如果讲的面特别广,就没法概括,因此我着重从劳动生产率和工资增长的关系方面来讲。

 

一、中国经济增长的三阶段概括

 

从改革开放开始,我们可以看到从八十年代到九十年代中早期,工资的增长大于劳动生产率的增长,这是成本真实化的早期,当时我挣七八十元的时候,广东打工的挣二三百元。计划经济时期我们把工资压得特别低,使得利润比较高,因为基本上都是国有企业,高投资,高利润,高上交。早期成本真实化过程持续到九十年代的中早期,压抑的工资已经基本上解决。在这个过程中,劳动生产率的增长并不平稳,而工资增长快,造成了通货膨胀压力。

 

从九十年代中期开始了进一步工资成本真实化的第二阶段。原来养老支出、医疗支出以及住房支出都不反映在工资中,而是反映在企业的其他成本里,到九十年代中期开始推行这些方面的改革,即养老保险、医疗保险和住房货币化的改革,工资成本进一步真实化。随着十四大确立了市场经济的地位,多元所有制的兴起,这段时间劳动力和劳动生产率得到了释放,再加上人口红利释放的非常充分。改革早期,基本是搞乡镇企业,到90年代中后期很多乡镇企业都垮掉了,因为真正的市场化开始后,遂形成了真正的竞争,那些夹缝中的乡镇企业不再有竞争力。劳动力开始真正的流动,我们可以看到人口红利大规模进入制造业。这个阶段一直持续到2007年,其间工资增长低于劳动生产率增长。

 

在前面两个阶段,经济增长基本达到9%10%,而且可以说是基本健康的;当然,也有很多扭曲,比如说养老、医疗、住房改革都还存在很多问题,但是被巨大的人口红利缩小了这些扭曲带来的效应,使得经济增长比较快。除了中间有一些波折或是外部冲击导致的通货膨胀或者通货紧缩,总的来说没有大的问题。

 

2007年是一个拐点。从这一年开始,工资的增长高于劳动生产率的增长。2007年在讨论《劳动合同法》,20081月实施。这个《劳动合同法》是很有弊端的,当然,很多人可能不同意我的看法。它的弊端主要在于降低了劳动力市场的流动性和灵活性。职工可以炒雇主,但雇主不能解雇职工,很多投资人离开中国也是这个原因。推行企业集体谈判是对的,但是提出行业集体谈判和区域集体谈判,是可怕的,欧洲就是这个问题造成了劳动力市场僵化。美国底特律行业工会力量很强大,工资福利特别高,如果以美国南部日本投资的汽车企业作为标杆的话,每辆汽车的成本要高2000美元,最终导致底特律汽车业破产。

 

另外一个大的问题是老龄化社会即将到来,劳动力增速开始减慢。而且农民工已经是第二代了,不同于第一代,择业标准也不同了。这时候需要尽快调整政策。也就是恰恰这个时候,世界金融危机爆发,四万亿刺激政策出台,大规模的投资驱动掩盖了需要解决的问题。比如,2009年和2010年,虽然工资增长很快,但经济增长更快。但不可持续的刺激政策消退,劳动生产率的增长又慢于工资的增长。

 

归纳一下改革开放后的经济增长,就是如下三个阶段:80年代到90年代中早期, 90年代中期开始一直到2007年,2008年刺激以后一直到现在。

 

二、当前经济的阶段性特征:“三期叠加”

 

当前中国经济处于经济增速换挡期、经济结构调整阵痛期和前期刺激政策消化期“三期叠加”阶段。

 

经济换挡期是必然的。第一是老龄化,65岁以上人口的占比2011年是8.1%2014年是10.1%,这个比例超过10%就意味着进入老龄化社会。第二是劳动阶段的人口,即1659岁阶段的人口,开始净减少,从2012年开始减少了300万,以后还会减少。第三,特别是2007年开始,工资陡然上升,工资增长高于劳动生产率增长。2014年,我们的人均GDP7500美元左右,比马来西亚低,比泰国略高。但是,据中国社科院的一份研究显示,上海的工资是吉隆坡的1.16倍,曼谷的1.8倍。我们的工资已经没有竞争力,与此同时,劳动合同法又削弱了劳动力市场的灵活性。在其他约束条件不变的情况下,随着适龄劳动人口的下降,需要劳动生产率大幅提高才能推动增长,否则工资增长长期超过劳动生产率增长就会带来通货膨胀或“滞胀”。因此,如果不采取有效的政策措施,当然经济学上讲的政策包括改革,潜在经济增长率可能会低于5%

 

由于近年来工资增长非常快,沿海一些地区制造业已经开始机器人[3.56% 资金 研报]化,它的规模和速度都超过了我们的想象。现在,全世界一半以上的机器人是在中国,当然是比较初级的,智能机器人比较少。这使得劳动生产率在变化,在提高。如果没有这些变化,我们的潜在经济增长可能还会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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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左向前 2015-11-23 14: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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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左向前 2015-11-23 14:00
三期叠加中的第二期是经济结构调整阵痛期。在经济学上,经济结构调整是指为结构调整而实行的结构改革。这部分内容将放在后面来讲。先来看看前期刺激政策的消化期。

前期刺激政策带来了一些问题。第一是高杠杆率。关于杠杆率,有很多的说法。最近彭博社说是280%,也有的说是230%,这些说法可能都有其分析依据。最简单的是看M2和GDP之比,这个比例现在是193%。我认为,拿这个比例和美国比其实是不合理的。因为美国不是银行占主导的金融体系,而是以资本市场为主的金融体系。比较国际可比的是欧洲,因为欧洲也是以银行主导的金融体系,但是欧洲的M2/GDP是160%,我们是193%。这个比率自2008年以来,提高了大概四五十个点。在杠杆率中,有40%是政府债务,主要是地方政府债务大规模地上升。据审计署审计,到2013年上半年直接由地方政府承担偿还责任的债务是10.9万亿,一年多过去了,这个数字又有增加。间接承担偿还责任的部分,一般情况下代偿率可能是20%,但经济下行时,有可能大幅度上升,这里有很大的不确定性。

第二,全要素生产率下降。我们可以看一个简单的数:设备投资占总投资之比。2007年是23%,2013年降到20.4%,降了2.6个百分点。设备投资和全要素生产率提高是直接相关的。那么,前期刺激期大量的是造城和房地产。所以在消化期,要去杠杆,而且要稳妥地去杠杆。去快了,不行,像美国2008年、2009年、2010年快速去杠杆,导致2009年和2010年经济增长是负的,失业率11%,加上一些不愿意登记失业的,实际失业率高达16%。我们没有那样的承受力,所以要考虑缓慢地、稳妥地消化过剩产能和去杠杆,还要恢复劳动生产率。仅从这两期叠加看,GDP增长速度是不乐观的。

三、结构调整期和中等收入陷阱

如果我们在下大力气进行结构调整,也就是经济学上的结构改革,中期增长有可能达到6.5%—7%。这是一个需要努力奋斗去实现的比较乐观的前景。但是,我们也有另一种前景,即今后的五年十年,滑入中等收入陷阱的可能性是非常大,我甚至觉得是五五开。什么是中等收入陷阱?实际上是停滞陷阱,但是容易发生在中等收入阶段。1050美元到12470美元都是中等收入,5500—12470美元,是中等偏上,我们现在就是中等偏上。拉美一些国家和东南亚国家,也是在这一阶段停滞的。

为什么我们滑入中等收入陷阱的可能性非常大?我刚才提到,我们的老龄化和劳动力人口下降来得太快。五六年前我们还在谈论刘易斯拐点,很快就发现劳动人口绝对数量开始下降;老龄化,即65岁以上人口占比快速上升。据社科院的研究表明,从老龄化比率从7%上升到14%,世界平均时间是40年,我国是23年;14%上升到21%,世界平均时间是50年,我们是11年。劳动力人口以每年二三百万人的速度下降,要降20年。

为什么特别容易滑入中等收入陷阱,是怎么滑入的呢?在经济发展的初期,增长主要来源于农业人口转为非农业人口。如果政策是比较合理的,而且重视教育,特别是有效的教育,就可以带来人力资本的提升,这时候劳动生产率就会上升,收入也在提高。由于开始时劳动力几乎无限供给的,所以工资的增长并不是很快。这个时期资本收益很高,资本积累非常快。伴随这个过程的是,资本质量得到提升,经济向价值链更高端跃升,工资在上涨,然后全要素生产率提高、人民生活不断改善。当然这个过程是转型过程,也是各方面矛盾交织的过程。成功地经过这样一个过程,就可以脱离停滞陷阱,否则就会落入中等收入陷阱。在我国比较不利的是,这一过程的时间比较短。如果说过去没有学苏联鼓励生育,然后又不得不实施计划生育,那么这个过程会是逐步的。所以现实情况使我们更要有紧迫感。

不滑入陷阱需要什么条件呢?要有好的政策,包括人力资本提升的政策;灵活的劳动力市场;产权保护;要素流动和交易,特别是土地;开放的经济环境。拉美为什么出问题,第一是不开放,第二是劳动力市场逐步僵化,还有民粹主义。东南亚的问题和拉美不太一样,他们还有另外的问题,如法治化比较差。

在这个过程中,有一条铁律,就是在正常情况下,工资的增长一定要低于劳动生产率的增长。我们说的八十年代开始的那一阶段不是一个正常情况,那是一个人为压抑工资成本后的真实化的过程。还有一个一般规律:政府收入占比,也就是我们现在说的宏观税负,要逐步提高,提供再分配。在这些环节中的任何一个环节出错,都会滑入中等收入陷阱。而且这些环节往往是综合的,容易表现为民粹主义,社会浮躁,法治缺失,腐败盛行,最后出现陷阱。

对中国来说,还没有这么悲观。我们已经创造了一些条件,比如开放,我们一直是开放的。我们是开放的受益者,是加入WTO的受益者。我们自己和国际的分析都认为,WTO最大的受益者是中国,而且我们是全方位的逐步开放。我们的财政能力应该说还是比较强的,而且总体来说是比较谨慎的,劳动力的流动性和劳动力市场的灵活性在下降,但并不是很严重,比如我们并没有像欧洲和拉美那样搞行业集体谈判和区域集体谈判。一个企业内部应该推行企业职工和雇主的集体谈判,但是绝不能搞行业集体谈判和区域集体谈判。金融危机后南欧国家推行劳动力市场改革时,第一项措施就是终止区域集体谈判和行业集体谈判。拉美行业集体谈判带来的问题也很大。巴西各行业都推行,工资过快上涨,然后是通货膨胀,结果是普通贷款利率、债券利率高达20%,对经济增长带来严重影响。我在中投公司时,去巴西访问,正赶上巴西银行业工资集体谈判,银行业工会一带动,不管是有效益的银行还是没效益的银行都涨工资。这种情况下,谁敢去投资。

但是,我为什么又觉得不乐观呢?我们刚才所说的那些问题,也就是劳动力和土地为代表的要素流动性、产权保护、对外开放等等,在其他国家可能有二十年的演化过程,但是由于我们未富先老,只有五到十年的调整期。

在三期叠加中,换档期是客观的,即使其他条件不变,只是人口结构变化,经济增速就必须换挡。消化期的高杠杆率、全要素生产率下降、产能过剩,也是客观的。如果我们不做出很有作为的一些调整,落入停滞陷阱的可能性是很大。

四、保持中高速增长,避免中等收入陷阱的途径

要想保持中高速增长,不落入中等收入陷阱,有什么样的途径呢?特别是,留给我们的时间并不多。途径就是改革。十八届三中全会、四中全会,确定了大量十分具体的改革任务,最具决定性的任务都要在2020年完成。落实两次全会确定的任务,我们就能越过中等收入陷阱。从经济学上说,所谓改革,就是校正扭曲,使潜在的生产力释放出来。

第一个最大的潜力在于释放农业人口。2014年,我们的城镇化率是54.8%,比我们相近发展水平的国家低10个百分点;而且其中按户籍人口算城镇化率为35.9%,其他是所谓的常住非户籍人口。我们必须要劳动力人口的增长,才有增长的基础。那怎么释放人口呢?一个是改革农业,2014年,我国粮食生产1.2万亿斤,但各级财政大量补贴,是一种从种子到餐桌的全程补贴。补贴干预了资源配置。比如说,东北应该是漫山遍野大豆高粱,但是补贴后的玉米成本是6毛钱,国家再按八九毛钱收购,相当于再补贴,所以农民都改种玉米。但玉米市场价格人为抬高,玉米加工企业大量亏损,又在争取国家补贴,于是补贴变成指导资源配置。我们应该减少对价格的干预性补贴,可以对勉强耕作的农地退耕还林、还草、还湿等生态恢复的活动给予补贴,而对农业生产应回到承包制时的种什么、怎么种、怎么卖、怎么用由农民自己决策。现在的做法就是国家用所谓的经济杠杆直接配置资源,而不是市场配置资源,国家作为补充。怎么办呢?就是把价格放开,让农民根据比较效益自主决策。资源配置的结果,很可能是因粮食收益不高,出现耕地集中化经营,达到平均收益,分散的农户发展各类种养业,相对收益较高,农业合作组织获得发展,帮助农民连接市场。目前,经过大量补贴后,我国粮食价格仍高于国际市场,反映了我国的农业资源条件相对较差。价格放开之后,资源配置的结果,必然是粮食生产减少。其实不必过分担忧,适度进口就行了。例如,阿根廷关心的是中国人得买它的大豆,韩国人拍的纪录片《超级中国》,一上来就说阿根廷40%的耕地种的是大豆,主要卖给中国人。种大豆的收入比过去畜牧业收入高,阿根廷能回去吗?他们会卡着不给我们吗?如果我们不进口,这些国家马上会来交涉。我们保住了基本口粮,一些非关键品种如籼稻都可以适度进口。当今世界和平与发展是主流。特别是民选政府国家,如果卡住农产品[2.72% 资金 研报]出口,政府就要丢选票,就站不住。那么,如果发生严重紧张的国际局势呢?很好办,保留一年的库存周转,搞好种业,然后还草一耕,几个月就长出小麦,还湿一耕,几个月就长出水稻了。

放开价格,让市场配置资源,实际上是劳动力和土地资源的市场配置。按照三中全会确定的任务,农用土地的流转试点现在也已经开始了。还有集体建设用地的流转,与国有土地在同样用途管制的情况下,同等入市,也在选一些地区做试点。这些全部推开后,几百亩上千亩的大户就有可能越来越多。当然在WTO“黄箱”约束之内,我们仍可以适当地对粮食提供补贴,但是不要全过程补贴,应该实行后补助。所谓后补助就是设定一些标准,比如按农药、化肥残留标准。因为施用农药、化肥越少,产量越低,适度补贴后还可以卖高价,让农户自己选择。

通过对上述方面的改革,我们可以释放出农业劳动力、合理利用农地、提高农业生产力,农民的收入也可以增长。

第二是户籍改革。这也是市场配置资源的重大改革,而且公共服务资源应该随着人口的流动,特别是其中的教育,当然也包括卫生和医疗等。财政部和教育部合作,推行终身学籍制度,正在探索义务教育资源随着学籍流动。户籍制度改革现在已经开始了,但是不理想,2014年7月份户籍制度改革文件下发,到现在为止有14个省市出台了落实的方案,而人们最愿意落户的那些省份一个也没有。

第三,合理的城镇化。大量的研究表明,以大城市、特大城市为中心的城市带,包括周围的小城镇,才有就业机会,比如设计、物流、生活服务,以及围绕制造业的一些生产服务业就业。西部地区很可能围绕省会以及一两个重要城市,形成城市带。在这个过程中,就会出现农业人口转入非农部门,于是劳动生产率得到提高。我们必须打破阻碍劳动力流动的一些障碍。现在各地都对劳动力流动有限制。在1954年《宪法》中,我国劳动力人口是有自由迁徙权的。1958年的时候逆转了,因为全面进入计划经济,随后实行最严格的人口流动管制,直到1982年《宪法》重新修订,但当时仍以计划经济为主,市场经济为辅。其后屡次修改《宪法》,劳动力充分流动这个市场经济的基本要素,在宪法正文中都没有改入。目前相当多的地区规定必须有产权房才能够落户。这也是造成住房价租比畸高的重大扭曲。租房为什么不能落户口,在德国80%的人租房,并没有出现所谓的“大城市病”。

劳动力向最能发挥其效能的领域和地域流动,是城镇化的应有之义。当然,可以有适度限制,主要是考虑公平性。有的国家的一些省州规定,要在当地交税达到一定时间,子女才能享受上省州立大学的优惠。

随着城市化的发展,服务业和制造业有可能向价值链比较高的方向发展。实现这一条就需要解除管制,放开市场进入。现在国务院正在推简政放权。克强总理一直在讲,创造大众创业、万众创新的环境,已产生应有的效果,特别是在创造就业方面。在进一步解除管制的同时,政府也可以采取适当措施,支持引导企业向价值链高端发展。财政现在成立了一些基金,把过去直接面对企业的资金改造成“种子基金”,就是引导社会上的一些基金对企业创新投资,比政府自己做要强,而且还减少了腐败的机会。

当然,讲到城镇化有必要讲房地产税。我见过很多文章说地方主要靠土地财政,是看到土地基金年收支规模达到四、五万亿。实际上地方在土地上的净收入并不多。全国平均,土地拆迁补偿、安置及土地整理后的净收入约占毛收入的20%。问题主要在于地方不断依靠新增土地获得收入,造成了用地扭曲。今后农村建设用地在符合用途管制的情况下,同等条件入市,地方财政土地净收入还可能少一点,但是这并不是最重要的,我们不能总是靠土地增量来解决问题。

我们可以看到,最近七八年,建设用地增加了70%多,常住人口增加了50%,人口密度是降低的。我们的城市不仅人口密度低于世界平均水平,更不要说OECD国家,而且交通还比人家拥挤。这就是用地扭曲的表现。今后应该有一个好的激励,而房地产税是一个好的激励。激励地方政府盘活存量,城市集约式发展。

第四,社会保险体系必须改革。社会养老保险必须改成国家直接管,才能形成劳动力自由流动。三中全会明确了要国家统筹,但是,必须要改目前的保险制度,因为这个制度负激励效应太大。不改成一个正激励的制度,也就是三中全会要求的多缴多得的制度,单纯提高统筹级次,就是灾难。社会保险要精算平衡,收缴、给付、投资收益以及替代率、给付年龄等等都是精算调整的因素。不然的话,我们也是过不去的,马上进入的快速老龄化更过不去。医疗保险问题也很多,但不再赘述。

上述这些改革都是三中全会中提出的重要任务,四中全会又提出了依法治国的180项改革。我们已经看到了改革正在推进,比如,在沈阳设立了最高法院的巡回法庭,管辖东三省,在深圳设了一个巡回法庭,管辖海南、广东、广西,全国至少还得设若干个个跨区域的巡回法庭,这是促进市场统一、公正的重大改革。巡回法庭属于中央事权,将由中央财政承担支出责任。中央财政的支出占比要提高,也是三中全会确定的。

总之,三中全会、四中全会确定下来的决定性任务,如果到2020年我们按时完成了,我认为是可以跨越中等收入陷阱的。而且这几年非常非常关键。由于我国人口快速老龄化的因素,人家有二十年时间的变动,我们可能就只有十年要做那么多的事,才能够使我们的全要素生产率上去,走出停滞的陷阱。在这个过程中,除了推进改革外,还要处理好两大难题。第一个难题就是去杠杆化,不能再积累,但是又不能经济失速。在企业方面,现在股本市场比较好的时候,应该大力发展股本性融资,比如私募基金、风险投资。资本加大了,债务率就下来了。但是在这个过程中,失速和规范有时候是冲突的。改革是需要规范的,比如对地方存量债务的处理,要清理也要给出路。要置换债务缓释风险,转换方式,例如转成规范的PPP方式,从而在规范中增长。

另一个难题是社会稳定与改革力度之间,改革的进度和改革力度之间也要平衡。例如,2008年出台的《劳动合同法》是一部过分超前的法,可能超前50年。但修改它要取得共识是很难的。2011年出台的《社会保险法》,规定个人账户可以继承。保险是大数定律,互济原则。买了保险最后的结果是相当于同等年龄段的人,互相之间互济。说直白点,就是短寿补长寿。保险法却规定为储蓄了,而不是保险。那么长寿者怎么补呢?只好提高单位的缴费率,大多数人却认为这是对的。医疗保险应该是一辈子缴费,而在我国退休后是不缴费的,绝大多数实行基本医疗保险的国家是退休后还要缴费。美国比较特殊,是65岁开始缴医疗保险,缴到终老。在65岁之前是税收政策支持的商业保险。这些难题都是老龄化面对的问题,也是我们当前要解决的问题。

社会稳定与改革力度之间,改革的进度和改革力度之间这两个权衡,难度比20年前大多了。我认为,我们如果不采取措施,就有可能是5%左右的增长速度,但如果采取措施真正推行很好的改革,6.5%—7%是完全可行的,而且是实实在在,人民在当前和长远都受益的包容性的中高速增长。上述列举的改革措施,其实都是三中、四中全会规定的任务,有些已在推开,有的正在试点,有的处于积极准备阶段。我们要坚定地按照十八届三中全会、四中全会文件规定的要求,坚决落实党中央、国务院的决策部署,尽我们所能往前推,再难也要做到。现在正在开始研究“十三五”规划了,这些问题都摆在我们面前。不仅是指标,更大的是怎么落实三中全会、四中全会的任务。所谓途径,就一句话,按照三中全会、四中全会真这么做就对了。这样,我们就可以实现一个中高速的增长,而且成功地跨越中等收入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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