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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彝族孤贫孩子走出大凉山

2016-3-13 23:14| 发布者: 龙翔五洲| 查看: 1809| 评论: 1|原作者: 王辉|来自: 破土网

摘要: 我们已经在媒体看到过很多对于大凉山孩子的报道,贫困、毒品、辍学、童工等社会问题严重侵蚀着他们的成长。悲凉的现实背后,已经有人开始行动,帮助孩子们走出大凉山、接受教育来改变命运。

 

【破土编者按】我们已经在媒体看到过很多对于大凉山孩子的报道,贫困、毒品、辍学、童工等社会问题严重侵蚀着他们的成长。悲凉的现实背后,已经有人开始行动,帮助孩子们走出大凉山、接受教育来改变命运。

帮彝族孤贫孩子走出大凉山

(图片来源:大河拍摄)

2011年,有这样一群热心公益事业的人,为了帮助在凄苦中挣扎的彝族孤贫孩子,走进大凉山。

2015年,第一批彝族孤贫孩子,经过这群热心公益人士的种种努力,走出大凉山。

大凉山里的生活

发起做出这件事情的人,是芸芸众生中热衷环保、关注民生的一个有良知的公民。

贺瑞明,自然之友会员。他在体制内的身份,是湖北襄阳铁路公安处警察。2011年10月,贺瑞明来到重庆,这里有一群和他交好的朋友,这是一群有责任、有担当的人。因为做环境教育、环境维权,他们走到了一起。重庆大学的田达生教授,西南民族大学的邓文教授,还有孙吉,吴刚,蒲开文……大家在一起喝茶摆龙门阵,看川剧,很是开心。热闹过后,年过七旬的田教授拿出一份名单,名单上有百十个大凉山的孩子,他们绝大多数是孤儿。因为疾病,因为贫穷,因为吸毒,让这些孩子的家庭残缺破败,让这些孩子成了失依儿童。担任自然之友理事的田教授,是从一个到大凉山普格县特补乡支教的自然之友会员那里接过这份名单的。他对贺说:“我老了,这事情做不动了,想帮助这些大凉山的孩子,你看能做么?”

名单上附有凉山州外侨办王昌金主任的电话号码,老贺很快拨通了这个电话。通话中,王讲了更多的大凉山彝族孩子的情况。


帮彝族孤贫孩子走出大凉山

造成那里大量失依儿童或孤儿的原因,除了成人贩毒吸毒、艾滋病,还有卫生医疗条件差,患病死亡率高等等。当地土地贫瘠且人多地少,许多人还生活在绝对贫困线下,而那些或无父、或无母、或父母皆失的家庭,生存状况更是雪上加霜。

小A,特补乡小学四年级学生。一个近10岁的男孩,个头只有5岁小孩那般高。他家子女多,收入薄,日子过得很是艰难。问起他的生活,小A说:“我家每天就吃两顿饭,只有土豆和白菜。”

小B,螺髻山中学初一的学生。这个彝族孤儿父亡母病故,和爷爷生活在农村,她要下地干活,浇水,收玉米,还要砍柴、割草,每天上学前,放学后,煮饭,打扫卫生,喂猪,喂鸡……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孩子,要做一大堆的家务,小小年纪已经挑起了家庭生活的重担。

14岁的小C与11岁的小D是姐弟俩,都是特补乡中心小学五年级的学生。他们的家本来就穷,爸爸病故时小D还不到10岁,他的姐姐也才12岁。家中失去了顶梁柱,一家人的生活更难过下去。奶奶曾逼着他们的妈妈改嫁,因为让儿媳改嫁乃古家可以再得一份礼金。按照彝家传统风俗,妇女改嫁不许带孩子。妈妈舍不下三个孩子,不肯走出这个家门。小D不愿妈妈离开,都曾动过打上门去和奶奶拼命的念头。这些年,母子四人相依为命;这个家,就靠妈妈出去打工维持生活。


帮彝族孤贫孩子走出大凉山

现年已有16岁的小E,父亲因为吸毒而离家出走,后来自杀了。从很小的时候,她便跟着奶奶生活,后来,她的母亲也跑了,奶奶把她的小妹妹也接了过来。小E的家在甲甲沟村,离乡上大约十几二十里路,小土屋蜷缩在山坡上不大一片同是土房的群落中。泥土房四处透风,家徒四壁,黑乎乎的大灶台,一大一小两个木头拼架的床,别说没有一件像样的家具,就连日常生活用品、锅碗瓢盆等都不大看得到。

帮扶从一对一结对资助做起。襄阳铁路公安处另一名警官鲁浩听说这事情也很热心。贺、鲁两人合计,要先帮彝族孩子解决最基本的生活之困。按照当时的物价,每月100元,可让一个孩子每天1斤米,1斤青菜,1个蛋,这样就有饭吃不会饿肚子了。算下来,每年1200元的资助款,可以达到一个孩子最基本的生活需求。帮困信息发出,很快便有了响应。第一批,11个女孩1个男孩,12个彝族孤贫儿童的资助,在襄阳不几天就落实了。

帮彝族孤贫孩子走出大凉山

资助凉山孩子的志愿者第一次走进大凉山,是2012年2月。那是在冬春交替之时,天气依然寒凉。贺瑞明为资助的小E带去了一身新衣服。为她换新衣,孩子脱下外面的夹克单衣,里面只有半袖的T恤,露出两条黑黢黢的小手臂。原来小姑娘竟然连件御寒的冬衣都没有,就这样衣着单薄瑟瑟地抗过一个又一个寒冷的冬天。


帮彝族孤贫孩子走出大凉山

在特补乡,志愿者几乎到处可见到衣不挡寒、冻得流鼻涕的大小孩子。到其他孩子的家去看,同样是屋阴灶冷,破旧的棉被黑污的棉絮都露了出来。


帮彝族孤贫孩子走出大凉山

之后这几年,老贺和他身边的志愿者,以每年三到四趟的频次,来到位于螺髻山脚下下普格县特补乡。几年下来,来来去去,已走过十多趟。每一趟,都要走从西昌到普格那段40多公里的泥巴碎石路。每每走过这里,还是会令人不由得发出“蜀道难,难于上青天”的感叹。

被当做商品的女孩

大凉山的洪校长告诉志愿者,现在婚姻高礼金现象在凉山彝族地区普遍存在,尤其近年上涨相当快,已经成为困扰凉山城乡彝族家庭的一个突出社会问题。据调查,在普格,上世纪80年代城镇结婚的聘礼、礼金也就2000多元,到2013年已高达30万;农村也从800元上涨到15万。过去凉山彝家是男尊女卑,彝家传统观念为“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抚养父母的责任在儿子身上。嫁女索要聘礼、礼金,不过是对女方家养育女儿的一点补偿。从上世纪90年代开始,婚姻礼金走高且愈演愈烈。或许,这是凉山彝家受外面世界商品经济大潮影响变化最大的一个现象。现在,嫁女可以彰显身份地位,可以炫耀,可以敛财,可以斗富。女儿长得漂亮,女儿学历高,女儿工作好,都是可以抬高身价的筹码,当地就有开出60多万元礼金成交的女儿。因而当下在凉山彝家,女儿成了家长的摇钱树,女儿出嫁待价而沽,很多凉山的女孩子从小就被灌输:你是要被卖的。在特补乡中心小学,有位彝族老师,他家穷,他是用姐姐出嫁索得的聘金娶的媳妇。更有甚者,还有家里拿不出钱娶媳妇到银行去贷款的。

帮彝族孤贫孩子走出大凉山

谈婚论嫁中女儿沦为商品,让本就地位卑微的彝家女人更受轻贱。婚嫁因买卖而妖魔化,更使贫苦人家的女儿如同被推向地狱般。在那批夏令营的孩子中,就有一个即将面临如此厄运的女孩:小F,15岁。她的父亲吸毒,后来又长年在外打工。母亲病故那年,小F9岁,她的妹妹6岁,弟弟还不到2岁。这些年,叔叔在小F家和几个孩子一起生活,而实际上,叔叔也没管过他们什么。妈妈走了,不满10岁的小F,便肩负起照顾弟弟妹妹生活的重任。2014年,小F才上初一,在外的父亲放话给她,年底回家就准备把她卖掉——嫁人。这消息,让这个都还没有来得及对自己的生活有什么期许的孩子,心头更是压上了一块沉重的石头。这个人前总是抬不起头、说话如蚊子哼哼般细弱的女孩子,除了流泪,不知道该怎么办。

血性汉子贺瑞明闻之小F的遭遇怒不可遏:“怎能这么干,太没人性了!”

要让像小F这样的孩子免遭厄运!要立即采取行动!

帮彝族孤贫孩子走出大凉山

帮助孩子走出大山

夏令营结束后,贺即与湖北十堰东风汽车公司技师学院联系,打算接一批凉山孩子出来读书。

东风汽车技师学院当时的校企部部长贺瑞平,听说了这些凉山彝族孤贫孩子的境况,动情之余立即着手办这个事情。两个月过后,“从诫环境•西部益善”与贺瑞平第三次接触,学院方即有了明确的表示:同意接收凉山孩子到学校读书,学费全免,且为每个学生发放一等助学金2000元。

事情的一头有了着落。鉴于之前出现的状况,这一次,贺瑞明带着志愿者,对每一个准备接出来读书的孩子都进行家访沟通。

小F是第一个定下来要带出来的孩子,不然很快她的人生就会被她的父亲毁了。与她的父亲交涉,尽管不情愿,不过后来他还是在协议书上签了字,同意女儿出来读书,完成学业。接下来的问题是,小F要离家出去读书,弟弟妹妹谁来管?结果,洪校长破例收下她还不到上学年龄的弟弟读书,并且同样是破了例,挤出床位让她的弟弟妹妹住校(按学校规定,要单程2小时以上路程的学生才能住宿),总算把棘手的事情搞定了。

15岁的孤儿小G,从小就在外婆身边。她一落生,看是女孩,父亲转身离去,再没了音信。凉山彝家的医疗卫生条件很差,母亲在生产时感染,没多久也病故了。长这么大她都不知道父母什么模样。外婆家还有外公和舅舅一家人,志愿者前去家访,告之要接小G到外面读书,外公外婆还算爽快,点头答应签了协议。过后直到阿牛都出来读书了人们才知道,原来其家人在小G13岁时就给她成了亲,对象是从小就一起玩、大她五六岁的表哥,舅舅的儿子。这种近亲结婚,择偶先从家族、家支中挑选的做法,是彝家传统习俗。彝家女儿早婚,十几岁出嫁并不少见,特别是在农村。小G做了新娘,而成亲的日子恰恰是表哥当兵出发的那一天。真不知这是巧合呢,抑或是男孩不愿意逃婚呢?那天一早,新郎走了,没有辞别。几年来,小G一直都没有见到过已做了她丈夫的“兵哥哥”。 婚礼之日,身着嫁衣的新娘——小G被引上红火热闹的厅堂,形单影只,如同提线玩偶般在婚礼仪式上被长辈们操控着。不知如今的小G是否想的到,走出凉山读书之于她,是多么关键的一个命运转折点。

就这样一家一家的访问,沟通,要接出来读书的孩子一个又一个落实下来了。走访中,并非每个家庭都可以说通。小H就没有像小G那样,得到幸运之神的眷顾。小H是个没有妈妈的孩子,因为家穷她比别的孩子上学晚了许多,十六七岁小学还没读完呢。知道可以出去读书,她真的好想好心动。志愿者与她在外打工的父亲一次又一次沟通,他答应了,最终又反悔了。他有自己的小九九,想着女儿也不小了,嫁女他还可以得笔钱,一旦放手,女儿就不会任由他摆布了。对于凉山的孩子来说,走出来读书将改变命运;对于女孩子来说,更是需要这样能做出改变的机会。失去了这样的机会,小H痛心地哭了。

这一次,接出来的孩子有10个,7个普格的彝族孩子,3个攀西监狱服刑人员的子女。这几个孩子是凉山的失依儿童,在凉山这样的孩子同样为数不少。

刚刚从凉山走出来的孩子,外面城市的生活对他们来说,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生疏,该教的东西不少。志愿者吕红梅教他们到超市购物,领女孩子学着循货架找货品,挑选内衣裤、洗面奶等用品,至收银台结账。

带孩子们去火车站教他们进站、出站、看车次,请车站工作人员给大家讲怎么买票,如果身份证丢失怎么买票……

纷繁忙碌中,10天一晃而过。8月31日,9名彝族孩子奔向十堰,1个汉族孩子南下广州。像一群刚出窝的小鸟,振翅起飞;这些走出大凉山的孩子,开启了新的人生之路!


帮彝族孤贫孩子走出大凉山

(文中图片均为大河提供,文章中孩子名字均为匿名。本文为破土首发,仅代表作者观点,不代表网站立场,如有转载,请注明来源。责任编辑:浅浅   图片编辑:Negation.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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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燧鸣 2016-3-15 0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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