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间,激流网发表了几篇与李北方商榷“刁民”、“人民观”等问题的文章,总体上是抱着“团结—批评—团结”的态度,摆事实、讲道理,希望能够在一些问题上分清是非,探索争鸣。但是我们的文章发表之后,李北方发表了一篇题为《我见到的左派越多,就越喜欢狗》的回应文章,通篇充斥着挑衅、谩骂和倚老卖老,思维混乱、胡搅蛮缠。

我们抱着得饶人处且饶人的态度,不愿和这位已经年老色衰但总觉得自己年轻貌美、每天都被自己帅醒好几次的中年大叔计较。毕竟对于一个不愿意醒着的人来说,让他去面对现实是一件很残酷的事情。可是我们的一再忍让,换来的是对方的得寸进尺,一再进行辱骂和挑衅,喋喋不休,纠缠不已。既然忍无可忍,也就无须再忍,于是我们不得不做出这样一个艰难的决定。




     

我们知道,西游记里边有一个三打白骨精的故事。在“左派”队伍中也有很多这样的白骨精,他们打着毛主席和“人民”的旗号,干着反人民的事业,迷惑度很高,欺骗性甚强。因而当我们一开始对李北方提出商榷时,很多朋友和同志表示不理解。但是很荣幸,我们那几篇微不足道的小文竟然让这位知名度甚高的“毛主义者”现出了原形,其立场之反动、理论素养之低劣、气量之狭小,真是让围观群众大跌眼镜。难道他们以前认识的都是假李北方?

在激流网之前与李北方商榷的文章中,对李北方的去阶级化的人民观和英雄史观提出了批评。但是这些白纸黑字的批评都被李北方用一句“我的文章中专门谈到了对人民史观与英雄史观的看法”糊弄过去了,而花了大段的篇幅来讨论所谓把马克思的著作当作圣经的“牧师心态”。


   

   这种批评也不是针对李北方个人,而是在当前中国左派中非常流行的一种观点。不是说要把马克思的理论当成神圣不可侵犯的信条,而是说当把“毛主义”从马克思主义的谱系中独立出来的任何尝试,都必然会带来严重的理论和实践后果。

所谓“贬马”,主要是贬斥马克思著作中所谓的“经济决定论”倾向,割裂“马”和“毛”的关系之后,一定会走上把毛泽东思想或者“毛主义”唯意志化的道路,这样必然会导致对“阶级”的解构和对阶级力量的贬斥,而走向一种过分崇拜“先进性政治集团”或 “文化领导权”的道路。

所以“崇毛贬马”的第一个理论后果,是抹煞掉人民群众创造历史的伟大作用,而变成“先进性政治集团”或者进行争夺“文化领导权”斗争的知识分子驱动下的被动消极的群氓,把人民“良民”化,把政党或知识分子“上帝化”。

这种倾向在实践中产生的后果,就是忽略人民群众基于现实物质利益的阶级斗争的根本性作用,甚至将其污名化,称之为“刁民”或者“按闹分配”甚至“推墙派”。与此同时,则过分夸大知识分子所进行的理论工作和意识形态斗争的重要作用。这种倾向的产生,根源于知识分子的精神自恋和不敢介入现实的软弱性,这种精神自恋发展到极端的结果就是韩德强主义。

“崇毛贬马”的第二个是理论后果,是将社会主义“道德化”,扭曲为人性层面的“自私”与“无私”之争,这一点我在《救救韩德强,救救那些孩子》中已经有过阐述。这种反动的资产阶级人性论,现在又被李北方堂而皇之地举起来,作为批判“刁民”和“蠢左”的最主要工具。这样,“资本家”或是“当权派”对人民群众物质利益的剥夺便被轻轻放过了,而将他们和群众一起放在“道德责任”的层面进行考察。我们也就能发现,喜欢“按闹分配”的刁民竟然没有斗自己心中的“私”,承担起自己应该承担的道德责任,而是要向“资本家”或“当权派”赤裸裸地“闹”出自己的物质利益出来,自私得多么“赤裸裸”,多么“毫无顾忌”,真是让无私得跟杨白劳一样的北方大叔心寒。

   

“崇毛贬马”的第三个理论后果,就是用“国家”来替换掉阶级,也就是用所谓的“家国意识”来替换掉“劳资问题”。 这些人偶尔也会讲讲劳资问题,经常要一本正经地掉两滴鳄鱼的眼泪,要不然就不好混进“左派”的队伍,但是他们会认为,劳资问题不能威胁到社会的和谐稳定,不能干扰民族复兴崛起的大局。工人一闹事,国家四分五裂了怎么办,民族重新遭受苦难怎么办,被推墙党利用了怎么办?听起来这调调怎么这么熟悉,这是什么逻辑呢?这是稳定压倒一切的维稳逻辑,我们终于恍然大悟——图穷匕首见。


   

   我们也能理解,北方大叔为何要连篇累牍地批判“刁民”。对于在四十年的改革年代中已经彻底沦为资本代言人的二共,他们苦口婆心,死死捍卫;对于给党妈妈添乱的“刁民”,口诛笔伐,杀气腾腾;而对于我这种站在阶级立场而没有所谓“家国意识”的左派,就被打为“左右合流”的“推墙党”、‘左派带路党”、“沉船派”、“反革命双奸势力”,那是必除之而后快。

北方大叔能从我用的是“良民”而不是“顺民”这个词,就看出来我是“用心歹毒”,蓄意把党妈妈“和日本鬼子相提并论”,这种为朝廷举报逆贼的赤胆忠心和罗织构陷的想象能力,放在封建时代不掀起一场波澜壮阔的文字狱真是屈才了。

   

这已经不是理论问题,而是立场问题了,是屁股坐在哪一边的问题。从这一点来看,现在的某些“左派”,比右派更为反动。所以北方大叔把我封为左派纠察队队长,这是很切合实际的。本纠察队队长的使命,就是把混入左派队伍的右派分子给揪出来,打出原形,以免更多的群众受到蒙蔽。就像三打白骨精时的孙悟空一样,即使一时受到误解、冤屈,也在所不惜。        

      让辱骂和恐吓来得更猛烈些吧——这是懦夫的战斗。

(作者:窦娥。本文写作于3月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