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女与拒绝工作的斗争 让我们来总结一下。孤立的家庭主妇身后隐藏着社会劳动,必须摧毁家庭主妇这一角色。但是我们的替代方案是经过严格界定的。有些人认为妇女因为孤立得依靠他人的工资,因此她们也为他人意识所影响,关于女性无法胜任相关工作的谬见便根植于此,迄今为止,只有一项行动曾经摧毁过这一谬见:妇女领到工资,个人经济不再依赖他人,独立的经历与家外的世界发生联系,不论是在工厂还是办公室的社会化结构中,妇女均可参与社会劳动,并以自己的形式和阶级的传统形式展开社会反抗。妇女运动的诞生是拒绝采用这一替代方案的结果。 数以百万计的妇女拒绝接受女性的传统地位,这为发起运动提供了动力,资本本身也利用这一动力对劳动力进行了重组,增加了女性的数量。妇女运动只能在反对中开展。正因为出现了妇女运动,也正因为在行动中越来越多的妇女发声,运动才提出拒绝接受通过工作实现解放的谬见。 我们已经工作够了。用手或是借助机器,我们已经摘了几十亿吨的棉花,洗了几十亿个的盘子,擦了几十亿间房的地板,打了几十亿的字,调了几十亿次的收音机,洗了几十亿片的尿布。每次他们“让我们加入”一些男性的传统领域,都是为了在新的水平上剥削我们。尽管明知两者不同,在此我们还是得再一次将第三世界的欠发达地区同大都市的欠发达地区进行比较,准确地说,将其与大都市的厨房进行比较。资本主义对第三世界的规划是使其“发达”;第三世界除了要忍受目前的痛苦外,还要忍受工业反革命的痛苦。大都市的妇女也面临着同样的“援助”。我们之中有些人已经走出家门开始工作了,她们有的是因为迫不得已,有的是因为其他原因,有的是为了实现经济独立,她们对其他女性发出警告:通货膨胀已经让我们深陷于血腥的打字室或流水线了,并且毫无获得拯救的可能。我们必须拒绝他们提供的发展机会。但是,工人阶级的妇女斗争并不是为了重新回到原来的孤立处境,尽管家在周一早上有时还是挺吸引人的;同样,家庭主妇斗争也不是为了刚脱离家庭的禁锢,又得困在办公桌旁或机器旁,尽管跟第十二层楼公寓里的孤独感相比,外出工作有时还是挺吸引人的。 妇女必须充分发掘自己的各种可能性,既不是补袜子也不是担任远洋船的船长。更好的是,我们可以拥有做这些事的希望,但是这些目前也只能写入资本的历史中。 妇女运动面临的挑战是确定斗争的模式,尽管他们将妇女从家庭中解放了出来,与此同时,却一方面避免双重奴役,另一方面避免另一程度的资本主义控制和管制。最终这将成为妇女运动中改良主义和革命政治之间的分割线。 天才女性似乎并不存在。自从妇女与社会过程割裂开来后,天才女性便不可能再出现,我们也看不出妇女可在哪些事情上发挥她们的天赋。如今这样的事情终于出现了,那就是斗争。 弗洛伊德(Freud)曾经说过,每位女性从一出生起便换上了“阴茎嫉妒”。但他忘了补充说,当她已实施在某种程度上拥有阴茎意味着拥有权力,那一刻这种嫉妒感开始了。弗洛伊德更加没有意识到,当男女之间的分离产生了资本主义式的劳动分工时,传统的阴茎权力便开始了全新的历史。 而这便是我们可以开始斗争的地方。 为了更好地服务关注激流网的老师和朋友,特开通激流网会员办理通道:详见激流网会员办理方案
为避免失联请加+激流网小编微信号jiliu1921 (作者:玛利亚罗莎·达拉·科斯特 牛xx[译]。来源:微信公众号“黄边站HBSTATION。责编:毕非)
作者简介: 玛利亚罗莎·达拉·科斯特(Mariarosa Dalla Costa),1943年生,意大利20世纪女权主义运动的重要人物,“女权斗争”的成员,《妇女与社会颠覆》的作者,国际运动“家务有偿化”(Wages 注释: [1]“种性”(caste)平常指的是印度教有关的传统社会等级制度。一部分女权主义者借用这个词来描述男女之间的权力关系。最早这样用的大概是美国的Roxanne Dunbar于1969年写的《女性解放作为社会革命的基础》一文中。她把“种性”定义为“一个基于可辨认的物理特征而形成的社会类别”——与“阶级”、“阶层”等其他等级范畴所不同,“这些特征一出生便被赋予,靠自身的力量无法逃离”。 [2]“社会工厂”是意大利“工人主义”(operaismo)马克思主义者马里奥·托伦蒂(Mario Tronti)等人提出的概念,不同的理论家有不同的定义和用法,但其几本意思是,随着资本主义的发展,资本越来越把整个社会按照商品生产和劳动力再生产的需要来重组,把整个社会就像个工厂一样去管理。见托伦蒂的《工厂与社会》(La fabbrica e la società,1962年),还有The“Social Factory”In Postwar Italian Radical Thought From Operaismo To Autonomia,David [3]在1970年代意大利的工运、女权等社会运动有关的马克思主义话语当中,“自主”(autonomy,又可译为“自治”)指的是工人、妇女、学生等无产群体积极去反对被代表,反对自称代表它们的传统工会、政党等左翼组织,而独立去直接行动(比如进行野猫罢工)。有一部分“自主主义者”同时又强调,虽然这些群体都属于无产阶级,但不同群体之间还会存在不同的利益冲突。因为某些群体(比如来自大城市的中年男性技术工人)往往试图代表、代替或忽略其他群体(比如年轻的农民工、女工、家庭主妇等),所以这些自主主义者就主张无产阶级中的不同群体还需要把自己的具体情况和问题分析清楚,从而自我直接行动。 [4]“社会存在是指社会物质生活条件的总和。它包括地理环境、种群数量因素包括个体、社会组织、社会活动、生产方式、各种财产等。”(来自百度百科) [5]在社会人文学科的理解中,“性”(sexuality)则指的是一系列聚集于某种生殖器感受(又不完全局限于生殖器)有关的行为、期待,叙事、愉悦、身份认同和知识。见何春蕤《性/别研究的诞生》(1997),收于《性/別研究的新视野(上)》。 [6]哈莱姆(Harlem)是纽约的一个社区。在二十世纪二三十年代,“哈莱姆文艺复兴”是美国黑人社会中史无前例的艺术勃发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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