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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启发工人的觉悟及灌输革命思想?

2017-9-15 23:08| 发布者: 龙翔五洲| 查看: 3305| 评论: 2|原作者: 巴布什金|来自: 《巴布什金的回忆》

摘要: 在厂里干活,第一年使我感到很满意,尽管可以说,我不是在过日子,而只是一味地干活。白天干,晚上干,夜里干,有时两天也不回家,虽然家离厂二十分钟就可以走到。我记得,有一个时期,为了做急件的活,一连干了六十个小时,只有吃饭才休息一会。这会弄出什么结果来呢?

我本来就猜出我们工厂有一个人在领导这个事业,因为我曾经几次看见柯斯嘉同他谈话。有一次,在做工的时候,我和柯斯嘉两个人去找他了。我是被柯斯嘉当作一个可靠的同志来介绍的。我被介绍认识的那个人,身量很高,一个典型的男人,长着一双咄咄逼人的峻厉眼睛。他的目光一直刺到我的心里,我可真的发慌了。我像犯了过失似地望了他两眼,随即就把眼皮垂一下了,感到好像有一样什么沉重的东西压在我身上似的。间忽,我也胆壮地抬起眼睛偷偷地瞧瞧这个使我感到透不过气的人。这人的一撮又密又宽的淡黄颚髯,激起了我对他的特别敬意,但是一遇上他的目光,我又变得软弱无能了。这些都太奇怪了。以前,我看到这个人,或者从他身边经过,从不注意他,而且也没有感到什么不寻常。他那时在我的眼睛里是个极其平凡的人。但是,现在,当我自己想变成另一种人的时候,却在自己面前看到一个有觉悟、有毅力、有胆量的人。这人现在想洞察我的心灵是否真挚,想弄清我的性格是否坚定,想知道我的愿望是否赤诚,——在他的凝视之下,我产生出一种特殊的恐怖感觉:以致我没有能够说出一句话。Φ给我的就是这样的印象。有一天,我走到他的机床跟前,打算从他那里听到一些特别有教益的话,然而第一次,他却用严厉的词句和问题把我吓唬走了。

“怎么?你在胡想些什么啊?”

“我想弄一本好书看看,”我喃喃地说。

“你要它干吗用啊?你看了一本好书,打算干什么?”

“情形很糟糕,”我说,“你瞧,别人都欺侮我们,不肯说真话,全都在骗人。”

“知道真话以后,你想干什么?”

当然,我没有吭声,不知道怎么回答这类问题是好。回到虎钳机床跟前以后,周密地思考起他向我提出的这些问题。不用说,我对Φ很不满意,他自己什么都没有说,却逼着我伤脑筋地去思考这些我应份不会知道、而且完全不懂的问题。但是,我对这一切的看法是,他们想考验我。我并且认为这些是对我的不信任,因此感到有点难过。但是我相信,我是会把这些问题完全弄清楚的,而且一定会弄懂它们。我和柯斯嘉成了形影不离的朋友。

我们随时随地地都在一起,经常讨论各种问题。很快,我们也有了秘密书籍,大部分都是民意党人写的。我们对于这些书简直入了迷,竭力想办法小心地把它们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看见。

这时,我们的交友圈子也逐渐扩大了,逢到礼拜天,不是我们去看别人,就是别人到我们这儿来。生活情况发生了大变化,家里也好,厂里也好,周围的环境都起了显著的变化,但是我们对这点没有十分注意,仍旧一心一意地干新的工作。用不着说,我们只要发现对方和我们谈得投机,马上就想办法弄一本什么秘密书籍给他看。但是,我们在结交新朋友方面非常谨慎。首先,我们对于那些喜欢三天两头喝两杯的人、平素生活不检点的人,以及和厂里的领导牵亲带故的人,都尽量避开,不和他们来往。既然我们自己非常年青,因此我们也最喜欢和青年人接近。工作上的一两次的失败,已经使我再也不敢接近有家眷的人、中年人,或者中年以上的人了。因此,选择对象的范围,显得十分狭窄。我时常听到工人们谈起革命家们的旧事,谈到他们被捕和被关进什么石牢等等的情形。然而听得最多的是:很多人被捕以后,就永远不再回来,不知道流落到什么地方去了。有时候,我们和一些盲目相信自己的谈话的工人们争辩,但是我们也不是常常在这种争辩中占上风的。毫无疑问,这类谈话之所以形成,是有一部分根据的。然而,值得注意的是,一些过去住在工人中间的知识分子常常被抓走,后来再也看不到他们,而且得不到关于他们的丝毫信息。因而,一些无知的工人就异想天开地捏造出各种各样的荒诞无稽的故事。这些故事慢慢地流传开来,同时由别人任意地添上形形色色的恐怖情节。这种恐怖情节过去和现在一直成了吓唬所有多少有些迷信、还不了解工人运动的、见识不广的人的工具。我和我的朋友竭力不同散播这种幻想的人去谈话,去争辩。但是却特别乐意听这样的谈话:塞棉尼可夫工厂过去如何发生风潮,以及从前(十九世纪七十年代和八十年代)那里到处都有人偷看秘密书籍的情况。由于时常看到各种秘密书籍、接近具有革命信念的人、和同志们谈论革命的问题、制定各种改变整个生活制度的计划,使我们这两个在严格的辩论中经不住考验的人,生活经常过得非常激动。我们过去认为极其寻常的、还没有发觉到的这种生活,给我们的印象越来越新鲜。

这时候,我们对于加班加点的工作,从心里感到憎恨。傍晚,我们从楼底下走过车间的时候,总是恶狠狠地瞅瞅挂在墙上的亮着的电灯,玻璃上写着一排字:“今天小夜班,晚上七点到十点半”,或者“今天大夜班,晚上七点半到深夜二点半”。这两排字天天来回替换,也就是说,今天小夜班,明天大夜班。因此,我们每月都得工作三十天到四十五天,因而塞棉尼可夫工厂里有一些工人常常十分恶刻地说:“你我这个月过的日子比上帝过的还要多”,的确,该死的小夜班和大夜班有时候一个月叫我们多过二十天。

这些夜班到底剥夺了每个人的多少健康,是很难想象的。然而,他们把事情安排得十分狡猾,以致每个人在领工资的时候,总是确认,如果他们少做大夜班或者小夜班的话,就要比从不放过一次加班活的人挣得少。结算的情况是这样的:全帮的工资总额按照天数来分,而余下的钱是按照工资的百分比来分的。最好是做不太紧急的活计,那时做完当天的活,就可以如愿以偿地回家,要是碰到做急件,领班就要强迫全帮干活,那时工厂里的放工汽笛的响声,就变成了恶刻的讽刺,好像是开玩笑。这种笛鸣只是说:今天夜里,你还要留下来干几小时活,别人已经关切地从那计工板上摘下你的工号牌,交到领班的办公室里去了,而没有工号牌是决不让你出厂的。你要是到领班那里请求的话,多半是徒劳的,结果不是和领班吵架,就是被解雇。这类事件,天天都会发生。工人们任意恶骂,诅咒工作,但是仍然得干夜班。我和柯斯嘉过去经常在夜里工作,丝毫不觉得特别累,不知道这种工作会损害我们的健康,一直到读了秘密书籍为止。现在,夜班工作却使我们感到相当的疲倦,因而我们开始利用各种各样的借口来逃避它。我们还鼓动老师出来反对做夜班,说明做夜班的害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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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布什金:如何启发工人的觉悟及灌输革命思想?-激流网(来源:《巴布什金的回忆》。责任编辑:邱铭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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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龙翔五洲 2017-9-16 23:38
御姐脚上袜: 应该介绍一下这个巴布什金。
百度百科:伊万·瓦西里耶维奇·巴布什金
同义词 巴布什金(俄国无产阶级革命家)一般指伊万·瓦西里耶维奇·巴布什金
伊万·瓦西里耶维奇·巴布什金 Иван·Васильевич·БАБУШКИН 【1873.1.3(15)——1906.1.18(31)】 职业革命家。生于沃洛格达省列坚斯科耶村一个农民家庭。
中文名 伊万·瓦西里耶维奇·巴布什金 外文名  Иван·Васильевич·БАБУШКИН   出生日期 1873.1.3 逝世日期 1906.1.18
为彼得堡和叶卡捷琳诺斯拉夫“工人阶级解放斗争协会”成员,积极参加《火星报》的创办工作。多次被捕。1903年因从事革命活动被流放上扬斯克5年。1905年遇大赦,来到伊尔库茨克,任俄国社全民主工党伊尔库茨克委员会委员。1905年底赤塔武装起义时,为起义的积极领导人之一。1906年1月带领赤塔民兵小组向伊尔库茨克押运武器,以武装工人,回击讨伐队。1月18日在斯柳江卡火车站被捕,未经审讯就被梅列尔-扎科梅利斯基将军下令枪杀于梅索瓦亚火车站。列宁在悼念巴布什金的文章中,称他为人民英雄,布尔什维克党的骄傲。布里亚特共和国原梅索夫斯克市更名为巴布什金市。 ...
引用 御姐脚上袜 2017-9-16 22:40
应该介绍一下这个巴布什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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