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914日是《资本论》第一卷出版150周年的日子。100年前的1917年,面对帝国主义战争,列宁选择了与第二国际社会沙文主义者截然不同的革命道路;50年前的1967年,中国社会也刚进入一段特殊时期,社会主义建设问题、官僚问题引发了一系列的矛盾。可以说,每隔50年,马克思主义者所面对的实践问题都会大为不同,然而不管现实发生了什么改变,《资本论》都会带给人们以启示。

《资本论》150周年:多元和碎片化恰恰是资本的障眼法-激流网图片来源:网络

在今天的中国,收入前40%-20%群体的平均可支配收入只有2665/月,按抚养比37%计算,劳动力的收入也才4230/月。在整体收入较低的情况下,最近的《中国到底有多少人买不起iPhone X?》一文揭示了过度消费泛滥的现实。同时,各国、各地、各族的民众因为种种问题——领土、国防、认同、宗教等等——而相互反感、辱骂、撕扯,似乎只有一方建立强权压服另一方才能解决问题。

那么,面对这一社会现实,《资本论》告诉了我们什么呢?它告诉我们,当下的困境在于:资本积累的多种形式,使得劳动者愈发碎片化,这使得劳动者的集体力量受到削弱;然而,正视困难的存在不意味着屈服,恰恰意味着我们要寻求各种办法争取劳动者的团结斗争。本文的目的就在于提出这一问题,至于如何解决,就要靠诸位来共同探索、共同实践。显然,对于改造世界的问题,我们也要从《资本论》中汲取营养,找到突破这个庞大的资本主义世界的机会与方法。对此,希望有更多人能参与到讨论当中。

今年是马克思《资本论》第一卷问世150周年。19世纪和20世纪中,围绕着资本主义、社会主义,围绕着资本、劳动,出现了无数实践与争论。在150年之后,马克思在《资本论》中的分析如一些反对者所言“过时”了吗?资本的形态、劳动的形态在今天又变成了什么样子?马克思对资本的分析,如何帮助我们在今天理解并改造社会?这一切,要从我们实际面对的劳动状况谈起:

  新世纪的劳动者:不同的时空,同样的焦虑

中产边缘的城市白领

在夜晚八九点的中关村,IT公司的办公楼依然灯火通明。它们要在瞬息万变的市场中生存,就只有不断地完成新项目的研发,而承担这一重任的便是“码农”。“金融民工”与码农们分享着这个夜晚,他们就在十几公里外的金融街,在国贸,埋首于数据报表,对着电话口干舌燥。尽管每天自嘲着“搬砖”的生活,他们的待遇起点仍旧显著高于这个时代的其他劳动者。文凭与经验使他们能在社会分工中占据不一样的位置,其他一些从事技术、营销、管理的工作者也会因此而紧俏。

《资本论》150周年:多元和碎片化恰恰是资本的障眼法-激流网城市白领

这些月收入数万的劳动者已然是凤毛麟角,而其中的许多人显然过得并不轻松,他们必须全力以赴,才能过上理想的中产家庭生活。这当中包含了有机食品、时髦服饰、最新的电子设备,特别是空间足够而且交通便利的房子——这在一线城市很难实现,而在二线城市则难以获得高薪;他们还要有足够的资金承担教育支出——学前教育、课外培养,乃至于学区房、出国留学,否则他们的下一代将难以继承其社会地位和生活水平;这里还必须假设家人不会遭遇什么大病或意外。

月入数万者尚且紧张,那月收入一万左右(二线为六七千)的人有多焦虑就更可想而知了。这些普通白领没有前者那样高的薪资待遇,却同样渴望达到中产的理想生活。于是,他们中的不少人就甘愿成为没日没夜工作的“奋斗者”,将自我榨干,榨出首付、房贷和学费。有时他们累了,就停下来休息一会儿,去看看大自然,听听李健,或者向朝阳区的仁波切寻求心灵的慰藉——这慰藉也是要花钱的。而当他们把修了一小时图的风景照片po在微博上,把精心编写的评论发在音乐播放app上,他们又无偿为这些互联网平台的流量贡献了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