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8日，上海财经大学商学院教授余智发表文章《思考华为事件要避免民族情绪与自力更生思维》，12月12日，余智针对公众和媒体的质疑再次发表文章《再论华为事件——评李毅先生对笔者的曲解》，这两篇文章的核心观点是，“国人更不应该就此认为，中国在高新技术产业发展方面应该坚决走自力更生之路，要将核心技术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以免受制于人。”“应该避免陷入自力更生思维模式，坚持对外开放与合作发展的基本国策。”
我真是十分佩服余智教授的智商，从孟晚舟被加拿大应美国要求无端拘押事件中得出的结论竟然是要中国放弃走自力更生之路。这里我还是要再问一声：中国真的不应该“将核心技术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以免受制于人吗？”中国真的不应该坚决走自力更生之路吗？我还要进一步问，余教授还是中国大学的教授吗？
余教授文章开头便说：“思考此事应避免民族情绪，回到法律层面进行分析判断，并避免陷入自力更生思维模式，坚持对外开放与合作发展。”文中余智认为自力更生和对外开放与合作发展是两条不同的道路，而余智本人显然是选择了后者，抛弃了前者，认为中国只应该对外开放和合作发展，而不应该自力更生。这里我们必须说明，从上到下，没有人用自力更生否定改革开放，也没有人用改革开放否定自力更生，而余教授却在这里将改革开放换成了对外开放和合作发展，并将对外开放和合作发展与自力更生对立起来，不是互为统一，而是非彼即此的对立，是“避免陷入自力更生思维模式，坚持对外开放与合作发展”。余教授只要对外开放和合作发展，而不要自力更生。
余教授在文章第二部分专门以“应该避免自力更生思维，坚持对外开放与合作发展”为题对他坚决反对自力更生的观点进行了阐述：“很显然，此次事件同中兴事件一样，与中美两国在贸易与高新技术领域的对抗有关，也的确是美国定点、精准打击中国高新技术企业的典型事件。但是，国人不宜将华为与中兴事件扩大解读为美国对整个中国高新技术产业的打压。”余智接着说：“这是因为，美国定点打压的，是涉嫌违反（华为）或的确违反（中兴）美国《出口管制法》的中国企业，而没有打压其它合规经营的中国企业，因此不应将其理解为美国对中国整个高新技术产业的打压。只要中国企业合规经营，美国政府就找不到惩罚它们的理由。还是那句老话：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好蛋也不怕苍蝇叮。”于是余智得出结论：“国人更不应该就此认为，中国在高新技术产业发展方面应该坚决走自力更生之路，要将核心技术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以免受制于人。”这里我得提醒大家的是，余教授讲的是“更不应该”，而不是“应该”。余教授显然是想告诉大家，虽然美国打压了华为中兴，那是因为华为中兴违规（或涉嫌违规）了，美国并没有对中国整个高科技产业进行打压，不能因此而得出结论，因为美国打压而放弃与美国合作发展，搞自力更生。这里余教授既在为他反对自力更生的观点说教，更在为美国全面打击中国高科技产业和高端制造业洗地。
再后面余教授开始分析中国为什么不应该掌握核心技术：“自力更生与对外开放、合作发展，从本质上说是两种完全不同的发展思路。”余教授在这里就交待清楚了：“本质上是两种完全不同的发展思路。”余教授接着说，“开放经济的本质特征，就是各国互相合作发展。其原因就在于，各行各业的核心技术很多，一国自己不可能完全掌握所有核心技术。如果试图掌握所有核心技术，必然导致资源配置分散，效率低下。因此，最有效的办法就是：各国分别集中精力发展部分核心技术与产品，从而提高发展效率；然后通过自由贸易的方法，互通有无，使各国都能享受到所有的核心技术与产品。这是开放经济与合作发展的精髓所在。”这里余教授是真的犯了幼稚病，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在当今美国视中国为主要战略对手和主要竞争对手的形势下，我们还能从美国欧洲和日本买到什么核心技术？
“各国分别集中精力发展部分核心技术与产品，通过自由贸易的方法，互通有无，使各国都能享受到所有的核心技术与产品。”真是可笑，我就不明白了，美国到底愿意将哪些核心技术通过自由贸易分享给中国？余教授在这里说的是“享受到所有的核心技术”，白痴都会明白，美国不可能让中国享受到美国所有的核心技术，别说所有的，就是部分核心技术美国都不愿给你，别说享受，有时就是出高价使用都会受到制裁和禁运。我们应该知道：核心技术是买不来的！核心技术是买不来的！核心技术是买不来的！
“在开放经济中，每个国家都“受制于人。如果一国试图掌握所有的核心技术，不受制于人，是否也就意味着它想制约他人、而自己不受制约呢？这既不合理，也很难做到。”这里余教授显然不是在说美国，而是在说中国，说中国想掌握所有核心技术，说中国这种想法既不合理也很难做到，说中国不该试图掌握所有的核心技术，不受制于人。这里余教授对中国当下因为没有掌握核心技术而受制于人，受制于美国不说，也没有丝毫不悦，显然是站在美国的立场上希望中国不要掌所有核心技术，而是等着分享美国的核心技术。
余教授接着说，“要坚持开放经济与合作发展，各国就应该互相尊重，遵守一些共同规则，特别是尊重彼此的核心关切。这里面，应该包括尊重各国的出口禁令，不将一国的管制产品转卖给其禁止出口的对象国。如果不尊重这些基本规则，最后的结果必然是破坏互利合作，导致各自独立发展、自力更生，丧失对外开放与合作发展带来的好处。”这段话的核心意思，还是要中国企业遵守美国的出口管制法令，国家不要“各自独立发展、自力更生，丧失对外开放与合作发展带来的好处。”这里我感觉余教授对”对外开放与合作发展“情有独钟，而对“独立发展和自力更生”却是嗤之以鼻，这么不屑和坚决否定“独立发展和自力更生”的议论，我还真是第一次看到，而且是从一位中国大学教授的文章听看到，岂不怪哉！
接着余教授对中国改革开放前所走的自力更生道路进行了全盘否定：“中国改革开放前，采取的是自力更生的发展思路。结果导致发展的效果很不理想，与世界发达国家的差距越拉越大。”这里，余教授竟然借艺人袁立的口来否定中国独立自主发展“两弹一星”的成就：“有人认为，中国依靠自力更生发展起来了两弹一星的高科技国防产业，应该对此有充分信心。对此，中国著名艺人袁立曾指出，两弹一星也有对外开放的功劳，因为两弹一星的功勋钱学森、邓稼先等，是民国时期在美国学习了相关理论。这一认识很有见地。事实证明，自力更生会导致发展的低效，不是理想的发展模式。”不知道在余教授心里，袁立这个艺人到底代表着什么？到底有什么权威和影响力？为什么要在一篇如此严肃的文章里提到一位女艺人，并借用艺人袁立来否定“两弹一星”是何用意？两弹一星是在美国和整个西方对中国进行全面政治、经济、科技、贸易、军事封锁的形势下完成的，这也能被他们当成否定自力更生的例子而说成是对外开放的功劳？
余教授继续说：“如果中国从中兴、华为事件中，不正确地得出应该在高科技领域进行自力更生的结论，并进而采用“举国体制”，不惜一切代价，遍地开花发展所有高科技领域的’核心技术’，从各国历史经验看，其效果不会很好。”于是余智认为，“中国对中兴事件与华为事件的唯一正确反思，是应该强化企业的契约精神、合规意识，并进行相关培训，使其在国际经济交往中严格遵循相关规范与法律，降低或消除面临的法律风险，并以此维持对外开放、合作发展的大局。如果由此得出中国应该自力更生的结论，那将是片面的、’歪楼’的反思，不利于中国的对外开放大业，不利于中国的长远发展。”余教授始终认为中国搞自力更生是片面的“歪楼”的反思，不利于中国对外开放大业，他是非常坚定地要中国放弃自力更生，这种坚定性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真的让人产生种种联想。
在文章的第三部分余教授以“对如何应对中美高技术领域争端的补充思考”为题，从两个方面进行论述：“一是美方指控中国企业有侵犯其知识产权、强制技术转让、进行网络入侵与盗窃等行为，以及中兴、华为这样的（涉嫌）违背其出口管制法令的行为。这些行为可以笼统地称为“不公贸易行为”。对这样的行为，中国应该就事论事，与美方展开务实磋商，不必渲染民族情绪进行舆论对抗，更不必上升到国家层面进行战略对抗。”“二是美方明确采取的遏制中国高新技术产业发展的行为，如加强对华高新技术产品出口管制、对中国企业在美国进行高新技术产业投资进行限制等。这里面既有随着中国实力上升，中美竞争加剧的原因，更有中国近几年发展方向与美方期待不符合而导致美国对中国进行整体遏制的原因。这在美国副总统彭斯前段时间在美国著名智库哈德逊研究所的公开演讲中有直接体现。对此，中方应该通过实际行动，消除美方对中国总体战略走向的担忧，争取美方放松技术封锁，从而改善两国关系，改善自己的发展环境，促进国家更好地发展。”后面我还会分析到这段文字，因为余智提到了“中国近几年发展方向与美方期待不符合”，我们更应该了解美国对中国的期待到底是什么。
以上是对余智教授文章内容的引述和简要评述，之所以几乎全篇引述原文，是为了让大家更全面地认识余教授到底在讲些什么，他的主要观点、核心思想、政治立场是什么，我相信大家都可以从余教授的文章中得出自己的结论，也不致于被余教授批评其误解了他的观点。
下面我必须表达我的观点。我总的判断是，余教授予通篇文章显然没有站在中国立场、而是站在美国立场上看问题，站在美国立场上谈论中国如何处理孟晚舟被无端拘押事件、中国如何选择发展道路和发展方向、中国该不该掌握核心技术，因此余教授的很多观点自然就让国人觉得匪夷所思，我相信他的很多观点即使让美国人看也会觉得匪夷所思，如果你去对美国人说，美国不需要掌握所有核心技术，美国一定会觉得你是一个傻子或者是一个疯子。
余智以一个经济学教授的知识面不会不知道这些年美国以所谓的“国家安全”名义阻止了多少中国高科技公司进入美国市场，特别是联合五眼联盟封杀华为的5G技术进入这些国家。余智作为一名经济学教授，不会不知道从1989年开始美国及欧日等整个西方国家对中国实施了高科技和军事装备禁运，时间长达近三十年。余教授不会不知道因为中兴没有掌握核心技术几乎遭到美国禁运而“一剑封喉”，余教授不会不知道在这次美国对中国发动的贸易战中，美国集中力量打击的是中国的十大前沿高科技和高端制造业，美国是要扑杀中国高科技和高端制造业的星星之火，是要阻止中国产业升级，余教授得出的结论却依然是：“这的确是美国定点、精准打击中国高新技术企业的典型事件，但不应将其理解为美国对中国整个高新技术产业的打压。”余教授认为中国的出路不是自力更生，大力发展核心技术，而是认为“如果试图掌握所有核心技术，必然导致资源配置分散，效率低下。”“中方应该通过实际行动，消除美方对中国总体战略走向的担忧，争取美方放松技术封锁。”这是迂腐幼稚还是别有什么用心？
余教授的意思是否是，放弃发展核心技术，或者只发展部分核心技术，然后通过他并没有指明的所谓“实际行动”，消除美方的担忧，争取美国放松封锁，让美国施舍一点核心技术？这是要与虎谋皮呢，还是要麻痹中国人民的神经，或者是要拖延中国的发展时间，让中国丧失当前宝贵的发展机遇期？总之，我们看不到任何一个正常中国公民应有的立场、态度、思想和情感。
对于中国到底要不要发展核心技术，相信大家都有自己明确的看法。我想这里必须提醒一下，这里说的是“核心技术”，而不是“一般的普通技术”，也不是“科学”，余教授在这里并没有区分什么是核心技术，哪些是核心技术，我想既然是核心技术，必然是处于发展前沿、具有领先性、关键性和制约性的技术。如果是指这些技术，那么以这么多年整个西方对中国高科技和先进军事装备禁运与封锁的状态，要想通过与掌握这些技术的西方国家合作的方式获得，大家觉得可能吗？这些多年，我们到底哪些关键性的核心技术是通过与西方合作的方式获得的呢？中国大飞机遭遇的挫折告诉我们，西方国家不仅不会与中国合作分享核心技术，而且还会全力打击中国核心技术的发展和进步，余教授要让中国放弃自力更生之路，放弃全方位发展核心技术，一心一意走与西方合作的道路，求得西方国家通过合作而施舍一点落后技术，这到底是要将中国引向何处？
余教授反复强调，中国不需要全面发展核心技术，而是只要发展部分核心技术，那么我们该发展哪些核心技术呢？这次美国绝杀中兴靠的是高端芯片，那么高端芯片是核心技术吧？当中国超算领先世界时，美国对中国超算芯片实施了禁运，这应该是核心技术吧？当前量子技术是最先进的技术，中国要不要发展？当前人工智能是改变国家和产业命运的前沿技术，中国要不要发展？美国曾在中国举行军演时将GPS关闭，造成我军舰瞬间成了瞎子，那么北斗导航是核心技术吧？美国利用他们掌控的网络系统和软件系统收集情报，甚至可能在关键时刻对中国断网和禁运，这是核心技术吧？航母上的核动力系统、电磁弹射技术、核潜艇上新一代推进技术、新一代战机隐身技术、先进航电技术、先进航空发动机技术、新一代导弹技术、高超音速飞行器技术，都是买不来的吧？还有航天技术，中国曾想与美国和欧洲合作，被人家赶出来了，这需要自己研发吧？就是先进的石油钻探技术，你能从美国买来？今年夏天大家都看过电影《我不是药神》，其中的进口抗癌新药贵得中国人都买不起用不起，即使能买也只是产品而不是技术，这种事关民生的先进生物技术算不算核心技术？余教授反复告诫我们，千万不要搞自力更生和自主创新，一定要走合作发展之路，称这才是中国要走的正途，其它都是被他称之为“那将是片面的、’歪楼’的反思，不利于中国的对外开放大业，不利于中国的长远发展。”如果我们真按余教授所说去做，放弃自力更生，放弃自主创新，只在他所说的部分领域发展核心技术，或者靠投降以高价从西方获得些许别人不需要的残羹剩饭技术，中国能发展起来吗？为什么中国在哪些领域实现了技术突破，哪些领域的技术就成了白菜价？那是因为中国打破了西方的技术垄断，如果中国只指望西方对中国开放技术垄断，那恐怕要等到我们重新做奴隶的那一天了。当我们说“厉害了我的国”的时候，很多人会说中国还有很多方面落后于美国日本欧洲，不要吹了，要大象躲在蚂蚁后面闷头谋发展，以免引起美国的警惕。现在余教授却又说中国不要全方位发展核心技术了，要通过自由贸易分享其它国家的核心技术，那我们到底是要发展呢还是不要发展呢？
余教授如此明目张胆的要中国放弃自力更生之路，如此肆无忌惮地攻击改革开放前三十年取得的巨大成就，如此借一个女艺人的口攻击中国通过自力更生研制“两弹一星”的历史性成就，到底是何居心？这种人为什么还能在中国大学担任教授，还能在讲台上教书？
自力更生，自主创新，改革开放，全面发展核心技术是中国的必然选择，不能因为改革开放而否定自力更生，自力更生一定是前提，失去了自力更生精神，中国只能永远落后挨打，只能永远被美国和西方国家卡着脖子、戴着镣铐行走，中华民族永远无法真正实现伟大复兴，因此，走自力更生之路，大力、全方位发展核心技术，通过科技创新全面实现产业升级，这才是正途、正道、阳光大道。
【李光满，察网专栏作家。本文原载于微信公众号“李光满冰点时评”，授权察网发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