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劳动是工人本身的活动,是他自己劳动能力的实现,所以他作为劳动的人,作为工人进入这个过程,并且,对于买者来说,他在这个过程中除了具有正在发挥作用的劳动能力的存在以外,不具有任何其他存在。因此,这不是一个从事劳动的人,而是活动的人格化的劳动能力即工人。富有特征意义的是,在英国,根据工人的劳动能力借以发挥作用的主要器官——即他们自己的双手,把工人叫做“人手”。

马克思:《经济学手稿 》(1861—1863 年),《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 47 卷第55 页。


工人在他的对象中的异化表现在:工人生产得越多,他能够消费的越少;他创造价值越多,他自己越没有价值、越低贱,工人的产品越完美,工人自己越畸形;工人创造的对象越文明,工人自己越野蛮;劳动越有力量,工人越无力;劳动越机巧,工人越愚钝,越成为自然界的奴隶。

马克思:《1844 年经济学哲学手稿》,《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 42 卷第 92—93页。

在这一点上,最能说明问题的是,人们把那些全天劳动的工人叫做“全日工”,把十三岁以下的只准劳动六小时的童工叫做“半日工”。在这里,工人不过是人格化的劳动时间。一切个人之间的区别都化成“全日工”和“半日工”的区别了。

马克思:《资本论》第 1 卷(发表于 1867 年),《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 23卷第 271 页。


劳动是一种商品,是由其所有者即雇佣工人出卖给资本的一种商品。他为什么出卖它呢?为了生活。

可是,劳动是工人本身的生命活动,是工人本身的生命的表现。工人正是把这种生命活动出卖给别人,以获得自己所必需的生活资料。可见,工人的生命活动对于他不过是使他能以生存的一种手段而已。他是为生活而工作的。他甚至不认为劳动是自己生活的一部分,相反地,对于他来说,劳动就是牺牲自己的生活。劳动是已由他出卖给别人的一种商品。因此,他的活动的产物也就不是他的活动的目的。工人为自己生产的不是他织成的绸缎,不是他从金矿里开采出的黄金,也不是他盖起的高楼大厦。他为自己生产的是工资,而绸缎、黄金、高楼大厦对于他都变成一定数量的生活资料,也许是变成棉布上衣,变成铜币,变成某处地窑的住所了。一个工人在一昼夜中有十一小时在织布、纺纱、钻孔、研磨、建筑、挖掘、打石子、搬运屯物等等,他能不能认为这十二小时的织布、纺纱、钻孔、研磨、建筑、挖掘、打石子是他的生活的表现,是他的生活呢?恰恰相反,对于他来说,在这种活动停止以后,当他坐在饭桌旁,站在酒店柜台前,睡在床上的时候,生活才算开始。在他看来,十二小时劳动的意义并不在于织布,纺纱、钻孔等等,而在于这是挣钱的方法,挣钱使他能吃饭、喝酒、睡觉。假如说蚕儿吐丝作茧是为了维持自己的生存,那末它就可算是一个真正的雇佣工人了。

马克思:《雇佣劳动与资本》(1847 年 12 月),(《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 8 卷第 477 页—478 页。


劳动并不向来就是商品。劳动并不向来就是雇佣劳动、即自由劳动。奴隶就不是把他自己的劳动出卖给奴隶主,正如耕牛不是向农民卖工一样。奴隶连同自己的劳动一次而永远地卖给自己的主人了。奴隶是商品,可以从一个所有者手里转到另一个所有者手里。奴隶本身是商品,但劳动却不是他的商品。农奴只出卖自己的一部分劳动。不是他从土地所有者方面领得报酬,相反地,土地所有者从他那里收取贡赋。农奴是土地的附属品,替土地所有者生产果实。相反地,自由工人自己出卖自己,并且是零碎地出卖。他每天把自己生命中的八小时、十小时、十二小时、十五小时拍卖给出钱最多的人,拍卖给原料、劳动工具和生活资料的所有者,即拍卖给资本家。工人既不属于私有者,也不属于土地,但是他每日生命的八小时、十小时、十二小时、十五小时却属于它的购买者。工人只要愿意,就可以离开雇用他的资本家,而资本家也可以随意辞退工人,只要工人使他不能再获得利益或者不能使他获得预期的利益,他就可以辞退。但是,工人是以出卖劳动为其工资的唯一来源的,如果他不愿饿死,就不能离开整个购买者阶级即资本家阶级。工人不是属于某一个资产者,而是属于整个资产阶级,至于工人给自己寻找一个雇主,即在资产阶级中间寻找一个买主,那是工人自己的事情了。

马克思:《雇佣劳动与资本》(1847 年 12 月),《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 6 卷第 478—479 页。


根据政治经济学家的说法,工资和工作日是由竞争决定的,那末,似乎公平所要求的,应该是双方都在平等的条件下,有同样公平的起点。但是事实并非如此。如果资本家不能同工人谈妥,他能够等待,靠他的资本生活。工人就不能这样。他只能靠工资生活,因此,必须在他能够得到工作的时间、地点和条件下接受工作。工人没有公平的起点。饥饿使他处在非常不利的地位。可是,按照资本家阶级的政治经济学来说,这正是公平的最高典范。

但是,这还是小事。新行业开始采用机械力和机器,原来就采用机器的行业扩充和改善机器,从而把愈来愈多的“帮手”从工作岗位上排挤出去。而排挤的速度,比国内的工厂吸收和雇用这些被排挤的“帮手”的速度要快得多。这些被排挤的“帮手”,形成一支真正的产业后备军,供资本利用。如果营业不好,他们就会挨饿、行乞、偷盗或者进习艺所。如果营业好,他们可以随时被用来扩大生产。除非这支后备军中的最后一个男人、女人或儿童都找到工作(这只有在疯狂的过度生产时期才办得到),否则这支后备军的竞争总是会把工资压低,而且只是它的存在本身,就会加强资本在与劳动的斗争中的力量。在与资本的竞赛中,劳动不仅处于不利地位,而且还要拖着钉在脚上的铁球。但是,根据资本冢的政治经济学,这是公平的。

恩格斯:《做一天公平的工作,得一天公平的工资》(1881 年 5 月),《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 19 卷第 274—275 页。


我可以概括地回答说,劳动的市场价格,如同其他一切商品的市场价格一样,在长时期里会与它的价值相适应;因此,不论怎样涨跌,也不论工人如何行动,他所得到的,平均起来只会是自己劳动的价值,亦即由维持和再生产劳动力所必需的生活资料的价值来决定的劳动力的价值,而这生活资料的价值又是由生产这生活资料所必需的劳动量来决定的。

马克思:《工资、价格和利润》(1865 年 5 月—6 月),《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 16 卷第 164 页。


如果从外延方面或内含方面都不能增加对就业工人的剥削,那就必须雇用追加的劳动力。而资本主义生产的机构也已经考虑到这一点,因为它把工人阶级当作靠工资过活的阶级再生产出来,让他们的通常的工资不仅够用来维持自己,而且还够用来进行繁殖。资本只要把工人阶级每年向它提供的各种年龄的追加劳动力同已经包含在年产品中的追加生产资料合并起来,剩余价值向资本的转化就完成了。具体说来,积累就是资本的规模不断扩大的再生产。简单再生产的循环改变了,按照西斯蒙第的说法,变成螺旋形了。

马克思:《资本论》第 1 卷(发表于 1867 年),《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 23卷第 637 页。


为什么棉花、马铃薯和烧酒是资产阶级社会的基石呢?因为生产这些东西需要的劳动最少,因此它们的价格也就最低。为什么价格的最低额决定消费的最高额呢?是不是由于这些物品本身有绝对的效用,由于它们的效用最能满足作为人的工人,而不是作为工人的人的种种需要呢?不,这是因为在建立在贫困上的社会中,最粗劣的产品就必然具有供给最广大群众使用的特权。

马克思:《哲学的贫困》(1847 年),《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 4 卷第 105 页。


在考察“工作日”等等时,有些场合已经表明:工人往往被迫把自己的个人消费变成生产过程的纯粹附带的事情。在这种情况下,他给自己添加生活资料,是为了维持自己劳动力的运转,正像给蒸汽机添煤加水,给机轮上油一样。在这里,他的消费资料只是一种生产资料的消费资料,他的个人消费是直接生产的消费。但是,这表现为一种与资本主义生产过程的本质无关的无谓消耗。

马克思:《资本论》第 1 卷(发表于 1867 年),《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 23卷第 627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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