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居加拿大的前社科院研究员 “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我单位的一位领导使尽浑身解数,甚至动用了来查阅资料的外国学者的力量,终于如愿以偿地将自己的儿子送到了国外,引来单位里无数人的羡慕与嫉妒。但不久之后,噩耗传来:其子在比利时卧轨自杀。据说,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用一把雨伞遮住自己的视线,一步一步缓缓地走向疾驰而来的火车。一个风华正茂的年轻人,就这样孤零零地惨死在异国的土地上。” 不幸的原由是: “他其实一直无法适应国外的生存环境,曾一再向家人表达回国的意愿,却遭到父亲的百般阻挠。他的父亲出生于穷苦的农民家庭,靠着自己先天的聪明才智与后天的艰苦努力,考上了北大研究生,并且最终坐上了国务院直属机构局级领导的宝座。如此成功的一生使他产生了这样的人生信念:有志者,事竟成,并将其视为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真理。于是便对儿子放出了狠话:不管多难,你都要在国外坚持下去,就是死也不能回来。不想一语成谶。” 局级领导对儿子下达“就是死也不能回来”的谕令,显然是把家庭未来的希望全都摆放到异土上去了。然而把外国的月亮奉若下一代的阳光,换得的是水土不服后的自我了断,“他用一把雨伞遮住自己的视线,一步一步缓缓地走向疾驰而来的火车” ,这是文化调适不良导致的悲惨,更有那模仿当地民情风俗而丧命者: 父亲不识英文人在中国赚钱的纽约市立大学巴鲁克学院新生邓俊贤是第二代移民, 兄弟会什么的是白种美国人才有的玩艺儿,入会者往往要接受一些考验忠诚顺服的凌虐把戏,闹出人命时有所闻,邓案的司法程序尚未完结,就传来宾夕法尼亚大学Beta Theta Pi兄弟会一位18岁新成员蒂莫西•皮亚萨在入会的“铁手套”仪式中被八名成员活活整死的惨剧。 团体对新进者的戏虐(Hazing)广泛存在于西方社会,它其实是一种驯服菜鸟的野蛮入行式,让人窥见文明礼俗掩饰下社会运作的赤裸真实,我们就来体认 “参与虐待活动学员其动机系为淘汰不合格成员值得表扬” (西点军校校长A•L•米尔斯(AL.MillS)语)氛围下美国军校的阴暗面,先端详在朝鲜战场与志愿军交过手的麦克阿瑟于西点军校的辛酸: “他遭受的欺辱和班上的其他新兵一样多。一天晚上,他被命令在碎玻璃上做一小时的‘老鹰展翅’。他得用脚尖站立,两臂举过头顶,向下蹲在碎玻璃上,稍稍起立,两臂向下作扇翅状,再次下蹲,然后再脚尖站立,从头开始。中途他还被迫用手指吊在单杠上很长时间。他说,他做了200多个老鹰展翅后,两腿支撑不住了,人晕了过去。醒来后,他蹒跚走回帐篷。他的样子把同伴弗雷德里克•坎宁安姆吓了一大跳。麦克阿瑟再次倒了下去。他两腿失控,乱颤不已。他要了一张毯子垫在下面,以免让人听见他的腿在地板上哆嗦的声音,然后他让坎宁安在他嘴里放一片毯子,以免他因疼痛而叫出声来。”(录自杰弗里﹒佩雷特著《老战士永不死——麦克阿瑟将军传》) 再来审视曾来华调停国共内战的马歇尔在弗吉尼亚军校的遭遇: “最令人发指的恶作剧,是一种叫做‘坐刺刀’的游戏。先把刺刀固定在地板上,刀尖朝上,然后命新生蹲坐在刀尖上,必须坚持10分钟,不许从刀尖上离开身子。如果倒下去,后果可想而知。马歇尔入学前得了伤寒,开学时身体仍很虚弱。他的北方口音很快引起高班生的注意,被他们称作‘北方耗子’。终于有一天,轮到马歇尔经受这种考验了。他们可能不知道马歇尔的身体情况,而他也没有向他们说明。结果,不到几分钟,马歇尔就坚持不住倒在了刀尖上,旁边的人急忙把他救下来,他倒在地上,鲜血直流。最后,抬到校医那里,清洗了伤口,缝了几针。校医在 在连马歇尔与麦克阿瑟都被整得死去活来的文明中,中国人来到异乡水土,从撑伞撞火车到命丧兄弟会,让人醒悟徐志摩所挥洒的西天云彩是虚幻的。被洗腦的局级领导萬萬想不到,撕开“民主” 、“自由” 、“人权”的华丽包装,呈现眼前的是刺进马歇尔屁股的血淋淋尖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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