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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时代晚期经济政策的“左”与“右”

2019-10-26 01:15| 发布者: 龙翔五洲| 查看: 22253| 评论: 0|原作者: 老田|来自: 乌有之乡

摘要: 本文是在微群讨论历史话题的发言,稍加整理而成,主要就官场中间的“主流趋势”与“投机潮流”,不同政见之间的聚讼焦点与各种观点主张的现实寄托,以及事实证据、逻辑与结论的关系等方面,简要回顾一下毛时代晚期经济政策与执行过程中间的“左”与“右”问题。

  至于说四人帮在政治局会议中间很猖狂,这个是彻头彻尾的捏造。1970年庐山会议之后,张春桥就对上海市革委会的一班人说过:“以后上海稳着一点,让辽宁去出头。”一个人心理再强大,与千万人作对心理负担还是很沉重的,更何况,文革晚期就连毛主席也采取守势,且对各路对手让步,预备“和平移交”。

  难道四人帮对此现实力量对比完全无知,谁谁还涨势了?亲历者可没有见过这样的事情,我访问过传说中的王洪文秘书肖木,他说自己参加过的多次政治局会议,从未出现过任何一次后来宣传的那种剑拔弩张状态,也从来没有存在过所谓的江青威逼谁谁。说四人帮很猖狂,连邓小平都不会同意,她女儿写的《我的父亲邓小平(文革岁月)》一书中间,就说她父亲英明伟大的证据之一,就是敢于跟四人帮作斗争,还不是防守型的而是进攻性的斗争,甚至,连王海蓉唐闻生诸人都投机参加了这样的进攻斗争过程。邓力群的回忆录中间,也说邓小平之设立国务院研究室和办刊物,就是为了夺取四人帮分工掌握的意识形态权力。

  应该说,在官场中间,文革晚期的一般态势是“反文革派”成为主流,四人帮处于弱势和守势状态。这与四人帮的选择和站位方式有关,他们这几个人的主要特点是与官场主流相扞格,他们一贯不选择顺流而下而是逆流而上,这就决定了他们很难选择投机与迎合,从而,不仅在分工决策方面对经济事务介入不多,在执行层面也不可能赢得很多自愿追随者。这就决定了这四个人对于官场的影响不大,无论是决策还是执行链条上,都是如此。

  四人帮等人行使批判权,总的来说是目标对准走资派,是批判矛头向上而非向下,从来都不是拿旧统治阶级或者工人农民的个体行为作为批判对象的。恰好相反,文革期间把“黑五类”或者非公经营作为打击对象,一贯是太子党及其父母支持的“转移运动大方向”的策略。派工作队下农村去“割资本主义尾巴”,全国性的运动是在1975年,第二次全国农业学大寨会议是1975年9月召开的,邓小平就是在这个会议上讲的农业要整顿的,而割尾巴是作为“农业要整顿”的一部分内容而推下去的,据柳随年等人的《中国人民共和国经济简史》,为执行邓小平的整顿任务,下派了上百万的工作队。这与文革初期的工作队一样,也是专搞“形左实右”的,这与与否定批评走资派的“乾坤大挪移”方案,内在逻辑完全一致。

  至于说学大寨导致平原造梯田的投机乱来,是胡耀邦批示宣传的,没有任何实际的根据。至今没有人知道,到底有哪里的农民和基层干部发过神经,在平原上修了梯田的。老田自己就是职业农民出身,很清楚修一亩梯田要花多少工,每亩667平方米,2米梯度就需要搬动1300多立方米土石方,这就需要数百个工日,如果想要保留熟土在上避免减产,则需要来回搬运这部分土壤,一亩梯田起码需要近1000个工日。说白了,就算是你说的天花乱坠、顽石点头,我也不会相信农民和生产队干部在平原上修梯田的,农民就算都是些蠢猪肯定也不会去做这种无用功——至少也不会去干累死累活还会减产的事情的。

  阅读《杜润生自述》发现,硬说学大寨导致平原修梯田,还说农田水利建设都是毁林开荒和围湖造田的破坏环境行为,这些都是胡耀邦灵机一动决策、马屁精记者执行的,这些想当然的宣传材料虽无实际依据,但是能够达到抹黑集体农业、为分田政策开路的目的。依据胡耀邦确定的那个宣传口径,把农民说成是只会跟风投机的蠢猪,试问:农民有投机的必要吗?能够捞到什么好处?提职加薪还是评上先进?何况,要农民修平原梯田,当时强体力劳动每工日按0.5元的低标准计算,每亩至少得给500元以上(仅仅考虑工费,不考虑减产损失),才能够保证口粮钱不亏,谁出这笔钱给农民?

  说白了,政治投机在官场和学界还有些可能,例如那个人民日报名记者范某人,在宣传和否定大寨时期都跳得高,都很积极,这样的反复投机无关他对事实的体认,仅仅服务于迎合政治需要,没准新领导一高兴就能够提职加薪,压倒同侪然后一个人先爬上去。农民投机谁给收益?有什么必要投机?这些都是坐在书斋里瞎想才会出现的。

  农业学大寨说的很清楚,修建高产稳产农田,是要把“三跑田”修成“三保田”,然后推行“三深法”(深耕、深锄、深种)耕作,什么时候都没有简单化为只要修梯田的。各种关于学大寨的文献中间,第一件事情就是要建设高产稳产农田,实现粮食增产,从未有任何一篇文章说只要修梯田就行了。要不是除了胡乱帮的宣传材料就一无所知之外,要是认真读过任何一篇宣传大寨经验的文章或书籍,就不会一板正经地硬要在这里代理推销胡耀邦的乱邦宣传内容了。

  相比较而言,大寨倒是真抓实干,否定大寨的那群人完全是造谣和放空炮,这些乱邦宣传员的目的是不言而喻的,后果今天我们也看的更清楚了:他们那伙人到底是为了对极左纠偏?还是用编造谣言的方式去否定务实的农村政策?今天难道还暴露得不够清楚吗?

  说大寨主张不堵住资本主义的路就迈不开社会主义的步什么的,还说大寨主张大批促大干,都是否定大寨时期,捏造强加在陈永贵头上的。按照这些宣传材料所营造的印象,似乎农民都不愿意老实干活,专搞运动和空头政治。其实对照检验一下不难,陈永贵本人发言留下来的不少,看看他自己说了些什么,又有些什么样的看法,看看1971年韩丁访问陈永贵的访谈(见韩丁《深翻》之八十三《沃土丰收》),非常务实和实际,不仅没有左,还很有点右。

  而且,就算是陈永贵与郭凤莲说了些什么,难道他们说过的就成了国家层面的决策和政策,能够代表毛时代左派的主张?非毛化时期还宣传说毛时代只重视投资不重视消费,也引1963年大寨救灾时期提的口号“先治坡,后治窝”为证。农业需要抢季节,不得不如此安排,否则过了季节,一年的收成就没有了,试问这样的口号上升到国家投资决策层面并执行了吗?谁上升的又是谁执行的?这算是毛时代不重视消费的合格证据吗?之所以有这种张冠李戴的情况,说明那伙乱邦宣传员,实在是找不到像样的证据了。所以,发言或辩论的最基本要求,是尊重事实和逻辑,仅仅凭着深揭狠批时期的宣传印象说话,还要强作解人,这就无意之间充当乱邦宣传员的传声筒了。

  在整理昨天群里辩论“四人帮极左”的争论内容时,发现一个奇迹般的耦合:当年非毛化或者揭批四人帮时期,因为找不到四人帮干预经济搞极左的证据,就搞张冠李戴把宣传大寨时期一些记者的口号化说法,扣到毛主席或者四人帮头上,说那些就是他们在经济上搞极左的证据。几十年过去了,这个方面的证据匮乏局面没有丝毫改变,很多群友都不是专业研究经济史的,更没有发掘出多少靠谱的材料,去完成当初的残缺论证过程,补全证据缺陷。

  群友们之间进行类似的辩论,当然也未能免俗和脱俗:只要你坚持四人帮极左这个判断,然后你就肯定找不到证据,去证实你的结论,然后,你就一定得回到“非毛化时期”的张冠李戴策略上,结果,辩着辩着,就从四人帮“大跨度”地扯到大寨身上了。

  看来,无论在什么层次展开的相关辩论,都同样地受制于证据的极度匮乏,最终都“不得不”回到最初阶段那个“张冠李戴”的策略上去。昨天的群友辩论,不过是在较低的非专业层次,再一次验证了这个结论:除了张冠李戴的手法之外,真找不到像样的证据证明“四人帮极左”。

  二〇一九年十月二十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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