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说革命:以音乐剧《悲惨世界》十周年纪念版为例 注:笔者没有看过《悲惨世界》原著,故本文内容除了少量铺垫参考相关百科外,并无任何历史事实,主要为音乐剧《悲惨世界》十周年纪念版的发散性演绎情节,请自行甄别。 《悲惨世界》历史背景简述 在波旁王朝的专制统治和一系列的革命运动之后,1830年法国七月王朝 (July Monarchy) 成立,奥尔良家族获得了王位,新国王路易·菲利普放弃了以“君权神授”为基础的“绝对君主专制”制度,并自称“公民国王”,多么讽刺的称呼。 相较于波旁王朝,政治控制开始放松,新闻审查被废除,王朝对社会的渗透力 (infrastructural power) 削弱。 天主教几乎丧失了它作为政治合法性的统治地位,不再是法国国教,菲利普国王不得不在新旧势力之间摇摆,国家对精英的吸纳能力开始减弱。 图1: 国王路易·菲利普一世与他的儿子们走出凡尔赛宫,接受人民的审视。 菲利普向人民许诺要进行“自由化改革”和“秩序重建”,并强调新政权“要警惕国王权力的滥用,更主要远离平民权力的过度”。 尽管菲利普多次强调自己参加过瓦尔米战役,以维护其延续“革命”的统治合法性,但实际上,菲利普仅让渡了一些政治权力给金融资产阶级,是的,甚至不包括工业资产阶级,选民仅由波旁王朝0.2%上涨到0.7%。 合法性的冲突:威权还是共和? 政治合法性
(Political Legitimacy) 来自权力的正当性和被普遍接受的社会契约。合法性的塑造不完全是政府从上至下的控制手段,而是一个允许有不同的判断的自变量,可以说围绕这个自变量的政治过程是影响冲突走向的关键因素。 图2: 《悲惨世界》中的警探沙威是公共秩序的坚定守卫者,他所行使的权力正是来自“维护社会秩序”的绩效合法性和天主教的意识形态合法性。 抛开“贵族血统”这一类荒诞的政治合法性不谈,菲利普国王试图将“经济增长”、“秩序稳定”等绩效标准作为他威权政权主要的政治合法性来源。为了恢复经济活动,1830年秋,七月王朝先是拨款 5百万法郎用于公共建设,随后众议院又通过了拨款 3千万法郎企业贷款的提案。 图3: 平民冉阿让因盗取一块面包而被判处5年徒刑,后因越狱又被沙威执行了14年的加刑。然而当冉阿让成为了市长,沙威即使在掌握证据的情况下,却对此无能为力。 警探沙威代表了七月王朝的暴力机关,信奉统治阶级法权和天主教的意识形态合法性,以严苛律令维护七月王朝政权。他认为“稳定压倒一切”,看似铁面无私,但因为结构性不平等,而无力惩戒上层社会,却对弱势群体“重拳出击”。 图4: 革命学生安灼拉
(Enjolras)是《悲惨世界》音乐剧中 “ABC之友”社的学生领袖,对共和主义 (Republicanism) 具有崇高的信仰,并愿意为之承担巨大的生命奉献,付出实践。 以共和主义者为首的左翼学生们则对政治合法性赋予了乌托邦 (Utopian)的浪漫情怀,他们认为政府的合法性应该来自民主共和制,即人民
(people) 不是君王的附属品,而有效的基本法可以保护公民 (citizen) 的权利和自由。 值得一提的是,相较于其他“西方国家”,法国延续历史的政治文化在现代构建了一种独特的以“超越性的精神因素”为衡量标准的政治合法性。面对镇压,法国人民从不把它视为一种客观存在,而是需要被克服的障碍,这也就是说任何王朝控制手段都被视为是对其政治合法性的削弱,反而加剧革命的进程。 图5: 革命的曲目与历史的记忆有关。塞满泥土石头的大酒桶平时被堆砌起来用来防盗,在革命期间则形成了“街垒” (Barricade),具有象征意义同时又能堵住狭窄的法国街道。 正是这种对政治合法性理解的巨大差异,预示着统治者和革命者之间必然会有一场冲突。 然而,不论是信仰意识形态
(Ideological)合法性和维护绩效(Performance)合法性 的统治阶级,还是追求法治-民主 (Legal-democratic) 合法性的革命学生都是少数群体,广大法国群众对合法性的认知才能对革命进程起到决定性作用! 图6 :漫漫长夜几时是个头?法国人民生活艰难,期待着一位能够保障收入和食物的明主。现实生活的苦难或优越将一定程度上(非决定性)影响人们的认知和思想。 总体来说,在1830年,疲于政治运动的法国人民普遍还是更认同绩效合法性,对“共和”等概念颇为陌生。他们期待着国王的新政权可以给予人民更高的生活质量,并回归正常的社会秩序。 那么,摆在革命学生面前的有两个任务: 1. 如何与群众共享共建 “民主共和制”的世界观? 2. 如何让人们相信现实的不平等(绩效危机)不是命中注定,而是因为封建王朝的存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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