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三、我们再讨论无产阶级民主和当前反修斗争的关系问题。 这是眼下在认识上分歧比较大的一个问题，要分开说说。 A、从一般反修斗争的意义上说，争取无产阶级民主，必然是反修斗争的一个重要内容。这在前面讲了。这里不重复，但是，要提醒同志们不要忘记这是一个基本点。 B、我们面对的修正主义统治就是毛主席说的法西斯专政。苏东无一不是这样。可是，他们又打着马克思主义的旗号，共产党的旗号，社会主义的旗号，社会主义的宪法还在，党章也还在，这当然是修正主义的欺骗性的表现，不可信以为真，但是，我们要不要捍卫和争取这些权利，要不要展开捍卫这些权利的斗争。我的看法是肯定的。 现在的实际情况是，在严密的专制条件下，劳动人民缺乏有效的足够的形式起来斗争，更没有任何形式可以把自己组织起来。这当然是统治阶级剥夺被统治阶级惯用的手法，所谓“维稳”，所谓“秩序”，就是这样的手段。那么，无产阶级、劳动人民要不要突破这种法西斯专政，进行争取民主权利的斗争呢？我觉得这是毫无疑义的。为了使劳动人民有可能作为一个阶级来行动，为了使劳动人民有可能参加政治斗争，首要的任务，就是必须突破专制，争得民主。这不仅是从《共产党宣言》诞生以来，所有马列毛主义理论著作都是这样反复强调的，而且，革命导师都是在革命实践中，这样领导无产阶级、劳动人民展开斗争的。 革命导师肯定“资产阶级民主共和国”是资产阶级所能达到的最高的最好的“政治外壳”，不是偶然的，不是因为这种国家机器的阶级属性变了，而是因为，这种政治统治形式，最有利于工人阶级作为一个阶级组织起来，展开斗争，得到锻炼，为下一步夺取政权做好准备。在专制的政治形式下，是无法做到这一点的。例如，在俾斯麦搞非常法，搞专制的情况下，恩格斯一再告诫德国党要敢于突破专制，首先争得民主。而且指出，这是反对中世纪的封建枷锁的历史任务。恩格斯的指示，对于我们今天面临的斗争，依然有指导意义。列宁亲自领导俄国革命，从理论到实践，做的工作更是大量的，其中关于民主的理论就十分丰富。列宁又留下“苏维埃”这个伟大的创造，这是巴黎公社的发展，是无产阶级专政、无产阶级民主的又一实践成果。苏维埃原则，具有巴黎公社原则的同等意义。我们党在毛主席领导下，从抗日战争到解放战争期间，一直发动群众，在苏区，有人民民主专政的经验，在白区，有向反动派争取人民民主的经验，这都是大家熟知的。新华社的文章，不是有人汇集成册了吗？那里，对民主的重要意义的论述是讲得多么好啊。现在我们面对着历史倒退的专制政治统治形式，我们怎么忽然对争取民主的伟大意义忘记了呢？ 看不到封建性法西斯专制的更加的反动性，只是批判资产阶级民主。这是不懂历史。历史任务的性质是以其所属历史发展阶段为衡量尺度的。我们并没有完全走出中世纪。在这种情况下，不敢反对专制，却去批判并不存在的资产阶级民主，这是在帮专制统治阶级的忙。问题的实质恐怕也在这里。 修正主义和一切反动派一样，最怕人民群众觉悟起来。我们展开争得民主的斗争，争取在民主的形式下，更深刻、更广泛地发动群众，掀起人民群众革命运动，这是埋葬修正主义的革命道路。一切真正的毛派革命同志都应该看清楚这一点，不要上假马列毛主义骗子的当。 这里，我要强调，我们要争取的，实质是无产阶级的民主，是社会主义的民主，作为具体的现实的形式，我们可以提，是争取人民民主专政下的民主。这些提法在实质上是不矛盾的，是统一的。只有把事物简单化的人才不懂这个道理。如果将这些提法，说成是新民主主义民主，我个人是不同意的，因为这个提法，没有说明本质。 把争得无产阶级民主，作为当前反修的政治策略是无可怀疑的。那么，如何处理一些人的资产阶级的民主要求呢？这是又一个非常实际的问题，同志们的看法也有不同。 C、修正主义专制统治，是中国最反动的力量，是中国人民的主要斗争对象。正因为具有这种历史反动性，所以，我们认为可以、也应该支持一切反对专制、争取民主的要求。就是在资产阶级民主观指导下的民主要求，也应当给予支持。 无疑，专制是比民主反动的东西。就是相比资产阶级民主也是这样。有人说，专制不一定是封建性的，可以是资产阶级的法西斯。其实，法西斯正是封建性的一种表现。美国资产阶级都可以把奴隶制复活起来，只要对资本有好处，什么不可以干呢。不能形而上学地看问题。事物总是不纯粹的，各种特殊的形态都是有可能存在的。一切以历史条件为转移。而判断的标准，还是社会历史发展的阶段。这在前面已经说过。一旦走向专制，从历史发展阶段看问题，总是属于前资本主义属性的政治形式。反动二字也由此而来。专制一旦粘连社会主义，也同样要做这样的分析。毛主席揭示的反对的正是这一点，所以要继续革命，而且就这一点来说，是属于纳入社会主义革命范畴的需要继续完成的新民主革命的历史任务。 同样无疑的是，这里有一个老问题，就是谁领导谁的问题，也就是领导权的问题。不用辩论，当我们说，可以支持资产阶级民主观指导下的民主要求时，我们不是无原则地搞所谓“左右合流”，我们并没有忘记我们的无产阶级的民主要求。一旦实行民主，资产阶级会按照他们要求的民主形式，提出他们的要求；但是，我们会要按照无产阶级的民主形式，提出我们的要求，我们不会忘记这是阶级斗争。处理和民族资产阶级又联合又斗争的历史经验和教训，在我国是常识，我们没有也不会忘记这些经验和教训。更况，我们这里说的还不是阶级的联合的问题，而是就具体的政治意见我们应取的策略。例如，某人、某些人提出应该落实宪法第35条，我们根据这些人的具体阶级背景，可以选择支持这个具体的政治意见，而不是一般地谈论和哪个阶级联合的问题。说要懂得政治艺术，就是指此而言。 为什么要这样谈问题呢？因为现在的阶级状况很复杂。说是资产阶级，但是，有各个不同层次的资产阶级，就是在一个层次的资产阶级中，还有不同的派别集团，如果不能准确地概括这些派别、集团，笼统地说联合某一个阶级、阶层，很可能会发生错误。在阶级分析的大的框架下，更多地对具体意见做阶级分析，决定支持与否的策略，这样更稳妥。有些同志不理解这种策略的稳妥性，而是一见你支持某人的某个意见，就以为是支持这个人，这个派别，这个阶级，就以为不得了了。这是没有充分理解我们的政治意见，也没有充分认识我们的策略的灵活性和针对性。 D、民主是手段。无产阶级民主，是无产阶级进行阶级斗争的手段，也是反修正主义的手段。争取无产阶级民主的目的，是为了进一步展开无产阶级的阶级斗争。在修正主义的法西斯资产阶级专政的条件下，要想得到真正的无产阶级民主是不可能的。但是，这并不妨碍我们在修正主义统治的特定历史条件下，以无产阶级民主的观点去进行争取民主的斗争，哪怕得到的是有局限的资产阶级的民主，但我们可以从无产阶级民主的观点去利用、去发展。实际就是在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的斗争中，利用民主形式——哪怕是资产阶级民主形式——的问题。 资产阶级可以用资产阶级民主去反对法西斯专制，这不是一个问题，这在历史上曾经多次发生过，也易于解释。我们对这种斗争给予一定支持，也应该不是一个问题。但是，我们却不能用资产阶级民主理论和形式去反对法西斯资产阶级专政。这不仅不是我们的阶级性质的体现，而且，我们并不认为这是突破法西斯专制的正确斗争方式，也不认为这样做就能达到争取民主的目的。 这里需要一点辩证思维。一方面是，无产阶级民主，只有在无产阶级专政条件下，才有可能实现；但是，我们又要以无产阶级民主的思想去反对修正主义的法西斯专制，争取哪怕是在资产阶级民主形式下，开展无产阶级民主运动的可能，为夺取政权，向无产阶级专政下的无产阶级民主过渡，作出一个不可缺少的方面军的努力。这样做好像是矛盾的，但这又是现实的，是按事物的本来的特殊性质考虑问题。 第四、我们再来讨论一下民主和政改、宪政、政党的关系问题。 A、先说说民主和政改的关系问题。 政治体制应该改革，这几乎是全国上下的共识。没有人敢于公开站出来说，我们的政治体制很好，很完美，不需要进行改革。可以实际拒绝政治体制改革，可以用拖延、欺骗的办法实际阻碍进行政治体制改革，但是，没有人说我们不需要进行政治体制改革。为什么？显而易见，现行的政治体制就是有弊端，而且，这个弊端，到了非改不行的时候了。 本来，是毛主席首先揭示了我们所实行的政治体制的弊端，文革中也有改革和创造。文革失败，使这条路成为过去时。不过，近三十几年前，对这些弊端还是有过议论的。有些意见也还是中肯的。但是，因为那时的大方向是非毛，一旦非毛成功，政改也就不再提起，甚至，谁敢说太上皇也要退休，那他自己先退休。于是，政改停摆。还是专制好。 现在，说政改说得多、以致让人嘲笑的是那位总理，而且，最近的两次说法很尖锐。一是说最大的问题是腐败，而所以会发生腐败，是因为一把手说了算，没有制衡，没有监督，又说，党政不分，以党代政，必须改革。我是肯定这些意见的，认为这是目前党内高层讲的最尖锐的意见。敢于唱红打黑的薄熙来，也没有这样讲过。 于是，我就事论事，写了篇文章。结果不得了了，我被以此列入带路党的首犯。我不会骂人，也没骂过人，顶多急了用个“屁”字，还是跟主席学的，似可以俗入雅。要说，还是讲理好。但有时，讲理也不必。对造谣惑众者，没必要较真。不然倒遂了他的心愿。故而我选择了沉默。我想，在统一的修正主义路线下面，我们对这些我们并不完全了解的“大领导”们还要选择站队吗？我不认为有此必要。我只是选择，在重压下，哪怕是一点缝隙，只要可以用来借机提出我们的政治要求，就借题发挥。“带路”没想到，只是想“带”出落实宪法第35条。总理的大话，是奢望，不会有落实的可能。只是借此话，想“将军”将出一点民主要求。虽说，这也是得不到的。不过至少还能向群众作宣传，揭露修正主义是不会给任何民主、搞任何政改的。 这错了吗？我至今不认为。 总理的话还是有道理的。我们的政治体制的弊端，说到底，抓根本，就是两个字：专制。政改面临的历史任务很清楚，去专制，立民主。 什么一把手说了算，什么没有制衡，什么党政不分，这些问题归根结底，就是没有民主，不是民主，不是人民当家作主。政改，就是要把政权改到人民手里去，人民当家作主。也是两个字：民主。 民主就是国家，自然就是专政。不过不是修正主义专人民的政，而是人民专修正主义、资本主义的政。从这一点说，政改，是革命，具有革命意义。 正因为具有革命意义，因而政改是有条件的，就是要有政权保护。在修正主义统治下，不可能搞政改，搞，也是为了骗人。原因很简单，政改是加强无产阶级专政，是提高和加强劳动人民直接掌握政权的可能，这是铲除修正主义发生的土壤，修正主义怎么可能搞政改呢？不可能。他们要维护的是资产阶级的法西斯专政。 所以，在现在的中国，政改无法真正进行，更无法真正实现，先要政治革命，才有可能进行政改，或者在革命的过程中实现政改。这不等于我们不支持政改要求，只是我们对政改的可能性要有正确的判断。在我看来，我们对政改的切实可行的当前目标，就是提出落实宪法第35条，争取民主权利。这是合乎世界各国进行一般政治斗争的规律的，总是从争取民主权利开始，掀起群众民主运动，进而向更高的政治目标前进。 这就是我理解的当前的民主和政改的一致性。 B、民主和宪政是怎样的关系呢？也是一致的。 毛主席明确说，什么是宪政呢？就是民主政治。这是很准确的。宪政就是民主政治，就是民主政治的形式。内容是离不开形式的，形式也很重要，宪政就是民主政治的一种实现的形式，因而，不是可有可无的。民主有阶级性，宪政自然同样有阶级性。无产阶级民主，要有无产阶级的宪政形式。这不应该是个问题，问题只应该是哪个阶级的宪政的问题。 可是，说也奇怪。在一些号称毛派的同志看来，一谈宪政，就是资产阶级宪政，而且，宪政民主派，成了一个资产阶级帽子。幸亏毛主席还有一篇专门论述新民主主义宪政的文章，而且说到苏联实行的是无产阶级民主，也就是无产阶级的宪政。不知道这种奇谈怪论是从哪里来的。这可能是来自无知，但更多的可能是来自别有用心。 因为修正主义正在践踏宪法，也就是正在践踏宪政。为了给这种践踏制造合法性，他们给宪政戴上了资产阶级的帽子。 我是主张搞社会主义宪政的，也就是搞无产阶级宪政。还特别写了一篇文章，论述无产阶级专政和无产阶级宪政的一致性。我觉得我是在讲常识。可是，常识也会不被人们理解。 宪政问题的提出不是偶然的，是针对修正主义问题的发生和严峻而来的。宪政无非是以宪法为最高大法、最高制约的民主制度。这种制度，可以有效地保护宪法确立的人民的最高权力地位，同时，也有效地限制政党和政府、政府官员不能僭越于人民之上。 欧美资产阶级民主共和国体现了这样一种政治体制。实践证明，这种政治体制对于实现资产阶级整个阶级的稳固统治和防止封建法西斯独裁是起到了作用的。而且，许多国家从落后的专制政体向民主政体过渡时，无不是采取了宪政民主的政体形式。一部民主宪政和专制独裁的斗争史是资产阶级政治统治史的基本内容。这个历史经验，无产阶级完全可以也应该借鉴，进而创造出无产阶级的宪政形式。这是对资产阶级政治遗产的批判继承，是一种马克思主义的历史主义的观点。 有些人张口闭口批判资产阶级民主制度，但是，他们要实行的却是带有浓厚封建性的专制独裁制度。他们不断地说，我们不搞资产阶级的民主制度，但是，他们却从来不搞无产阶级民主制度。这种“不搞”理论，实际是只搞封建性的法西斯专制制度的理论欺骗。可悲的是，有些号称“毛派”的同志，不去批判专制政体的现实，更没有想到打破这种专制政体，反而一味地跟着叫喊批判民主宪政，这些人的阶级立场站到哪里去了？你们难道不是在充当修正主义执政者的辩护士吗？恐怕这正是问题的所在之处。 面对修正主义当道，我们是不是要拿无产阶级宪政解决问题，要现在就实行无产阶级宪政呢？不是的。这是属于未来政改的内容。和政改一样，宪政也是必须在无产阶级专政条件下重建。宪政既不可能解决现在中国的问题，也不是现在可以办到的。先要革命，才有政改，才有宪政。这个历史顺序是不能颠倒的。 无产阶级宪政，即社会主义宪政的现实意义，是一个反对修正主义斗争提出的重大历史课题，是一个当代历史提出的必须解决的历史课题。对于这一问题我们研究的还非常不够，甚至提出这一问题的意义，也并没有被理解，更不用说相应的制度的设想和建立的问题了。对这个问题想得多的，似乎是持资产阶级世界观的人，而他们的设想又不可能超越资产阶级的狭隘眼界，不会忘记维护私有制和资产阶级这个中心点，他们的普世，恰恰没有劳动人民。就形式而言，自然，他们无论如何也达不到社会主义宪政的要求。这个历史任务，只有无产阶级自己才可以完成，只有在马列毛主义指导下才能完成。 坚持社会主义民主，必须有社会主义宪政。这将是社会主义继续革命的一项重要革命任务，必须完成的革命任务。革谁的命，革修正主义的命，运用制度革修正主义的命。这是社会主义宪政、无产阶级宪政的归根结底的意义所在。 C、最后，再来看看民主和政党的关系是怎样的？简单说，也是一致的。 要民主，不可能没有政党、没有组党自由。民主政治，必然是自由的政党政治，至少在形式上会保持这一特点。如果连组党的自由也没有，自由的政党活动也没有，却说是最彻底的真正的民主，那是骗人的鬼话，那只能是专制政治。 列宁说过，“民主共和制和普选制同农奴制比较起来是一种巨大的进步，因为它们使无产阶级有可能达到现在这样的统一和团结，有可能组成步伐整齐纪律严明的队伍去同资本家进行有系统的斗争。”（列宁全集，第29卷第442页）列宁为什么这样说，就是因为在民主共和制的条件下，无产阶级可以组织自己的政党，因而，才有可能达到“统一和团结”，才有可能进行“有系统的斗争”。 这就是革命导师为什么都肯定资产阶级民主共和国而激烈批评封建性专制、法西斯专制的原因。这是非常科学的，也是非常有现实意义的。道理很简单，列宁的讲话就是其中的道理。 正因为有列宁讲的这个道理，所以，在一切无产阶级要争取的政治自由中，最重要得是争取组党自由。 毛主席说“既要革命就要有一个革命党”。列宁也说过，“无产阶级在反对资产阶级的斗争中，唯一的武器就是组织。”因此，在争取言论、出版、集会、结社、示威游行等自由的这些民主权利的斗争中，争取结社的自由、自然包括组党的自由，居于头等重要的地位。 正像革命导师论证的，阶级是有先进和落后之分的。没有先进的政党，阶级就不能成为阶级，就会处于列宁说的“非阶级”状态。只有组织政党，才能把整个阶级团结起来，才能进行步伐整齐、纪律严明的阶级斗争。这对于无产阶级夺取政权的意义，已经为历史所证明。 现在，新的历史课题出现了。 修正主义上台了，而且，统治了三十多年，而且，是资产阶级法西斯专政。在这种情况下，怎么认识民主和政党问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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