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把心理學建成壹門自然科學,心理分析學把心理學與哲學和倫理學問題相區分,這是壹個錯誤。它忽視了這樣壹個事實,即我們如果不從整體上觀察人(包括他尋求生存意義的答案之需要,以及發現他應該按此生活的倫理規範之需要),就不能理解人格。弗洛伊德的“心理的人”和古典經濟學的“經濟的人”壹樣,是不切實際的建構。不理解價值的本質和道德的沖突,就不可能理解人和人在情感及精神上的紊亂。心理學的進步並不在於把稱之為“自然”的領域和稱之為“精神”的領域相區分,並把註意力集中在後者,而是在於恢復人道主義倫理學的偉大傳統,這種傳統是從人的物質-精神之整體上把握人的,它相信人的目的就是造就人自己(to be himself),而且,達到這壹目的的條件就是:人壹定是為自己(for himself)的人。
對於非理性信仰來說,“Credo quia absurdum est”(正因為荒謬、我才信仰)這句話在心理上完全具有正確性。如果有人提出壹個合理的說法,那麽,他所做的是每個人在原則上也都能做的事。然而,如果他敢於理智地提出壹個謬誤,那麽他說明了這樣壹個事實,即他超越了壹般的才能,因此他具有淩駕於常人之上的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