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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长——我们曾经走过的路(2)

2011-11-15 18:09| 发布者: redchina| 查看: 5830| 评论: 0|原作者: 陈恩普

摘要: 第二章 参加土地革命战争一、遍地野火烧不尽 赣县狂飙连天起我参加革命前,正是中国旧民主革命风云变幻最激烈的年代,那个年代直接或间接给予了我许多影响,对于什么是革命,什么是真正的革命逐渐地开始了理解。1924年到1928年,中国的旧民主主义革命发生了一系列重大变故,帝国主义列强加强了对中国民主革命的疯狂干涉,反动军阀联合起来对孙中山的广州革命政权进行猛烈的反扑和进攻,内外矛盾进一步激化。 共产党人登上了中国近 ...

二、真理光明进人心  武装对抗靖卫团

1927年以蒋介石、汪精卫为首的国民党右派全面背叛了革命,宁可错杀一千,也不许一个共产党人漏网,白色恐怖笼罩了全国,几乎被赶净杀绝的共产党人从血泊中爬起来,总结失败的教训,寻找革命的出路。由毛泽东道出了千古绝句:“枪杆子里面出政权!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指引出新路。
被逼上绝路的共产党人不得不起来反抗。在周恩来任书记,李立三、恽代英、彭湃组成的前委指挥下,由贺龙、叶挺、朱德、刘伯承等人掌握的军队2万余人,举行了“八一”南昌起义;毛泽东领导了湖南万余农民、工人、军人的秋收起义;彭德怀、滕代远、黄公略举行了湖南平江起义;邓小平、韦拔群领导了广西百色的起义;张太雷、叶挺、恽代英、叶剑英领导了广州工人起义;彭湃领导了广东海陆丰起义;谢子长、刘志丹、唐澍举行了陕西渭南、华县起义……。全国数十个起义暴动,先后均遭到了巨大挫折和失败。共产党人终于明白,自己的力量远非是强大的国民党军队的对手。
惨痛的教训,使残存下来的共产党人认真分析中国的国情和力量的对比;看清了中国还是一个在帝国主义最后阶段中互相争夺的殖民地,由帝国主义、封建主义,以蒋介石为代表的新生官僚买办阶级的联合,是一股非常强大的势力。也明白了正义没有武力是无能的力量,革命不可能一挥而就。照抄十月革命的经验,攻占大城市在中国没有制胜的可能性。中国共产党人必须改变斗争的策略,把“发动城市暴动,夺取政权!”的方式转变为:“建立广泛的农村革命根据地,由农村包围城市,最后夺取全国胜利!”的方针,必定要走上艰苦漫长的革命道路。
1928年4月21日毛泽东和朱德各代残存队伍会师于井岗山,接着彭德怀又代队伍上井岗山会师。千余红军坚持了一年的井岗山斗争,1929年在敌我100比1的悬殊对比的争夺战中,不得不第一次放弃井岗山根据地,向湘粤赣闽边界突围。红军以“战斗队、工作队、宣传队” 的姿态出现在中国的南天大地上。
红军离开井冈山后,路经十多个县,以毛泽东的建军路线,一个崭新的人民军队呈现在群众面前,严格的纪律,亲切的军民关系,崭新思想的传播,打开了新鲜的局面。红军打出了焕然一新的标语:
“打倒土豪劣绅!实现土地革命!”
“打倒国民党反动派!建立工农革命政权!”
“打倒帝国主义!打倒封建主义!”
“打倒蒋介石官僚买办主义!打倒土豪劣绅!”
“穷人参加红军闹革命!为天下穷苦百姓打天下!”
“共产党是穷人的救星!红军是穷人的队伍!”
“平分地主劣绅土地财产!天下穷人闹革命彻底翻身!”
“实现人民平等!实现男女平等!”
红军所经之地,打土豪分财产,开仓散谷救济穷人,枪决了一批罪大恶极的恶霸地主,惩治了压迫残害人民的国民党政府官员。宣传的革命思想,象一阵春风立刻吹醒了赣闽湘大地。沉寂的农民运动又开始活跃起来,我的家乡赣南的地下党组织加快了武装斗争的准备。
土豪劣绅和反动地主并没有麻木,于1927年到1930年拉起了团练、靖卫团、保安团,购买武器镇压农民造反,防“匪祸”、抵抗“红匪”。1927年底,赣县的大地主劣绅钟德熙、陈家兰等人在东边的三溪乡拉起了黄岗、稠村、桂江等七个村的“七坊”靖卫团。接着在国民党15旅旅长刘士毅给枪给子弹的支持下,在良口、田村、白鹭建立了八、十两的区的伪游击队。大埠暴动后新建成的红军撤出后,大埠地主也拉起了靖卫团。接着1930年江口成立了靖卫团,南塘、龙口组织了守望队。这些地方反动武装配合国民党军队实施了“清乡运动”,专门与农会和农民武装作对,捉拿农会干部骨干和共产党人,杀害了几百人,进行反攻倒算,复辟起反动统治。
1928年秋收刚过,白芒的地主陈恩慈不知发起了什么屁眼疯,拿着钱到赣州跑了几趟,勾结起江口乡靖卫团团总毕复元,副团总刘述生等人,又联合起陈长祠和石芫地界的十多户地主,要搞***的什么“团练”。他到处召开堂会,也在我们白芒的祠堂里召集开了大会。
他既当上了三点会的白扇官,又是官税差收,势力比前两年大多了,也就不客气的宣布:“本人陈恩慈刚从赣州官府荣归故里,授封委任为石芫最高长官——石芫乡靖卫团团总。都给我看清这大字红印的委任状,从今日起谁敢不听本团总的命令,小心他全家的小命!”
他口吐白沫地说:“赣州党国长官说啦:井冈山下来一伙长着红胡子绿眉毛的土匪,占山为王、打家劫舍,自称朱毛红军,是些无恶不作杀人放火的强盗。他们打到宁冈、遂川、万安来搞农民暴动,要破千年的老规矩,抢富人家财产,分祖传的土地,还要搞共产共妻,你们懂什么叫共产共妻吗?就是我的财产就是大家的财产,我的老婆就是大家的老婆……”说得众人轰笑起来。他自知失言连连补充:“那当然啦,人人的老婆也就是我的老婆啦……”大伙更是轰笑成一片,离谱的乱编已难圆其说。
他打着手势说:“别乱,别乱!听本团总训话!啊……那个……那个遂川县让朱毛红军给烧光啦,到处杀了个鸡犬不留,血流成河呀,他们要打到赣州来,打到石芫来,也是要共产共妻的,就象当年太平天国长毛造反、闹义和团那样,杀!杀!杀个不停!在座的老人们都知道……知……道的……”
有些老人摇摇头,低声地说:“那些长毛好着哩,杀富济贫,平均地权,当年从这里走过打到了南京,从不抢穷人还要替天行道……”其实许多老人都记得,闹太平天国时,沙石埠的黄蜡黎(因患有癞瘌头所起的绰号)、蔡三山等人,曾带领相邻的东田西坑的上千农民,配合太平军攻占了赣州,后来很多本地人跟着太平军东去打江山了。光绪年间,沙地农民反洋,参加了义和团运动,杀了上犹教育局长李翘,包围了南康天主教堂,打死了作恶多端的意大利神甫江都烈,赣州地区1千多农民配合义和团攻下了赣州城,人家不抢穷人倒只抢官府和富人,还散财散粮给穷人吃、用,这些故事在我们这一块流传甚广。
陈恩慈用文明棍敲打着桌子叫道:“听着听着!朱毛红军过来时,谁敢投降共产党,帮助朱毛红军,我就枪毙谁!党国长官说啦,对共党是宁可错杀一千,也不容一人漏网,谁敢协助共党朱毛红军,谁敢通风报信,敢带路,就是通匪,就是土匪,就要杀光他全家!你们记住,赣州那个大共产党陈赞贤也是砍了脑壳掏出肠子的,到时别说我陈恩慈团总六亲不认! 现在官府奉招于我,我陈恩慈奉命挑个头,就是要办起这个团练,护乡卫民。从今后要按蒋总司令命令办,严格“保甲制”,青壮年要当团丁,家家户户要捐款买枪卖子弹、买铁打武器,要摊钱养靖卫团。钱多的要多出钱,钱少的要出粮出力,不想干的,等朱毛红军来了先拿你家共产共妻!”
陈恩慈从腰里掏出一支伯壳枪,啪的一声压在桌子上,左手掏出一把银元甩在桌子上:“老子先投一支枪,大洋50块,该交的快给我交!”
那些有钱户心里明白,不依陈恩慈也不行,分明是借团练榨一把钱,再说将来穷鬼们真要造反,也得先找个受委任的靠山才保险。于是富人们先歌颂起陈恩慈,声称团总高明团总强,乐得陈恩慈歪歪倒倒。当下在高声吆喝声中:十块啦!三十块啦!五十块啦!被一一记在“功德”簿上。
陈恩慈指着桌上一堆钱说:“看见了没有,痛快的就先出钱,这叫保家卫民。其余的回家去商议商议,限五天拿来!田多的多出,每户三十块;田少的二十五块,租田租地的十块;出钱五十块以上的免出人丁,出一百块的在团里任个官当;出五块以下的每户抽丁一名当团丁,谁家不干,过五日我就用绳子捆起来押送赣州府,以通匪抗租之罪拿下坐大牢!”
就这样石芫的靖卫团成立起来了,委任了陈长祠当上了分队长,带人挨户收钱催粮,集中起来到赣州买回十多支十子快枪。我家只有大哥是强劳力,记了个团丁的名字,让我二叔和大哥在村里支起炉子打三脚猫、猪兜炮、大刀梭标,这靖卫团就武装起来了。
这个“团练”一办起,地主乌嘴狗把话一说,真是神气十足,以为当上了太上皇,老百姓会服服帖帖了。但老百姓对“共产”两字感起了兴趣,加上我二叔从外边带回的消息,说红军是好人,遂川也没有被大火烧光,百姓日子更红火。朱毛红军是爱民专打土豪劣绅的好军队,是当年带领农民搞农会,进行北伐最能打仗的英雄。于是村民们也议论纷纷,有的说:“搞共产嘛,有什么不好?我横竖什么东西也没有,谁家的财产多当然要共谁家的产!到时候咱们穷鬼只有共进莫得共出呀……”
光棍听说了“共妻”乐得哈哈笑:“我莫得老婆,没钱打着光棍,能“共”个老婆也好,朱毛红军真来了,我就从财主家的二房、三房中“共”他一个老婆出来,不是蛮好吗……?”
有人说:“说共产党杀人放火我不信,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良口、白鹭那个共产党朱曦东搞农会,专门打财主的谷子给穷人吃,杀了为富不仁的洋和尚,没什么不好?大凡敢造反的人,象赣州城的大共产党陈赞贤,都是些有来头的神人,清未长毛、义和团造反,是参加的人越来越多,没个天理能那么多人入伙吗……”群众心里倒是真在盼望着朱毛红军早早来共产呢。
财主乡绅们稀稀拉拉地拉起靖卫团,没怎么训练就神气起来,背着枪横行乡里。靖卫团里有个“军师”出主意,说清溪山上的大庙要是被红军或土匪占领,那就易守难攻了,于是派人偷偷放了一把大火烧光了大庙,还说是红匪烧的。并造谣说有一家人通匪,靖卫团不由分晓,把一辈子老老实实正在田里割禾的王炳南两兄弟拉上田埂就地枪毙了,地主乘机霸占了人家的田地。养靖卫团得向农民摊收谷子,暂交不上来的人家,靖卫团扛着枪在田里就抢走了农民刚打下的湿谷子。靖卫团强收了一大批谷子送到城里去卖,谷价由去年每担四元抬高到六元,所得的钱先肥了靖卫团的财主们。财主们有了武装,也更方便带人去收租谷和债务,抢得不少穷苦农民没吃没住,逼得再借高利贷,上梁自尽或跳河自杀。农民们不再相信靖卫团是“护家卫民”的组织了,倒是靖卫团先放火杀人,抢起了老百姓的财物,成了国民党和土豪劣绅的帮凶。
1929年还没过春节,听说井冈山的朱毛红军下山了,杀土豪劣绅,连克遂川、上犹、大余。慌得陈恩慈屁颠屁颠的到处乱窜,派款催粮,又按蒋介石的旨意,搞起了“保甲制”“防共联座法”,一家通匪十家联痤,实施清乡剿匪。为了扩大他在三点会里的势力,借机会公报私仇,把三年前曾有过节的两个三点会小头目抓起来,当土匪给枪毙了,自以为势力扩大到石芫之外,也不把三点会的把兄弟们放在眼里了。
春节前大年29,有人在陈恩慈家后院放了一把火,烧了他半边房,戳在大门上的小刀下留着一张字条,写着:“天地人站三点,仁义情香三柱,血染兄弟罪难恕,面对关帝报血仇!”把陈恩慈吓了个半死,得知得罪了三点会,连忙利用春节请客送礼,又猫哭老鼠地为那两个三点会头目超度了亡魂,私下里向三点会送了些钱财,才把事摆平了。狗咬狗一嘴毛,可乐坏了贫苦农民,还是有人敢和靖卫团总作对,靖卫团没那么威风了。陈恩慈除了敢借城里来的什么狗屁官狐假虎威,不时会碰些硬钉子,有人竟敢把死狗吊在他家大门上,示意将来要抬他这条“死狗”。
1928年秋到1929年3月秋黄不接时,石芫地下党支部书记邱传忠接到赣南特委的指示,开展了抗租抗债、封仓运动。党支部成员黄志香等同志指示秘密农会会员对石芫、横溪、龙脑进行广泛宣传:“联合起来,不让庶富佬把粮食外运,抗租抗债,抵制靖卫团破坏!”
在地下党安排下,黄志香也利用“护家卫民”,在石芫拉起了十多条枪的“防卫队”,以对付陈恩慈的靖卫团。这抗租抗债、封仓运动一起,闹得石芫一带热闹起来。农民组织起来贴封条进行封仓,石芫搬运工人举行罢工,拒绝运粮,晚上还派人放哨监视庶富户。特委主要领导人罗寿南、罗贵波、廖贵潭等来到这里亲自领导了运动,把运动推向了高潮。
3月横溪恶霸地主哑牯子(黎喜轩)拉起流氓队伍抗拒封仓,并打伤监视的农民,扬言要请赣县靖卫团来“剿匪”。为了打击地主的猖狂,地下党向群众公示了恶霸地主哑牯子种种罪行后,派人杀死了哑牯子,这鼓舞了群众斗志,打击了庶富佬的气焰。
春耕不久,石芫、横溪地主们请来陈恩慈,要他带靖卫团出面“剿匪”。陈恩慈一看扩张势力的机会到了,带了几十个人十多条枪冲进石芫的“防卫队”,要他们交出带头闹事的人。黄志香面不改色地回答:“农民青黄不接莫得吃,闹起来是他们的事,我只管本地护家卫民,其余不干我的事。”
陈恩慈强横地说:“怎不干你的事?这横溪黎喜轩被杀,你们有人参加,煽动土匪暴动,是通匪之罪,我这个靖卫团总有责任先法办你,先把他给我绑了!”
黄志香一摆手,各房间的窗户大开,十几支枪口对准了陈恩慈一伙,黄志香点起烟袋抽着说:“姓陈的,你那个团总是拿钱买来的,我这个队长是老百姓公推的,还有官府任命书,你管你的白芒,少***的管石芫地界上的事!”
参加了防卫队的三点会小头目陈恩桃,从房间里走出来,这人平时仗义对人还好,在这地面上有些威望,他双手一抱拳说:“陈姓老哥,有道是走路可踢三块石,莫踩青纱一条龙,白扇自闲走大道,莫管他人独木桥。咱们石芫白芒井水不犯河水,请吧!”
陈恩慈一听,吓了一跳,这分明是三点会的词,还道出了他这个白扇官的身份,年初自己家还被三点会放了一把火,自知得罪不起,连连招手身后的人放下枪,抱拳回答:“误会,误会,大水冲了龙王庙,小弟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多有得罪!”灰溜溜地走了,从此不敢到石芫来张扬。
但土豪劣绅并不甘心失败,同国民党反动政府进一步勾结,进行反扑。1929年4月6日,伪赣县县政府接到石芫地主土豪陈恩升的密报,派出伪赣县靖卫队,由队长邱疯子带队(岳风池,也称邱相仕,外称邱疯子),于当晚包围了龙脑。第二日挨家挨户搜查,把正在开会的邱玉松、黄志香、杨国兴等七人逮捕,当场打死杨国兴、邱玉松,其余五人被押解到赣州坐了大牢。党支部书记邱传忠逃脱后又在蟠龙被抓,杀害于赣州。黄志香经地下党及三点会人活动放了回来,后以护卫队队长的身份把持着“防卫队”,待红军来时,拉起了石芫乡第一支红色地方武装。
轰动一时的石芫封仓运动,被反动派的血腥镇压了下去,暂告停止,赣南特委被迫迁到于都普田岗继续领导斗争。
在这天没亮还处于国民党最血腥统治的年代,同赣县靖卫团的斗争一直没有停息过。1929年涧田、茅店都秘密建立了不同形式的红色武装,以对付国民党军队及其拉起的靖卫团、游击队、清乡团。革命武装一天比一天壮大,革命影响一天比一天广泛。
田村成立了秘密暴动队,派共产党员谢国梁打入了田村靖卫团,以保管的身份搞出了九条九响大炮(土枪),秘密打造梭标、大刀、三脚猫等武器,组成了被地下党控制的地主武装。之后又拉出了涧田、唐坑口的地主武装,组建起我党兴、赣、万游击队,下设三个大队共100多人,20余条枪。
良口党支部派党员林宏塘打入良口靖卫团,当了“文书”,乘改选之机当上了副团总,掌握了这支武装。
清溪党支部利用党员吴月波同大地主吴鸿鸣的特殊关系,建议吴鸿鸣当团总,购买回10支快枪组成了靖卫团。吴月波担任了“团总主任”,又拉进了5个共产党员当团丁,10支枪我地下党掌握了7支。当田村、清溪、白鹭三个靖卫团要联合起来打我灯盏形的地下武装时,经吴月波从中一捣鼓,没有打成,保护了灯盏形80多人和仅有9条枪的武装力量。
但反革命靖卫团对我地下武装是恨得要死怕得要命,还是请来县靖卫团,联合起来攻打我灯盏形红色武装。吴月波连忙通风报信,让县靖卫团和三个地方靖卫团扑了个空,就放火烧了灯盏形的一座庵。我地下党带着红军返回来,借机杀了恶霸地主刘裔濂,杀了探子刘保生,缴了枪和子弹。吴月波设计活捉了火烧灯盏形的主犯曾来福,押回后杀了为被害的肖平浪两位烈士祭了坟。
在同反革命靖卫团斗争的年代,我党的红色革命武装不断夺取靖卫团的武器,不断发动群众来参加武装队伍,不断壮大自己。地下党和红军取得了联系,在朱德总司令的指示下,要求打入靖卫团的地下党员,伪装隐蔽,掌握武装,待机而发。当红军打进赣县后,赣县的地下武装很快形成了一支有力量的革命武装,逐步编入红军,成了一支主力队伍。
1929年5月禾花香的时候,在我们村后的白石山顶,轰!轰!轰!响起了三声山神炮,这不是往年的迎神炮,是靖卫团通报红军来了的信号炮声。炮声把白芒石芫的人们都惊动了,靖卫团丁敲着锣边跑边喊:“共产党来啦!红胡子绿眉毛的朱毛红军来啦!全村老少快跑呀!”“红军来了要杀人放火呀,要共产共妻呀!快逃命吧……”跑的最快是还地主和靖卫团,挑着值钱的东西,抱着细软,男的吼叫着,女的大哭尖叫着挤成团往南逃。这些家伙跑得最快,什么“护家卫民”,连枪都没放一声,早已不见了踪影。
由于受到反动宣传,多数老百姓都跑到山上和山林里躲起来。年青胆大的站在高山顶上往下望,只见红旗飘飘的大队伍,整齐地拉出五里多长,从田村向江口方向开进。红军进了白芒石芫,村里没起火,一切都很平静。
第二天不放心的人偷偷摸回村,村里贴着红红绿绿的标语,推开院门家门一样东西没丢,来不及赶走的鸡鸭鹅牛被圈在院子里找着食吃,院子扫得干干净净,水缸里装满了水,装粮的桶里也不少一粒谷。这到底是些什么军队呀?
人们回来去问一些没法走的老人,那些老太婆说出的话叫人吃惊:“他们自称是红军,和咱们一样没长红胡子绿眼睛,说话很和气。一进门就帮咱做这做那,要买粮给很多现大洋,烧水用了柴还给钱。那么多人进村,把家家打扫干净,喂饱了鸡鸭鹅,拴好牛割了青草喂,可就是不进家里住,一个个挤在大树下房檐下过夜。不强迫我们带路,问了路还要谢谢老表嫂。里边还有很多女兵,长的挺秀气,也没见到男女全住在一起共妻呀,比过去来过的兵好百倍……”
第二天躲出去的人全回来了,眼见为实把许多看呆了,自古兵匪一家,世上没有不害百姓的兵,而这些兵到底是些什么人呀?
我和几个认得字的人可神气啦,屁股上跟着一溜老老少少,听我念那墙上的标语,念那贴在祠堂门上的红军布告,还有“处决田村恶霸刘裔濂的布告”。我念一句许多人跟着念一句,写的是:“打倒帝国主义!打倒封建主义!打倒土豪劣绅!打倒贪官污吏!”、“农民联合起来实行革命暴动!穷苦人团结起来打倒土豪分田地!”、“农友们起来求解放!废除一切富人债务,取消一切苛捐杂税!”、“实行男女平等!婚姻自由!保护妇女儿童!”、“共产党是穷人的救星,红军是穷人的子弟兵!”、“地主土豪无恶不作!欢迎靖卫团兄弟拖枪来当红军!”、“推翻蒋介石国民党的反动统治,建立起工农当家作主的苏维埃政府!”,农民听了这些口号和红军公告上的主张,多数还是听得懂的,只是什么是“苏维埃”不太明白。许多人乘靖卫团还没回来,小心地揭下标语珍藏起来,只可惜没能看上红军一面,静等着红军再回来,期盼着共产党红军快回来实现这些主张。
过了四天“护家卫民”的靖卫团回来了,先查户口,查看年青人是不是都在,调查有没有人资助过红军,连个屁也查不出来。但许多说红军的好话不断传进团丁的耳朵里,陈恩慈的许多慌话不攻自破。靖卫团派粮、捐粮农民能抵就抵,能拖就拖,陈恩慈没一点办法。有些人背颂一段告示给团丁听:“当走狗,为害百姓,作孽多端,罪当严惩!”;有些家偷偷拿出标语给团丁看,告诫他别给财主卖命坑害百姓了,小心红军回来算总帐;有些硬气的百姓公开骂起了靖卫团:“陈恩慈搞球些什么靖卫团?红军没来就跑球啦,护谁的家?卫什么民?除了聚财还能干什么?”
陈恩慈、陈长祠的话不灵了,靖卫团丁们只敢喊喊叫叫,不敢动真格的,神气不起来啦。陈恩慈和霸占人妻的陈长祠、陈思爱等人偷偷搬运家财,在赣州买房租房准备着开溜的后路。
赣县的革命斗争是极为惨烈、辉煌的,先期斗争已有千余人英勇献身。这些斗争对我和赣县广大群众产生了极为深刻的影响,革命的种子在发芽扎根。
石芫、江口的地下党开始了半公开性活动,领导着工会农会又开始了新的斗争。我于1929年6月加入了石芫地下工会组织,同穷苦的工人兄弟投入了抗税,对抗靖卫团运动。穷苦的百姓开始觉悟了,静等着一场革命大风暴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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