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革系列专题：三十六、九届二中会上的斗争

文革系列专题：三十六、九届二中会上的斗争（三）

一九七0年八月二十五日下午，西南组开会，张国华去参加召集人会议，吴法宪念华北组简报，并按叶群的布置组织全组举手通过了设国家主席的建议。

四时，张国华回组传达了毛泽东的指示：毛主席在下午两点召集中央常委和各大组组长会议，决定停止讨论和学习林副主席的讲话，同时也要停止批判。现在会议已经发展到要揪人的地步了，有人写信要把反对天才论的人揪出来下放，说这样的人不能在中央工作。这个空气太热了。要冷下来。因此，毛主席决定，休会两天，换换空气，关于设国家主席的事也不要提了，毛主席说他不当国家主席，林彪同志也不当国家副主席。天才问题也不准再提了。这两天把会议的情况搞清楚，然后再开会。

一九七0年八月二十五日下午，林彪开会回家，立即把叶群叫到房间。

不一会，叶群出来对工作人员说：首长开会回来了。主席说，张、姚烧一烧可以，但不要烧焦了。现在要降温了，压缩一下空气。我的书面发言不要整理了，快把草稿给我。

叶群还叫人把她在会议上的发言记录撕下来。

一九七0年八月二十五日晚饭后，吴法宪到林彪处打听消息。

叶群说，林彪到毛主席那里开会去了。不要紧张，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情况。

不久，林彪回来了。

林彪说：毛主席的态度变了，不高兴了。他批评了陈伯达，说陈伯达在华北组跳出来，起哄要揪人。还说国家主席和天才论的事情都不要再提了。就是这个情况。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不要紧张。

吴法宪打电话给邱会作：你的发言简报发了没有？情况有变，不要发了。

吴法宪打电话给北京的黄永胜：黄永胜要吴法宪把他的书面发言烧掉。

一九七0年八月二十五日晚，周总理主持召开各大组召集人的会议，传达了中央政治局常委会的决定。

当日，吴德将华北组几个工人委员的情况向周恩来汇报。

周恩来说：你为什么不在会上反驳？

吴德说：不了解情况，不好发言。

周恩来说：不是很好讲嘛：你们反对宪法起草委员会，主任是毛主席，副主任是林彪，这不是反对毛主席吗？

吴德同陈一夫商量以后，由陈一夫执笔给周恩来写信，反映聂元梓到处串联，揪所谓反对毛主席的人。会议有些不正常。请示总理以后的会议怎么开下去？

周恩来将信批转政治局传阅。

当晚，周恩来指示吴德组织委员中的工人同志开个会，批判聂元梓，解决她的串联问题。

一九七0年八月二十六日早，周恩来致函康生。

称：为使林副主席讲话不发生任何副作用，我已阅过几次，由于个人精力有限，我再转请你校阅一次。请你起来后认真读两遍，有需要改动处，请用铅笔改，于午前退我亲改。此事纯属爱护副帅，忠于党，忠于领袖。以此共勉。暂勿告人为恳。

午前，康生将林彪讲话退给周恩来说：我看了两遍，只在第三页上改了一个标点，如果林副主席同意发表，我看可以发给到会的同志们学习。

一九七0年八月二十六日，毛泽东继续召集中央政治局常委和各大组组长开会。

毛泽东说：我是一方面军的，可是我身边没有一方面军的人；我是湖南的，我身边没有湖南人。

还说：“一句顶一万句”、“四个伟大”这些说法都不恰当。

一九七0年八月二十六日，各组传达关于暂停开小组会的决定。

这时，叶群、李作鹏在中南组，吴法宪在西南组，邱会作在西北组，都开始收回有他们发言的记录稿，已经写成的简报稿子也不让送了。

叶群私自跑到简报组，撕毁了她在中南组发言的记录。

邱会作也要回记录，剪去了他发言的那部分内容。

迟上庐山的黄永胜，见形势不妙，也销毁了他事先准备的发言稿。这些情况由各小组反映上来后，报告了毛主席、周总理。

毛主席笑着说：“何必当初呢！当初那么积极，那么勇敢，争着发言。今天

又何必着急往回收呢！”

一九七0年八月二十六日，勃列日涅夫偕同国防部长格列奇科率领的武装部队代表团，窜到中苏边界附近的阿拉木图，在那里发表蛊惑人心的讲话，举行大规模的军事演习，出动了火箭、炮兵、坦克和空降部队。

随后，勃列日涅夫又到接近我国的塔吉克、吉尔吉斯、土库曼、乌兹别克等中亚地区活动，一直呆到九月九日，我党九届二中全会闭幕以后，他才离开中亚。

格列奇科还到后贝加尔、蒙古等地活动，视察中苏边境地区的武装部队，叫嚷边防军要“加强战斗准备”，对我施加压力。同时，继续发表反华文章，对我进行恶毒攻击，但却不点林彪的名，集中攻击毛主席为首的党中央。

一九七0年八月二十六日下午，周恩来、康生找吴法宪、李作鹏、邱会作、汪东兴谈话。主要是追查小组会发言的情况。

康生说：吴法宪造谣，汪东兴点火，陈伯达起哄，陈毅跳出来。

会后，周恩来到林彪处谈话。

晚上，周恩来到康生处谈话。

以后，周恩来又约全会六个小组组长开会。

一九七0年八月二十六日以后，叶群几次打电话安抚吴法宪说：“你犯错误不要紧张，还有林彪、黄永胜在嘛！只要不牵涉到他们二人就好办，‘大锅里有饭，小锅里好办’。”

一九七0年八月二十七日，毛泽东继续召集中央政治局常委和各大组组长开会。

一九七0年八月二十七日上午，周恩来、康生找吴法宪、李作鹏、邱会作、汪东兴谈话。

康生说：你们要交待：这个军事俱乐部是怎样形成的？你们长时间串通一气，还有陈毅这个反革命分子……

吴法宪说：康老，你是中央常委，陈毅是中央委员，他什么时候成了反革命分子？你说话太随便了吧！说陈毅和我们串通一气，你康老有根据吗？他在华北组发言说了什么，我怎么知道？他什么时候成了我们军事俱乐部的人呢？再说，我们是军委办事组，这都是公开的，没有什么军事俱乐部。八月十四日讨论宪法的会议你康老也是在场的嘛，这个争论你是当事人，怎么是我造谣呢？

周恩来说：康老的话说错了。

邱会作说：你康老在西北组讨论的时候，赞成我讲的话，还表扬我说我马列主义学得好。这个话你忘了吗？

一九七0年八月二十七日上午，陈伯达打电话约吴法宪、李作鹏、邱会作到他的住处，对他们说：

这次找你们是经过毛主席批准的。你们几个今后再不要同我往来了，不要相互打电话，也不要写信了。

毛主席批评了我，说我自以为懂得理论，鼓吹天才论，在华北组起哄。毛主席说我欺骗了你们，你们把我编的语录烧掉吧。另外，毛主席还点了汪东兴、陈毅、邝任农的名字，你们也要注意。

毛主席批评我们有一个军事俱乐部，并且要我到康生、江青那里去承认错误。结果康生、江青把我骂了个狗血淋头，骂了一个晚上还嫌不够。他们说我是叛徒，是叛变中央文革，出卖江青、康生、张春桥。说我投靠军委办事组，把林副主席绑在我陈伯达的战车上。勾结军队想杀害他们。说我可耻等等，什么话都说了。

一九七0年八月二十七日上午，吴法宪、李作鹏、邱会作从陈伯达的住处出来以后，又到了林彪那里。

林彪只说：毛主席是批评了陈伯达。

一九七0年八月二十七日，汪东兴写好了第一份书面检查．检讨了建议毛主席当国家主席的做法、言论是“我没有听毛主席的话，我干扰了毛主席的伟大战略部署，也违反了政治局会议的意见，这是无组织无纪律的行动。我的内心极感沉痛。”并表示要“接受这次教训，好好学习毛泽东思想，坚决听毛主席的话，谦虚谨慎，戒骄戒躁，提高觉悟，坚决执行毛主席在‘九大’提出的方针——团结起来，争取更大的胜利！”

毛主席看过汪东兴的书面检讨后说：这个检讨书可以发到全会上。

汪东兴的检讨书，经周总理批阅修改后印发了。

汪东兴在华北组讨论会上做了一次口头检查，内容和书面检讨的差不多。

一九七0年八月二十七日下午，周恩来同林彪、陈伯达谈话，批评了陈伯达。

一九七0年八月二十七日下午，江青会见叶群

江青起床后，对秘书杨银录说：叶群同志犯了错误，三番五次叫我向毛主席求情。她是副主席、副统帅的老婆，不去为她求情吧，怕林副主席不高兴；去吧，又怕主席怀疑我和她之间有什么关系，将来说不清、洗不净。这件事，实在使我为难，想来想去，还是硬着头皮见见她，听听她说些什么。说不定叶群今天下午就会来找我，她如果来了，你报告我，我再考虑见还是不见。

十分钟后，叶群就到了。

她对杨银录说：我请求江青同志见见我。你们秘书知道不少情况，不怕你见笑，我是请求江青同志批评帮助的。谢谢你，杨秘书。

大约半个小时后江青与叶群手挽手高兴地走出来。

叶群对江青说：江青同志今天见了我，使我很感动，您对我的帮助，我一辈子也忘不了。

江青说：请你回去代问候林副主席。

叶群说：一定，一定，谢谢江青同志。也请江青同志保重身体，您的身体健康，是我们的幸福。

送走叶群后，江青立即到毛泽东那里报告情况。

毛泽东对江青说：关键时刻头脑要清醒，屁股别坐错了位置。

一九七0年八月二十七日晚上，周恩来等参加部分政治局委员会议。

会后，周恩来去康生处约江青、张春桥、姚文元谈话。

一九七0年八月二十七日晚上，周恩来打电话告诉吴法宪：

主席说，吴法宪不回北京，同时要黄永胜立即上山，李德生回北京看家。

一九七0年八月二十七日晚上，周恩来、康生到林彪那里汇报吴法宪等人的情况。

一九七0年八月二十七日晚上 12点以后，陈伯达来到吴法宪处问他讲没讲过“有人利用伟大领袖毛主席的伟大谦虚，贬低毛泽东思想”这句话。

一九七0年八月二十八日早上，周恩来找吴法宪谈话。

周恩来说：你是办事组副组长，组长没有来，你们组里出了事情，你应该主动承担一点责任。还是写个检讨，把问题说清楚算了。这样做的目的，最主要的是替副统帅担责任。你明白，问题是副统帅的讲话引起来的，要保护副帅，不然的话又要攻到副帅的头上去了。

吴法宪说：我一定写这个检讨，但是怎么写，我觉得有点难。我想是不是检讨这样一条，说林副主席的讲话是我提出来要讨论的，这样做干扰了大会的方向。

周恩来说：好哇！你也应当替我担一点责任。不然的话，是我主持会议，好像是我提出来要讨论林副主席的。这事是你提出来的，然后大家同意的。

吴法宪说：我回去考虑一下，尽快写出一个检讨，先请总理审阅。

周恩来问：你们搞语录了吗？

吴法宪说：是我向陈伯达要的，他给我找了几条语录，我打印了几份，给了李作鹏、邱会作各一份。

一九七0年八月二十八日，全会以大组为单位听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录音。

放了两遍，大家完全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和斗争的性质。

一九七0年八月二十八日，周恩来先后去林彪、康生处谈话。

之后，周恩来约政治局部分成员开会。

一九七0年八月二十八日开始，林彪遵照毛主席的指示召集陈伯达等六人，在他的住处开了三次会。每次会9时开始，11时结束，每次会约两小时。

第一次会议开始时，林彪说：“毛主席要我同各位谈谈，做点思想工作，我们的会要开两三次，每次会的情况，请汪东兴向主席口头报告，我就不另写书面报告了。”

林彪当面批评了陈伯达：“你的书生气太重了，考虑的太多。主席批评我能不能再看张春桥两年，主席说得对。我们部队的干部要和地方干部搞好团结。就是这些嘛。”

对于让林主持这样的会，后来林彪说主席在“耍”他，他也只有应付差事。

    到会的人都说了话，说的内容都是有关团结的问题。大家的话都说得很简单，都是属于表态的话，实质性的话一句也没有。这种会是纯粹做样子的。

第二天开会的时候，林彪有些调侃地说：“你们说说，是不是有组织，有预谋的？你们为什么在同一时间，讲了同样的话？”

三天的会，林彪没有多讲一句话。

叶群说林彪的态度是：“不改变自己的观点，不干扰毛主席对问题的处理。”

叶群还说：“林总说，吴法宪提出检讨，这是他的权利。如果他要问我（林），

我就说检讨是因为有错误，你吴法宪没有错，你检讨什么？！”

一九七0年八月二十八日晚上，吴法宪把要他作检讨的事报告了林彪。

林彪对吴法宪说：昨晚，是康生的意思，约周总理到我这里来了，说汇报你们几个的情况。康生说，这次庐山会议的主犯有三个：一是陈伯达，二是吴法宪，三是汪东兴。是吴法宪造谣，汪东兴点火，陈伯达起哄，还有陈毅跳出来。我对他说：我不同意这个意见，这个问题的根据不充分嘛！说吴法宪造谣，八月十四日的争论你也在场，怎么是造谣呢？吴法宪这个人我了解，从一军团到四野，跟了我几十年，从来没有听他造谣过。再说陈毅和吴法宪，汪东兴他们也没有联系。说到这里，周总理解释说，陈毅是跟着陈伯达来的，发言表示同意陈伯达的意见。我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后来周总理看到气氛不好，就对康生说，我们走吧，副主席要睡觉了。这样他们才走了。

林彪说：“你不要作检讨，你没有错。讲话是我讲的，错了我负责。要检讨你检讨。你的检讨我也不看。用你的名义上送。我们这些人，行武出身，打仗懂一点，搞武的行，搞文的不行，搞文的搞不过他们。这次不该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