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每逢台风一来,下雨之前,蚂蚁就要出洞,它们‘鼻子’很灵,懂 得气象学。苏共二十大的台风一刮,中国也有那么一些蚂蚁出洞。这 是党内的动摇分子,一有机会他们就要动摇。他们听了把斯大林一棍 子打死,舒服得很,就摇过去,喊万岁,说赫鲁晓夫一切都对,老子 从前就是这个主张。” 话说1956年,在毛泽东的正确指导下,新中国的经济建设出现了全面高潮的势头。国民经济计划执行的结果,在经济建设方面取得了巨大的成就。 一些历史学家曾经评论说:到1956年底,中国在农业方面的社会主义改造已经基本完成了。过去几个月来,社会主义改造的速度大大超过了人们的意料。1956年夏季以前,在农业方面存在的许多困难情况现在已经基本上改变了,许多曾经认为办不到的事情现在也可以办了。毛泽东领导的农业社会主义改造在没有引起社会动荡、没有造成生产力破坏的前提下,完成了生产资料所有制的社会变革,这是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史上的伟大创举。它的胜利,使中国广大农民彻底摆脱了小块土地私有制的束缚,走上了合作经济的广阔发展道路,开创了建议社会主义农村的新时代。 1956年岁末,毛泽东离开北京前往南方视察。 毛泽东在湖南长沙视察时,与和他同行的周恩来一起,乘一辆小轿车游览长沙市容。车子行驶到橘子洲,毛泽东故地重游,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他回忆起青年时代与同学们纵论天下大事的情景,不免想起了自己早年的诗句。 “‘橘子洲头……’”毛泽东深情地吟罢,又对周恩来解释说:“这橘子洲又称橘洲,水陆洲,水鹭洲,长岛。还有人也曾用这水陆洲之名写过一幅楹联。” 说罢,他不由得灵机一动,便微笑着对周恩来说: “恩来,我出一上联,你能对下联吗?” 周恩来说: “主席请讲。” 毛泽东吟道: “橘子洲,洲旁舟,舟行洲不行;” 周恩来一听,知道毛泽东是触景生诗,将眼前穿梭般的船只与千古不移的江洲自然融入一联,自己一时也难以想出合适的下联,正在思索间,车子已经开到了天心阁。他看到天心阁石桩上镌刻着刘策成撰写的一副对联,道是: 天心阁,阁落鸽,鸽飞阁不飞;水陆洲,洲泊舟,舟流洲不流。 周恩来顿时高兴起来,心想:主席在这儿等着我呢。你将下联易了5个字作上联,我何不将上联易1个字来对你的上联呢!想罢,他便对毛泽东说: “主席,我的下联有了。你的上联是:‘橘子洲,洲旁舟,舟行洲不行;’我的下联可对:‘天心阁,阁中鸽,鸽飞阁不飞。’” 毛泽东此时也正在观赏这一楹联,听周恩来如此一说,甚是佩服他的机巧灵敏,二人会意地相视而笑。 后来不久,也就是在1956年冬,原对联的作者刘策成得知了毛泽东和周恩来在视察长沙时的这一趣事,便非常兴奋地给他的朋友柳明泉写信说,周恩来总理赞扬了我的对联。 1957年1月,毛泽东主持召开中央军委扩大会议,通过了《关于裁减军队数量加强质量的决定》和全军组织编制调整方案。 这次裁军的重点是陆军,陆军中又重点裁减步兵部队,以及技术兵种中尚未装备起来和装备陈旧的部队,还有平时没有迫切需要的勤务部队。通过裁军,到1958年底,人民解放军总定额已经降到了新中国成立后的最低点。这就是毛泽东领导的第3次百万大裁军。 1957年1月7日,毛泽东因受赫鲁晓夫之托,决定由周恩来和国务院副总理贺龙、中联部部长王稼祥率领中国代表团,赴莫斯科参与调处苏、波、匈矛盾。 周恩来临行前,毛泽东特别交代说: “只要苏联共产党内部稳定,我们的事情就好办了,但还是要好好地批评一下赫鲁晓夫。” 周恩来说: “我也是这么想的,对兄弟国家战略上是联合,但在战术上不能没有批评。” 周恩来一行人在莫斯科机场,受到了苏联党政领导人赫鲁晓夫、伏罗希洛夫、布尔加宁、卡冈诺维奇、马林科夫、米高扬、莫洛托夫、萨布洛夫、苏斯洛夫、勃烈日涅夫等全班人马的热烈欢迎。 周恩来在从机场到克里姆林宫去的汽车上,劝赫鲁晓夫做一些自我批评。赫鲁晓夫无可奈何地说: “我们不像你们那样做自我批评。如果那样做,我们现在的领导就成问题了。” 周恩来等人在苏联进行了一系列的说服工作后,赫鲁晓夫建议周恩来和铁托一起去做匈牙利的工作,周恩来立即发电请示毛泽东,毛泽东回电说: “你和铁托一起去的时机尚未成熟,还是由你们单独前往为好。” 于是,周恩来根据毛泽东的指示,单独率领中国代表团去访问波兰和匈牙利。 1月10日,中共中央发出《关于成立中央经济五人小组的通知》,通知说:由陈云、李富春、薄一波、李先念、黄克诚组成5人小组,陈云任组长,在中央政治局领导下,统一领导国家的经济工作。 1月12日,毛泽东复信给中国作家协会书记处书记、《诗刊》主编臧克家和《诗刊》副主编及全体编委,他写道: 克家同志和各位同志: 惠书早已收到,迟复为歉!遵嘱将记得起来的旧体诗词,连同你们寄来的8首,一共18首,抄寄如另纸,请加审处。 这些东西,我历来不愿意正式发表,因为是旧体,怕谬种流传,遗误青年。再则诗味不多,没有什么特色。既然你们以为可以刊载,又可为已经传抄的几首改正错字,那末,就照你们的意见办吧。 《诗刊》出版,很好,祝它成长发展。诗当然应以新诗为主体,旧诗可以写一些,但是不宜在青年中提倡,因为这种体裁束缚思想,且不易学。这些话仅供你们参考。 同志的敬礼! 毛泽东 1月14日上午11时,《人民日报》文艺部主任袁水拍打电话给臧克家,他说: “毛主席要召见我们,下午3时我坐车去接你。” 这天下午3时许,臧克家、袁水拍乘车驶入中南海,直达勤政殿门前。他们进入殿门,只见空阔的房间里寂无一人,对面有一副屏风,别的没有任何摆设,长长的沙发,一个又一个,十分简朴。不一会儿,一个高大的身影从东边门里出来,一步一步向臧克家他们走来。臧克家、袁水拍一见毛泽东,赶忙起身迎上前去。毛泽东安详和蔼地和他们一一握手,让座,从烟盒里抽出香烟让他们抽。臧克家说: “我不会吸。” 毛泽东笑着说: “诗人不会吸烟?你在北大教书?” “不是,我在作家协会工作。” “你在《中国青年报》上评论我的‘咏雪’词的文章,我读过了。” 臧克家趁机问道: “词中‘原驰腊象’的‘腊’字怎么解释?” 毛泽东反问道: “你看应该怎样?” 臧克家说: “改成‘蜡’字比较好,可以与上面“山舞银蛇”的‘银’字相对。” 毛泽东频频点头,说: “好,你就替我改过来吧。” 毛泽东的神态和谈话,使臧克家的心平静怡然了,心和心贴近了,于是便向毛泽东提出了《诗刊》创刊后的印数问题,他说: “现在纸张困难,经我们一再要求,文化部负责人只答应印1万份。同样是作家协会的刊物,《人民文学》印20万,《诗刊》仅仅印1万,太不合理了。” “你说印多少?” 臧克家说: “公公道道,5万份。” 毛泽东想了一下,说: “好,5万份。” “请主席给黄洛峰同志打个电话。” 袁水拍赶忙给臧克家递了个眼色,又对毛泽东说: “不用了,不用了。” 接下来,毛泽东谈到了一些国际重大事件,臧克家和袁水拍都知之甚少,只能静静地听着,无法插嘴,可没想到毛泽东突然向他们提出了一个问题: “几百年后,全世界实现了共产主义,还有没有斗争?” “不知道。” “主席看呢?” 毛泽东吸了一口烟,看了臧克家、袁水拍一眼,慢慢地说道: “我看,还是有斗争的,但不在战场上,而在墙壁上。” 臧克家、袁水拍会意地点点头。毛泽东把话又转入到主题上,他说: “《诗经》是以四言为主体的。后来的民歌是五言,现在七言的多了,这是顺着时代演变而来的。现在的新诗,太散漫,我以为新诗应该在古典诗歌和民歌的基础上求发展。我个人喜欢用词的形式写作,习惯了,用起来得心应手。” 他还说: “杜甫诗写得不少,好的不多。他们给我弄了部《明诗综》,我看李攀龙有几首诗写得不错。” 毛泽东的湖南口音太重,李攀龙这名字臧克家没听明白,袁水拍给他重复了一下,他才明白了。眼看已经5点钟了,臧克家、袁水拍起身告退。毛泽东把他们送出殿门,站在那里向他们招手,高声嘱咐道: “把你们的诗集送我一份呵!” 后来,毛泽东的信在《诗刊》上发表后,北京大学一位学生给毛泽东写了一封信,他说毛泽东信中“遗误青年”的“遗”字欠妥,应改为“贻”。毛泽东虚心地接受了这一意见,马上给《诗刊》编辑部打招呼,请予于更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