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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共(马)在西孟加拉邦的兴衰

2014-6-10 10:39| 发布者: 赤旗| 查看: 3324| 评论: 1|原作者: 克赫亚•巴格|来自: 新左翼评论

摘要: 印共(马)迷信新自由主义与北京式经济发展道路,背弃马克思主义基本原则和广大底层工农群众,最终成为国内外资产阶级的走狗,也宣告其本身在政治上的破产。

城市中的影响

在城市中,左翼阵线的出现结束了悉达多·山卡尔·拉伊〔Siddhartha Shankar Ray〕统治时期的混乱与近乎城市战争的暴力冲突。尽管加尔各答交通依然拥堵,电力依旧短缺,但在印共(马)的协调下,公共管理总归得以重建。在此期间, 印共(马)也扩大了自己的领导权。到80年代中期,学校教师的工资几乎翻了两番,可与中央政府的雇员相媲美。警察的工资也上涨了,并且很大一部分普通警察 被组织进了工会;整个警方成了支持印共(马)的堡垒。印共(马)下属的工会对公共部门工人、银行雇员以及机场工作人员照顾良多。党的知识分子能够按照自己 的意思重塑和管理大学以及文化机构;在一片欢歌中,新任公共事务部长贾汀·查克拉波尔蒂将烈士纪念碑〔Shaheed Minar〕的顶部染成了红色。公务员的工资占据了邦预算的80%;公共部门雇员开始成为城市中支持左翼阵线的选票支柱,与左翼阵线在潘查雅特的堡垒遥相 呼应。但不同于后者的便宜,公务员的工资耗资不菲。这样一来,就只剩下很少一部分资金能够用来改善其他群体的社会服务。

在西孟加拉邦的产业中心,印共(马)面临着为国大党时代补漏的艰巨任务。在分治前,统一 的孟加拉邦占据了印度制造业产量的30%。1947年后,西孟加拉邦根本无法为自己的竞争优势获取原材料、工厂和港口:通过限制执照审批和投资、实行“运 费均等”的关税制度(以提高向内陆地区运输的费用),尼赫鲁政府系统地打压了西孟加拉邦。1960年代以来,长期的电力短缺使得投资乏力、利润降低。虽然 劳工的战斗性——孟加拉邦是班德(bandh,一种持续数天的总罢工)的故乡——无疑加速了资本外逃(就像惯常据说的那样),但到70年代末,它变成主要 是防御性的了。不过,印共(马)的选票在这里却是很有保障的。

人民生活水平得到了一定改善;组织良好的农村票仓和城市公共部门的支持的巩固;与左翼阵 线内部小党结成的帮扶联盟;群众对国大党专制主义的记忆——这些显然是因反对紧急状态的选票而导致的印共(马)1977年在西孟加拉邦的胜利能在接下去的 选举中得以延续的重要因素(虽然这在其他邦也发生过,但是却不能长久地维持下去)。尽管1980年代,光是这些因素并不足以保证印共(马)在国大党的选票 回复后继续保持优势。外国人常以为,左翼阵线在1980、90年代和2000年代初的西孟加拉邦赢得了超过三分之二的选票,并且一如既往地赢得了那么多 (或者更多)的邦议会的比例和议席。事实上,从1982年以来,国大党以及后来的草根国大党的得票率就基本上与印共(马)持平,有时甚至高于它(见表 1)。但是,由于英国人在印度建立的奇特的赢者通吃的选举体制,国大党的选票所换得的席位却只有印共(马)席位的一半以及四分之一(有时甚至更少)。

换句话说,国大党在西孟加拉邦有着稳固的选票支持(考虑到它那糟糕的记录,这一点就有些 令人惊讶了)。但是,它那比印共(马)支持者略少的选民一般要么是高度集中于一小部分选区(主要在加尔各答市内或邦北部),要么分散于许多选区之中,但在 印度“赢者通吃”的选举制度中,这些算不了数。在更具代表性的制度中(比如在喀拉拉邦),印共(马)受到严竣的政治竞争、甚至下台的可能性的刺激;而在西 孟加拉邦,反对派的缺场腐蚀了邦中央行政大楼作家大厦的文化。虽然印共(马)保持了自己在1977年赢得的35%的得票率,但在接下去几十年执政期间所实 行的改革,并没有把它的得票率提高多少百分点。

表1. 西孟加拉邦邦议会选举,1982—2006年:得票率与所获席位

1982 1987 1991 1996 2001 2006
% 席位 % 席位 % 席位 % 席位 % 席位 % 席位
印共(马) 38 174 39 187 37 189 38 157 37 143 37 176
国大党 36 49 42 40 35 43 39 43 8 26 15 21
草根国大党







31 60 27 30
进步联盟 6 28 6 26 6 29 5 21 6 25 6 23
革社党 4 19 4 18 3 18 4 18 3 17 4 20

邦议会总席位:294席

来源:印度选举委员会

限制与停顿

应该怎么评价左翼阵线执政的第一个二十年呢?印共(马)正确地指出,党在西孟加拉邦的改革努力面 临着严重的结构性限制——首要的是中央政府的敌视。作为国大党的对手,印共(马)与联邦歧视的斗争日甚一日,并且得不到其他由国大党统治的邦所享有的援 助。英迪拉·甘地政府以“安全”为由,驳回了一项在加尔各答的卫星城建设电力联合企业的申请。巴克利什瓦尔火电站项目〔Bakreshwar Thermal Power〕和哈尔迪亚石化〔Haldia petrochemicals〕的发展便被迁延十年之久。随着拉吉夫·甘地政府于80年代末着手结束印度的发展主义模式,中央政府采取了惩罚性的紧缩政 策,并在随后对借贷进行了严厉限制。此外,西孟加拉邦经历了人口的快速增长,并由此成为联邦中人口密度最大的邦。资本外逃是关乎生死的问题。但是,就像前 所述及,劳工的战斗性很大程度上已经是防御性的了:从80年代中期开始,制造业的实际工资就在下降,该部门在邦内生产总值中所占的比例也在下滑,现在则低 于工业化程度最高的古吉拉特邦和马哈拉施特拉邦。在左翼阵线的统治下,由老板为抵制罢工、挫败工人而采取关厂措施所导致的工作日的丧失甚于罢工。

需要注意的是,印共(马)自身的内部文化也是使得这一发展受限的原因之一。本地的个人崇 拜和家长制的习俗进一步巩固了印共(马)那僵化的斯大林主义;对僵硬的党的纪律的服从有力地抹杀了一切内部争论。在公共部门、大学、公立医院以及其他等等 机构,党内人士能够优先得到升职。当然,这种对朋党的偏爱在国大党治下也是存在的;但一个左翼政党应该有更高的标准和要求。左翼阵线领导层内的这种风气最 终败坏了道德、瓦解了纪律。对于非党知识分子的宗派主义态度是这种“政治化”或曰派别主义的一部分:你要么支持、要么反对印共(马)(在非政府部门以及街 头收保护费时也是如此)。虽然在其同情者中包括一些印度最明智的思想家和艺术家,但是印共(马)却未能继承印共丰富的思想遗产。加尔各答不再是文化中心; 政治的僵化以及获得更好资助的诱惑,慢慢地使孟加拉邦的学者和出版商流失德里。[13]西 孟加拉邦党的主要宣传形式是它的孟加拉语日报《人民力量报》〔Ganashakti〕,这份报纸每个工作日发行23万份,并且能在遍布加尔各答的布告板上 读到。在反智主义和日益严重的狭隘的地方眼光的束缚下,孟加拉邦的印共(马)一方面对左翼阵线盟友所持的不同理念抱持着剪除异己的态度;另一方面,又以冷 漠的沉默对待党外对自己发展政策的批评。对纳萨尔主义欲置之死地的敌视也深深地腐蚀了印共(马)。

由于党的士绅[14]领 导层充斥着社会保守主义和家长做派,印共(马)对于给普通百姓提供教育和社会服务,既缺乏政治意愿又没有计划蓝图。它并不像拉美左翼那样,对群众识字运动 充满热忱。从90年代起,西孟加拉邦的初等教育出现退步,入学率是全印倒数;而二十年前,它还是全印的佼佼者。女童的小学入学率从1986年的43%下降 到十年后的40.5%。火上浇油的是,左翼阵线以鼓励孟加拉语基础教育的名义,从邦课程中去掉了英语,这就在公立学校和私立学校之间制造出了不可逾越的鸿 沟。一代人缺乏科技修养,而席卷班加罗尔和海德拉巴的信息产业也避开了加尔各答。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喀拉拉邦的印共(马)则在同一时期动员志愿者开展 了一场非常成功的群众识字运动;较高妇女识字率降低了婴儿死亡率和人口出生率。西孟加拉邦的医疗预算在政府总支出中所占比率也低于印度的平均水平,在最大 的十个邦中垫底。[15]

由于大量邦预算用来支付警方和公务员工资,剩下用来改善公共服务的资金就少之又少了。道 路的建设、水的供应、社会住房以及电气化没能赶上不断增长的人口的需求。去工业化和人口迁移降低了生活水平——过渡拥挤、糟糕的公共卫生,这使得左翼阵线 在加尔各答所获得的支持日益减少,不满的资产阶级将选票投给国大党。小额勒索——“为党筹款”——成为寻常事;印共(马)雇人经营的大型流氓团伙由于和警 察相勾结,便肯定会免于制裁。无论是在国大党得票一般都超过印共(马)的城市,还是富农坚定地支持国大党的乡村,印共(马)将非党人士排除于公共部门、晋 升、社会服务等等之外的政策都使得民愤剧增。[16]

农村的成果也陷于停顿——绿色革命和土地改革所带来的经济利益消耗殆尽。自1990年代 起,无地农民的数量开始增加,而贫困率也不再降低(尽管28%的农村贫困率相较于1992年全印的43%是个大进步)。随着人口的增长,人均占有的土地面 积变得更小,但也更平均(不过这主要是由市场销售或分家,而不是由规模相对更小的土地再分配造成的)。[17]随 着越来越多农产品的商品化,耕种者从依靠磨坊的商业精英那里得不到多少保护,而这些精英则靠着稻谷和稻米之间的巨大差价过活。随着肥料、杀虫剂和借贷成本 的增长(因此回报减少了),边缘农民和小农背负债务并失去土地。大磨坊主和商人由于在地主制中没有特殊的利益,所以也就不会妨碍土地的再分配。事实上,在 印共(马)治下,他们的力量变强了:70年代,电力磨开始取代传统的木制脱粒机和数百万为其工作的妇女。由于90年代初监管的撤销,稻米磨坊不仅地位得到 了进一步的稳固,还能挤掉小型中间人;这就使政府能够为印度拜占庭式的公共分配制度节省收获稻米的成本。[18]

从标志性的政府职务配额来看,左翼阵线并没有对于种姓、宗教和种族的社会歧视;土地改革的受益人是所谓的表列种姓、表列部落和穆斯林,这样他们在这里就比在印度其他地方获得了更多的保障。尽管他们的地位仍然是不稳。[19]在 孟加拉邦社会几乎没有上升空间的极端边缘的群体中,原住民〔adivasis〕状况最糟糕。他们中很大一部分人的年龄都低于15岁,并长期遭受着营养不良 的折磨。该邦部落人口主要集中于西米德纳布尔(与奥利萨邦和贾坎德邦接壤);其中桑达尔人〔Santhals〕最多。糟糕的医疗和教育对少数族裔(他们加 在一起构成了西孟加拉邦人口的多数)危害巨大。几乎三分之二的穆斯林是文盲;在表列部落中,几乎为零的妇女识字率严重影响着儿童的身心健康。左翼阵线每年 都在加尔各答的马坦广场组织纪念阿约提亚冲突受害者的活动,但是这从未发展为在西孟加拉邦废除种族歧视的运动(西孟加拉邦的穆斯林在文化和市镇生活方面几 乎没有自己的代表)。西孟加拉邦所谓的表列与退步族群并不用对付印度其他地方有的大屠杀,但是左翼阵线对消除不平等的懒惰和公共服务的缺乏使这些人非常容 易接受毛主义或激进伊斯兰主义的召唤。结果,西孟加拉邦开始通过例行的警察袭扰来提升自己的暴力水平,而在社会公益方面则更进一步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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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远航一号 2014-6-10 14: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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