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了解的无产阶级科学家钱学森同志
——在上海交通大学座谈会的发言稿 恽仁祥
应贵校要求，要我介绍一下钱学森同志的情况，我认为宣传和学习钱学森同志，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但由于对钱老了解的局限性，尤其本人水平所限，不一定能满足要求，望在座各位多多批评指正。 你们提了五个方面的问题，我想把你们想了解的问题，融合在几个方面进行介绍，并侧重介绍钱老的实践对我们有哪些启示？大家看这样介绍行不行？另外，在介绍过程中，在座的可以随时插话、补充、提问和纠正。 一、 毛主席共产党解放建立了新中国才使我能同钱学森相遇相识 我这个祖辈种地出身的泥腿子的后代，1949年解放时，年17岁的苦孩子，只見方圆10华里的天地，根本不知天下有大学、有科研机构。但—解放就当上了农村干部，随后保送上中学到大学，于1960年被以品学兼优而提前一年毕业分配到国防科委情报所(九局和所合一)工作。钱学森同志也因毛主席共产党解放建立了人民当家作主的新中国，不顾美国政府阻挠和迫害，坚决回国为祖国人民和社会主义建设奋斗终身。由于钱老在美国时期，已功成名就，美国一位高级官员说：“钱学森无论走到哪里，都抵得上5个师的兵力，我宁愿把他枪毙了也不愿让他回到红色中国”。因此，美国诬陷他是“间谍”，把他扣起来关了好几年。但也没有能扣压住他回国的决心，在周总理等周密斡旋下，于1955年，终于回国。毛主席说他何只是顶5个师兵力，而委以重任，主持我国的火箭导弹和人造卫星的研制发展工作。使我们走到了一条战线而相遇相识。1960年底至1961年上半年，国防部和高教部联合举办了火箭导弹师资训练班，为地方有关院校培养火箭导弹方面的师资，本人有幸参加了训练班的学习。钱学森同志分别来讲了三个半天的课，这是我第一次见到钱老，并亲聆听了他的讲课。从1974年4月至1976年10月6日，我任情报所党的核心小组副组长，分工负责政治工作，不久兼任行政工作，钱老还专门找我谈话，要我兼管业务工作。本人因精力实在顾不上，实际我没有过问业务工作。这将近两年半时间，陶鲁茄(科委主任兼党委书记)和钱学森(科委副主任兼党委常委委员)两位领导同志来我所蹲点，并让我列席了许多科委常委会会议，有较多机会在他们直接领导下研究一些各方面工作的机会。尤其是1975年初全国第四届人大会期间，因每天开两小时会，又不准离开，我同钱老就有了充裕时间聊天和商谈一些问题。 陶鲁笳同志是毛主席最器重的省委书记，先后43次召见陶鲁笳同志研究国事；钱学森同志是毛主席最器重的科学家，并赞扬“他真读懂了点马克思主义”。因此，在两年多时间内，在他们言传身教，是我一生中政治思想工作和科技工作的黄金时期，收益匪浅。 二、难忘钱学森同志对我的亲切教诲 1.钱老言传身教 钱老对我的教育，即传帮带包括两个方面。一方面是言教，另一方面是身教。同钱老接触过的同志，一定会感到钱老要求中青年同志要做到的，都是他自己首先做到，让你从内心佩服。因此，他对人的要求，是他实践经验的体会，而不是说教。不像某些人，在讲台上大谈反腐创廉，台下大搞腐败，即在讲台讲人话，台下干鬼事。 关于钱老对中青年干部传帮带的例子很多，仅举三例。 例一、钱老对我说：“我姓钱，但我不爱钱，看重了钱，人就容易走邪路”。许多同志介绍了在国家困难期间，钱老一再召开家庭会，把节余的钱捐给国家，共度难关；以及把稿费、奖金都捐给国家；他同宋健同志等合著的书的稿费，他不收分文，就不重复了。在此，仅举一“小事”：钱老非因公用车、包括家属用车，一律按规定交费。此事受到毛主席的表扬。毛主席给予了很高评价：“他(指钱老)是真读懂了点马克思主义，把名利看得很轻淡”。相比之下，“改革开放”以来，官员的“三费”(车费、饭费、旅游费)，最高一年达9000多亿元人民币。 例二、钱老和陶鲁笳同志在我们所蹲点长达两年半多，都沒有在我们所吃过一餐饭，有时研究问题已过吃饭时间很久也不吃饭。而“改革开放”以来，人们对一些官员有一段形象的顺口溜：“上午围着轮子转，中午围着桌子转，晚上围了裙子转”。 例三、有一天，钱老找我谈话，问我：你们所发通知召开全国电子计算机技术交流会，这事你知道吗？ 我答：不知道。 钱老：这么大的事，你都不知道，你不能只管政治而不管业务，计算机不属于国防科委管的，是中科院管的，你们既不请示国防科委，而且连你也不知道，就向外发通知，无组织、无纪律，这怎么行？ 可以说，这是钱老批评我最严的一次，可见钱老对原则问题是不放过的。 当他批评完后，我说：现在这个情况怎么办？是收回发出的通知交流会不开了，但还有没有其它补救办法？ 钱老说：已到了这个地步，只好他亲自同中科院商量，共同发起这个交流会。 这个问题就这样解决了，钱老最后还亲自在交流会作了一个计算机发展趋势的技术报告，会议圆满结束。 钱老这次批评，我印象极深：领导干部对下面的原则错误，决不能放任不管，必须严肃批评。但批评不是目的，目的是吸取教训并帮助下面的同志做好工作。这对我后来工作有十分重要的指导意义。相比之下，某些无真才实学的走资派，好训人、整人，树自己，把好事变成坏事。
2.钱老要求我认真学习 钱老对我说：“你要多掌握几门知识，掌握了一门，学第二门容易得多。学外文也是这样，掌握了一门，学第二门就容易；学理工的学外文，开始都是看图、看公式，连猜带摸学起的。”这几句话，说得多实在而亲切。他还说：应认真学一点马克思主义哲学，对搞科研工作往往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钱老在这方面为我们树立了很好的榜样，他知识之渊博、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掌握的深度，很多同志发表了大量文章作了介绍。钱老不仅在火箭导弹方面是当之无愧的中国火箭导弹之父的称号。而且关于超导、激光、遥感、电子计算机等等许多当今的尖端科技的开创和发展，都是他首先提出建议国家立项进行研制。使我国在这些领域起步早、进展快，不能忘掉钱老的贡献。特别他于上世纪60年代初，就提出：电子计算机的出现，很可能会引起第三次工业革命。现在看，他的预见是正确的。这些都同他知识渊博密切相关。在此再举两个例子： 例1、举一个钱老生活小事，四届人大期间，几乎我同他都是同一桌吃饭。我发现凡有扣肉，他都吃两大块。在闲谈时，我问：钱副主任，你血压那么高，怎么还大块大块吃肉？他笑了笑说：吃肉也要一分为二看，吃肉也有吃肉的好处，血压高吃片降压药不就行了！从此引起我对辩证养身进行研究。时间关系，具体内容不介绍了。 例2、某型号导弹在试射时，发现按设计的燃料(液体)，燃料箱装不进去，怎么办？ 有的同志提出可少装一点燃料。钱老果断拍板：少装一点燃料。我分析可能基于两个原因：之一、设计留有余量；之二、火箭起飞重量減少1公斤，可节约几十公斤燃料。顺便介绍一下，液体火箭，液体燃料的重量约占火箭总重量的约90％。可见起飞重量同燃料重量间存在辩证关系，这个问题就不细述了。 钱老解决的这些问题，证明钱老不仅知识渊博，而且应用自如。这就是“熟能生巧”。还说明他辩证法学得好、用得好。 再补充讲个例子：即以前发表的文章中介绍的钱老下达的任务、由本人完成提出的测地下目标雷达设计方案，后来钱老对我说：以前都把地面和水面看作反射无线电信号的，现在看来，在某个频段的无线电信号是能穿过的，这个问题，你(指本人)应进一步研究。遗憾的是，不久毛主席去世，我就“靠边站”了。但钱老由此及彼的拓宽思路，值得学习。 又如钱学森同志说：“我们是把马克思主义的认识论与现代系统工程的方法结合起来了，这是件了不起的事。”这可以理解为他对毛泽东时代取得成功的经验高度概括。 根据“改革开放”的实际情况，钱老说：“如果丟掉了毛泽东思想和公有制，中国就完蛋了。” 钱老上述两段话，充分证明了毛主席对他的评价：真读懂了点马克思主义。
3.钱老一再要求我们重视基础理论的研究 回顾两弹一星的研制过程，我在同北大、清华等大学一些大学生座谈时，对钱老强调基础理论的研究，曾讲过：所谓尖端项目，实际上大量是基础理论问题，真正尖端占的比例不大。比如火箭，最早是我们的老祖宗发明的爆竹。尤其是我们家乡叫“高升”的爆竹，底下插一根竹片，爆竹顶部按一圈小爆竹，就相当现代捆绑式火箭。只是爆竹不受控制。这个控制系统和把爆竹变成火箭或导弹，送到几千里外去杀伤敌人，就遇到不少尖端技术问题。但有些尖端技术，实际是基础理论，现举两个例子予以说明： 例1、我们洲际导弹要进行全射程即8000公里以上试验，可是我们的国境线包括领海沒有这么长，怎么办？这是不是尖端技术？ 钱老提出了向高处打，解决了全射程试验的难题。其实，导弹在关机后，就是抛物体运动，高仰角打出去的距离，完全可换算为43度(实践证明43度仰角发射距离最远，而非45度)仰角抛出去的距离。 例2、核潜艇导弹在水下怎么点火？怎么试验？这是不是尖端技术？ 钱老仅从外国期刊上导弹从核潜艇发出的一张照片，就解决了这一难题。这类照片在当时外刊上并不少见，但一般人看了并不重视。实际试验的办法，更是土洋结合。 以上这些例子，就足以说明尖端技术同基础理论的辩证关系。没有扎实的基础理论知识，尖端也学不好。并且很难发现或抓住新技术的苗头和发展趋势。也就很难有独创和新发现。我归纳的这些看法，供同志们参考！
4.钱学森同志讲课 前述“火箭导弹师资训练班”，钱老来讲三个半天火箭导弹技术课。凡他来讲课，都有一些高级干部和一些专家来旁听，听课的科技知识水平相差很大。钱老讲课，沒有讲稿、从头至末没有写一个微分方程，包括讲空气动力学，都是逻辑严密、表述清楚的普通语言讲的，最多就是在黑板上画一个火箭草图。在此，仅列举他讲火箭固体发动机的内容。钱老用示意图讲解了发动机点火后推动火箭起飞的原理后，提出同样的固体燃料，怎么提高推力？他在燃料中心开了一个五角星的孔，以增加燃料燃烧面积而增大推力。这个孔怎么开？就够专家们研究一番了。因此，钱老的讲课，使包括沒有学过火箭知识的政工干部都能听懂，而一些专家听了说：钱老讲得很深奥，指出了发展趋势和需深入研究的问题。 钱老的讲课方式，可供一些老师们参考。本人借此谈点行外人的体会：我参加工作以后，起作用较大是一些专业基础课，我从工作实践认为上世纪五十年代，南京工学院无线电工程系的专业基础课开得好，例如“无线电基础”尤其是“场论”部分、“晶体管电路”包括集成电路、“低频放大器”、“脉冲技术”、“微波技术”、“发送设备”、“接收设备”、“电子管”等很有用，可以说包括了所有无线电设备内容。另外无线电系的数学课开得好，很解决问题。但物理课不理想，一些专门化课不理想。由于我提前一年毕业，“天线”、“信息论”、“统计数学”等沒有学。掌握了这些基础知识，又有幸参加了“火箭导弹师资训练班”的学习，对火箭整体和各部分包括一些重要零部件，有了一些系统知识。这样，攻一些尖端技术就有了基础。但实事求是讲，大学与专业有关的每门课讲的那些微分方程，很快就忘。因此，结合钱老的讲课，大学课程怎么讲？值得探讨。我曾建议，把物理概念讲透、讲深，并尽量讲一些存在的问题和未来发展趋势，数学公式的推导可写出结果，指几本参考书，由学生在课余自己推导出来，效果可能好一点。讲课时可留一定时间供学生提问。但不管怎么说：旧的教学方式应改革。
5.钱学森同志留洋但不崇洋媚外 同钱老接触中包括听他的报告，从沒有发现他有崇洋媚外的言行。相反，揭露、批判美帝国主义的反动和腐败，成了钱老教育我们的重要内容。例如，钱老对我说，你不要听宣传美国怎么好，那是让你们听的。事实上，你要去看看美国的贫民窟，穷人有的是；美国上层阴暗得很，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十分严重。我们看看近年美国人民“占领华尔街”群众运动，揭露美国1％剥削阶级，残酷压迫剥削99％的劳动人民，完全证实钱老揭露得完全符合事实。另外，他对个别领导人学了几句洋泾浜洋文，为显示自己，出国访问时讲洋话、唱洋歌。对此，钱老很反感，并当面批评说：周总理精通几国语言，出国访问，从不讲洋话，仅翻译译错时纠正一下；而你(指某领导)学的那些外语都是老的，这些年有不少变化。又如胡耀邦任总书记时，动员钱老去美国看看。钱老回答说：美国不公开对我平反，决不去美国。 钱老对洋人不卑不亢，有一次，一位美国同学对他说：你们中国人抽鸦片、裹小脚。钱老回敬说：“中国作为一个国家，现在还比美国落后；但作为个人，咱们人比人，你们谁敢和我比试？”钱老对洋人挑衅不卑不亢的态度，值得毛派很好学习，对反毛、反文革、反社会主义余孽，不管其资格多老、职位多高，必须理直气壮地果断反击！ 然而，近30年来，某些人以洋为荣，什么“同美国接轨”、“救美国就是救中国”、“中美是夫妻”……，甚至把600吨黄金存到美国去，把万亿美元去买美国国债而为美国缓解金融危机，更有甚者为替美国入侵越南遭到惨败挽回点面子，竟入侵越南，耗费了大量资金，并造成大量人员伤亡。然而，反诬蔑毛主席把“国民经济搞到了崩溃边缘”。
6.钱老不爱做官而要革命 众所周知，当初成立第五研究院(即航天部前身)时，中央任命钱学森同志任院长，不久他辞掉了院长职务，改任副院长。“改革开放”后，他当选科协主席，但他一再推辞，经好多位中央领导动员后，勉强任一任后，第二任坚决不干。并提出了前述的话：如果丢掉了毛泽东思想和公有制，中国就完蛋了。钱老不爱做官而要革命的高贵品质，对我们是极大的教育和鼓舞。相比之一，某些人只要做官而背叛无产阶级革命，为了保住官位“宝座”，肆无忌惮地歪曲历史、指鹿为马是何等渺小而卑鄙！ 三、钱学森同志谦虚谨慎的优良作风 大凡有真才实学的人都谦虚谨慎，不耻下问。大凡半瓶子醋的，就狂妄自大，搞“不争论”。验证了“谦虚使人进步，骄傲使人落后”这一真理。 钱老很谦虚，他一再认为他仅是沧海一粟，反对一些媒体宣扬他，一再强调人民是真正的英雄。 从哲学观点看，是时势造英雄还是英雄造时势？是唯物主义同唯心主义的分界点。马列毛认为时势造英雄，但并不否认个人对历史发展的作用。我认为：因为有了毛泽东时代，为钱学森同志能充分发挥聪明才智，而造就了钱学森这位英雄。而钱学森同志为毛泽东时代增添了很大光彩。另外，即便沒有钱学森，在毛泽东时代也能搞出“两弹一星”，是毋庸置疑的；但是，如果沒有钱学森，我们不可能那么早、那么顺利、那么髙质量搞出“两弹一星”。这就是历史事实。 一次，钱老同我谈到超导问题，他说：超导的出现，很可能引起工业革命。我说：钱副主任，我不赞同这个看法，所谓超导，就是电阻小一点，但绝对不可能为零，即由量变到质变。如果电阻为零，则永动机就能造出来，这是违背能量守恒定律的。他听了说：有道理。可见，钱老的谦虚谨慎，一个知名大科学家，能听取我这个不知天高地厚初出茅庐的人的意见，随时修正错误。这对我们每个科技工作者都有实际意义。相反，凡把人民当作“屁民”，搞“不争论”，不仅一事无成，而且一败涂地，千夫所指。 我们研制的第一枚运载火箭，就涉及5000多个单位，包括一些科研院所、工业部厂矿企业、高等院校等等。 我们打第一颗人造卫星，为了发射时保证通信系统畅通，全国动员组织了60多万民兵，保护每个电线竿的安全。 研制第一枚中程导弹，正遇上百年不遇的自然灾害造成的困难期，中央为确保我们这些在第一线参与技术攻关的科技干部，要保证没有一个因缺营养而患浮肿病，动员各省市支援黄豆、鱼、果酱等等，并批准组织一些武装去新疆打黄羊，改善伙食。 人造卫星的研制中，曾为其一个平衡系统，急需四个性能完全一致的弹簧。聂荣臻打电话给春桥同志救援，结果上海一个校办工厂，一位老工人不计报酬当天晚上就加班搞出来了。这正如钱老所说：“我们是把马克思主义的认识论与现代系统工程的方法结合起来了，这是件了不起的事。”这可以理解为他对毛泽东时代取得成功的经验高度概括。可以设想，在资本主义复辟、钞票挂帅的今天，这件事能如此顺利就搞出来吗？这一实例证明：毛主席的群众路线和人民战争的思想，同走资派钞票挂帅的“精英”路线、“顶层设计”两条道路的根本差别。世上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谁优、谁劣？一比就清楚。 因此，“两弹一星”的成功，正如钱老所说：在毛主席党中央领导下，是党的功劳、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功劳，是全国人民艰苦奋斗出来的。“我们是把马克思主义的认识论与现代系统工程的方法结合起来了，这是件了不起的事”。也可以说：是毛泽东思想和公有制结出的丰硕成果。任何个人，正如钱老所说是“沧海一粟”。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