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温家宝总理请教： “不改革开放只能是死路一条”吗？

向温家宝总理请教：

“不改革开放只能是死路一条”吗？

高为学

今年2月6日，全国各大报纸均在头版刊登了温总理的所谓“新的‘南方谈话’”。温总理在“谈话”中强调指出：“二十年前，小平同志不顾八十多岁的高龄来到广东，讲了许多语重心长、发人深省、具有深远历史意义的话。他明确告诉我们，要坚持改革开放不动摇，不改革开放只能是死路一条。这些话我以为至今仍有强大的震撼力，而且有着巨大的指导意义。”拜读了温总理这一段份量特重的斩钉截铁的话，老朽如堕五里雾中，完全陷入了莫名其妙、迷离恍惚的境地。邓小平在“南方谈话”中，果真“明确告诉我们”：“不改革开放只能是死路一条”吗？我不敢也不愿怀疑温总理会误读邓小平的“南方谈话”。因为人们都知道，温总理有过人的智慧、计算机式的记忆力，对于这样的政治原则问题，是绝对不应该搞错的。特别是又想到两年多前，温总理因《教育大计，教师为本》一文中岩石学分类的差错，而亲笔致信新华社总编室进引更正的“科学求是精神”，他是不会随意解读邓小平的“南方谈话”的。2009年10月12日，温总理致新华社总编室的更正信写道：“贵社昨天播发我的《教育大计，教师为本》一文，其中岩石学的分类应为沉积岩、岩浆岩（也可称为火成岩）、变质岩。特此更正，并向广大读者致以歉意。”（《人民日报》2009年10月13日第一版）此信一发，可谓一石激起千重浪。新华网、人民网等官方网站纷纷发表评论，大做文章。有的说：“总理笔记中的这一小小‘差错’，纯属专业性知识，一般人很难发现，即使注意到了，又有谁会为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却跟总理去较真呢？然而，温总理却‘小题大做’，郑重地予以更正，为的就是对学术负责，对读者负责，避免造成不必要的负面影响。”有的说：“追求真理，自我纠错，是一种精神，更是一种态度。温总理的科学求是精神，不正是塑造我们民族科学品格的一面镜子吗？”有的人更进一步强调：“每一个人都应该用这面镜子照照自己，是否会感到惭愧和内疚！”回顾了两年多前的这些真情实景，我更不敢相信温总理会在公开场合并见之于全国各大报纸的讲话中，错误地解读邓小平的“南方谈话”。

       面对这样的问题，我这个86岁的癌症患者，只能以温总理为“镜子”，虚心学习他的“科学求是精神”，戴上老光镜，再加放大镜，又去认真阅读邓小平的“南方谈话”。经反复查对，发现“南方谈话”中，仅仅提到过“只能是死路一条”，而没有“不改革开放只能是死路一条”的话。现将这段话照录于后：“要坚持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的路线、方针、政策，关键是坚持‘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不坚持社会主义，不改革开放，不发展经济，不改善人民生活，只能是死路一条。基本路线要管一百年，动摇不得。只有坚持这条路线，人民才会相信你，拥护你。谁要改变三中全会以来的路线、方针、政策，老百姓不答应，谁就会被打倒。这一点，我讲过几次。”（《邓小平文选》第三卷，第370-371页）从邓小平的这段话中，能得出“不改革开放只能是死路一条”的结论来吗？我非常愚钝，无法与温总理的高智商相比，经再三钻研，也找不到像温总理所说的那样具有“强大的震撼力”的警语。我既然愚钝，只能实话实说，不会添油加醋。现在只好把自己的理解写出来，首先向温总理请教，同时还请广大读者帮助分析研究，也许“三个臭皮匠，合成一个诸葛亮”，以求得正确的回答。我以为，邓小平的这一段话，是强调要坚持党的“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的基本路线一百年不动摇，谁要改变这条路线，谁就会被打倒。他讲的“四个不”（不坚持社会主义、不改革开放、不发展经济、不改善人民生活），实际上是指背弃党的基本路线的基本精神，那就“只能是死路一条”。这是千真万确的真理。如果不是用老老实实的科学态度来理解这段话，而是别有用心，玩弄比断章取义更为“高明”的断句取义的“戏法”，把“四个不”砍去了“三个不”，光抽出一个“不改革开放”，就拼凑出“不改革开放只能是死路一条”这一歪曲的结论，从而以“改革开放”取代基本路线的全部内容，排斥了作为基本路线的政治灵魂的“坚持四项基本原则”，那就把真理变成了谬误。即使像温总理这样位高权大、绝顶聪明、善于表演，既是“影帝”，又兼“魔术师”的高人，恐怕也是无法以谬误冒充真理的吧！

我们再来看看邓小平在“南方谈话”前的类似论述，问题就更加清楚了。他在1989年9月16日会见李政道教授时说：“中国不搞社会主义不行，不坚持社会主义不行。如果没有共产党的领导，不搞社会主义，不搞改革开放，就呜呼哀哉了，哪里能有现在的中国？”（《邓小平文选》第三卷，第326页）这里，也不是只讲“不搞改革开放”，而是首先强调“没有共产党的领导，不搞社会主义”，“就呜呼哀哉了”，也就是“死路一条”了。接着，1989年11月6日他在同金日成会谈时说：“总结历史经验，坚持四项基本原则十分重要，特别是坚持社会主义和党的领导，决不能放松，否则我们非垮台不可。”1990年6月11日会见包玉刚时他又说：“如果走东欧这条路，中国就完了。东欧发生的事情说明中国的‘四个坚持’是搞对了。”（《邓小平年谱》第1295、1315页）这就充分表明，在邓小平那里，“改革开放”是非常重要的，但是它必须以“坚持四项基本原则”为前提，这是直接关系党和国家生死存亡的问题，离开这个前提，“我们非跨台不可”，“中国就完了”，“就呜呼哀哉了”！

可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温总理怎么可以随意歪曲邓小平的思想，撇开党的基本路线，把四项基本原则置之度外，孤立地强调“不改革开放只能是死路一条”呢？这种做法，是违反党章和宪法的。党章明确规定：“必须把改革开放同四项基本原则统一起来，全面落实党的基本路线。”因此，把改革开放同四项基本原则割裂开来、对立起来，并用它来取代一切，其错误是明摆着的。邓小平在“南方谈话”中指出：“在整个改革开放的过程中，必须始终注意坚持四项基本原则。......特区搞建设，花了十几年时间才有这个样子，垮起来可是一夜之间啊。垮起来容易，建设就很难。在苗头出现时不注意，就会出事。”（《邓小平文选》第三卷，第379页）党的十三届四中全会针对赵紫阳的错误，进一步指出：“赵紫阳同志的一个严重错误，就是把改革开放同四项基本原则割裂开来、对立起来，实际上背离和放弃四项基本原则，怂恿和助长资产阶级自由化的泛滥，酿成这次动乱和反革命暴乱，给党和国家带来巨大的灾难。这就从反面惊醒了我们。这个用鲜血换来的深刻教训，我们一定要永远记取！”（《十三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中，第550页）请问温总理，你难道不应该记取这个“深刻教训”吗？难道不在乎一夜之间“垮起来”吗？

温总理不仅没有记取这个教训，而且继续以自己的错误观点来指导当前工作。他在所谓“新的‘南方谈话’”中说：“我们面临的挑战和困难不少，解决所有问题的关键依然是改革开放。”接着，《人民日报》紧紧跟上，在2月23日发表了本报评论部关于“深化改革认识论”系列评论第一篇挂帅文章《宁要微词，不要危机》，鼓吹“宁要‘不完美’的改革，不要不改革的危机”，“改革有风险，但不改革，党就会有危险”。这实际上是在重复上世纪80年代提出的“允许改革犯错误，不允许不改革”的错误口号。这些言论，都是只强调改革开放的地位和作用，而抹煞改革开放的性质和方向，其所谓“‘不完美’的改革”，实际上就是不要社会主义的改革。这是违背党中央关于要“划清两种改革开放观”的原则的。邓小平在1989年5月31日，谈到“新的中央领导机构”要“有一个新的改革的面貌”时指出，现在大家都希望改革，“不过，某些人所谓的改革，应该换个名字，叫作自由化，即资本主义化。他们‘改革’的中心是资本主义化。我们讲的改革与他们不同，这个问题还要继续争论的。”（《邓小平文选》第三卷，第297页）这就明确地告诉我们，改革有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两种不同的性质，我们必须坚持搞社会主义改革，而不能搞资本主义改革。江泽民从1989年6月24日在十三届四中全会上的讲话到建党70周年的讲话，又多次讲到要“划清两种改革开放观”的问题。他说：“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经济、政治、文化，必须在坚持四项基本原则的前提下，坚持改革开放的总方针。......不进行改革，就不可能使社会主义制度继续保持蓬勃生机；在改革中不坚持社会主义方向，就会葬送党和人民七十年奋斗的全部成果。要划清两种改革开放观，即坚持四项基本原则的改革开放，同资产阶级自由化主张的实质上是资本主义化的‘改革开放’的根本界限。”（《江泽民文选》第一卷，第162-163页）这里论述了三个重要思想：其一，改革开放“必须在坚持四项基本原则的前提下”进行；其二，必须划清“坚持四项基本原则的改革开放”，同“资本主义化的‘改革开放’”这两种改革开放的界限。其三，“在改革中不坚持社会主义方向，就会葬送党和人民七十年奋斗的全部成果”。说句老实话，温总理的“新的‘南方谈话’”和《人民日报》评论部的文章所谈的“改革开放”，都是绝口不谈“坚持四项基本原则”和“坚持社会主义方向”的改革开放。如此说来，当然不能算是社会主义改革开放，只能算是“资本主义化的‘改革开放’”。事实上，在多年来的改革开放过程中，正是由于未能坚持四项基本原则，让私有制取代了公有制的主体地位，“按资分配”取代了“按劳分配”的主体地位，从而导致贫富“两级分化”，产生了“新的资产阶级”，这就背离了社会主义改革的根本目的，动摇了社会主义国家的根本制度。面对如此严峻的问题，仍然不去“反思”改革，还要一意孤行地把这种“资本主义化的‘改革开放’”深入推进下去，必将葬送党和人民几十年奋斗的全部成果。这可不是一般的“风险”、“危机”、“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