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一度“两会”时。全国政协会议于昨天开幕。全国人大会议将于明天开幕。正是说民主问题的好时机。本文要说说改革的民主程序。 中国的改革开放已经进行了30多年。可是却不能提供一个向人民代表大会申请开启改革开放的报告，也不能提供一个由人民代表大会审议、讨论、表决、批准的法律文件。按照《宪法》的规定，人民代表大会是中国的最高权力机关。改革开放这么重大的事情却没有向人民代表大会提交申请报告，未经人民代表大会审议、讨论、表决、批准，从程序上讲是不对头的。 由此想到了三峡工程的决策过程。据记载，三峡工程从最初的设想、勘察、规划、论证到正式开工，经历了75年。最早提出三峡工程设想的是孙中山先生。新中国成立后，毛泽东等党和国家领导人多次关注三峡工程问题。很多水利专家提出了正反两方面的意见。在这漫长的梦想、企盼、争论、等待相互交织的岁月里，三峡工程载浮载沉，几起几落。终于在1992年4月3日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七届五次会议上庄严通过关于兴建三峡工程的决议。也就是说，经过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最高权力机关――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的庄严表决，三峡工程建设才得以正式付诸实施。 三峡工程虽然影响巨大，但也只是一个工程。与全国范围内全面实行改革开放相比，是不能相提并论的。可是，三峡工程都要在几代人反复论证的基础上，经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最高权力机关――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的庄严表决，才能正式付诸实施，改革开放这么大的事，却没有经过必要的法定程序。这是一个缺陷。这个缺陷带有鲜明的时代烙印，带有鲜明的时代特征。历史不能重来，历史不能假设，我们从那个年代走来，我们只能尊重历史，我们不好过于苛责于那个年代的决策者。但我们可以在今后的决策中引以为戒。也应该引以为戒。“因为我们是为人民服务的，所以，我们如果有缺点，就不怕别人批评指出。不管是什么人，谁向我们指出都行。只要你说得对，我们就改正。你说的办法对人民有好处，我们就照你的办。” 按照“主流”的说法，“不争论”为我们赢得了宝贵的时间，赢得了30多年发展的机遇，所以我们今天才能成为世界第二经济强国，才能取得这么辉煌的发展成果。可是，“不争论”和摸着石头过河的后果，却带来了几个30年也弥补不了的严重弊端。与所有严重弊端相比，信仰的崩溃，诚信的缺失，是最严重的弊端，是对中华民族造成的最严重的内伤。这个弊端的后果，也许10个30年也弥补不起来。环保工作中有个公认的道理：如果以污染环境、损害环境、破坏环境所取得的眼前的收益是1元钱，到治理环境恶化时所需要付出的代价就是100元钱。比照这个道理，当年未经慎重严格的申报程序，未经慎重严格的审议、讨论、表决、批准程序，就以“不争论”为先导全面铺开了改革开放，将给中华民族带来哪些严重的后遗症，也许要在几代人之后才能看得出来。这说明，决策民主，不是开玩笑的事。历史往往不是由当代人写的，而是由若干代以后的人写的。经得起时间考验的决策，才是对得起中华民族的决策。 深入改革，坚持改革不动摇，太应该反思改革的民主程序问题了。“两会”年年开，讨论的问题多矣哉。可是改革开放的目标、任务、步骤、方法、程序，依靠谁、针对谁、受益者是谁，这么重大的问题却没有成为“两会”议事日程。这是需要反思的。我们即使不能惩前，但我们必须毖后。今后凡是涉及人民群众切身利益的改革方案，未经人民代表大会表决和批准，不得擅自实施。这要成为一个规矩，这是我们经过30多年改革开放应该吸取的教训。 2012年3月4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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