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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日战争村自卫战,渊子崖是典范!”

2015-8-2 00:26| 发布者: 龙翔五洲| 查看: 2077| 评论: 0|原作者: 铁流|来自: 乌有之乡

摘要: 渊子崖自卫战是完全有资格写进历史和军史的。而那位远在日本的坂田,晚年撰写回忆录时这样感慨:我至今对我的对手不可思议,他们是一帮农民呀!

  1941年的初冬,天气还不是很冷,尽管庄稼人都穿上了棉袄,可渊子崖周围的一些河道还没有结冰,12月19日这天早上,空气中竟还有丝丝暖意,像初春一般,清晨的河面上,偶尔还能看到几只嬉闹野鸭,城堡似的渊子崖在鸡鸣声中醒来,一缕缕炊烟同往日一样升了起来,短暂的平静让人们暂时忘记了混乱年代带来的伤痛。

  可枪声还是很快打碎了这幅娴静的乡村图。枪响前林凡义正在吃早饭,忽听外面锣声大作,铁哨子也响的急促,知道又有情况了,提起身边的大刀就走,这时枪声就划破了清晨的寂静,林凡义找到林庆忠,二人简单商量了,就分头调兵布阵。林凡义登上木架子细看,见还是梁化轩的汉奸队,就稍稍松了一口气。18岁的林庆玉哈哈笑了:还是那天的王八羔子,看来又欠揍了!

  说话间,枪声骤然密集起来,林凡义觉得有些奇怪,暗下思付:这么远就打枪甩弹的,照这样下去渊子崖毫毛也伤不了呀。他们没有目标地乱打一气干什么?林凡义没有想到,这个时刻,一队千余人的日军正向渊子崖扑来,此部队为驻新浦日军(现为江苏省),被调到沂蒙山执行“铁壁合围”任务的,正要西渡沭河返回驻地,听到远处枪声,骑在高头大马上日军联队长坂田翻身下了马。40多岁的坂田是中国通,他摘下望远镜连忙向望远处查看,翻译官张明见状跑上前来:太君,枪声在渊子崖,渊子崖八路大大的。坂田大喜道:用你们中国人的话说,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下找到八路踪迹了!坂田拔出军刀一挥:进攻渊子崖!后来据说,梁化轩先行与张明通了气,张明在这一刻正好乘机进言。

  日军联队途经刘集庄时,恰逢刘集逢集,密集的人群挡住了去路,日军便放枪驱赶。就在几年前这天,也就是1938年5月30日,农历五月初二,日军轰炸机呼啸而至,对着集市一阵枪弹,当场死亡300余人,伤200余人,刘集庄惨案,震惊了全国,历史总有着惊人的巧合,也就这一天,渊子崖又遭受了日军的重创,不同的是,日军为此也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刘集庄与渊子崖相隔不远,立在渊子崖的围墙上,集市便能尽收眼底,林凡义听到远处枪声,扭头向刘集望方向望去,只见一队人马正向渊子崖赶来,是日本鬼子!林凡义这才恍然大悟,脱口喊道:怪不得汉奸队乱打一气呢,这是在勾引小鬼子呀!门外一阵噪杂,林凡义见下面有一货郎和几个推车子的人,小货郎跳着脚喊:俺们是赶集的,还没到集市就听到枪响,让大家伙进去避避难吧!林凡义见日本鬼子已经逼近了,急忙让人开门放小货郎他们进来。

  渊子崖村南有河,北为大沟,日军由北而来,前面是马队,后为路队,接着是炮兵,浩浩荡荡的,真是大兵压境,梁化轩老远就跑到了坂田面前,一惊一乍地道:太君,渊子崖有大大的“小毛猴”,有大大的军粮哇。坂田一愣:什么的小毛猴?梁化轩连忙道:小毛猴就是八路军!坂田冷笑一声:大大的好!你带队从南面上,说完一挥刀,日军迅速从西北方向呈扇形包抄过来。战马嘶鸣,马队在外围扬起一阵尘土。上午的眼光各外明亮,渊子崖人放眼望去,开阔的田野里黄压压的一片,枪刺闪着明晃晃的光。丘陵高处,日军几十挺轻重机枪一字摆开。大炮口在徐徐而起,黑洞洞地瞄了过来。这阵势让渊子崖村民倒吸了口凉气,不知谁道:这家伙,比汉奸凶着呢!有人开始也慌了:村长,看这架势厉害着呢,这可是鸡蛋碰石头,咱还是逃命吧!林凡义这时已经脱去棉袄,上身只剩下件贴身的白坎肩,光着膀子挥了挥手中的刀,大声吼道:谁再喊逃,我先砍了他!看这阵势,我们还能逃吗?杀一个鬼子值,杀两个鬼子赚!我们拼了!

  林崇岩当年正是风华正茂的少年郎,60多年后,他已是风烛残年,他佝偻着腰,说话有气无力的,可回忆起林凡义那番话时,林崇岩的那声“拼了!”竟也掷地有声,声若洪钟。

  坂田对翻译官张明道:喊话!张明心神领会,他点了点头,挺起胸脯叫了起来:乡亲们,太君说了,只要开门投降,交了军粮,交了八路,一个不杀,要是来硬的,一个不留!

  昨夜留在村内的区武工队副队长高秀兰这时抬手一枪,一个日军应声倒地。坂田听这清脆的枪声,判定渊子崖果真有八路军,他大刀一挥,日军大炮轰鸣起来,几十发炮弹呼啸着落进村里,一时间,响声四起,烟尘滚滚,村内死伤10余人。有几发炮弹击中了围墙,只在围墙上留下了几个小坑,子弹打在上面,竟无痕迹。渊子崖围墙当年都是用三合土夯实,坚硬又有弹性。大家见围墙安然无恙,都松了一口气。有人耐不住了,从架子上探出头来看,引来了机枪一阵鸣叫,一颗子弹击中了林清臣的额头,他哎呀一声就倒了下去。

  林凡义急了:你们这是找死呀?!都卧下!等上来再打!说话功夫,日军攻了上来。林凡义一声打,土枪土炮呼啸起来,土炮中厉害的当数“五子炮”,五子炮有五个炮核,一炮过后换下一个,退下的炮核再添上子弹备用,所谓子弹无非就是些铁砂子碎铁片。该炮射程百余米,发射时呈扇形状。

  这时几炮下来,日军就在围墙外留下了10余具尸体,余人纷纷退去。日军第一轮攻击被坚固的围墙挡在了外面,村民手中武器射程有限,只能待机再战。双方对峙起来。

  坂田用望远镜对渊子崖一一查看,看得很慢很专一,不放过蛛丝马迹,林凡义从围墙炮眼中看到了坂田的举动,遽然,坂田的望眼镜转到村东北角停下了,坂田反复端详着,林凡义心里咯噔一下,糟糕!敌人看出破绽来了。

  渊子崖村堡修建多年,随着村民日渐增多,再没有空地修房盖屋,大家便在此盖起了新房,修筑了围子,这样就把一段老围墙套在了里面,新围墙草草了事,薄且缺少坚固,谁也没想到有一天会用它来抗倭。可数年之后,这段由村堡衍生的围墙,却成了渊子崖的一段梦靥。

  坂田收起望远镜,挥了挥手,一个持小旗的士兵向东北角摆动起来,日军开始向村东北角运动,几匹马拉起大炮也赶了过去。

  林凡义最担心的事最终还是发生了,他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对身边的林清杰、林庆海道:快把五子炮调到东北角去!林清杰几人抬起五子炮就跑。老围墙外的这片房子,村里人称其东北圩子,这里住着林秉彪、林秉夺两堂兄弟,秉彪膝下5子,秉夺有6个丁男。在这场保卫战中,他们家战死10余人,几近灭门。

  在日军向此运动的时候,林九兰和林九乾等人土枪土炮已经准备停当。林九兰提着把大铡刀,瞪着一双虎眼左右巡视着。在渊子崖,提起林九兰,无人不伸大拇指。林九兰人送绰号“林老七”,在秉铎膝下排行老四,年方30,方脸红面,一米八几的身材,声如洪钟,力大无比。

  九兰命运多舛,村里人都说他克妻,第一个老婆病故,岳父念及九兰好处,就把小女送来续弦,拜堂不久,媳妇又暴病归西,三媳进门没几年,又撒手而去,有人叹息,九兰的宽胸脯,咋就睡不下一个女人呢?九兰也自叹命运不济,一时变得心灰意冷,恰巧本族里一个嫂子寡居,九兰常对女人帮衬,日久生情,水到渠成,两人欲成家立业,族长说伤风败俗,横加阻拦,九兰生性倔强,那屑于这些陈旧,择日与寡嫂拜了天地,让渊子崖的人刮目相看。

  日军第二轮强攻开始了,四门大炮连同若干钢炮朝着东北角一番轰炸,炮弹像密集的冰雹一样砸了下来,几间木匠铺瞬间被夷为平地,围墙也被炸出了一个缺口,一队日军在小队长松田指挥下冲了上来,东北角几十名火炮手各就各位,日军近了,林九兰、林崇松点燃了五子炮,爆炸声后,日军倒下了一片。

  十几挺机枪同时响起,在围墙上织成了密集的火网,炮手林久胜脖子一歪倒了下去,旁边有人人把他拉到一边用麦秸盖了起来。日军见对方被机枪压住了,再攻,又败。林长老的腿被日军子弹打瘸了,林凡义劝他下去,林长老拗不过,向村里走去,边走边道:我回去制土弹,炸这帮孙子!

  双方再次对峙起来,林凡义让自卫队员尽快休整。村里的女人肩挑人抬,送来了一担担热饭热水。林九兰的妻子菊花提着一个大桶赶了过来,林九兰正在往墙下抱石头,看到菊花道:啥好东西?菊花道:炮弹落到家里,炸死了几只鸡,我炖了给大家伙吃。说完摆开一溜碗,把汤肉分到了碗里。林九兰招呼大家:都过来尝鲜,老子刚生了儿子,运气算是来了,刚想过几天好日子,这小日本就眼红了。来,吃饱了好杀这帮孙子。林秉彪、林秉铎哥俩都年逾70,两人抽了几口长烟杆,又拿起了鱼叉和䦆头上了木架子。林欣头上是女八路发型,为了不暴露身份,她继母给她编上了一个假纂。保卫战打响后,她和妇救会会长春春妮组织年轻的妇女运送“弹药”。林欣说要唱首《大刀向鬼子们头上砍去》,刚唱了个开头,红晕就飞上了双颊,在父老面前她羞地再也张不开口。父亲林福祥见大家都竖着耳朵想听,喘了几口粗气道:都是一家人,有啥不好意思的?林欣抿嘴一笑,放开嗓子唱了起来。

  这一刻,林凡义和林庆忠正在各段巡视,林凡义嘶哑着嗓子一直没停:准备打打仗!恶仗!

  林凡义对林庆忠说:看准机会得把老人、妇女、儿童转移出去,不能等死,林庆忠点了点头:看这架势很难,出去几个算几个吧!区武工队副队长高秀兰道:一会把火力全用起来,掩护乡亲们出去。林凡义扭头对林欣说:你当八路也几个月了,起码有些经验,你带父老乡亲走。林欣点了点头。几个老人闻听,坚决不同意,林秉标说:要死就死在一起!林凡义红着眼道:乡亲们,这样咱们不值当的呀!

  一切准备停当,自卫队员的土炮响了起来,南门慢慢地开了,几个村民刚跑出门口,就被日军的机枪扫射在地,其他人马上缩了回去,林欣胳膊上也挂了彩,幸亏只被子弹擦破了点皮。

  坂田势在必得,间隙,他观察了一下前方,又低头察看士兵伤口,骂一句八格!这伤不是正规兵器打的,这里没有八路军,围子里面统统的都是老百姓。言毕,他重新调兵布阵。日军继续重点强攻东北角,同时也兼攻其它墙段,以此引起渊子崖恐慌,首尾不能相顾。太阳刚偏西,坂田又发动了新的攻势,密集的炮声过后,东北角围墙被炸开了,村民被埋在了土里,死伤无数,林凡义疯了一样地叫道:堵住缺口!为首的鬼子冲了上来,20多岁的林端午抡起铡刀就砍,一下子斩掉了鬼子的脑袋,再次把刀举到半空时,一个日军刺穿了他的肚子,端午刚吃过豆腐,白花花的豆腐从肚子里撒来出来,林九宣见儿子倒在了血泊里,嚎叫一声,举起长矛扎进了一个日军的胸脯里,他刚抽出长矛,一个鬼子端着枪转身向他刺来,林凡义一刀劈进了鬼子的后脑勺上。一番厮杀,林九宣已身中数刀,靠着围墙坐了下去,墙壁上留下了一片鲜血,他吃力地说:凡义,拼出咱渊子崖爷们的血气来,报仇!临死眼睛还瞪得圆圆的。林凡义虎啸一声:小日本鬼,我杀了你们这帮龟孙子!林凡义吼着,抡圆大刀扑到了两个日军面前,正拼杀中,膀大腰圆的林九乾提刀冲了上来,嘴里发出一阵咻咻声,他手起刀落,一个日军被砍翻在地,机枪响起,林九乾的胸脯成了蜂窝状,保留着一个举刀的动作倒了下去,林凡义俯身身去拉,一把刺刀陡然抵在了他的脑门上,反击已经来不及了,林凡义下意识地眨巴了一下眼睛,正等着挨这一刀时,日军慢慢瘫倒在地上,林凡义看去,见林九乾的妻子林氏正举着把一把大䦆头。

  日军退去,缺口处尸体密布,血水在冬日的寒风中,渐渐凝固了,林氏跪在九乾身旁只是呆呆地凝视着丈夫的面庞,一言没发,林秉标急急赶来,林氏见是公公,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她喊了声“爹”,就哇哇地哭了,林秉标在儿子尸体面前愣怔了一下,扭身抓过旁边的一捆麦秸盖在了九乾身上,面含悲戚道:孩子,站起来!现时不是淌眼泪的时候,要和小鬼子拼到底!说毕,扛起门板堵在了缺口上,林崇州扛着门板也赶了过来,刚至缺口,一发炮弹落到他身上,门板被炸得粉碎,林崇州身体全无。炮火间隙,机枪又响了起来,男男女女把一筐筐石头,一袋袋沙土往缺口送,不时有人倒了下去。林九臣的妻子林王氏本性泼辣,胳膊被子弹削掉了一块皮,鲜血渗出了棉衣,旁边人让她包一包,她正抱着一块上百斤的大石头,呼哧呼哧地说:叫蚊子咬了一口。

  林庆玉后来描述:那子弹就像下雨,开始怕,后来打红眼了,啥也不怕了,倒下一片一片的,可还是往那缺口送石头,就像冒雨下庄稼地一样。

  一个上午,渊子崖人在战斗中学会了战斗,学会了怎样麻痹敌人,村民不时在四面围墙上燃起一挂挂爆竹,声声爆竹,干扰了进攻的日军。村东南有一麦秸园,与围墙相接,少年林凡华带着10多个孩子在架子上用小石头和弹弓打击日军,这些孩子从小练就了好身手,小石子在他们手里就像长了眼睛一样,砸的日军哇哇乱叫,九选提来一桶滚烫的水,见日军到了围墙跟,当头就浇了下去,烫的日军满地打滚,孩子见状哈哈大笑,齐喊:小日本,喝凉水,打得伸直伸小鳖腿!

  炮声再次轰鸣起来,其它战斗点也连连告急,林凡义一身的血,光着膀子各个战斗点临番跑,车轱辘一样地转,炮声中得大着嗓子喊,喊得嗓子都哑了,嘴就那么张着,舌头都耷拉下了。林庆玉当年被林凡义调来调去四处跑,他开始在东北角炮位,后来北面告急,他与另一个壮汉扛起炮就跑,这一会刚刚堵上的缺口又被炸裂开来,林庆玉他们抬着炮又赶到东北角,一路上尸体随处看见,铁砂子碎铁片打完了,众乡亲用石头砸,危机时刻,林欣和春妮等一大帮子女人赶来了,有的拎着小锅,有的头上顶着大锅,她们抡起锤子就砸,一会功夫,碎铁就堆成了小山,土炮又嘭嘭地响了起来。

  日军此时又调来了山炮,每一炮都震得天摇地动,缺口越来越大,武工队副队长高秀兰刚举起枪就倒下了,旁边小名叫牌的年轻人一把拿过枪,见屋顶上一个日军,抬枪把他打了下来。缺口的人渐渐减少,林崇岩见墙角处的四叔林九兰手举铡刀等着日军上来,大哥林崇松也是这样的动作,一小撮日军已经冲上了缺口,躲在墙角的众好汉跳出来就砍,林九兰大吼一声,顺势把一日军头砍了下来,接着飞起一脚,把尸体踢到了墙下,接着转身又砍死了2个日军,有几个日军也倒在了林崇松和林庆海的刀下。牌见一个日军正偷袭林九兰,一个箭步冲上前来,举枪就刺进了日军的胸膛。少年林九选搬起一块石头砸向日军,日军低头躲过,瞪着眼冲了过来,九选情急之下一把攥住了日军枪刺,那日军飞脚踹在九选的肚子上,手中的枪借力猛地一抽,九选的双手一下子开花了,枪刺在他手掌上犁出了道道血口,皮肉都翻在了外面,露出了白森森的骨头,九选疼地一阵大叫,附身去搬石头,日军一枪刺在了他的脖子上,血柱喷涌而出,有一米多高。

  林九兰弟弟林九京被日军砍倒在眼前,九兰嚎叫一声,挥起铡刀砍在日军的脑袋上,他看了眼九京的尸体,一脸悲戚地道:兄弟,你死的值了!九兰侄子林京用手榴弹炸死了两个日军,刚拔出腰间的另一颗手榴弹,日军一枪击把他击倒在地,日军以为他死了,另一个日军从九京身边经过时,他一下子抱住了日军的右腿,拉响了手榴弹。

  日军像潮水般涌了过来,林凡余喊了声撤,大家各择路而退,林九兰和林九先兄弟二人撤进了东炮楼,日军围了上来,二人用石头打击敌人,有的日军已经钻进了炮楼,林九兰见护炮楼的一段墙已摇摇欲倒,就暗示了九先一眼,兄弟二人合力向楼墙推去,轰隆一声,几个日军被砸死在了墙下,炮楼底下的日军一时都怔住了,九兰喊一声拿命来,就和九先持刀双双跳了下来,九兰连着砍倒了3个日军,再举刀时渐显体力不支,一梭子子弹打在他身下,他拄着铡刀摇晃了一下,用力吼道:小日本,老子死了也不当孬种,言毕,九兰如一尊铁塔般轰然倒在了残垣断壁上。

  九先见九兰死了,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嘴里喊着:我的兄弟呀!他砍翻一个日军后,受伤的双膝再也不支,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几个日军围上来同时刺向了他,九先遍体刀伤,开始大笑,最后声音渐弱,一头扎在了地上。

  夕阳西下,残阳如血,渊子崖上空的西半天红彤彤的,好像被血水浸过一般,多少年后,渊子崖的人说起这个血红的天气时,都道是被渊子崖的人的血染红的。

  就在这火红的夕阳里,东北缺口涌进了大量的日军,渊子崖村民又和日军展开了激烈的巷战,日军没有想到,进了村堡就似坠进了迷宫,渊子崖大围墙还套着一圈小围墙,中间是狭窄的更道,是更夫巡夜之路,村里除了几段大街,其它都是肠道,林崇岩和林庆海顺着更道向西跑去,二人扛着一门二米长的土炮,跑不远日军就追到了眼前,在黄昏的余光下,日军的面庞已经清晰可辨,林崇岩对后边的林庆海喊:快点炮!轰的一声,几个鬼子倒在地上,林庆海急急地道:兄弟,快逃命吧!二人扔了土炮就跑,林崇岩被日军紧紧咬住,他推磨一样跑了几圈也没甩掉,情急之下扎进一个小院,见脚下有一地窖子,他纵身就跳了下去。他竖起耳朵谛听,听到这个院子的人越来越多,还伴随着日军哇啦声,接着是翻译官的声音:都站好了!很快就是一阵噗呲声和惨叫声,林崇岩突然听到父亲的吼声:你们这些杂种,王八蛋,王八羔子!又是噗呲一声,父亲就再也没有声音了。一阵杂乱的脚步过后,院子寂静了,林崇岩见外面再没动静,爬了上来,他见院子里躺了10几具尸体,都是父老乡亲们,有的被枪刺扎了好几刀,林崇岩这时知道,刚才噗呲声,是刺刀刺进身体时发出的。他看到父亲趴在墙角下,身体呈扭曲状,他把父亲翻过来,见父亲肚子破了,肠子流了一地,胸口也有一个血窟窿,血已经凝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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