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共产党宣言》到十月革命

提问

Q: 关于一国社会主义的历史条件，能不能解析一下？

A: 从 二十世纪的实践来讲，最后肯定是不能达到目的地的。社会主义革命一开始的时候当然只能在一个或者若干个地理区域取胜。但是如果要最后推翻资本主义体系，进 入到无阶级社会，还是要通过由一国到多国，最后到全世界。我们也会在相当程度上遇到这样的挑战，这不等于说，二十世纪社会主义是没有历史意义的。二十世纪 的社会主义革命主要发生在俄国和中国，当时的俄国和中国的主要特点是，旧的统治阶级不能解决动员经济剩余进行资本积累的问题，要解决这个问题就要把底层群 众充分动员起来，这样的新的国家除了要进行资本积累以外也要和底层群众达成历史妥协。拿苏联和拉美做比较，也事实上说明苏联与这些地方的人民相比取得了相 对好的发展条件。前一阶段的社会主义革命的遗产仍然可能被现在的阶级斗争所继承并且发挥作用。二十一世纪，咱们建设社会主义的任务绝对不是集中一切经济剩 余实现经济增长的最大化，更不是继续进行工业化，而是要解决二十一世纪人民的需要和生态可持续问题，这会和二十世纪社会主义建设有根本的区别。

Q：落后的社会经济条件下革命，内在的不充分？出现革命后的官僚主义问题与政党与群众之间的矛盾。

A： 就二十世纪来讲，有两个难以解决的问题。一个是中国和俄国这样起点劳动生产率很低，只有小部分人从事脑力劳动，绝大部分人从事体力劳动就不可避免，在此基 础上还有世界资本主义体系，绝大部分人除了生产自己的必需品之外，还要生产经济剩余用于资本积累和工业化，所以这就更加不可避免。唯一可能的是，开始是一 国社会主义革命，如果能够扩大到世界社会主义革命，也许能够解决这个问题。

Q: 改革开放初期，中国的马克思主义者是怎样看待农村的分田单干，让农村剩余劳动力释放出来，以配合后来资本主义的发展所需要的劳动力？难道当时的马列主义者就没有想到这些问题吗？

A： 原来的毛泽东主义者在当时已经失去势力，有一些自由派当时打着马克思主义旗号，真正从体制内对分田到户有抵制的，可能在华国锋时期还有一些，后来基本上就 没有了。谁是八十年代初期的马克思主义者？这一对象就很难界定。八十年代，经过文化大革命以后，党内的革命派与走资派的斗争已经有结论。到了八十年代初 期，世界革命已经转入低潮，欧美学生运动、七十年代智利革命失败。在这种情况下，无论是什么集团在台上，肯定面临的问题就是在世界资本主义经济体系包围的 情况下如何存活下去。关于这些问题，党内是存在分歧，包产到户只是一个方面。为什么陈云集团失败，绝不仅仅是他们不精于权术，是有更深刻的历史原因的。

Q：对托派的看法。

A： 托洛茨基就算是在权力斗争中取胜，他也会受到具体历史条件的限制，恐怕实际结果也不会有很大的变化。斯大林后来实行的加速工业化，剥夺富农、中农，实际上 就是抄袭了托洛茨基的超工业化的战略。后来由于当时苏联面临的实际困境，必须不惜一切代价增加粮食出口，以增加机器进口。

Q:“对外投资带来的利润只是很小一部分 真正的剥削的大头在其他地方”在哪个地方？

A：十五世纪到十八世纪主要是通过赤裸裸的掠夺，十九世纪以后主要是在贸易中的不平等交换，价值转移。

Q：托洛茨基主义和正统的马克思主义有哪些区别？

A： 托洛茨基和列宁有渊源，托洛茨基主义和列宁主义都是反对第二国际修正主义的。从理论上来说，托和斯大林各自自称是列宁主义的真正继承者。托洛茨基主义的主 要观点是：反对阶段革命论，比如先经过资产阶级革命再进行社会主义革命；和斯大林主义的区别，反对一国建成社会主义。但是涉及到苏联当时的具体情况，毛主 席以前也说过，当时只有一国，不一国怎么办？当时欧洲革命失败是一个现实。托派还有一个观点：斯大林建立的社会主义不是社会主义而是退化的工人国家，被官 僚集团所控制。但是他又不认为苏联是新的阶级社会，因为它的经济基础还是社会主义所有制，但是上层建筑在官僚集团手里。传统的托派还有一个观点：对退化的 工人国家所需要的不是社会革命而是政治革命，只要改变上层建筑就可以了。咱们知道苏联后来的实际情况既不是社会革命也不是政治革命，而是资本主义复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