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州向西 上街铝厂 在郑州火车站乘坐地铁一号线一路向西,在地铁终点站换乘“郑上1路”公交车,行驶一个小时就到了上街铝厂所在的行政区上街区。路途全长也是大约40公里。 据报道,2015年11月20日,郑州市政府与中国铝业股份有限公司签署了一项协议,中国铝业将向上街铝厂投资180亿,在“一带一路”的大背景下,把上街区建成“有色金属国际陆港”。 正如因了富士康才设立了郑州航空港经济综合实验区一样,郑州上街区正是因铝厂而兴的一座城市,今天号称还要利用陇海线和“一带一路”大战略把这里建成一个“陆港”。 一五计划期间,国家为了生产制造飞机的铝原材料,在郑州以西的荥阳县设立了全国最大的铝工业基地,当时是半军事化管理,所以叫五零三厂。1958年从荥阳县划出11个自然村成立了今日的郑州市上街行政区。因为铝厂建设在大跃进期间,援建队伍有来自安钢、武钢、抚顺钢铁厂等地的技术工人,也有来自山东、洛阳的解放军,全国各地共有两万多建设大军进驻铝厂工地。自力更生,丰衣足食是当时建设者解决生活问题的基本原则,他们在工地上搭起上万平方米的席棚,“天当被地当床”大建了三年。“当时所有的人都很兴奋,满心自豪,因为我们正在建设全国最大的铝工业基地”。铝厂建成后,这些“建筑工人”就地成了铝厂职工。不同于富士康的工人,他们对富士康的痛恨也许大于对它的感情。铝厂的工人从建设伊始就奠定了“以厂为家,当家做主”的国有情结。他们没有救世主,一切都靠他们自己。歌颂“毛主席是大救星”的是西藏的农奴和亿万翻身得解放的农民,而新中国的工人阶级是在他们的领袖毛泽东的领导下为本阶级建设社会主义制度的。 毛泽东时代意气风发的工人 在改革开放初期“利润挂帅,奖金刺激”的政策背景下,铝厂职工工资奖金普遍高于其他厂矿,五六万的职工组成的高消费群体,使得这里的商业特别地繁荣,因而当时人们曾把这里誉为河南的“小香港”。今天,尽管上街铝厂的职工及其家属仍然占了上街区居民的主体,约有10万人。同样距离郑州城区40公里左右,但这里的商品楼盘平均价格是每平米3000元左右,仅有新郑港区的一半。 今天,冶炼行业普遍产能过剩。虽然上街铝厂不属于“僵尸企业”,但裁员政策却在这里已经开始推行。据我们拜访的退休职工马师傅讲,从春节至今,已经分两批裁减了上千工人(现有职工三万余名),据说还将继续裁减下去。只是为了防止引起震动,是分批分步骤进行的。距离退休年龄五年内的,办理内退。不符合内退条件的,办理“歇岗”(不叫“下岗”、“待岗”,想必是避免工人跟上世纪90年代的下岗潮相联系吧),铝厂负责缴纳他们的三险,每人每月发800元至1200元不等的生活补贴自谋生路。“歇岗”者的名额由厂方下达给车间,车间领导确定“歇岗”者的名单。 前不久网络上流传着一幅漫画,表现的是一位跳广场舞的大妈,突然想起了自己人到中年的孩子要下岗,顿时没了情趣的故事。 现实的确也是这样。马师傅陪同我们到铝厂的一处公园里找老工人聊天,我们一边观看显然是退休职工模样的男女在跳广场舞,一边聊起了下岗问题以及刚刚发生的双鸭山煤矿工人讨要工资的事件。 对于下岗问题,用他们的话说就是:“有看法莫办法”!谈起来甚是沉重。他们很容易把今天的状况跟毛时代做比较。他们认为,企业以及职工今天之所以落得如此境地,一怪市场经济这条邪路,二怪企业领导层腐败无能。职工只能任由他们摆布,完全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 今年两会期间,黑龙江省省长陆昊在北京向媒体吹嘘:“龙煤井下职工8万人,到现在为止,没有少发一个月工资,没有减一分收入。”结果引起上万当地矿工一连两天上街讨薪。上街铝厂的老工人们就着双鸭山矿工打出来的标语横幅议论起来。有人说,矿工喊出“我们要活着我们要吃饭”,说明把人逼到绝路了;要“共产党还我们钱”,说明把共产党当成黑心资本家了,“我们”工人跟“共产党”不是一家人了;矿工们直接公开地叫骂“陆昊睁眼说瞎话”,说明工人根本不尿省长大人的权威了…… 四天的走访结束,我问刘师傅有何感想,他欲言又止,没有回答我一个字。 2016年4月30日 (编注:本文为严元章同志赐稿,《红色参考》首发,转载请注明出处) 1967年毛主席在天安门城楼上接见大庆32111英雄钻井队代表王有发 毛主席接见全国人大代表劳动模范尉凤英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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