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郑超麟的《青年马克思与异化论》

   三 〝《手稿》发生重大作用的时代背景〞

   在这个小标题下，郑超麟这样叙述自己头脑中的〝时代背景〞：〝我们现在所处的，是十月革命掀起的第一次世界革命浪潮消退而尚未看见第二次世界革命浪潮异起端倪的时代。〞郑超麟认为斯大林领导的苏联社会主义革命和毛主席领导的中国新民主主义和社会主义革命与自己头脑中的〝第二次世界革命浪潮〞无关，郑超麟不愧是著名托派历史人物。

   在郑超麟那里，〝《手稿》发生的重大作用〞是消极作用，而产生消极作用的〝时代背景〞是恐怖而令人憎恶的斯大林主义。据说斯大林没有〝人性〞，而马克思的《手稿》讲〝人本主义〞或者〝人道主义〞。但是具有法西斯倾向的郑超麟认为用马克思的〝人道主义〞或者〝人本主义〞反对恐怖的斯大林主义〝搔不着史大林主义的痒处〞，换句话说，郑超麟并不反对自己反〝人道主义〞的〝红色恐怖〞，郑超麟憎恶的是斯大林的〝白色恐怖〞。

   以革命战争反对反革命战争是革命的必要前提。但是无产阶级革命不是法西斯的〝红色恐怖〞，将〝红色恐怖〞的法西斯当作无产阶级革命是对无产阶级革命的妖魔化。马克思的历史人本主义不是为了杀人而杀人，杀人杀不出马克思的共产主义。马克思的历史人本主义是为了改造人，马克思的历史人本主义通过消灭私有制克服人的自我异化。斯大林在社会主义苏联从肉体上肃清一些敌对势力，这本身违背马克思的历史人本主义。在无产阶级专政的前提下，毛主席主张一个不杀，大部不抓，在新社会将旧人改造为新人，实在改造不了的就让他把自己的右派帽子带进自己的棺材。

   郑超麟根本不懂马克思在《一八四四年经济学哲学手稿》叙述的思想宗旨是历史人本主义，而不是抽象的人本主义，郑超麟根本不懂抽象的人本主义和历史人本主义具有本质区别。历史人本主义前提是〝现实中的个人〞，而〝现实中的个人〞是改造现实的革命的主体。抽象的人本主义前提是彼岸之神，而彼岸之神是人们把自己当作羔羊的精神鸦片。资产阶级曾经作为〝现实中的个人〞是改造现实的革命的主体，但是，资产阶级作为统治阶级由〝现实中的个人〞异化为彼岸之神，资产阶级作为统治阶级把〝现实中的个人〞当作彼岸之神的羔羊。

   所以马克思在《黑格尔法哲学批判》导言指出：对宗教的批判是其他一切批判的前提。［马恩全集第一卷四五二页］然而郑超麟及其拥趸根本不懂哲学中的〝现实中的个人〞和彼岸之神的斗争就是现实中的阶级斗争，郑超麟及其拥趸认为谈论〝现实中的个人〞和彼岸之神的斗争就是否认阶级斗争。事实上，正是这些不懂〝现实中的个人〞和彼岸之神的斗争的所谓马克思主义者在现实中〝左〞右摇摆，不自觉地站在资产阶级立场否定无产阶级革命，正是这些不懂马克思的哲学批判的所谓马克思主义者对无产阶级革命的危害性比资产阶级要大得多。

   四 〝一八四四年还没有马克思主义〞  

   郑超麟在这个小标题下这样评价一八四四年的马克思：〝恩格斯这几句话告诉我们：在一八四四年，即他们二人合写《神圣家庭》之前一年，马克思还是一个费尔巴赫派，离开了黑格尔，但还停留在费尔巴赫。马克思是立足于费尔巴赫的观点上去研究经济学，去写这部《一八四四年经济学哲学手稿》的。这个时候当然还没有马克思主义。甚么时候才开始产生马克思主义呢？恩格斯晚年又说：ˋ这个超出费尔巴赫而进一步发展费尔巴赫观点的工作，是由马克思一八四五年在《神圣家庭》中开始的ˊ。《神圣家庭》一书既热烈拥护费尔巴赫，又开始离开费尔巴赫。《神圣家庭》也不过ˋ开始ˊ向马克思主义走去罢了。〞

   马克思的《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由恩格斯在一八八八年第一次发表，恩格斯这样评价这个提纲：〝它们作为包含有新世界观天才萌芽的第一个文件，是极其宝贵的。〞［马恩全集三卷Ⅷ页］一八七八年恩格斯在《反杜林论》序言中还说过：〝我们这一世界观，首先在马克思的《哲学的贫困》和《共产党宣言》中问世，……〞［马恩全集二十卷十一页］

   那么究竟马克思的哪一部著作是〝新世界观天才萌芽的第一个文件〞？显然恩格斯的说法前后矛盾。而马克思在《德意志意识形态》和《政治经济学批判》的序言明确阐明：马克思主义世界观在《黑格尔法哲学批判》及其导言就已经指出了。也就是说，一八四三年创作《黑格尔法哲学批判》的马克思就已经不是什么〝费尔巴哈派〞，费尔巴哈写不出《黑格尔法哲学批判》。如果郑超麟认为自己是马克思主义者，为什么承认恩格斯前后矛盾的说法，而否认马克思的一贯说法？

   五 〝异化论是马克思未成熟时期的标志〞

   在这个小标题下，郑超麟这样歪曲马克思的哲学批判：

〝马克思也说：ˋ人是类存在物ˊ。这也完全是费尔巴赫的话。人既然是以ˋ类ˊ而存在，既然过着ˋ类ˊ的生活，表现着ˋ类ˊ的本质，那么人类社会的矛盾就是次要的，不能与神和人之间的矛盾相提并论。〞

〝马克思这里说的ˋ人同人相异化ˊ，并非阶级斗争之意，不过是人ˋ类ˊ劳动异化的结果罢了。〞

   郑超麟对马克思的肆意污蔑暴露了郑超麟的无知！郑超麟的〝类〞不过是形式逻辑的抽象概念，他的〝类〞把人的所有特性一概抹杀，所以他所谓〝人ˋ类ˊ劳动异化的结果〞无非是神学的同义反复而已，正是被马克思批判的〝德国理论家们〞的思辨的幻想。但是〝德国理论家们〞的同义反复具有神的自我意识，而郑超麟的同义反复是没有自我意识的僵尸，郑超麟的哲学修养远在〝德国理论家们〞之下。

   马克思的哲学批判被误解甚至被歪曲的现象早在马克思在世的时候就已经发生了。马克思在《德意志意识形态》明确阐明：马克思的唯物主义世界观〝已在ˋ德法年鉴ˊ中，即在ˋ黑格尔法哲学批判导言ˊ和ˋ论犹太人问题ˊ这两篇文章中指出了。但当时由于这一切还是用哲学词句来表达的，所以那里所见到的一些习惯用的哲学术语，如ˋ人的本质ˊ、ˋ类ˊ等等，给了德国理论家们以可乘之机去不正确地理解真实的思想过程并以为这里的一切都不过是他们的穿旧了的理论外衣的翻新；〞［马恩全集三卷二六一至二六二页］

   郑超麟歪曲马克思的哲学批判并不是什么新鲜事，但是郑超麟的胡言乱语暴露了他根本没有德国古典哲学修养，郑超麟懂德语，然而面对德语背后的思想殿堂他根本没有入门。

   类不是别的什么东西，类就是普遍的自由。郑超麟既没有〝德国理论家们〞的类概念，也没有马克思的类概念。马克思将类归结于〝现实中的个人〞，马克思的类因而是人的自我意识。〝德国理论家们〞将类归结于抽象的神，＿＿包括费尔巴哈的类＿＿，〝德国理论家们〞的类因而是神的自我意识。郑超麟的〝类〞只具有形式逻辑意义，所以，郑超麟拒绝神或者人的类概念，他不幸把自己当作动物，把自己当作既没有神的自我意识，也没有人的自我意识的禽兽。

   马克思的哲学批判证明：人与神的矛盾就是市民社会的阶级矛盾。所以马克思在《黑格尔法哲学批判》导言指出：对宗教的批判是其他一切批判的前提。［马恩全集第一卷四五二页］

   但是郑超麟污蔑马克思的类、人的本质否定阶级斗争。按照郑超麟的逻辑，自由是资产阶级的意识形态，马克思将自己的共产主义当作自由人联合体就是在否定阶级斗争。郑超麟根本不懂黑格尔的唯心主义和费尔巴哈的唯物主义，他根本不知道马克思是怎样通过扬弃黑格尔的唯心主义和费尔巴哈的唯物主义建立历史人本主义的，所以他只能以动物的眼光物色马克思的类、人的本质。

   人是类存在物，因为人无论在理论上还是在实践中，都将自身的对象世界当作自身存在的本质，将自然界和社会当作自身存在的类本质来理解，否则人作为抽象的人无法生存，换句话说，人作为抽象的人就是非对象性的非存在物。但是自然界通过人的异化劳动转化为生产资料和生活资料的市民社会，市民社会使生产资料和生活资料存在于人之外。虽然作为类存在物的市民生产和交换的前提是对于生产资料和生活资料的占有，然而这种占有是异化的占有，是私有制的占有，市民的生产和交换〝因而是外部的、外化的、类的行为〞［马恩全集四十二卷二十七页］。在资本主义社会，这种异化的占有表现为一切人反对一切人的对立，当人们自觉阶级意识的时候，这种异化的占有表现为阶级斗争。马克思的共产主义就是要否定这种〝外部的、外化的、类的行为〞，将生产资料和生活资料作为人自身存在的本质，当作人的类本质来理解，并通过公有制克服人的自我异化即异化劳动，从而克服人与人的对象世界以及人与人的矛盾。在克服人与人的对象世界以及人与人的矛盾的共产主义社会，人作为人，就是作为类存在物的人，马克思把作为类存在物的人当作〝全面发展的个人〞的自由人联合体。

   郑超麟根本不懂德国古典哲学，他根本不懂异化的辩证法，他根本不懂马克思是如何扬弃黑格尔的异化劳动辩证法的，他的无知让他胡诌〝异化论是马克思未成熟时期的标志〞这样的胡言乱语。如果郑超麟读得懂马克思的《资本论》，他就会知道马克思的《资本论》就是叙述人的自我异化和克服人的自我异化的历史辩证法。如果郑超麟读得懂《资本论》第一章〝商品的拜物教性质及其秘密〞，他就会知道自己开了多么大的历史玩笑。

   如果否认克服人的自我异化的马克思历史人本主义思想宗旨，就无法认识特色社会主义的反动本质。特色党自称是马克思主义政党，特色党信仰庸俗唯物主义的唯生产力论，特色党的生产力是外在于人的物质财富。特色党认为自己创造了巨大的经济体，所以它是真正的马克思主义政党。但是马克思的历史人本主义认为，私有制的生产力及其生产关系是人的自我异化形式，私有制的生产力越是发达，在私有制生产关系中人的自我异化越是深重，人越是陷入非人的动物状态。因此马克思的共产主义就是改造私有制的生产力及其生产关系，并通过扬弃建立在私有制的生产力及其生产关系即私有制经济基础之上的上层建筑来改造人自己，人从而作为类存在物成为〝全面发展的个人〞的自由人联合体。

   六 〝成熟的马克思抛弃了异化论〞（上）

   在这个小标题下，郑超麟认为马克思的《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整个十一条论纲，除第四条开始提到费尔巴哈的ˋ宗教上自我异化ˊ一句以外，不再提什么ˋ异化ˊ了。〞郑超麟还狂言：〝同恩格斯晚年对于费尔巴哈的批评比较起来，马克思这里说的是很肤浅的。〞

   郑超麟这样说明哲学批判的马克思的〝肤浅〞：〝一八四四年手稿要用异化来分析现代工人阶级的劳动的矛盾性质，是因为他还未发现剩余价值说。一旦他发现了剩余价值，就可以充分解释资本主义劳动，不必再求救于异化了。〞

   杜林就是像郑超麟那样讥讽马克思的共产主义是求助于黑格尔的否定之否定的〝助产婆〞的神力而产生的。［马恩全集二十卷一四二页］只要读过黑格尔逻辑，就会知道否定之否定是异化的另一种说法。如果不理解异化的辩证法，所谓〝对立统一〞就是庸人们摆弄指头算术加减的机械凑合。郑超麟和杜林一样不懂黑格尔辩证法，所以他们的共同点就是把黑格尔辩证法庸俗化，并通过贬低黑格尔把自己抬到云雾之上而目空一切，杜林讥讽马克思是〝装作机智的笨蛋和蠢货〞，而郑超麟攻击哲学批判的马克思〝很肤浅〞。

   如果郑超麟读得懂马克思的《资本论》，他就不会不知道马克思正是以人的异化劳动分析商品的价值形式的，＿＿人的劳动凝结在物的商品正是人的自我异化或者异化劳动＿＿，马克思从商品的价值形式继而推导出货币、资本、剩余价值以及其他一切政治经济学范畴。

   郑超麟认为马克思在《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着重指出了世俗基础，即经济学所研究的ˋ市民社会ˊ，是ˋ自我分裂ˊ和ˋ自我矛盾ˊ的，更重要的是他不再谈ˋ劳动异化ˊ了，不再用异化论来阐明ˋ市民社会ˊ了，因之不是人（作为类存在的人）的劳动异化产生了资本家，而是资本家和工人ˋ分裂ˊ的ˋ矛盾ˊ是既成事实。〞

   〝资本家和工人ˋ分裂ˊ的ˋ矛盾ˊ是既成事实〞！

   好一个〝既成事实〞！

   既然是〝既成事实〞，而且狂妄自大的郑超麟无法解释和说明〝既成事实〞的产生和发展过程，那么资本家和工人的分裂和矛盾就具有永恒的自然必然性，这正是资产阶级梦寐以求的〝神启般的信仰〞。但是马克思以人的异化劳动揭示工人和资本家的分裂和矛盾不过是人类历史发展的特殊阶段，工人和资本家的分裂和矛盾既然有自身产生和发展的过程，就有自身灭亡的结果。

   具有〝神启般的信仰〞的郑超麟相信〝资本家和工人ˋ分裂ˊ的ˋ矛盾ˊ是既成事实〞。然而〝自我分裂〞或者〝自我矛盾〞实质就是自我异化或者异化劳动的形式，市民社会的 〝自我分裂〞或者〝自我矛盾〞实质就是人的自我异化或者异化劳动的历史产物。郑超麟不理解〝自我分裂〞或者〝自我矛盾〞与自我异化或者异化劳动的历史辩证法，只能说明他毫无德国古典哲学修养，只能证明他无法理解马克思的哲学批判和政治经济学批判。

   郑超麟认为，马克思的《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抛弃了马克思的《一八四四年经济学哲学手稿》关于异化劳动的理论，《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不再谈ˋ劳动异化ˊ了，不再用异化论来阐明ˋ市民社会ˊ了〞。

   但是在郑超麟引述的《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第四条中有这样一句话：〝世俗基础使自己和自己本身分离，并使自己转入云霄，成为一个独立王国，这一事实，只能用这个世俗基础的自我分裂和自我矛盾来说明。〞

   郑超麟无法理解马克思的这句话正是解释和说明人的自我异化即异化劳动的历史辩证法。〝独立王国〞就是宗教，而宗教不是〝既成事实〞，宗教是从市民社会的阶级矛盾异化出来并统治市民社会的历史产物。在市民社会，由于脑力劳动和体力劳动的社会分工，从事脑力劳动的阶级脱离物质生产和交换专门从事意识形态方面的工作，并认为自己的精神是独立于市民社会的〝纯思〞，〝纯思〞的精神从而同市民社会分离并转入云霄，成为统治市民社会的〝独立王国〞。

   郑超麟还通过引述《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第六条来污蔑马克思在《一八四四年经济学哲学手稿》叙述的类、人的本质是费尔巴哈的抽象的人。

   郑超麟引述的《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第六条和汉语版原著基本相同：

   〝费尔巴赫把宗教的本质归结于人的本质。但人的本质并不是单个人所固有的抽象物。在其现实性上，它是一切社会关系之总和。

   费尔巴赫不是对这种现实的本质进行批评，所以他不得不：

   一、撇开历史的进程，孤立地观察宗教感情，并假定出一种抽象的孤立的人类个体；

   二、所以他只能把人的本质理解为ˋ类ˊ，理解为一种内在的无声的把许多个人纯粹自然地联系起的共同性。〞

   郑超麟这样评论《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第六条：〝这也是一年来的进步。我们还记得，一年前，写《手稿》时候：马克思也是主张ˋ人是类存在物ˊ的，也是以此为基础来说明劳动异化的。他对费尔已赫这个命题没有表示丝毫异议。但现在他根本否定这个命题了。这也就是说他否定了费尔巴赫的ˋ人道主义ˊ。这一点，后面还要详说。〞

   这是肆无忌惮的污蔑，是毫无羞耻的诽谤。马克思在《一八四四年经济学哲学手稿》并没有从作为类存在物的人为前提说明异化劳动，而是从异化劳动说明作为类存在物的人，而且马克思的类、人的本质在《黑格尔法哲学批判》就已经是〝现实中的个人〞。如果一八四三年的马克思没有自觉人的本质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的历史人本主义世界观，《黑格尔法哲学批判》就写不出来。

   人的本质是社会还是国家？

   马克思在《黑格尔法哲学批判》指出，〝家庭和市民社会本身把自己变成国家。它们才是原动力。可是在黑格尔看来却刚好相反，它们是由现实的理念产生的。〞［马恩全集第一卷二五一页］

   黑格尔认为家庭和市民社会是〝现实的理念〞即国家的异化形式。黑格尔将国家当作〝现实的理念〞，即精神。黑格尔的精神不是人的精神，而是神的精神，所以黑格尔的〝现实的理念〞即国家就是神的子神。

   马克思在《黑格尔法哲学批判》将黑格尔的国家学说概括为〝逻辑的泛神论的神秘主义〞［马恩全集第一卷二五〇页］。马克思指出：黑格尔的国家即〝现实的理念〞没有历史，没有发展，黑格尔的国家即〝现实的理念〞是神秘的宗教意识形态，家庭和市民社会不是神秘的国家即〝现实的理念〞的异化形式，相反，神秘的国家即〝现实的理念〞才是家庭和市民社会的异化形式。

   如果清除罩在国家的神秘光环，那么〝家庭和市民社会是国家的真正的构成部分，是意志〔即家庭和市民社会的意志或精神，实质就是统治阶级的意志或精神。萬里雪飄注，下同〕所具有的现实的精神实在性〔家庭和市民社会的意志或精神本质上就是家庭和市民社会的存在〕，它们〔即家庭和市民社会〕是国家存在的方式〔国家因而是家庭和市民社会的意志或精神〕。〞［马恩全集第一卷二五一页］马克思接着这样批判黑格尔的国家学说：〝它们〔即家庭和市民社会〕的存在据说并不依赖它们自己的精神〔即家庭和市民社会的精神，实质就是统治阶级的精神〕，而是依赖另外的精神〔即神的精神〕。它们〔即家庭和市民社会〕不是自我规定〔家庭和市民社会的自我规定就是家庭和市民社会的精神即统治阶级的国家〕，而是以某个第三者为本原的那种规定〔某个第三者即黑格尔的神，在黑格尔那里，家庭和市民社会的存在是神的规定，黑格尔为统治阶级的精神即统治阶级的国家披上了神圣外衣〕。〞［马恩全集第一卷二五二页］

   但是费尔巴哈把市民社会的经济活动当作〝卑污的犹太人的活动〞而不屑于顾，费尔巴哈把自己的类、人的本质理解为〝在人里面而又超乎个别人之上的属神的三位一体，就是理性、爱和意志的统一〞［《费尔巴哈哲学选集下卷》二十七至二十八页］。

   马克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