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中国的农民阶级
第一节 农民阶级的特征及现状
中国的农民阶级是一个历史非常悠久的阶级，它在长达二千多年的历史长河中，无数次的采用革命手段反抗地主和贵族的黑暗统治，农民阶级在剧烈的阶级斗争中产生出很多民族英雄和革命领袖，中国历史上多数朝代的更替，都是因为农民起义的力量才能得以成功。农民阶级在中华民族的历史中起到了打击封建统治、推动社会生产力发展的重要作用。由于近代中国的工业不够发达，导致工人阶级人数偏少，而中国人民面对的敌对势力又十分强大，如果不发动农民阶级参与推翻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官僚资本主义三座大山的革命运动，革命是很难取得成功的。因此，中国的革命力量主要由农民阶级组成，领导阶级及指导思想则是工人阶级。在中国的新民主主义革命和争取民族独立解放的抗日战争中，为了挽救中华民族的危亡，农民阶级在长期革命历程中承担了主力军的重任，同时也付出了巨大的牺牲。
1949年新中国成立后，中国的农民阶级响应共产党的号召，积极参与土地改革、抗美援朝和镇压反革命三大社会运动，在1956—1958年仅用三年时间就完成了从初级农业生产合作社到高级农业生产合作社再到人民公社的社会主义改造，实现了农业生产从分散经营到集体化经营的跨越式历史转变。广大农民群众的劳动积极性大幅提高，中国的粮食总产量从1949年的1.132亿吨增加到1978年的3.048亿吨，29年间平均递增3.5%。在1964年12月召开的第三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一次会议上，周总理在政府工作报告中首次提出，将农业现代化列入四个现代化之中——即工业现代化、农业现代化、国防现代化、科学技术现代化——作为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国家战略目标。中国要在二十世纪内建设成为一个具有现代农业、现代工业、现代国防和现代科学技术的社会主义强国。
中国的农民阶级虽然具有勤劳朴实、真诚善良、勇于斗争等诸多优点，但是它的阶级局限性也非常明显，主要表现为地域分散性、封闭保守性和思想狭隘性。首先，农民阶级不象工人阶级那样工作生活地域集中，能够随时组织起来对抗反动统治阶级，中国农民的居住、生活和劳动均处于分散状态，这一缺陷使他们凝聚动员本阶级的力量受到了极大限制，很容易被统治阶级分而化之或者强力镇压或者怀柔欺骗。其次，中国延续了几千年的自给自足的小农经济造成了农民阶级浓厚的小农思想意识，“二十亩地一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就是旧式农民的最高理想。农民阶级整体的封闭性和保守性使得他们缺乏远大目光，缺少合作精神且自由散漫，贪图小便宜只顾及眼前利益。毛主席也说过：严重的问题是教育农民。最后，由于农民阶级不是新的生产力和新的生产方式的代表，所以，他们提不出先进的、科学的斗争纲领，无法担负起领导新民主主义革命和社会主义革命的重任。农民阶级必须要由一个先进的阶级来领导，即工人阶级，只有在工人阶级及其先锋队的领导下，农民阶级才能有效地克服本阶级思想的狭隘性，更快更好地完成认识世界和改造世界的任务，从而为将来再次进入社会主义社会准备条件。
正是由于中国农民阶级当中存在着诸多阶级局限性，致使这些弱点被阶级敌人所利用，毛主席亲手开创的人民公社集体经济体制遭到瓦解，中国农村又回到了几千年来一家一户分田单干靠天吃饭的小农经济状态，原本形势一片大好的中国农村和农业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目标及建设进程被反动统治阶级破坏殆尽。以安徽省凤阳县小岗村为代表的农村私有制复辟初期，农业包产到户分散经营在一定程度上迎合了劳动农民中间长期存在的、保守落后的小私有者意识，因而在推行过程中没有遭遇太大的阻力。不过，仍然有许多地方，特别是在河南等中部平原省份，已经初步具备了社会主义觉悟的、实现了集体化和机械化生产的劳动农民坚决抵制了农村的私有制复辟势力。从那时起至上个世纪九十年代末期，中国农村广大农民群众的阶级身份已经转变为半无产阶级，分配给他们的少得可怜的土地无法产出足够的生活资料，他们不得不背井离乡四处漂泊，为中国私人资本的积累当牛做马，或者作为劳动后备军在资本的魔爪下苟延残喘。中国农民阶级所固有的地域分散性、封闭保守性和思想狭隘性使他们付出了巨大而痛苦的代价。
在这里需要说明一下，许多人将进城打工的农民称呼为农民工，其实农民工并不是一个科学的、确切的概念。农民工这个词汇最早出现于1984年中国社会科学院的《社会学通讯》中。当代中国既从事工业生产劳动又从事农业生产劳动的，严格意义上属于半无产阶级的农民工并不是一个完整的职业类别，它只是存在于中国社会特定历史时期的一个特殊的职业群体，在不久的将来，它就会伴随着农民阶级从半无产阶级到无产阶级的演进而逐步走向消亡，转变为彻底的无产阶级。因此，农民工这一职业称谓并不具有科学性，它只是民间大众口口相传约定俗成。而且居住生活在农村的人也不等同于职业农民，农村居民中包含农民但不限于农民，他们当中的很多人并没有从事农业生产劳动，仅仅是户籍暂时保留在农村而已。
第二节 农民阶级从半无产阶级到无产阶级的转变
资本存在于世间，它的唯一目的就是追逐利润。中国的城市中除了国有垄断资本掌控的企业和一些公用事业单位的官僚资产阶级所有制这种特殊的私有制以外，基本上都已经私人资本化了，自然而然地，下一步资产阶级就会将自己贪婪的目光盯在农村土地上。特色党之所以于2014一2016年连续三年将“加快推进农业现代化”写入中央一号文件，即为资本下乡进行疯狂扩张以攫取利润做出了明确注解。
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规则都是由强者制定的。古希腊的伊索寓言中有一个狼和小羊的故事，身处弱势地位的小羊无论怎样与饿狼辩解争论讲述道理，都无法阻挡凶残的饿狼扑向自己。
农民阶级面对资本这条饿狼，不管它如何涂脂抹粉卖弄风情，所推行政策的名称叫做土地流转也好，叫做土地确权也罢，都遮掩不住资本迫切要求实现农村土地私有化的狼子野心，中国农民阶级面临21世纪圈地运动的命运已经注定。资本下乡和资本主义城镇化既可以消化城市中的过剩资本以提升企业利润率，又可以提高农业资本有机构成，将农村劳动力逐步转化为农业生产工人，并且在土地确权和流转过程中实现土地私有化。随着农村土地私有化以及资本主义城镇化的深入发展，大批农户将被征地拆迁无地可种不再拥有官僚资产阶级所有的生产资料的使用权，只能靠出卖自身的劳动力维持生存。中国乡村中只会种地身无长技的广大农民群众，除了一小部分被农业资本家所雇佣从事农业生产劳动，其社会身份转换为农业生产工人之外，其余绝大多数人都将被迫进入城市从事技术含量较低的工作，无条件地接受城市资本家的剥削榨取剩余价值，舍此没有任何其他出路和选择。当然，农民阶级从半无产阶级到无产阶级的转变需要一个历史过程，不会一蹴而就。如果在这一进程中间中国发生了社会主义革命，那么，挣扎在资本漩涡中看不到丝毫希望和前景的农民阶级依然会成为工人阶级忠实可靠的同盟军。
总而言之，中国的农民阶级就其阶级使命来说，无论处于资本主义还是社会主义条件下它最后的归宿都是逐步走向消亡，区别只在于资本主义私有制的条件下它是被迫走向消亡，而在社会主义公有制的条件下它会以集体化的形式和农业生产资料主人翁的身份主动融入无产阶级。正是基于此，中国未来工农联盟的内涵会发生变化，因为它所立足的社会将不再是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而是资本主义社会，它将在更高的社会基础上实现复活，同时也会包含有更多的自我消亡因素。随着社会主义社会的发展演进，脑体差别、工农差别、城乡差别日益缩小，国家与民族、人种与肤色的差异日益淡化。届时，全世界的工人阶级都会敞开自己宽阔的胸膛接纳农民兄弟的加入，农民阶级——这个经历了人世间无数的风雨沧桑堪称古老的阶级——最终将结束自身的阶级使命，幸福安然地步入人类历史的浩瀚长河之中。
第三节 中国农村集体化的标杆——南街村
中国的农民阶级在新中国建立之后前三十年的历史时期内，由于农村集体化和社队企业发展的双重影响，以及社会主义教育的宣传引导，产生出一大批脱离了小私有者狭隘眼界的、具备无产阶级思想意识的社会主义新人。“世间一切事物中，人是第一个可宝贵的，在共产党领导下，只要有了人，什么人间奇迹也可以创造出来。”毛主席的话现在听起来是那样的振聋发聩，这就是中国在资本主义复辟农村人民公社解体后仍然有上千个乡村集体经济存在的最主要原因。这批集体化村庄的蓬勃发展带给我们三条宝贵经验。第一，火车跑得快，全靠车头带。集体经济的领头人要做到大公无私，先人后己，与群众同甘共苦，只有这样的人才是真正的共产党人，才能成为农村无产阶级的代表人物。第二，这些集体化村庄的社队企业得到了一定程度的发展，培养了群众的无产阶级意识，使人民群众切实享受到了实惠，让大家看到了集体化经济的发展前景。第三，这些走集体经济道路的村庄多数都是当年学习大寨的先进典型，劳动群众普遍认同社会主义制度，具有优良的群众基础。
南街村就是上述三条经验的集大成者，它也因之成为中国农村集体化发展的标杆之一。
笔者曾经专程考察过南街村——这个全国知名的集体经济小社区，访问之余，感慨良多。南街村坐落于河南省漯河市临颍县，根据笔者以前了解的情况，南街村的生产资料全部归集体所有，村民享受着住房、医疗、上学、食品等二十多项公共福利，住房由村里统一分配，室内的家具、电器、炊具、中央空调由集体统一配备；学生上学从幼儿园到大学毕业的所有学杂费由集体负责解决，南街村已经普及了大学教育并实现了工作分配和医疗免费；青年人结婚由村里安排集体婚礼，统一组织外出旅游。南街村民的工作和生活没有任何后顾之忧，这里看不到打架斗殴，没有吸毒贩毒，没有黑恶势力，更没有人因为无钱治病潦倒街头。村民家中无需安装防盗门、防盗网，建筑工地没有围墙，工厂没有铁大门，人人尊老爱幼，邻里团结和睦，好人好事层出不穷蔚然成风。而这一切，都是南街村大力倡导宣传毛泽东思想，要求政治挂帅、思想领先结出的累累硕果。
经过笔者实地走访观察，上述报道所言不虚。首先，南街村已经完全实现了城镇化，它的规划布局错落有致，功能设置科学合理，柏油道路宽阔平整，临颍县城内的道路状况与之相比逊色许多，“要想富，先修路”这句至理名言在南街村得到了淋漓尽致的体现。其次，南街村内建有革命历史传统教育园区、文化教育游览区、广场文化展示区，其中广场文化展示区中的东方红广场占地近万平方米，毛泽东汉白玉雕像和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的巨幅画像高高矗立，广场上空40面红旗迎风飘扬。东方红广场周边还镌刻有许多字体鲜红的大幅标语，其中一幅书写着十六个大字：毛泽东是人不是神，毛泽东思想胜过神。上述园区均已成为南街村对本村居民和外地游客进行社会主义思想与共产主义理想教育的标志性场所。再次，南街村长期以来坚持用毛泽东思想育人，定期从思想、纪律、卫生等方面检查村民家庭执行规章制度情况，由此获得了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建设双丰收，这一点对于我国的乡村建设尤其重要。笔者在村内观光游览时碰巧遇到一位村民带着儿子游完泳回家，他告诉我南街村内的图书馆、游泳馆、影视厅以及健身场所一应俱全，而且全部免费使用。这个“共产主义小社区”从不鼓励村民追求物质利益，它实行的是建立在生产资料集体主义和生活资料平均主义基础上的低工资、高福利分配制度，南街村民每月的工资收入只有一千多元钱，他们的生活资料分配主要通过全面而完善的高福利制度来体现。通过与该村民的沟通交流，我感觉其言谈举止朴实无华落落大方且思维活跃充满现代气息，完全没有普通农村居民中常见的狭隘思想和保守观念。另外，南街村内的广播不仅播放毛主席语录和革命歌曲，还安排播放已故台湾歌星张雨生演唱的流行歌曲以及河南豫剧，以此来丰富村民的精神文化生活。通过笔者与本村及外村居民的多方交流互动，得知绝大多数人都对南街村及其施行的各项政策持正面评价，有些外村人直言不讳地说现在的社会生存压力太大，只恨自己不能生在南街村。还有人满怀憧憬地评价道：如果中国的所有村庄都能够达到南街村的发展程度，共产主义何愁不能实现！
南街村现有村民960户，3400多人，耕地1000亩，26个公司（厂、队），以及5个合资企业。南街村人万众一心，坚定不移地走集体化共同富裕道路，目前已经拥有企业固定资产30多亿元，年产值超过20亿元，实现了利润税收双双过亿元，是临颍县财政收入的重要支柱。南街村的产品主要有方便面、鲜湿面、饮料、啤酒等诸多品种，畅销全国并出口到美国、俄罗斯、加拿大等国家。南街村的农业全部实现了集约化、机械化生产，投入到农业生产中的劳动力只有几十个人，南街村还专门投资1500万元兴建了无公害蔬菜园区，占地135亩，建有2100平方米的组培室一个，PC板温室大棚4座，双层充气膜温室大棚17座，其建筑设计和配置均采用最新科技和材料，是当今世界上最先进的日光温室、无土栽培、滴灌及生物技术的综合运用。南街村所种植的水果和蔬菜均为航空育种，依照国家A级无公害蔬菜标准养育栽培，它向人们展示了中国农村集体化条件下农业生产、加工、贸易一条龙发展的广阔前景。
南街村现在富裕了，但是令人难以置信的是，村里面的领导班子成员月薪只有250元，上级奖励给他们个人的奖金以及他们在学校授课理应获得的授课费，大家一分不留全部上缴集体。之所以规定领导干部月薪250元，据说是取自民间俗称傻瓜为“二百五”之意，南街村人流传着一句口号：傻瓜种瓜，种出傻瓜，唯有傻瓜，救得中华。按照南街村人的理解，所谓干部，就是要先干一步，必须要做到吃苦在前，享受在后。南街村的标语墙上面还展示有这样一段佳句：大公无私是圣人，公而忘私是贤人，先公后私是好人，公私兼顾是常人，先公后私是庸人，假公济私是坏人，损公肥私是罪人。见微知著，诚哉斯言！如果当年由毛主席呕心沥血开创并规划的人民公社集体化道路能够一直走到今天，中国的农村、农民和农业该会是一个多么光辉绚烂的景象啊！
不可否认，以王宏斌为带头人的南街村正在进行着大胆而光辉的探索，这个“共产主义社区”的发展蓝图代表着未来中国农村前进的方向，它迈出的每一步都将为中国农村的集体化发展道路乃至国际共产主义运动谱写闪亮的篇章。 【星火网编者：这个章节中的南街村部分的观点是值得商榷的，尽管南街村及其带头人在思想上和实践上部分的继承了原社会主义的元素和形式，但是，由于社会主义的公有制不可能在资本主义所有制里生长，在资本主义的所有制里只能出现社会主义的公有制形式而不是内容。所有，南街村只能是体现出社会主义公有制的形式，而在本质和内容上，南街村仍然是一种集体的资本主义所有制，而不具有社会主义公有制的内容。尽管有此瑕疵，这个章节对农民阶级的论述仍然是很精彩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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