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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女与社会颠覆

2017-7-21 00:31| 发布者: 龙翔五洲| 查看: 3674| 评论: 1|原作者: 玛利亚罗莎·达拉·科斯特|来自: 微信公众号“黄边站HBSTATION

摘要: 本文被认为是马克思主义女权主义的经典文献,写于1971年。它说明妇女的无偿家务如何生产着资本主义积累过程中最昂贵的商品:劳动力(即工人每天去给老板打工的能力),并探讨妇女如何能够利用这一知识去参与阶级斗争,促进能够真正解放妇女的共产主义革命。

阶级斗争的新方向

如果妇女在工人集会上要求废除夜班,因为晚上除了睡觉还要做爱,而且如果白天工作白天做爱的话感觉会很不同,那么这就是在与工作的社会组织进行对抗,推动自己作为女性的独立权益,对于丈夫和孩子来说,她们不再是无法得到满足的妈妈了。

但是在新的干预和对抗中,妇女也表示,她们作为女性的权益并不像她们被告知的那样,与阶级利益相脱节、水火不容。长久以来,各种政治政党,特别是左翼和工会,都决定并限制了工人阶级斗争的领域。做爱以及为了做爱而拒绝上夜班是符合阶级利益的。只要对为什么是妇女而非男性提出这个问题进行探究,便可明白整个阶级历史。

如果在学生集会上见到自己的孩子,你就会发现他们是一个个的个体,他们的同伴也是一个个的个体;对于他们来说,你也是一个个体。很多妇女都流过产,也生过孩子。我们不明白在医学学生的集会上,不管是不是学生,为什么她们首先就不能作为女性来表达自己的观点呢。(我们以医学学生为例事出有因。不仅仅是当底层的病人被当做研究用的小白鼠时,在教室和诊所里,我们也总能看到对工人阶级的剥削。尤其是,妇女总是实验的研究对象,也是性蔑视、性虐待以及医生自大的主要受害者。)

总而言之:最重要的就是妇女运动的爆发表达了女性权益的特殊性,相关利益迄今为止均与资本主义式的家庭切断了联系。必须在全社会开展妇女运动,整个社会正是建立在对妇女权益的压榨之上的,整个阶级剥削都是建立在“妇女剥削”这种特定的“中介”(mediation)之上的。

所以在妇女运动中,我们必须确定存在剥削的各个领域,换言之,我们必须在发动斗争的过程中重新获得妇女权益的所有特殊性。

每个机遇都不应错过:受驱逐威胁的家庭主妇们可以提出反对,她们家务劳动的应付工资超过了每个月应付的租金。在米兰郊区,很多家庭已经开始以这种形式发动斗争。

使用家用电器令人愉悦,但是对于制造工人来说,制造大量的电器就得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只用工资是很难买下各种电器的,料想妻子们也得独自使用这些电器;这只能意味着她们得待在家里,只不过现在家的机械化水平更高了而已。幸运的工人,幸运的家庭主妇!

问题是没有集体食堂。我们必须牢记的是,资本首先得让所有工人都开上菲亚特,然后才可能开食堂。

因此,如果社区光有开设集体食堂的想法,而不将其纳入对抗劳动组织和劳动时间的斗争实践的话,则存在出现新飞跃的风险,在共同体的层面上和一些诱人的工作中,其对妇女的控制最为严格,因此很有可能食堂里的午饭非常糟糕。

我们要让他们知道,这不是我们想要的食堂,也不是我们想要的游戏中心和托儿所。我们想要食堂,我们也想要托儿所、洗衣机和洗碗机,但是我们也想拥有选择的机会:我们可以选择跟几个朋友在私密的环境里用餐,可以选择花时间陪陪孩子、陪陪老人、照顾病人,可以选择时间和地点。“有时间”的意思是减少工作。有时间陪孩子、陪老人和照顾病人的意思不是到相应的托管机构里看一下就走。意思是我们这批首先被排除在外的人在斗争里应起带头作用,这样其他那些也被排除在外的人,即孩子、老人和病人,才可重新获得社会财富;重新与我们联合起来,我们也和男性联合起来,这一次不再是作为附庸而是自主地联合起来;因为他们跟我们一样被排除在直接的社会生产之外,排除在社会存在之外,而这一切都是资本主义造成的。

拒绝工作

我们拒绝接受“家务劳动”成为妇女专属的工作,凌驾于我们之上。家务不是我们的发明,我们也从未得到过补偿,他们却强迫我们每天干12至13个小时的家务,强迫我们待在家里。

我们必须走出家门,必须拒绝家庭,因为我们要同其他妇女团结起来,一同与所有认为妇女必须待在家里的情境做斗争,不管身在何处,是托儿所、学校、医院、养老院还是收容所,我们将同所有的妇女一起斗争。走出家门本身就是一种斗争,因为我们在家中提供的社会服务无法在其他场合提供,因此所有在外工作的人便提出要求,干脆放弃一直肩负至今的重担,扔回到本应承担这一重担的资本的肩上。斗争引发的改变越激烈,妇女们就会越发加抗拒家务劳动,妇女们也会更激烈、更决绝,斗争规模就会更大。

工人阶级的家庭更难破裂,因为家庭支撑着工人,工人支撑着资本。家庭支撑着阶级,是阶级赖以维系的基础,尽管这是阶级牺牲妇女本身为代价的。妇女是雇佣奴隶的奴隶,而正是对妇女的奴役确保了对男性的奴役。就像工会一样,家庭保护工人,但也确保了工人不论男女只能是工人。这也就是为什么工人阶级妇女对家庭展开的斗争是至关重要的。

看一看其他在家里或家外工作的妇女,有助于我们找到其他的斗争机会。只要我们的斗争针对的是工作,这种斗争便蕴含在工人阶级对资本主义工作展开的斗争之中。但是在一定程度上,家务劳动对妇女进行剥削的历史仍然具有特殊性,这与核心家庭的存续息息相关。妇女斗争的具体过程是必须摧毁资本主义社会秩序建立起来的核心家庭。这为阶级斗争增加了一个的新维度。

B.被动性的生产力

然而,妇女在家庭中扮演的角色不仅仅是隐形的、无工资的社会服务提供者。如我们在开篇中所述,将妇女囚禁在单一的补充性功能中,并在核心家庭中使其服从于男性,都是以妇女缓慢发展的身体完整性(physical integrity)为前提的。在意大利,天主教认为女性低人一等,因此女性被迫在婚前实行禁欲,婚后也处于性欲被压抑的状态,性生活只是用来繁衍子嗣,强迫妇女生孩子。因此形成了“英雄母亲和幸福妻子”的女性形象,女性的身份成了一种纯粹的升华,论其功能,女性本质上也只是他人情绪的接受者,家庭对抗的缓冲者。女性性冷淡必须重新定义为性功能中被迫的被动接受性。

如今,家庭主妇的被动性本身也具有“生产性”。首先,被动性把女性变成了男性在家外遭受压迫的发泄口,变成了男性渴望行使权力的对象,这种权力是在资本主义工作组织支配性的灌输下形成的。就此意义而言,女性对于资本主义本身也具有生产性;她成了由资本主义导致的社会冲突的安全阀。其次,女性之所以具有生产性,是因为对其个人自主性的彻底否认,强迫她们将挫败高尚化成一系列以家庭为中心的需求。这是一种与家务劳动完美主义强迫症类似的消费。显然,不需要我们去告诉妇女她们的家里需要什么。没人能定义其他人的需求。我们需要的是组织斗争。通过斗争,“高尚化”变得不再必要。

死亡劳动和性的痛苦

我们建议使用“高尚化”这个词。单调琐碎家务导致的挫败感与性被动导致的挫败感实为一体。性创造力和劳动创造力这两个领域,都是出于人类需求,我们无需对“相互影响的先天和后天活动”加以界定的领域。 对于妇女而言(也对于男性而言),先天和后天的权力同时受到抑制。女性被动的、被插入的性强行创造出了爱整洁的家庭主妇,反而令单一的组流水线工作显得轻松了。大多数家务和规训都是琐碎的,需要每天、每周、每年重复相同的工作,每逢假日还需加倍,这杜绝了不受约束性行为出现的可能性。小时候我们即为受苦受难做好了准备:我们接受的教导是要在洁白无瑕的床单上透过干净的性行为获得幸福;同时牺牲性和其他创造性的活动。

到目前为止,透过摧毁阴道高潮的谬见,妇女运动令人瞩目地揭示了男性严格界定并限制女性性潜力的生理机制。如今我们可以开始将性同创造力的其他方面重新整合在一起了,我们可以探寻性是如何受到限制的,直到我们从事的工作不再残害我们,不再损害我们的个人能力,直到我们的性同伴不再是我们的主人,不再受其工作的残害。要想驳倒阴道谬见,就要主张与卑躬屈膝和自我高尚化相对立的女性自主性。但是并不只有阴蒂与阴道之间是对立的。两者还与子宫对立。阴道要么是繁衍劳动力并将其作为商品出售的道路(子宫的资本主义功能),要么是我们自然权力和“社会设施”(social equipment)的一部分。在所有的表达中,性毕竟是最具社会性的,是人类最深层次的交流。在这层意义上,性就是自主性的消解。工人阶级以阶级的形式超越了作为阶级的自己;在阶级内部,我们自主地进行组织,奠定超越自主性的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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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水边 2017-7-21 08: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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