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这种感觉,就像“一个只会把笔不断削短的铅笔刨,却不会把笔削尖”。 在这样的生存状态下,久而久之,就算有翻身的机会存在,人也不一定有信心去争取那个机会了。 而Eric并非个例,几乎所有参与节目的富翁,在经过几天的体验后都发现,现实和他们的想象大相径庭。 干着低薪工作的穷人想光靠努力去与环境抗衡、改善生活,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 更何况,对这些参与者来说,5天结束了就可以回到自己的生活,再辛苦也有盼头。 这个过程对他们而言只是一种体验、一个任务,但对真正的底层人来说,它是终身职业,是看似无法摆脱的命运。 对于这种日复一日、毫无尽头的绝望,他们是无法感同身受的。 于是到了第二季,节目组更进一步,请来参与挑战的不仅是富翁,还是政商界的名人。 其中,最有代(戏)表(剧)性的是来自香港“裤王”世家的田北辰。 田北辰是纵横两千集团的创始人,哈佛毕业,参加节目那会儿正打算从政。 他坦言自己参加真人秀,动机很简单——可以趁机“走进群众”,还可以拿这几天的经历写点文章。 他是个极端的自由市场主义者,相信弱肉强食。 换句话说,他相信“没有成富豪,是因为你还不够努力”。 这一次,节目组安排他入住“豪华笼屋”,并给他找好了清洁工的工作。 香港笼屋,多为老弱贫苦的底层人住处,因为一张张床位被铁丝网围住,像一个个笼子而得名。 田北辰刚到达住处时,他还能与邻居们谈笑风生。 但当他真正进入底层工人的角色时,三观瞬间崩塌。 第二天,他6点多起床开工,穿上清洁工制服,开始扫大街、清理垃圾桶。 听上去似乎没什么难度? 但半天时间下来,他不仅腰酸背痛腿抽筋,而且完成的工作量远远不符合标准。 到了中午,手里仅有节目组提供的15元港币,他只能去便利店里买三明治果腹。 筋疲力尽一整天下来,回到笼屋,恶劣的环境又使他无法好好休息; 想出门去晃悠晃悠,又发现交通费昂贵得离谱。 而他的工友们,还没他这个心情闲逛。 他们晚上会去找其他临时工作赚钱,平均下来一天要工作17个小时。 比起身体劳累,更让人难以承受的,是心态上的颠覆。 田北辰在工作时发现,路上的行人会不自觉地避让清洁工。这让他真实体会到一种被无视和被排斥的感觉。 由于工作的辛劳,他也没有时间拾掇自己,整天灰头土脸的他开始产生一种自卑感。 最终,原本应该持续4-5天的体验生活,田北辰只坚持了2天。 但他并不是临阵退缩,而是反思了许多—— 这些底层劳动者之所以贫穷,并非因为他们不努力。事实上,他们比我们中的很多人更勤劳,每天不舍昼夜地干活,来养活自己和家人;他们的工作并非毫无技术含量,需要耐力也需要技巧。 但他们的付出与收获却不成正比,因为这个社会在“极严厉地惩罚读不起书的人”。 这种结构上的畸形,靠个人力量的奋斗是难以扭转的,需要政策上的倾斜。 如果不加以改变,贫富差距只会越来越大,陷入跨代贫穷的恶性循环。 如今,如果我们在网上以“穷人和富人”为关键词搜索,会看到很多这样的言论,例如“穷人不思进取”、“穷人目光短浅”等等。 虽然不可否认,穷人与富人在思维方式上经常存在差异,但这样的指责仍然有失公允。 因为很多人的贫穷,并非因为他好吃懒做、无所事事;很多人的富有,也真的不过是因为投了个好胎。 这个社会也许永远也不会达到绝对的平等,但至少,我们都应该努力让它更加公平,让付出劳动的人能得到应有的回报、充满尊严地活着,不是吗? (来源:有部电影。责任编辑:邱铭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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