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观奇：评注《关于民间左派的沉思》

项观奇

2012.6.20

         这两天，朋友们一再给我转来松民和徐亮同志的反思乌有之乡的文章，说明大家都很关注这件事。其实，我们一直就很关注《乌有之乡》以及那几位有代表性的同志的意见，因为这个网站影响大，读者多，同志多。我在《乌有之乡》发表文章也不少，也曾就我们的斗争策略等问题发表过一些意见，包括一些善意的批评意见。但是，没有被接受，反而弄得不团结，有的同志骂我骂得很难听。我只好忍让，骂不还口。

但是，表达意见，还是要旗帜鲜明，这里，我主要也是写点不同意见。我想松民同志能宽容对待。如果我说错了，欢迎批评。我的评论用小字、繁体。

凡是没有掌握政权的左派，都是民间左派。

        這樣說不錯。但我主張用『毛派』。現在不允許自由組黨。只能算派。但是，我們是信奉馬列毛主義的政治派別，是共產黨人，說毛派，是簡稱。這在理論上、政治上、實踐上都是很重要的。左派這個概念太寬泛。

一、民间左派要接受兔子的教训。借助体制内健康力量实现社会主义复兴，是很多民间左派的梦想。但由于力量不对称，信息不对称的严重存在，民间左派的所谓“利 用”往往是“被利用”的同义词。

        森林里，兔子喜欢和熊做朋 友。有一次，熊邀请兔子一起如厕，便后熊问兔子“怕脏吗？”兔子回答“不怕！”于是熊抓起兔子擦了擦屁股就走了。

        民间左派要接受兔子的教 训，不要以为靠自己的力量真的可以和熊做朋友。尤其是在已经被熊擦了一次屁股之后，又接到熊一起如厕的邀请的时候——民间左派，长点心吧！

         我不太贊成在重大政治實踐問題上用比喻。侷限太大。就這個比喻而言。我看實際是我們連兔子這種擦屁股的角色也扮演不了。三十年了，熊根本不把兔子放在眼裡。

      毛派的立足點，一是堅持鬥爭哲學、堅持革命。二是依靠群眾，我們就是群眾。三是承認有健康力量，但不是『借助』，就是正面堅持宣傳馬列毛主義，反面堅持批判修正主義，上書是合法鬥爭的一種形式，不是乞求和抱幻想。

能否戰勝修正主義統治，不在對方的強大，而在我方是否強大。76能容忍，89能容忍，而在歐洲，正反過來。我當時，看得清清楚楚，我說，這裡不是在中國，誰開槍，誰沒有好下場。如果，我們有更多的徐勤先，歷史會改寫。但是，歷史就是歷史。三十年了，我們的人民就能這樣忍受，這不是我們幾個毛派份子就能改變的鐵的事實。只懷念毛主席是不夠的，最重要的是有他老人家提倡的革命精神，『我贊成這樣的口號，叫做一不怕苦，二不怕死』。但是，我們離主席境界差得太遠。這也是魯迅苦惱的地方。『人血饅頭』是血染的。這次看薄熙來的命運，我們如果不能保護薄熙來，我們也不能保護自己。

二、民间左派与“红二代”。“红二代”曾经被民间左派寄予厚望，他们父辈的英名曾经使他们看起来俨然是一股可以挽狂澜于既倒的政治力量。但315事变后 “红二代”的表现，却让人看透了他们的黔驴本色，他们并不比曹爽之流更出色，不脱八旗子弟的窠臼。

现在看来，当初对“红二 代”寄予厚望本身就是一个误区。“红二代”是改开搞最大的受益者，非富即贵，他们有太多的既得利益难以割舍。他们本是贵族，如何能够指望贵族起来革命？

        和對任何群體要堅持階級分析一樣，對紅二代也要堅持階級分析。重在政治表現。馬曉力等三人的上書就是鬥爭。胡木英為主席講公道話也是鬥爭。黎陽鬥爭很堅決。我反對血統論。籠統地說『非富即貴』，不一定準卻。不說別的，現在的常委，就是勞動人民家庭出身的多。好多精英，來自貧苦農民家庭。作為政治代表，就是看執行的路線，看政治表現。作為鬥爭的基礎，就是工農群眾。要講團結，而團結的基礎只能是馬列毛主義、主席路線。

三、民间左派与民主。民间左派是鱼，民主是 水。民间左派不能拒斥民主，就像鱼不能拒斥水一样。鱼拒斥水，这不是很奇怪吗？争取合法地从事政治活动的权利，这应该是民间左派的一种本能。

        正確。在中國的特定歷史條件下，爭民主是一項明擺著的歷史任務。 憲法35條不能保證，連個網站也不能保證，怎麼對爭民主還要說三道四呢？在沒有民主、哪怕資產階級民主的

情況下，還在批判爭取民主的正確意見，要麼是不讀馬列，要麼是專制統治的幫凶。 

四、民间左派的心态。在野的身份，在朝的心 态，这一矛盾的现象，在一些民间左派身上表现的特别明显。左派太替当权者着想了，把他们的种种为难、种种不易都想到了，结果弄得自己前跋后疐，左右为难， 进退失据。

         甚是，批得好。要始終把勞動人民的苦難放在心裡。他們背叛勞動人民，背叛先烈，背叛主席，錯誤是不可原諒的。這是一個基本點。當然，作為鬥爭策略、方式，又是要合適的。

五、警惕焦大的悲剧。焦大孤忠耿耿，为什么还 是会被塞了一嘴马粪？原因就在于现在已经不是“太爷”的时代了，少东家们自己要及时行乐，并不在意贾府的败落。焦大的感情反对他的理性，使他无法认清“换 了人间”的现实。

        笔者高中毕业就参了军，在 军校就入了党。对共和国、人民军队、共产党的感情，自信不比很多人浅。我承认，焦大的心态，我也有。因此我也要时时提醒自己，不要犯焦大那样的糊涂；

        甚是。正因為我們熱愛這個曾經偉大的黨，所以，我們和修正主義勢不兩立。熱愛和仇恨是統一的。

四、五兩點實際涉及對當前中國社會主要矛盾的認識，對馬列毛、特別毛的反修理論、繼續革命理論的認識問題。這些分歧是深刻的，也是爭論過的。

六、如何甄别党内的健康力 量？有朋友总喜欢向我强调，党内存在健康力量，这我承认。8000万党员，怎么可能全是腐败分子，全是西化派？但 如何甄别他们，则主要要看他们对民间左派的态度。毛主席说：革命的或不革命的或反革命的知识分子的最后分界，看其是否愿意并且实行与工农民众相结合。我借 用这句话：体制内的任何力量是不是健康，就看他是不是愿意支持、保护民间的社会主义力量。

        在這個問題上，我還是相信主席關於蘇修黨的黨員和幹部的估價，也只能那樣估價。如果都敢於起來鬥爭，修正主義一天也不可能支撐，但是，在修正主義統治下，忍受著，也不能說都不好。我們敢於鬥爭，是應該的，而對整個黨的同志，甚至整個勞動人民階級的覺悟，也要恰當要求。我還是說，這是歷史，人民、黨員的水平是歷史的，不是教科書的。

      有人说，封闭左派网站是对 左派的一种保护，这真是笑话——镇压就是保护？保护性镇压？新名词，神逻辑啊！

這是屁話，是無恥。

七、民间左派要继续争夺文化领导权。现在看来，2007年以前，民间左派之所以显得生机勃勃，和她当时主要致力于争夺文化领导权有关。在目前“合 法”、“非法”的进行政治活动的条件都不具备的情况下，过早地参与争夺政治领导权，就必然会走上单纯争取、依赖体制支持的道路（右派在这一点上如出一辙， 左右争相取宠于权力，都想借助权力之手绞杀对方，这很有趣），就难免被体制内的权力集团所利用，成为权力斗争的工具或牺牲品。

       民间左派，应该继续以主要 精力进行争夺文化领导权的斗争，要远离上层的政治斗争。

        松民，這一點我就不同意了。政權在誰手裡是決定一切的。政治路線決定一切。沒有政權，沒有正確的政治路線，怎麼能解決文化的問題。現在的問題是政治問題、路線問題、政權問題。在資產階級專政條件下的任何鬥爭都必須有明確的政治目的。不然就是機會主義。情況再困難，政治不能丟，這不是說要去奪權，政治鬥爭的形式是多樣的，批判修正主義路線，就是一種形式，在網絡社會的今天，鬥爭是有可能展開的。離開政治的文化鬥爭是沒有意義的，也是不可能的、不徹底的。

八、不做“白衣秀士王伦”式的人物。客观来说，民间左派的各个山头恰似一座座水泊梁山。民间左派内部有不同意见是正常的。我反对动不动就指某某人是“穿西装的宋 江”、“带路党”等，这是人身攻击，不利于左派的团结。“不怀疑对方动机”应该是左派内部争论的底线。

        但据我这些年来的观察，由 于种种原因，各个山头上“白衣秀士王伦”式的人物却不在少数，动不动就要将人革出教门，不能容人，不能容忍不同意见，这是一个大问题。吴稚晖形容孙科，一 触即跳，老虎屁股摸不得，“王伦”通常也如此，这样不好。越是不让人摸，别人越是要摸。

        說得很對。記得文革中，中央領導人不止一次批評一些頭頭是王倫胸懷，不能容人。據我的體會，現在是王倫大有人在，他手裡全是馬列毛，一不順眼，就罵。明明主席說，我黨真懂馬列的不多，但是，這些同志就是認為自己屬於真懂之列。讓人哭笑不得。一些代表人物的修養和作風，太差。這肯定是不足以成大事的。連劉邦、曹操都不如，不要說無產階級領袖了。

 九、民间左派不要被民族主义、国家主义所绑架。前苏联失败的原因之一，就是斯大林实际上把社会主义变成了苏联/俄罗斯民族 主义的工具，损害了社会主义的声誉。毛泽东后来被精英否定，一定程度上却是因为他坚持社会主义的理想，民族主义、国家主义的目标被他放到了第二位。所以如何处理好社会主义同国家主义、民族主义的关系，是一个大问题。

        今天，民间左派要回归社会 主义，对国家主义、民族主义的支持，应该建立在不损害社会主义原则的基础上。民间左派这些年来国家主义、民族主义的色彩太浓了，结果不得不经常为当局很多 不得人心的政策辩护，如一位学者所言，已经有点类似前些年的主流经济学家了。

        坚持社会主义本色才能被称 为左派，否则就不是左派。

        很對。我們不能搞狹隘民族主義，我們的愛國主義是和社會主義、國際主義統一的。共產主義者必須是國際主義者。階級的劃分，高於民族、國家的劃分。當今世界，資本是國際的，無產階級也應該是國際的。自蘇東以來，資本要搞垮的是社會主義。這次，西方對薄熙來的興趣，也在藉此搞垮社會主義。就是修正主義，在他們看來，也是社會主義，也必須搞垮之，蘇東就是例證。西方不會因為蘇東是修正主義就饒了你。現在對中國也是。帝國主義亡社之心不死。這是亡我之心不死的階級本質所在。此事含糊不得。不能用民族矛盾掩蓋階級矛盾，尤其不能替代國內的佔主導地位的階級矛盾、反修矛盾。

十、民间左派要反思。反思就是总结经验教训。 出了这么大的事，政治局面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路线、方针、政策有没有问题？策略有没有问题？不反思能行吗？毛主席说，我们就是靠总结经验吃饭的。民间左 派不反思，以后会没有饭吃。

         很對。是要反思，這是一種活的學習馬列毛的過程。包括我自己在內。

总的来看，目前的形势可以简 单地归纳为：经济右转，文化左转，政治上左右摇摆。精英集团非常聪明：经济右转以牟取实利，文化左转以安抚左派，政治上左右摇摆以维稳。民间左派尤其要防止被所谓 “文化左转”所迷惑，围着一些“左转”的蛛丝马迹研究来研究去，激动不已，结果被人卖了还在替人数钱，脑袋掉了还不知道怎么掉的，这怎么能行呢？

        我看，經濟右轉是實，文化左轉是虛，政治上不搖擺，不動搖，堅持特色修正主義理論很堅定。最好的證明就是堅決清洗薄熙來。這樣看，才能丟掉幻想，進行鬥爭。

还是毛主席的两句话：丢掉幻 想，准备斗争！笔者以此来和所有的左派/社会主义者共勉！

        一是爭民主，一是爭路線。民主，針對封網；路線，針對十八大。堅持一個字，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