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半”字
___代序言 一个“半”字,引起了许多人的关注,也引起了不少人的反对。但是,真正理解的并不多。
批评是人们思想的杠杆。《半社会主义论》是2009年在网上公布的。两年多来,同志们的善意批评,给了我许多启发,促使我有了不少新的想法,这就使我觉得有必要说说这个“半”字。本来不想写“序言”,也就因此有了“序言”,而且似乎可以 提供一个作为阅读本书、理解本书的纲。
一 “半”字很科学,也很沉重。提出这个“半”字,是以近百年的社会主义实践的成功和失败为代价的。人在自然和社会的面前,人对自然和社会的认识,只能是这样的。充满了曲折和艰辛,有前进,有后退,有正确,有错误,没有笔直的平坦的宽阔的东西长安街。 半社会主义自然是不完全的低级的最初形式的社会主义。这不是什么故意标新立异,更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发明。这其实不过是列宁的“向社会主义过渡” 的思想、包括新经济政策思想,毛主席的“社会主义过渡时期”思想、“社会主义继续革命”思想、包括新民主主义社会的思想在新形式下的再发挥。过去,讲得多的是向共产主义社会的过渡,半社会主义,强调的是向社会主义的过渡。过去,把这种过渡的内容,理解得简单了,把时间,理解得短暂了。历史告诉我们不是这样。历史的进程,远比我们的设想复杂而困难。过去说,社会主义是一个相当长的历史阶级,现在看来,向社会主义过渡就是一个相当长的历史阶段。 作为一个肯定____否定的思想过程,半社会主义自然会包括了今天的新的认识。用一个中国人常见的通俗的简明的说法,或许是:毛____邓____新毛。这是新的时代条件决定的,是新的时代条件在人们头脑里的必然反映。可以说,半社会主义是毛泽东主义对我们这样的国度现在可能进行的向社会主义过渡的最新解释。我不过充当了一个发言人。 中苏两大国都曾试图向完全的标准意义的社会主义过渡,而且,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和胜利。这是亿万劳动人民在革命导师带领下取得的丰功伟绩。 但是,最终还是没有真正成功完成这一过渡。顶多是,还在过渡中,还在一种半社会主义社会形态的过渡中。 人们往往看到了已往在经济建设上已经获得的伟大胜利,同时,又看到了在新时代条件下容易看到的那时的不足和局限。但是,对这些不足和局限的认识却是浮浅的,有时甚至是荒谬的。就算这样,也是时代、实践推动人们的认识获得了必然的进步。这已经是很宝贵的。人不要对自己有过高的估计。 不过,如果更深刻地观察问题,就该发现,中苏等国向社会主义的过渡的最不成功的地方不在经济而在政治。最不符合社会主义原则的地方,不在经济,而在政治。社会主义就是民主。劳动人民当家作主是社会主义的根本所在,是区别于一切剥削阶级社会的根本所在。然而就是“民主”二字没有找到落实的形式。以致,最后的社会主义的垮台,与其说是因为经济没搞好,不如说是因为政治没搞好。正是因为在政治上没有真正落实好向社会主义的过渡,导致诸多经济问题发生。仔细想来,这种失败,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社会主义的失败,我们还没有建成这样的社会主义,我们实际经历的是,向社会主义过渡的失败。 研究这段历史就会发现,列宁和毛主席是有眼光的,是高瞻远瞩的,他们始终没有忘记政治,没有忘记革命,而且,牢牢抓住政治,抓住革命。但是,就像在经济、思想文化等其它方面一样,政治制度的确立和过渡,也只能服从历史条件、历史制约。甚至对问题本身的认识,都难于摆脱历史局限。直到今天,我们还深刻地感到这一点。 正是这样的历史条件的制约,使我们建立了一个“不够格”的社会主义的国家机器。我们还没有最终找到实现人民民主专政、无产阶级专政的较好的政治形式。我们非但没有完全地实现向真正的社会主义的过渡,反而在我们的社会主义政治体制上带上了浓厚的封建性,走向一种部份违背巴黎公社原则并带有封建性的过渡中社会主义____半社会主义。 就目前我们所知的历史事实而言,所有社会主义国家都没有摆脱这一命运。虽然从苏联到中国,到处高唱“社会主义好”,但历史事实是,没有一个国家真正建成了严格意义上的社会主义。这倒不是托洛茨基理论的胜利,而是表现了包括他在内的人们对社会主义的无知。 过去,我们总是把1956年作为中国建成社会主义的转折点。如果就所有制来说,当时的社会主义改造,体现了向社会主义过渡的历史的一定的阶段性,但是,就整个社会而言,以为这就是建成了社会主义,是不确切的。 历史事实是,我们依然处在向社会主义的过渡之中,过渡时期并没有结束,离真正的严格意义上的社会主义还有相当大的距离。但是,对这些,在当时,甚至在现在,我们在理论和实践上,完全缺乏认识,哪怕是浮浅的认识。带头突破这一点的是毛主席,但是,很遗憾,直到今天,就是所谓毛派也并真正不理解毛主席的深刻思想,更不用说那些反毛精英们了。这是一种历史的悲哀。 正因为这是一种“不够格”的社会主义,于是,就有了毛主席说的,大官特权的问题,就有了特权阶层、阶级的问题,就有了变修的问题,就有了社会主义最后被修正主义搞垮的问题,而且,搞资本主义很容易,并且是搞封建专制性的资本主义很容易。专制,像一把利剑,斩杀了劳动人民的一切。国家机器不但没有保护劳动人民反而很容易地转化为对劳动人民专政的机器。这一切再三证明,政治制度的形式,国家机器的形式,不是真正的完全的社会主义的,这个机器没有真正地有效地掌握在劳动人民手中,没有完全实现向社会主义的真正过渡。依然在过渡中,依然有两种可能。 我这里主要说的正是毛泽东时代。如果只是一味地歌颂那时一切,不是毛泽东主义。正是毛主席揭示了他所领导建立的社会主义社会的弊端,并指出这一弊端将会带来修正主义的巨大危险和灾难。正是毛主席,一次又一次告诫我们,社会主义有可能失败,修正主义有可能上台。历史验证了毛主席的理论。这一点,已经没有辩论的余地。 不要一看我使用一个“半”字就以为不得了,能够作到“半”,已经谢天谢地。可惜,过去的历史证明,恐怕连“半”也没有做好。今天,我们所以能够、所以敢于大胆提出这个“半”字,是因为经历了社会主义的惨痛失败,是因为亲眼目睹了劳动人民重新沦为奴隶的历史悲剧,才在思想上轰毁了旧的错误的教条,对社会主义有了新的启蒙。一个“半”字,包含着何等沉重的历史代价。人无法完全克服盲目性,理论总是滞后于实践。 于是,我们就要重新贯彻列宁的向社会主义过渡的思想,重新贯彻毛主席的向社会主义过渡和社会主义继续革命的思想。这就是今天提出半社会主义的历史根据。“半”字,体现了历史尺度;社会主义体现了历史方向。半社会主义是革命性和革命阶段性相结合的科学概念。半社会主义论就是向社会主义过渡论,就是社会主义继续革命论,就是毛泽东主义的第二个贡献的一种理论表述。
二 要想正确认识半社会主义理论,首先要有正确的思维方式。
我看到一些同志之所以一见“半”字就以为不可思议,感到无法接受,那是因为,在他们看来,社会主义怎么能有“半”个?有人甚至要我给出这个“半”字如何计量,是不是各占百分之五十?是啊。以这样的恩格斯批评过的形而上学的简单化的“非此即彼”的思维方式,的确是不可能理解“半”字的意义的。但这不正确。 这里需要的是辩证思维。具体说,就是:过渡的思想,中介的思想,“亦此亦彼”的思想。 恩格斯在《自然辩证法》一书中对此有精彩的论述。他以澳大利亚肺鱼和两栖类为例,说明在水生动物和陆生动物之间有中介,有过渡环节。这一辩证思维,对于理解事物的发展过程,对于理解质量互变规律的展开,是有很重要的方法论意义的。绝对化的“非此即彼”,是典型的形而上学的思维方式,只有“亦此亦彼”,才是正确理解事物的辩证思维方式。 这一点,对于理解人类社会,也同样是非常重要的。许多同志都知道,历史学界有个著名的争论题目,就是古史分期问题,也就是所谓奴隶社会和封建社会的分期问题。有七说、八说之多,可谓众说纷纭。这里面也有一个思维方法问题,历史的分期,要想找到一刀切的界线,是很难的,有过渡,有亦此亦彼,是经常的现象。认识到这一点,对于认识人类社会这一复杂的现象,是很重要的。因为人类社会的确就是这样展开和发展的。我们可以举出大量的“半”字社会现象。我国自近代以来是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更为人所共知。在马列毛的科学论着中,都曾大量使用“半”字,用以科学概括某些过渡的中间的中介的社会现像。毛主席甚至使用过“半社会主义”这个概念去概括合作社经济,至今也没有人怀疑它的准确性、正确性。不是说,马列毛使用了这个“半”字,“半”字就具有了科学意义。不是的,事情是反过来的。事物包涵“半”字,马列毛尊重这个事实。我们从他们那里应该学到的是观察事物的方法,而不是现成结论,更不是标签。 “半”,是正常的。丢掉了“半”,却有可能丢掉了辩证法,丢掉了对事物的准确理解。这是从一般哲学方法上看问题。但是,哲学毕竟哲学。思想方法毕竟是思想方法。如果把哲学方法变成僵化教条去剪裁事实,就是辩证法也会走向反面,变成头脚倒立的唯心论。这曾经是我们犯过的错误。辩证思维的唯一的意义在于可以帮助我们深刻理解事物、解释事物。仅此而已。超过这个限度,把辩证法到处乱套,以为有了辩证法就等于已经认识了具体事物。辩证法就失去了它的本来的认识意义,就会走向自己的反面。恩格斯在《反杜林论》中关于结束旧哲学的那些话,我体会主要就是讲的这个道理。在我强调“半”字的辩证思维意义的时候,我不想犯恩格斯批评过的错误。我不想生造一个“半”字,不想拿过渡、中间、中介、渐进、飞跃等等这些科学的哲学概念去剪裁现实的历史,我只是想运用这些思维方法理解现实的历史,解释现实的历史。 |
項觀奇: 宪源先生,我写过多少遍,社会主义的本质和首要前提是无产阶级专政。没有无产阶级专政就没有社会主义。就在这篇文章中也是这样的观点。还要我说什么呢?至于迭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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