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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黄河文明到一带一路(第二卷第一章)

2023-5-16 04:21| 发布者: 井冈山卫士| 查看: 7316| 评论: 1|原作者: 李晓鹏|来自: 转载

摘要: 正是由于张浚和秦桧这种文官集团的领袖人物,在国家民族大义与文官集团的私利之间,选择了以集团利益为重,害怕岳飞功劳太大威胁到文官集团的权力。当他们看到皇帝和武将同心协力,准备北伐的时候,不是感到高兴,而是感到恐慌,按照传统的政治斗争思路,坚决挑拨破坏武将与皇帝之间的关系,取得了“成功”。 ... ...

三、科举反动:士大夫阶层的特权与堕落

 

 

 

文官当权的好处,是政局比较稳定,皇帝的人身安全也比较有保证。西汉和东汉中后期的外戚政治都比较血腥,还动不动就废立甚至杀掉皇帝。唐朝确立了科举制度,文官势力更大、独立性更强,情况就比汉朝好一点,军阀只能在地方上搞割据,无法掌控中央政权。但是安史之乱以后,中央禁军的权力落到了太监手里,本来应该是家奴的太监竞然也干起了废立皇帝的勾当。宋太祖赵匡胤经过反思,发现军权交给武将不稳当,交给太监也不稳当,绕来绕去最后只能是落到了文官手里。结果就是宋朝皇帝的位置坐得一直都比较稳当,除了亡国君主外,个个都得了善终。

 

但文官集团并不是省油的灯。他们掌握军权之后,皇帝说话就不算数了。宋朝是文官士大夫们的天堂。皇帝不杀文人——不全是不想,而是很难做得到。有时候皇帝下令要杀掉谁,会被官员直接给反驳回去,说本朝传统不能杀文官,你的命令我不执行。皇帝也只能干瞪眼——军权被文官集团掌握着,皇帝也不敢轻易跟文官集团有太大冲突。

 

宋仁宗的时候,农民起义蜂拥而起。高邮军(今江苏高邮)知军晁仲约,得知农民起义军从高邮路过,害怕他们来攻打高邮,就重金贿赂起义军领袖,请他们去打别的地方。这个事儿被宋仁宗知道了,非常生气,想要杀掉晁仲约。有好多大臣都表示赞成,但是副丞相范仲淹坚决反对,力劝仁宗免除晁仲约的死罪。

 

退朝以后,同僚们责怪范仲淹,说:“给叛军送钱,嫁祸于其他地方,这要是不杀,那以后郡县还怎么守卫?”

 

范仲淹说:“我朝历来不杀大臣,这是盛德之事,怎么能轻易地破坏呢?咱们都是同僚,还经常意见不一致,皇上就更不可能完全跟咱们一条心了对不对?咱们今天让皇上杀掉晁仲约,万一哪一天皇帝手一滑,把我们拉出去杀了怎么办?”①

 

大臣们明白了范仲淹的良苦用心,转而支持免除死刑。仁宗皇帝没有大臣支持,只能放弃了杀掉晁仲约的想法。

 

范仲淹这段话说的比较露骨,“手滑”这种词都说出来了,道出了文官集团反对皇帝杀士大夫的本质:不是为了实现文明与进步,而是为了维护自己这个小圈子、这个集团的利益。

 

又过了几十年,到了宋神宗的时候,因为对西夏的战争遭遇惨败,皇帝下令处决一个失职的官员。这一次文官势力又比仁宗时期更大了一些,宰相蔡确就直接表态拒不执行,用一种不容商议的口气跟皇帝说:“祖宗开国以来,从来不杀士大夫,我们不希望陛下破这个例。”

 

神宗“沉吟久之”,估计斗争不过蔡确等人,就说:“那就改为刺配到蛮荒之地吧。”

 

门下侍郎章惇听了,立即抗议:“这样还不如把他给杀了!”

 

神宗说你这是啥意思。章悖说:“士可杀不可辱。脸上刺字这种事情是侮辱人格的,怎么能够用到士大夫身上?”

 

神宗被激怒了,声色俱厉地说:“快意事更做不得一件!”

 

而章惇的回答竟然是:“如此快意,不做得也好。”

 

神宗气得发抖,但仍然无可奈何,只得同意不在脸上刺字。

 

后来,又有一个叫赵仲宣的官员犯了死罪,结果当然是减免为流放。但按照宋朝的刑法,经死刑减免下来的流放要附加杖刑和刺字。大臣们上书抗议说:“古代的时候,刑不上大夫。就算犯了死罪该杀,也不能用刑。赵仲宣是正五品的官员,是可以坐马车的高贵士人,怎么可以像对待贩夫走卒之流一样,用板子打屁股、用针在脸上刺字呢?”②逼着神宗同意免除杖刑和刺字。从此以后,遂形成一个惯例:士大夫犯罪不仅不能杀,还不能打。

 

我们在第1卷里面讲过,科举制度有利于从底层选拔人才进入政府,打破门阀贵族对政府官位的垄断,是中国历史上革命性的进步,对中华文明走向全面繁荣起了关键作用。但制度是死的,人是活的,任何一个制度都可以被腐化和扭曲。到了宋朝,科举文官们一党独大,成了一个特权阶层。他们就反过来要腐蚀这个科举制度,要垄断自己做官的特权,不能再允许底层人士通过科举制度进入精英阶层了。

 

腐蚀科举制度的方法首先是舞弊。宋朝科举制度防止作弊的规矩搞了很多,进入考场要搜身,卷子要糊名,而且要找人把卷子重新抄一遍,阅卷官员一经指定就要被关在一个院子里,直到阅卷完成才能出来——也就是所谓的“锁院”制度。

 

但是这些东西用来对付没有背景的老百姓可以,对权贵人家来说,这些规矩毫无作用。他们的子弟作弊也不需要靠夹带这么低级的手法。被任命为考官的官员,会在锁院之前把考题或者“密码”悄悄送给亲友,由亲友负责收受贿赂透露考题或者“密码”——也就是一段约定的句子。考官在阅卷中读到这句约定的句子,就会让作者被录取。

 

著名奸臣秦桧的儿子参加科举,就直接考了状元,同一年秦桧的两个侄子也进士及第,因为他可以提前知道考官是谁,而且“锁院”也锁不住他派的人。

 

后来秦桧的孙子秦埙参加科举。举行礼部省试时,秦桧动用手中权力,精心谋划。他先奏请让御史中丞魏师逊、礼部侍郎汤思退、右正言郑仲熊共同担任主考官,又荐举吏部郎中沈虚中、监察御史董德元、张士襄为参详官(宋代科举中负责初拟名次者),这些人都是秦桧的亲信党羽。

 

董德元事先违规拆开糊名,找到秦埙的试卷,欣喜地对众人说:“吾曹可以富贵矣!”三位主考于是议定秦埙为第一名。

 

名次还没有正式公布,沈虚中为了向秦桧邀功讨好,在“锁院”阅卷过程中就派遣一名小吏翻出贡院高墙,向秦埙他爹秦熺报喜。

 

在官僚集团整体腐败,各种徇私舞弊大行其道的情形下,科举制度也就逐渐失去了选拔人才的初衷,变成了权贵子女进入官场的合法输送渠道。

 

除了考场舞弊以外,还有就是搞所谓的“恩荫”:官员的子女可以不用参加科举考试而直接取得做官的权利,把做官特权变成一种世袭的东西。地方官六品及以上、中央官五品及以上,就可“恩荫”儿子,然后官品每增加一级就可以多恩荫一个,最多可以恩荫六个儿子做官。

 

遇到国家有重大喜庆的节日,官员们就会上书请求皇帝增加恩荫的名额,按照惯例皇帝也会照准。官员退休的时候,又有一次恩荫的机会,宰相级别的可以恩荫三人,再按照品级递减;去世的时候,又可以再恩荫一次,也是宰相级别的三人,逐级递减。

 

而在实际操作过程中,官员们一般会要求皇帝显示恩典,超过规定名额予以恩荫。像北宋第三位皇帝宋真宗在位的时候,当了12年宰相的王旦去世,“其子弟、门人、故吏皆被恩泽……授官数十人”。③

 

以上这些都是惯例,此外还有特例,就是某人有了什么功劳,皇帝就会以奖赏的形式给他几个恩荫的名额。总之就是花样百出,千方百计把做官特权世袭化。

 

有那么多的恩荫机会,没有那么多儿子怎么办?没关系,侄儿晚辈都可以,实在不行兄弟也行,后来连门客都可以,反正就是给你几个做官资格的名额,你爱给谁给谁。

 

这个制度是从赵匡胤的弟弟宋太宗赵光义开始搞起来的。刚开始名额比较少,后来越搞越多,到后来已经超过了科举的录取人数,成为官员的主要来源。宋徽宗政和六年,一年里面就恩荫了1460余人做官。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在宋朝完全变成了现实:只要家中一个人作了大官,七大姑八大姨的儿子兄弟们就全都跟着做官。一个中央政府的高级官员,带着家里有二三十号人跟着做官是很正常的,而且是完全合法的。

 

讲到这里啊,我就觉得非常悲哀。因为我们在第1卷讲了,我们这个国家自从秦朝统一以来,经过了上千年的探索(包括五胡乱华这样数百年血腥的杀戮),最后才搞出来了一个科举制度,建立了一个比较公平的官员选拔机制,让普通家庭的优秀子女可以成为国家的管理阶层。但是,最后,这些来自于普通家庭、受益于科举制度的官员们,却反过来开始封杀科举选官的渠道,就好像挤公交车似的,挤上来之前希望车门开着,挤上去之后希望大家都别挤了,赶紧关门。他们努力把自己变成特权阶层,不想再给后面的人更多的机会,让自己的子女不再像自己当年一样去参加那么残酷的公平竞争。于是搞出来了“恩荫”制度,变相地恢复了当年的“九品中正制”。

 

这种现象来自于人性本身的缺陷,很难扭转。我们恢复高考以来,很多寒门子弟——包括笔者本人——通过高考这种公平公正的竞争机制获得了接受优质高等教育的机会,大大地推动了社会的进步。但是,现在我们又开始鼓吹“自主招生”,各个高校根据推荐、面试等方式来招生,招收所谓的“高素质人才”。但是却频频爆出腐败丑闻。最有名的就是2013年,我母校的老师——中国人民大学招生办主任蔡荣生被捕,大家才知道原来他可以利用自主招生的特权,100万元卖一个录取名额。

 

那么这些鼓吹自主招生,能够从自主招生中获益的人是谁呢?有很多就是当年第一批参加高考,通过高考改变了自己命运,功成名就的一批人。他们成为这个社会的精英以后,就特别希望精英阶层能够固化,尽量改变这个制度来确保自己的儿女永远是精英。

 

像作者认识的一些中央政府官员,说起来自己都是普通人家出身,通过高考才改变命运的。但是当跟他们谈起北大、清华等国家重点高校的录取名额过度照顾北京考生这个问题的时候,他们则认为理所应当,因为他们的孩子已经是北京户口了,需要享受这样的特殊照顾。

 

蔡荣生自己,就是出生在吉林的一个普通家庭,1983年通过高考进入清华大学的,后来才有机会到人民大学读博士。结果他当上人大招生办主任以后,就开始想办法通过破坏高考制度来获利,这不能不说是一件特别可悲的事情。

 

①原文:“祖宗以来,未尝轻杀臣下,此盛德之事,奈何欲轻坏之?且吾与公在此同僚之间,同心者有几?虽上意亦未知所定也。而轻导人主以诛戮臣下,他日手滑,虽吾辈亦未敢自保也。”李焘《续资治通鉴长编》,上海古籍出版社1985年版。

 

②原文:“古者刑不上大夫,可杀则杀,仲宣五品,虽有罪,得乘车,今杖而黥之,使与徒隶为伍,得无重污多士乎?”见叶梦得,《石林燕语》,文渊阁四库全书本。转引自:《史学月刊》2005年第12期,《论北宋“不杀士大夫”》。

 

③李峰:《论北宋“不杀士大夫”》,载《史学月刊》,200512期。

 

 

 

四、党同伐异:宋军战斗力低下之谜

 

 

 

除了恩荫以外,官员们又通过师生关系、互相结为姻亲关系,互相提拔同僚子女,以及学习春秋时期豢养门客推荐他们做官的方式等等,彼此之间形成一个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利益集团、小圈子。

 

这集团掌握着军权、政权、财权,连皇帝都拿他们没办法,就更别说小老百姓了。他们自己给自己发工资,想发多少就发多少,有正工资(正俸)、岗位津贴(职钱)、级别津贴(禄栗),还根据官职发给一定数量的土地(职田),下属随从的衣服钱,春天要发布匹,冬天发棉花,还有茶酒厨料、薪蒿炭盐、米麦羊肉等等……总之就是变着方式发钱、发东西、搞福利。

 

宰相级别的官员,合法的年收入按照购买力折合成人民币超过了1000万元,其它高官也都在500万元以上,最低级别的县令年薪也超过百万。而且宋朝官员数量极多,享受宰相待遇的就有好几十人,地方上的节度使不仅可以享受宰相待遇,还有额外的补贴。

 

发了那么多钱,却还不用承担责任。贪污腐败也好、抢占土地也好、丧师失地也好,杀也杀不得、打也打不得。一般就是贬官。贬官这种事情,只要你在官僚体系中的关系网还在,到了地方上照样好吃好喝作威作福。如果是从中央贬下去到地方当知州、知府、县令之类的,那就反而更爽,成为独霸一方的土皇帝,而且没过多久自然会有提拔起来的机会。

 

真正犯了重罪,也就是流放。但是宋朝一般遇到皇帝、太后整数生日,皇子降生之类的事情就会宣布大赦,而赦免的最终执行标准又是掌握在官僚集团手里的,有背景的官员自然会被优先赦免。所以基本流放两三年就又能回来继续做官,影响不大的。官僚集团内部也存在政治斗争,但只要你不背叛整个官僚集团的利益,即使在政治斗争中失败,你的物质生活待遇和特权是不用担心的。

 

举个例子,宋仁宗庆历三年,农民起义军张海等打到光化军①时,光化军长官韩纲因虐待部卒,招致城中发生兵变。韩纲吓得带着家眷弃城逃跑。这种负责镇守的军事长官弃城逃跑的行为,在任何政权下都是必须严惩的,在汉、唐、明、清都跑不了死刑。

 

但韩纲的父亲韩亿以前当过中央部级高官,儿子全部被恩荫。韩纲的兄弟韩综、韩绛、韩缜、韩维等人同时在朝为官。韩氏家族又与朝中显宦互为婚姻,如韩亿是前任宰相王旦之婿,又与官至参政的李若谷“世为婚姻不绝”。李若谷之子李淑就是韩亿的女婿,当过翰林学士和户部侍郎。

 

韩氏家族与“权要之臣皆是相识,多方营救”。结果韩纲“坐弃城除名,编管英州”,也就是先撤职查办,然后换个地方继续当官②。

 

反之,对于不是文官系统出身的人,文官集团则坚决打压。其中最主要的打击对象就是武将,特别是能够跟皇帝建立直接联系的武将,那是必须要拿下的,不然皇帝掌握了军权,就控制不住了。

 

像宋仁宗时期的名将狄青,出身贫寒,完全就是靠在战争中英勇杀敌被提拔上来的纯武将,没有文官背景。在宋朝和西夏的战争中,文官带领的军队多次全军覆没。只有狄青作战四年,前后大小打了25场战斗,身上全是伤,被箭射中过8次,但无一败绩。安远一战,他受伤很重,但听说西夏军队到了,就又挺身飞速赶往,士兵们因此也争先恐后,奋力杀敌。

 

临敌作战时,狄青披头散发、带着吓人的铜面具,出入敌军中,西夏军均望风披靡,没人敢挡。

 

宋仁宗听说了狄青的威名,非常喜欢,对其大力提拔,最后提拔到了中央来当枢密副使——相当于国防部副部长。御史中丞王举正、左司谏贾黯、御史韩贽等人便纷纷上奏反对。他们的理由就包括:狄青出身行伍、大臣耻于为伍,如果让这种没文化的粗人当国家高级官员,野蛮民族就会看不起大宋。

 

狄青进枢密院后,又遭到了大臣们的排斥,被呼为“赤枢”——也就是“像野人一样长着红色毛发的枢密副使”。后来因为评定侬智高叛乱有功,又被仁宗提拔为枢密使。但他持续不断受到文臣的攻击,各种挑小毛病找茬。有的说狄青家的狗头上长了角,只有真龙才能长角,你的狗长了角,是不是要造反啊?告了一状。还有一次是黄河发大水,狄青为了避水搬到一个寺庙的佛殿里面临时居住。而这个寺庙是以前皇帝来参拜过的,而且狄青还穿了一件黄色的衣服在里面行走。被文官们抓住机会告他不尊重佛祖、不尊重皇帝,穿黄袍有谋反倾向。

 

宋仁宗再三为狄青辩护,说他是个忠臣。宰相文彦博反驳说:“本朝太祖也是周世宗的忠臣,那他怎么也造反了呢?”把仁宗问得目瞪口呆。

 

大文豪欧阳修也掺和了进来,他上书说:“水者阳也,兵亦阴也,武将亦阴”,把京师发大水的天灾解释为上天对狄青担任枢密使的警示。宋仁宗大病刚愈,一位刘姓官员就大放厥词,“今上体平复,大忧者去矣,而大疑者尚存”。这“大疑者”就是狄青。

 

在强大的舆论压力之下,宋仁宗不得不同意把他狄青调到外地当官去了。

 

狄青到了地方上,仍然受到监视和猜疑,终于不能见容于文官集团,郁郁而终。

 

北宋末年,文官集团指挥的军队在金兵的打击下一溃千里。宋军一看见金兵的旌旗就望风而逃。公元1126年,金兵南征准备渡过黄河。朝廷派了13万军队去抵抗。结果金兵只在黄河对岸擂起战鼓,擂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起来13万宋军就逃亡得差不多了,留下一座座空空的营寨③。金兵遂乘坐小船安然无恙的渡过黄河。

 

宋军的战斗力怎么会烂到这种地步呢?显然,这是狄青这种能征善战的武将被一群腐朽的文官排斥,然后任用一批无能的文官统兵,打了败仗也可以轻易逃脱惩罚导致的必然结果。

 

①地名。相当于明朝的卫所。对于军队直辖的地区,明朝称卫,宋朝称军。

 

②李峰:《论北宋“不杀士大夫”》,载《史学月刊》,200512期。

 

③参见《宋史纪事本末》卷56,金人入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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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意识形态 2023-6-25 16:28
作者能突破了千年来中国历代史书的理学糟粕影响,旁证博引各方史料,为现代中国人还原出历史上真实的理学官僚祸国殃民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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