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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黄河文明到一带一路(第二卷第五章)

2023-5-16 04:25| 发布者: 井冈山卫士| 查看: 9736| 评论: 0|原作者: 李晓鹏|来自: 转载

摘要: 这是文官集团对抗皇权的一种基本方法。目的就是鼓励大家去反对皇帝的各种决策。你不是有廷杖吗?那好,我就把挨廷杖吹成是一种荣誉,谁挨了廷杖谁就是英雄,把他抬到天上去,这样你廷杖的威慑力就降低了。

第五章 党争误国

 

 

一、末世变法:张居正与王安石变法的异同

 

 

张居正变法跟北宋的王安石变法有很多相似之处,又有很大的区别。

 

他们在财政税收方面的改革,基本一样。张居正丈量土地平摊税负,在王安石那里叫做“方田均税法”,完全一样;张居正搞“一条鞭法”简化税收程序,在王安石那里叫“免役法”,就是要劳役变成交纳“免役钱”的方式来代表,内容也是一样的。

 

但是,王安石的变法失败了,而张居正的变法总的来说取得了成功。这里面最大的差距,就在我们前面说的,张居正变法的真正重点在于考成法和监察机制的改革。这是王安石变法没有的。王安石变法只改革财政税收制度,而没有对官僚体系进行整顿。

 

中华帝国是郡县制、官僚制国家,跟封建制国家不一样,官僚系统在国家运行中居于核心地位。各种社会财富分配制度改革,都要通过官僚体系去执行。改革措施是一样的,执行的人不一样,最后的结果就可能正好相反。

 

王安石只是在中央层面获得胜利,然后推行自己的变法。但他对地方官僚完全没有掌控能力,甚至对那些中央的反对派的处理方式就是把他们贬到地方上去做官。这样的变法,不可能取得成功。相反,很容易就被搞成了一场灾难。

 

王安石曾经向皇帝保证,只需要“理天下之财”,就可做到“民不加赋而国用足”,这是不可能的。古代社会财富总量增长缓慢,短期内大幅度增加国家财政收入,一定会相应的减少民间的财富数量。所以问题的关键绝不是“理财”,而关键在于财富的重新分配,在于新增的国家财政收入是从哪一部分“民”那里来。

 

如果是从权贵阶层那里来,那么“民不加赋而国用足”就可以实现。这些人的财富,有很大一部分是依靠对下掠夺民脂民膏,对上侵吞国家资产来获得的。把这些财富转为国家财政收入理所应当。国家财政充裕以后,可以用来救济灾民,降低底层人民的税收负担,修建有利于经济增长民生幸福的公共工程等等,这就是改革的最佳效果。

 

反之,如果不能够对权贵阶层增税,而把税收负担压到老百姓身上,那“国用足”就是一场灾难。

 

王安石变法,最终的效果就是后者。因为北宋官僚集团已经完全腐朽,他们自己就是最大的权贵阶层,一切变法措施经过他们执行,最终都成为掠夺老百姓的新工具。比如“免役法”到了他们那里,很简单,不就是收钱吗?马上给老百姓加税就是了,以后大家要新交“免役钱”了啊。至于以前的劳役杂税,照收不误。

 

“方田均税”,新查出来了土地要增税,当然继续加派到老百姓头上就是了。

 

王安石还搞了“均输法”,设立政府机构,在粮食等物资下降的时候收购,在粮食价格昂贵的时候销售,以平抑市场物价波动。到了腐败的官僚集团手里,这个新的机构就专门抢购紧缺物资,哄抬市场价格,囤积居奇谋取暴利。

 

最后,官僚们看起来努力地执行了王安石的变法措施,新丈量出来的土地的田赋交上来了,免役钱也收上来了,国库充足了。但同时人民也快要暴动了,国家也快完蛋了。

 

出了这么多问题,他们当然归结到王安石头上。说你这个变法,其实就是与民争利,就是来抢劫民间的财富,让人民流离失所。各种人民的惨状被汇报给了皇帝,还向皇太后打小报告。在太后的压力下,皇帝不得不罢免了王安石,变法失败。

 

然后,文官集团就大书特书,把王安石变法给国家人民带来的灾难记录下来,以告诫后人:千万不要学王安石。

 

从北宋一直到明朝,大家都公认王安石变法是很糟糕的事情。朱元璋更是听到“理财”两个字就要抓狂。有人跟他建议,说其实还有很多该收的税没有收上来,好好地理一下财,国家财政还有很大的增加空间。朱元璋听了就大骂,说北宋就是被王安石这种理财专家给搞垮了,政府理财就是想办法抢人民的血汗钱,以后谁再跟我谈理财我就杀了谁。然后定下规矩,锁定国家财政收入总量,不准增加。

 

张璁变法的时候,也说:“王安石主行新法,遂致天下大坏”,所以“过高之论,不可行之事,纷更法度,吾虽死,不敢苟同也”。①张璁变法虽然也在整顿官僚集团,但总体改革力度比较保守,主要就是受王安石变法失败的影响。张居正刚开始变法的时候,反对派就质问他:“你是不是想学王安石?”张居正也不敢正面回答。

 

与王安石变法相似的,还有唐朝后期的“两税法”改革,在宰相杨炎的主持下,把所有的税收、劳役都改为夏季和秋季分两次征收的单一税。具体做法,其实就是重新调查天下的人口和土地数量,然后重新把国家税负分配到这些土地和人口头上去,让税负更加公平一些,让那些隐匿土地和人口的权贵之家多交点税,以保证国家财用充足。

 

但“两税法”最后的效果也跟王安石变法一样,刚开始极大地增加了国家财政收入,效果明显。随着时间的推移,贪得无厌的官吏又在两税定额之外巧立名目敲诈勒索,如“间架税”、“除陌钱”等等。许多官吏为了得到升官提位,在正税之外横征暴敛。沉重的苛捐杂税,使劳苦人民陷入了生不如死的悲惨境地,“两税法”很快就形同虚设了。②

 

一个王朝的后期,一定会出现较大力度的财税制度改革。这是因为原有的财税制度,经过上百年的发展,权贵阶层已经形成了一整套逃避税收、把税负压给老百姓的成熟方法。到了一定程度,一定会出现人民税负沉重、国家财政却入不敷出的情况。这就是明孝宗很郁闷地问刘大夏的那个问题:“我百般节省,人民苦不堪言,财政却还是不够用,天下的财富都到哪里去了?”

 

这个问题并不难回答。稍微有点头脑的人都看得出来,钱都到权贵腰包里头去了。所以就要改革,一方面增加国家财政收入,一方面降低人民负担。两头得好处,必然就要求对上贪污、对下掠夺的官僚权贵阶层出血。所以不管是唐朝的两税法、王安石的方田均税和免役法、还是张居正的一条鞭法改革和丈量天下田亩,都不是什么很有创意的改革措施,就是换个方式收税而已。

 

这个措施并没有触及到帝国衰落的核心问题,只不过是在做表面文章。

 

不去对官僚集团进行换血,不打击腐败、澄清吏治,不提高政府效率,财税制度改革就不可能取得像样的成功,最多维持几年,然后新的逃税和转移税负的模式就会被普遍使用,一切又恢复到改革之前的状态。改革者改革的初衷:增加国家财政收入的同时,降低人民负担,注定只能完成其中一个:增加国家收入,而人民的负担反而会加重。这样反而有可能加速王朝的灭亡。王安石变法就是最典型的例子。

 

张居正改革比王安石变法高明的地方,就在于他在财税制度改革的同时,对官僚体系进行了整顿,推行考成法和改革监察机制。监督着他们按照改革者的本意去执行变法措施。这样才能真正做到“民不加赋而国用足”。

 

此外,还有一个背景,就是张居正之前的张璁变法,通过改革科举制度,选拔了一批富有实干精神的人才进入政府。张居正变法的时候,这些人正值壮年,他们在各个部门和地方为张居正提供支持。从张居正和海瑞等人的书信文集里面就可以看得出来,在各个地方都有一批志同道合的人跟他们通信交流,彼此引以为同志。而王安石变法之前,没有这样的用人体制改革为他打好基础。

 

不过,王安石变法虽然失败了,王安石本人却全身而退,没有遭到任何清算;张居正变法虽然成功了,张居正身后却遭到了清算。因为王安石在个人操守上没有一点瑕疵,而张居正却未能做到这一点。

 

①《张文忠公集》奏疏卷2《公职守》。

②张有义、张娜:《唐朝“两税法”:中国赋税改革的分水岭》,载《法制早报》。

 二、人亡政息:保守派对张居正的清算

 

 

万历十年,张居正因为痔疮手术的术后并发症不幸去世。

 

无耻文人王世贞,因为向张居正求官不成,给张居正送礼,又被退回,遂深恨在心。后来写作《嘉靖以来首辅传》的时候,就捕风捉影,说张居正是好色过度,胡乱吃春药而死的,甚至污蔑说是戚继光送的春药。这是没有一点根据的胡说八道。张居正在私人通信中多次提到他的病是痔疮,已经很多年了,非常痛苦,最后下决心拔掉。当时医术很不发达,手术后如何避免感染内出血等问题都没法解决,结果出现严重的术后并发症,终于不治。此外,这个王世贞的父亲因为边关打蒙古吃了败仗,被嘉靖皇帝判处死刑。他就跑去苦苦哀求严嵩帮忙。因为严嵩没有能够救得了他的父亲,他也在《首辅传》里面大力抹黑严嵩。今天有关严嵩的负面材料,很大部分也都是从王世贞这本书里面来的。

 

张居正死后,一场反攻倒算的大戏立刻上演。

 

文官们先是从太监冯保下手,因为冯保确实有贪污问题,而且在万历成长过程中扮演了向李太后打小报告的角色,万历本来就有点讨厌他。很快冯保就被下狱抄家,结果抄出来了100多万两银子,这让万历皇帝感觉这是一种不错的发财方式。文官们就趁热打铁,不断攻击张居正有经济问题。

 

有些事情也确实存在,特别是张居正一边严格教育小皇帝要勤俭节约,这里不让花钱那里不让花钱,自己却非常乐意接受一些官员提供的奢华享受。这种两面派作风,让小皇帝尤其生气。比如张居正回家省亲,竟然坐的是三十二个人才能抬得动的轿子,里面有卧室、有客厅,简直就是一栋移动的豪宅。

 

张居正在这些方面确实有些不注意,包括我们前面说的衣服穿的鲜美耀目,一天都要换好几身衣服等等。但其实他还是挺清廉的,基本不会收受贿赂,经常有地方官给他送东西被他给退回去的记录。

 

张居正的收入应该主要来自于官场的常例钱,也就是按照“官场潜规则”,逢年过节、还有官员和官员夫人的生日,下级部门向上级送的礼物。这个钱不对应具体的人情和事,你在某个位置上,下级哪些部门什么时间该送多少钱,都有约定俗成的标准。收了之后也不欠谁的人情。这已经成为了官员准合法收入的一部分,类似于官僚集团自己给自己发的岗位津贴。

 

因为明朝后期官员的工资确实太低。朱元璋定的标准其实还可以,足够养家。但是后来物价上涨,工资标准却没有变过。如果大家都按工资生活,那就都跟海瑞一样,只能天天吃青菜馒头了。所以就形成了这么一种“陋规”。最终来源是征税的时候所加收的“损耗”。比如所谓“火耗”,就是收银子的时候,声称银子要重新铸造,用火烧化,过程中会有损失,这个损失要由纳税人来交。征收粮食,也会声称在装卸过程中有损失,需要多收一些。其实就是找个名头来征收一笔附加税,官员们就用这笔附加税来给自己发岗位津贴。

 

皇帝也知道有这笔钱,不会有人因为收了这个钱而被告贪污。它已经基本合法化了。这也是明朝一直不给官员涨工资的原因,因为上至皇帝下至吏员都知道官员们有这么一笔收入来源,没必要再涨工资。一直到清朝雍正皇帝改革,“火耗归公”,把这笔钱纳入国家财政,然后给官员们大幅度增加岗位津贴——“养廉银”,才把这种做法改过来。不过等雍正一死,一切又恢复原状。

 

这笔“常例”是正工资的十倍以上。算上这笔收入以后,明朝的官员完全可以不再贪污受贿,就能过上非常殷实的生活。所以有人把明朝官员贪污归结到工资太低上,是不对的,甚至归结到朱元璋头上,就更是大错特错了。在常例之外还要再伸手拿钱的真正的贪官污吏,主要还是自己良心坏了,过度贪婪。

 

明朝的所谓清官,一般就是指除了这种常例以外,不再因为个别请托事项另外再收贿赂的官员。按照这个标准,张居正可以算是清官。没有任何他收了别人的钱帮人办事,或者主动索取珍宝古玩,别人不满足他的索贿就整人的记录,反倒是有很多他退回各种礼物的记录。

 

至于生活奢侈,张居正确实是有一点过度讲究。但衣服穿得精美一点也不是什么罪过。像坐豪华大轿子那是确有其事。但似乎也可以理解为为了不耽误办公。他是整个国家军政系统的神经中枢,他一不干活,系统运行马上就会放慢。坐着轿子啥事也不干在路上走一天,给国家造成的损失得相当于多少台大轿子呀?回家一趟来回在路上得一个多月,如果都坐在轿子或马车里面不动,那才是真正的浪费。

 

但是墙倒众人推,张居正的这些生活上的小问题,都被文官们挖出来添油加醋地向皇帝报告。终于完全改变了万历皇帝对张居正的印象。认为张居正在严厉管束皇帝的同时,不知道背后贪了多少钱,于是下令给张居正降罪,抄家。

 

地方官员一听到要抄家,为了争功,马上下令包围张家,不准任何人进出,以免他们转移财产。等到抄家官员来的时候,家里已经饿死了好几口人。但最后包括他六个儿子在内的整个一大家子,只抄出来了十万两银子。抄家官员绝不相信就这么点钱,对其全家反复拷打审问,还逼死了他的大儿子张敬修,最后也没有找到更多的财富。

 

抄家的结果表明张居正在经济问题上是比较注意的,但也显然注意得不够。

 

他真正的错误在于,在子女问题上对自己要求不够严格。他的三个儿子参加科举,竟然全都中了进士,命中率高达100%。明朝科举乡试的录取比例大概4%,会试的录取比例大概10%,加起来,一个人中进士的概率应该是千分之四。三个儿子都考取进士的概率大概是一千五百万分之一。这几乎是不可能出现的。

 

不过,因为张居正是天才,23岁就中了进士。考虑到遗传因素,他的儿子们应该都很聪明。然后他教子有方,也延请了最好的老师。三个儿子都中进士的可能仍然是存在的。目前也没有证据说明他就作弊走关系了。我看了很多种材料,关于张居正科举作弊的说法基本都是野史传闻,没有切实的依据。而且他的大儿子张敬修在万历二年第一次参加会试还没有考上,过了几年再去考才考上的。

 

但是,他的二儿子参加殿试中了榜眼(第二名),三儿子参加殿试中了状元,这就是很赤裸裸地走关系作弊了。虽然这个走关系看起来是合法的。

 

殿试的排名由皇帝最终决定。万历皇帝在出成绩的时候就跟张居正说:“先生大功,朕说不尽,只看顾先生的子孙。”也就是明着告诉张居正:你儿子当了榜眼,不是因为考试表现好,而是为了表彰你为国家做的贡献。张居正欣然接受,并没有反对。

 

也许我们可以说,这是皇帝主动定的,大臣无权或者不应该反对。张居正自己问心无愧。

 

但这个理由并不能成立。因为皇帝还没有成年,即使是他自己的决定,如果不妥当,张居正有劝诫的权力,也有劝诫的责任。万历皇帝有时候想要花钱修缮宫殿,想要给李太后家的亲戚封官,张居正都会拦着,要求皇帝花钱不能花太多,封官也必须符合制度不能封太大、数量不能太多等等。在这些方面,他对皇帝要求严格,要求皇帝为全天下臣民作出表率。但是皇帝公然破坏科举制度的严肃性,给他的两个儿子走后门,点为榜眼、状元,他却没有拦着。这就是不对的,而且影响极坏。

 

《明史》里面说:“自居正三子连登制科,流弊迄今。”万历年间的礼部郎中高桂也说:“自从张居正的儿子全都中了进士之后,大臣们的儿子再中进士,天下就再也没有人相信是硬考的了(自故相子一时并进,而大臣之子遂无见信于天下者)。”

 

这种影响,作为内阁首辅的张居正应该可以考虑到。就算他的三个儿子中进士没有作弊,他也必须认真考虑公众的怀疑及其负面影响。如果他认真考虑了,而且出于天下国家的公心,那么皇帝给他的三儿子点状元的时候,他无论如何应该拦着。前面没拦着也就罢了,这还不拦着,国家科举考试的公信力就毁了。

 

但是他不仅没有拦着,还很得意、很高兴。众官员去向他祝贺的时候,他竟然说:“我虽然已经有两个儿子中了三甲,但真正能为我光耀门楣的,我看还要数我的四儿子。”言下之意,等他四儿子长大了,也还要考状元才行。

 

这开了一个很坏的头,给科举制度带来的损害不可估量。在张居正的儿子们连续高中以后,阁臣吕调阳、张四维、申时行以及吏部尚书王国光、吏部侍郎王篆等人的子弟也跟着沾光,纷纷考中进士。科举制度遂急剧败坏。

 

蒋星熠在《中华文化史论》中指责道:“万历年间科举营私舞弊有着显著不同的特点,那就是内阁的首辅、次辅以及一般的尚书、侍郎们,不再有任何顾虑,公然不要廉耻,直接出面为自己的子侄出谋、钻营,以求在各级考试,主要是会试中能够名列前茅。从而增加自己的政治羽翼,壮大自己所组织的政治集团,以达到把持朝政的目的。”并认为张居正就是这种“为私利而一意孤行的典型人物”。①

 

蒋先生的评价似乎有点过于苛刻。明朝后期科举制度的败坏显然也不是因为张居正一个人,而是大的趋势决定的。不是说张居正的儿子不中进士,科举就不会败坏;中了进士,科举就败坏了。但张居正确实应该以身作则,那么至少可以大大降低它败坏的速度。

 

严嵩、徐阶这种直接贪污钱财,是一种腐败;张居正不怎么收受贿赂,以清廉自许,但利用特权地位为子女谋前程,破坏科举制度的严肃性,其实也是一种腐败,而且是更糟糕的腐败。

 

张居正死后的谥号是文忠公,跟张璁一样。人们常津津乐道,明末有两个张文忠,都是大政治家、改革家。张居正改革也有很多地方是效法张璁的,包括在科举录取标准方面一样努力提倡文风朴实,同样采取了完善监察制度来保障改革落实,裁撤政府冗员等等。“一条鞭法”的名称也是张璁变法时期提出来的。但是,他和张璁相比最大的问题,就是对自己的要求、对子女亲戚的要求不够严格。张璁回家就带一个大箱子,他回家就要坐三十二人的大轿子。张璁有三个儿子,全都没有考中进士;他的三个儿子全部高中进士。所以改革措施虽然相近,张居正掌握的权力还要更大,但若论实际效果,张璁的效果明显更好。张居正的改革做成了事,却坏了人心;张璁改革做成的事不如张居正大,但没有把人心坏掉。所以第一个张文忠之后,还有第二个张文忠。第二个张文忠之后,就不再有第三个张文忠了。

 

①田澍:《嘉靖革新研究》,第25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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