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在天涯

十二

后来大家才搞清楚：在9月11日那天，早上8点48分从波斯顿到洛杉矶的美国航空公司11号班机波音767载着92个人员撞击北楼，第一号世界贸易中心大楼。大约18分钟后，9点06分从波斯顿到洛杉矶的美国联合航空公司175号班机波音767载着65个人员撞击南楼，第二号世界贸易中心大楼。9点21分纽约市关闭所有的桥梁和隧道等。9点24分布什总统在佛州发表讲话宣布所发生的惨案和灾难。9点32分纽约关闭股票交换中心。9点40分国家航空局FAA命令关闭所有机场。9点43分从杜勒斯到洛杉矶的美国航空公司77号班机波音757载着58乘客和6名机组成员撞击五角大楼，9点45分世贸南大楼倒塌，大约10点钟从纽沃克到旧金山的美国联合航空公司93号班机波音757载着38个乘客和7名机组成员坠毁在宾州匹兹堡东南80英里的地方。10点24分FAA通知从国外飞来的飞机一律停落在加拿大。10点28分世贸北大楼倒塌。中午12点15分美国宣布关闭和墨西哥和加拿大边境。下午1点04分布什总统在路州B空军基地宣言：毫无疑问，美国要反击和惩罚所有的肇事者。1点44分布什总统离开路州B空军基地到内布拉斯加州的空军基地。然后，美国进入最高戒备状态。4点30分布什总统离开内州回华府华盛顿。4点45分纽约市发布有大约200名救火员在抢救中死亡和78名警察失踪。到下午5点20分一个47层的7号楼因波及到影响而倒塌。

911恐怖行动给人们带来的危害是无法估量。尤其是在人们心理上所留下的伤害很

严重。不久后发生的炭疽菌给佛罗利达，维吉尼亚，华府华盛顿，纽州等地带来

更深地打击。

苏西的爸爸失踪了。后来苏西回纽约去安慰妈妈，并且两个在英国读书的弟弟也把妈妈接到英国。苏西就忍着自己的伤痛埋头去写论文。

林娟她们努力忘掉所发生的一切，刻苦学习。911事件使她们长大。在他们的心里却深深地记住一个人，一个无私的人：曾哲。

为了更好关心和安慰苏西，她们经常约苏西聚餐和打球，通过打球使身体健康，

通过聚餐使大家快乐，让苏西忘记自己的不幸。为了报答这些朋友的友谊，苏西

也一天一天地开朗起来。来聚餐的人数也越来越多，经常把念华的宿室挤得水泄不通。有一次，叶梅荷也来参加聚餐。她主动向大家介绍自己不幸的婚姻。她说，我和林铭是大学同学。从一年级到大学毕业都在一个班级。我们的学号是连着的。从相知，相惜到相爱。我一直认为我们有缘分的。毕业后工作了，我们开始分开，工作在不同的单位，我一直相信他。四年后，我们结婚了。实际上，在这四年中，我知道他和不少女孩子有交往。有时问起一些事，他闪烁其词。但是，我总是往好的地方想。有时我买电影票让他陪我的女同事去看。我想，男孩和女孩可以正常来往，他们不至于背叛我吧。结婚后，尤其到美国后，我才发现，我把人性看得太简单了，我太相信了别人。最后我才发现我自己“引狼入室”。这次林铭和我到那公司工作，我还是相信了别人。如果我坚持不要去，我们就不会跳槽到那里。当时我想，我不能把人想得太坏。我比林铭晚去了几个月。在那里作了一段时间后，我看别的主管和她的下属的关系绝对不象林铭和他的主管那样。他的那位主管恨不得整天和他黏在一起。每天的电话，伊妹，亲自来找多次。我想不通，那有那么多的事

要和他商量。当然，她要那样，我也没有办法。

“你有没有和你先生提起这些事呢？” 有个女孩问。

“当然，我提过，我还提出我的怀疑。我说，你们每天那有那么多好谈的工作。他

说，她来找我，我得应付她啊。我不至于不理她吧。”

梅荷继续谈，有一天，为了安排什么人做测量，那女主管竟然又发嗲又捶他。我刚好就站在旁边的，我是在等林铭下班的。一出公司的门，我忍不住地说：“都动手动脚了嘛！”。他只得说：“不是我动手动脚。”，我说：“让人吃你的豆腐，怎么一句也不吭？” 他听了说：“我还看到美国人拍你的肩膀呢，你怎么不说？” 我回答说：“我和那个美国人并不熟，他拍我的肩膀纯粹是他的习惯。后来我就离他远些了。”我知道说什么也没有用。后来，他和她出差到外州。我不知会发生什么事。他用她的手机给我打电话，我一个也不接。因为我想，如果他存心骗我，我一点办法也没有。最好的办法就是离开他。”

“那个主管是从那里来的？” 有人问。

“上海。”

“怪不得。” 又有人说。

“后来，有的美国人跟我说，你为何不离开你丈夫找别的工作呢？其实，美国人是知道些什么的。不过，他们不明说。后来，我实在忍受不了。我开始对那个女主管反感，不理她。她反而去人事部门告我的状。最后，把我介雇。”

“不过，坏事变成好事。我决定离婚。我终于解脱了。我不用生活在别人的慌言之中。” 梅荷轻松地说。

“看来，每个人都会在生活中遇到各种各样的苦难。你们没有孩子吧？” 苏西问到。

“有一个男孩，在中国，和爷爷，奶奶住在一起。他们老人家会照顾他。”

“梅荷，为孩子你们会复婚吗？” 有人问。

“不会了。其实，那个女主管就是利用他。现在，她已经把他介雇了。”

“什么？他已经被解雇了？” 有人瞪大眼睛问。

“是的，他现在就在这城里工作。是一个专门搞激光的公司。” 梅荷答道。

“哇噻，他是为你来的吧！”

“梅荷，如果没有徐川，你会复婚吗？”

“不会的，我发现我和林铭在一起不会有幸福。他的性格，特别在对女人方面太软，我不能不再乎了。骗了我多次后，我再也不信他了。我刚才提过，以前自己“引狼入室”，现在我不会了。至于徐川，我们还不到谈论婚嫁的时候。不过，徐泉有恩于我，没有他邦忙，我一时就找不着工作。我很感谢徐泉。爱屋及乌，我认为徐川也是一个好人。我喜欢他。我喜欢他们。” 梅荷毫不掩饰地说。

结果，女孩子们发表各种不同的看法。有人主张梅荷为了孩子复婚，有人说不能

只为了孩子就复婚，应该还是为了爱才能复婚。当然，也有人认为林铭只不过被

那个上海女人利用，梅荷应该原谅他，等等。不过，大家认为，应该尊重梅荷自

己的选择。

在每次聚餐之后，他们的友谊总会进一步发展。

十三

在“911” 事件之后，大家更忙了，每个人好像都成熟了。

有一个星期天，念华来找林娟。林娟正在写什么。念华发现林娟在本子上写着：

磷酸63%，硫酸5%的水溶液用电解法(10伏，10安培) 可以清洗不锈钢器件。

“好久不见了，念华。你帮忙照顾的小女孩好吗？”

“还好，她的父母很坚强。虽然小女孩得癌症可能活不长，但是她的父母一点都不

放弃。他们想方设法去找合适的骨髓。他们的所有亲属都做了骨髓的检查。可惜都

不行。其实，小女孩是弃婴，他们领养的。没有血缘关系，很难找着同样的骨髓的。可敬可佩地是他们的亲属都去做骨髓检查。”

“听说做骨髓检查很痛苦的。”

“我问过他们的一个亲戚，做骨髓检查很痛吗？他只有笑一笑，没有回答我。”

“娟，我也想去做骨髓检查。如果我能够邦这小女孩多好啊！”

“小女孩是哪里的人呢？”

“她是混血儿，东西方的混血儿。他们从中国领养的。”

“啊！是这样的啊。他们能找到她的亲身父母吗？”

“我想，找不到的。她的亲妈妈也许一时糊涂而有了她。她的父亲恐怕只玩一夜情呢。”

“嗨！现在有些女孩太不自爱了，她们的父母也无可奈何。我妈老说，时代变了，你要自爱。要好自为之。有个阿姨跟我妈说，“我们生不逢时。如果能从新来过，你将如何渡过？”我妈说，“我没有觉得生不逢时。”我妈是念旧的人，也是不后悔的人。她总是说，人各有志，不要计较各人得失。得与失是相对的。人能够快乐就好。”

“我妈妈也说，富人不见得快乐，有的人钱多得压死自己。贫穷的人也不见得不快乐。贫贱不能移。穷要有志。不过，人要活得快乐也真难。”

“我想，我们只能从自己做起。念华，春假快到了，你打听一下，我和你一块去做

骨髓检查。”

“太好了，娟。可是，春假后，你要考博士资格考试呢。能行吗？”

“不要紧，骨髓检查要抓紧。我们尽力就是了。我不会耽误博士资格考试。请你

放心好了。”

“娟，我马上去找小女孩的父母。让他们和医院联系。”

“检查之后，你和我到我姨妈家去休养。你说好吗？” 念华又加上一句。

“好，那你先走吧！”

刘念华走后不久，苏西从纽约回来了。林娟告诉她有关骨髓检查的事情。

“你们决定了，是吧？” 苏西问。

“是的。我们想利用春假去做。”

“很好。在做之前，注意身体。”

“苏西，你的父亲有没有下落？各个医院有回应吗？”

“没有。我妈妈回到纽约后一直在做这件事。没有任何线索去找父亲。”

“你们有没有去领政府的抚恤金呢？”

“没有。我们还是要找到他。”

“苏西，你的论文写得怎样了？”

“还在写，到现在为止还算顺利。你呢？”

“博士资格考试将在下学期开学后的第一周的星期五进行。”

铃！铃！电话响了！

原来是春梅打来的。她告诉林娟准备在下学期转学到计算机系。她准备去中国餐馆打工来支持一部份学费。

“是谁打来的？”

“春梅打来的。她要转到计算机系。没有奖学金，她准备去打工呢。除了在数学系判卷子外，她想要去中国餐馆打工。”

“把打工看成对自己的锻炼也是很好的。”

“春梅也是这样想。接触一些校外的人与事，可以多了解一点社会。”

随后，苏西和林娟一起去吃晚饭。在汉堡王店里却碰到了麦克和欧阳珍。

“你们好。” 他们四个人不约而同地说道。然后大家又相视而笑。

他们坐在一起，一面吃一面聊。他们谈到埃及的金子塔，伦敦的大雾以及北京的胡同等等。大家就是要避免谈起911事件。麦克和欧阳珍不愿让苏西伤心。

饭后，大家回校用功去了。

十四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了。苏西的父亲毫无消息。 刘念华和林娟进行了骨髓的检查。可惜她们的骨髓和那个小女孩辛迪不配。 使她们两个感到很遗憾。

有一个周末晚上,林娟手拿一封信去找念华 。

 “念华,这是钟子平的来信。 信上说,他妈妈的朋友尹老师自杀了。 你记得吧, 上次他来信说他担心尹老师得了忧郁症.结果她真的自杀了。” 林娟把信给念华看, 念华看到子平摘录的尹老师写的一段话“我对着由激光产生的等离子体, 思绪万千, 万千思绪。 在这个世界上充满五光十色, 人们的生活也可谓色彩缤纷。 但是, 是否每各人的生活也如此吗? 生老病死拌随着人们; 酸甜苦辣拌随着人们;吃喝嫖赌拌随着人们。

不知为何, 面对这激光产生的等离子体, 我只想哼哼 “ 在乌克兰辽阔的原野上,在那静静的小河旁。 乌克兰原野已变成战场, 白杨树叶飘落地上。” 在人们五光十色的生活中, 战争的阴影挥去不掉。 战争曾经停过吗? 为什么要战争? 战争带来死亡; 战争带来饥饿; 战争带来贫穷; 战争带来孤儿。 谁会为这些孤儿着想呢? 战争看来是极残酷的。 美国的 “九一一” 制造了死亡, 制造了恐惧, 制造了孤儿。 谁是胜利者? 胜利者是谁?” 读到这里, 念华不禁嘘嘘。

“ 看来尹老师想得太多了” 念华说道。

林娟:“ 也不怪她 。“九一一”的恐怖, 阿富汗的战争, 华盛顿华府地区的冷血枪手, 巴厘岛爆炸事件等等, 也算够触目惊心的。”

念华:“ 谁处理尹老师的后事呢? 她的家人呢?”

林娟答道:“ 听子平说, 尹老师因知道丈夫有外遇后来美国做访问学者 。 她有一个儿子已成家立业了。 来美国后, 她把自己的全部精力都放在工作上 。 她对子平很关心。 昨晚子平来电话说, 他和一些朋友会处理好她的后事。”

“真是很不幸。 最近怎么老遇到不幸的事呢? 真令人悲伤。”

铃铃! 铃铃! 铃声在叫。 念华赶紧去接听电话。 原来是小女孩辛迪家人打来的。 他们告诉念华, 医生找到适合辛迪的骨髓, 近期他们会到中国去做骨髓移植。

这个消息驱散了念华和林娟心中的郁闷。 使得两个人感到好过些 。 她们不由想起一句谚语, 同时说道:“冬天来了, 春天还会远吗?” 但愿一切都会好!

十五

林娟通过了博士资格考试 。 钟子平专程来探望她。 这时他们两个人沿着校园的小径闲聊。 子平:“林娟,你们的校园还真美丽呢! 在这里学习和生活一定很愉快。”

林娟:”当然啦! 只不过世事难料。 有不少事令人伤感。 尹老师的儿子对他妈妈的死有什么样的反应吗?”

子平:“不知道。 我们只通知他的父亲。 你知道吗, 尹老师本身是一个孤儿。 她的父母在抗日战争时就死了。 她是在舅舅家长大的 。 虽说舅舅和舅妈疼爱她, 但是她还是从小因失去双亲而落落寡欢。 加上现在家庭婚姻的不和谐, 丈夫的背叛, 使她更加孤独。”林娟:“难怪她得忧郁症。 现在也算解脱了。 不过, 她的自杀可能会给她的家人带来永远的痛。” 。

子平:“我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一些中国人的婚姻变成如此脆弱。 难道说金钱是祸害?”

林娟:“不要谈这些了,心里怪不舒服的。 还好, 我的父母还是非常恩爱的。 他们的爱情和婚姻都经得起考验。” 。

子平:“我爸妈也是。他们一直很好。也许是青梅竹马吧! 他们有许多相同的爱好,比如打乒乓球啦, 游泳啦, 唱歌跳舞啦。 他们还喜欢文学。 他们很合得来。”

林娟:“看来, 谈恋爱时一定要找合得来的人。而且必须门当户对才行。 象李纬丝, 工人家庭出身,结果被干部出身的男朋友甩掉了。”

子平:“纬丝现在怎么样了?”

林娟:“她很好。 如果小馨没有及时发现, 她现在也就从世界上消失了。 她现在的男朋友, 也是工人出身, 对她百般呵护 。 暑假后, 他们会一起回国结婚,并且在那里工作。”

子平:“那太好了。 小馨呢?”

林娟:”小馨学业很好。 有空就到教堂做义工。 她的妈妈和爸爸离婚了。 不久前, 她爸爸已被双规了。 她恨她爸的无情无义。”

子平:“不知道现在的一些干部怎么啦? 又贪财又贪色, 腐化堕落。 一点共产党员的味道都没有。 全身都是铜臭味。 难道市场经济带给一些人是堕落和腐化?”

林娟:“ 谁知道呢? 他们入党时不知道如何宣誓的?”

子平:“做公仆, 以身作则, 谈何容易? 糖衣炮弹把他们打得晕头转向了。”

哎! 这市场经济一搞,人变得好可怕。 假烟,假药,假奶粉,假文凭,假冒商品等等。”

林娟:“ 商人嘛! 唯利是图。 好可恶!”

林娟还请了一天假陪伴钟子平到大学城里到处逛逛。 第二天,钟子平就回校去。

十六

苏西写的论文一直很顺利。 不过, 林娟发现苏西不像以前那么快乐了。 父亲的失踪给她的打击是显而易见的。 今天晚饭时, 春梅特意从饭馆带来许多好吃的点心过来给她们吃。

春梅: “苏西, 你在想什么? 我怎么觉得你不太对劲呢? 你不是说“即来之, 则安之”嘛! 你好象还是有些萎靡不振哦 。 你一定要振作精神才能对得起你的父亲啊。”

苏西:“我知道, “九一一”几个月了, 找到父亲的机会等于零了。 我只不过心里很难过, 从心底不能接收这个现实。 为什么使我失去父亲呢? 为什么是我呢?”

春梅:“中国人有句话“天踏下来要撑得起” 。 你要勇敢去面对命运啊! “九一一”不只是你失去亲人, 不少人都失去亲人。 可恨的是那些坏蛋, 恶魔, 恐怖组织。”

林娟:“谁失去家人都会这样。 苏西需要时间来疗伤。 苏西已经够坚强。 她一直坚持写她的论文。 我很佩服她。” 。

苏西:“首先我要谢谢你们的帮助。 你们无私的帮助。 “九一一”以来, 你们大家对我无微不至地照顾和关心, 令我终生难忘。 你们大家学习和工作都很忙, 可是你们总是不断地轮流来看望我, 鼓励我, 从生活上支持我, 给我买好吃的食物, 带我去参加各种各样的娱乐活动,不让我感到孤独。 我妈妈说“苏西, 你好幸运有这么多好的朋友。 我在英国也放心了。 别忘了要谢谢他们。” 我衷心地感谢你们。” 。

暑假前的考试令大家都忙得不可开交 。 但是大家还会忙里偷闲地照顾和关心苏西. 。 苏西很顺利地通过了论文答辩, 取得她的博士学位 。  大家都衷心地祝贺她。 在颁发博士证书前, 苏西回纽约去见从英国赶回来参加她的毕业典礼的妈妈和弟弟. 。 “九一一”发生快一年了, 她的爸爸一点消息也没有。 她和她的家人不得不接受了现实。  苏西从纽约回到学校后, 一群同学和朋友在美式餐厅举行了庆祝会。 会后苏西和林娟一起回到她们的宿舍。

“苏西, 你没有去找工作, 你的打算是什么呢?”林娟问道。

“我会陪我的妈妈一段时间, 然后再去找工作。 爸爸的事对妈妈打击太大。  用你们中国人的话说, 他们是青梅竹马, 从小就常来常往, 感情很深, 一旦失去我的父亲, 我妈真的受不了! 我的外祖父很担心我的妈妈。 要求我们做子女要关心和照顾妈妈。” 苏西答道。

“ 这件事落到谁的头上, 都会很痛苦的。 但是, 生活还是要继续过下去。 对吗?”林娟又道。

“我相信我们家会挺过去的。  快一年了, 在这些日子里, 我非常感谢你们的关心和爱护, 使我能顺利完成学业, 取得博士学位。 我终究没辜负我的父亲。 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你们, 忘记你们的友谊, 忘记你们的恩情 。 真的林娟, 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你们。” 苏西的眼泪禁不住流了出来。  林娟拉着她的手, 把她抱在自己的怀里。

第二天, 在拿到博士证书后, 在大家还来不及去看苏西时, 她却不告而别。  跟着她的家人回到纽约。

在暑假前一天, 大家聚在林娟宿舍, 一面吃从麦当劳买的汉堡, 喝大家带来的饮料, 一面议论苏西的不告而别。 林娟谈到昨晚她们的谈话。  大家最后都认为, 苏西不告而别自然有她的苦衷。 其实, “九一一”留给每个人的阴影是挥之不去的。 心里的创伤很难抚平的。

这一年暑假, 韩樱和严亮回到山东, 去探望严亮的父母。 同时, 严亮带她到青岛, 泰山等地去玩。 欧阳珍和麦克回英国, 他们打算去丹麦等生活比较好的国家看看 。

何颖颖回新加坡。 她准备去看爷爷和奶奶, 和他们老人家生活一段时间。 谢兰玉回台湾。 她会去看在北京上学回台湾过暑假的表哥张耀华和表妹张蕴华。 了解他们在北京的学习情况。 凌源明和太太会到大峡谷, 黄石公园去玩。  徐川会和叶梅荷回到云南大理去玩。 他也会陪伴叶梅荷去看住在爷爷和奶奶家的孩子。 春梅决定留下来在餐馆打工, 有空去学打网球。 在这个暑假, 林娟和念华到中国去了一个月。  念华见到了在天津的大舅一家。 大舅带她参观天津大学, 到水上公园去玩。林娟陪着刘念华游览了故宫博物院, 颐和园,北海, 香山等北京的名胜古迹。 念华对林娟说, 她急如星火想告诉外公, 她在北京见到了毛主席。 随后, 她们高高兴兴去了

上海的城皇庙, 杭州的西湖 。 她们到厦门去凌源明家作客, 到鼓浪屿, 集美等地游玩。 念华告诉林娟, 陈嘉庚先生是我们东南亚华人的骄傲, 大家都纪念他 。

最后, 她们带着对中国锦绣河山的爱恋回到学校 。 林娟利用剩余的暑假时间阅读和准备与她的论文有关的资料 。 念华去了大姨家住了一周, 回来后也准备写自己的硕士论文。

半年后, 念华拿到硕士学位后回到印尼 。

一年后, 林娟以博士身份回到她日夜思念的北京。

后记

毕业后的这些学生们, 继续生活在世界各地, 活跃在各个领域。

他们通过电子邮件, 通过计算机网络聊天, 通过网上视频互见对方, 相互了解 。

 他们了解到苏西在毕业后和她的妈妈到了英国,和她的弟弟们在一起 。 有人看到她曾经出现在反战游行队伍中。 她的丈夫是一个学者。

欧阳珍和麦克在英国的家族公司工作, 并且他们已结成秦晋之好 。

 韩樱和严亮在日本结婚后, 在韩樱父亲的帮助下在山东青岛开公司。

何颖颖回到新加坡后在外贸公司当翻译, 并和自己的中学同学,美国的博士结婚。 谢兰玉毕业后就职在美国的一个搞生物的公司, 并嫁给了来自台湾的生物学博士 。  陈春梅和土生土长搞IT的美籍华侨结婚, 定居在硅谷。

她的表妹黄馨在洛杉矶嫁给了白人副教授 。

 叶梅荷最终答应了徐川的求婚。

刘念华也和远亲的一个表哥订婚, 并在一年后结婚 。

林娟回到北京后,到中国科学院工作。  最后她还是接收了电子工程学博士钟子平的求婚 。

他们相互之间用电子邮件寄了结婚照。 在这天涯和海角, 电子计算机把他们紧密地联系起来, 拉近他们的距离 。 

苏西在停战之后, 给林娟写了一封电子邮件。 她向林娟道歉她的不告而别。  并说我参加反战活动,我不要你们受到我的影响。  我参加反战活动, 目的在于寻求和平。  因为我知道每个人都喜好和平,希望和平。  林娟, 我由衷地祝福你们大家幸福快乐 。  我由衷地希望世界能永远和平 。 让全世界人民能生活在幸福快乐之中 。  林娟把苏西的邮件都转发给每个朋友。  林娟脑海里经常回忆在美国大学的学习和生活。 她很庆幸, 自己最后能顺利地,愉快地完成博士学位, 并且交上了许多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