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李一哲的旗帜 我们走出东湖招待所的时候, 从监狱出来的第一天,感受到街头强烈的民主运动的气氛, 如果平反前,我们面临的是怎样实现彻底平反问题的话, “魏京生?魏京生是什么人?他在反四人帮的时候作过些什么? “我不同意这种看法,老郭” ---我说,“不是说革命不分先后吗? 李正天说:“这样吧,以后写东西就各自写,不要用李一哲名义了, 我坚决反对:“不!李一哲代表了一种理想,它是一面旗帜。 我虽然坚定地回答了他们,但心里还是矛盾的。我知道, 不!如果李正天确是一个如外界传说的那样, 但问题是,他是一个虚荣、好吹,甚至有时不惜背叛朋友, 他主张李一哲不存在了。但他心里清楚,外界仍会以为他是李一哲。 这番在莲花井的争辩,很快就进入了习仲勋的耳朵。 陈一阳仍置身事外。他已坚决地“洗手不干”了。 他对官方新安排的工作 ----哲学研究所图书管理员十分满意。经过整十年的插社, 但由于历史上,他毕竟与我有着较深的共同的思想基础,因此, 郭鸿志对李大姐说:“不要紧的,反正我们已经向省委讲清楚了, 一天,我在陈一阳的小客厅里,与他作两人谈话。我告诉他, 刚说到最后一句,李正天忽然出现在门口。他听见愣了一下, 几天后,陈一阳在参加了排除我的习仲勋的召见后,对我说:“ 省团委的干部也问我:“最近你说过什么话吗?针对共产党的?” 我明白,这是那个“决裂”无疑了。我同时也感觉到, 一九七九年的四月五日即将到来。 广州的科学社会主义学会发出海报, 他向我约稿,我答应了。 我考虑写一篇论述无产阶级专政的文章。 我们知道共产党赖以支撑他们专制统治的,有四个理论命根子, 我想先写篇论无产阶级专政的,再写篇论党的领导的。 当我正在蕴酿之时,四月一日,广州各大学的文学社团发起, 这是他在我们的坚持下被释后第一次亮相。 我的发言引起了与会者的热烈讨论。我提出了以下几个问题: 一,毛泽东并不是什么当代最伟大的马克思主义者。 二,毛泽东政治、经济极左理论的集大成是他一九五九年的《 四月二日,即发言的第二天,习仲勋便在省委点名批评了我, 在三月份的一次接见时, 原来,李正天在一九七五年批李高潮时定下的女朋友张果娃, 但好事多磨,这位陈司令似乎不愿将女儿下嫁给这位“民主人士”。 被召来接受训话的还有刘国凯的《人民之声》诸同人。 习仲勋和杨尚昆进来了。 习一进会议厅大门,一眼看见了我,还来不及循例一个个握手, “王希哲,你怎么否定毛主席啊?毛主席的旗帜你还高不高举啦?” 兜头一阵暴风雨后,他和杨尚昆才同与会者一一握手。 杨尚昆坐下。习却并不坐下。他意犹未尽,转过身来, “王希哲,你还说‘新的号角已经吹响了’这是什么意思啊?” 我莫名其妙。只好辩解道:“习老,什么号角? 一位团干部也说:“习老,前天的会我也在,是别人说的, “没有说过就好,这样的话是破坏安定团结的。”他继续说,“ 我从未说过李正天不参加是叛徒的话。我知道, 杨尚昆说话了。 他咳一声,顺手从一位小青年面前抓过一包劣质的“飞鹰”牌纸烟, 书记李海东, 我看在眼里,暗自思忖:看来, 杨尚昆把“飞鹰”又抽了一口,对《未来》社的姚学正说:“ 姚学正争辩说:“我们开这个会事先征求过吴南生意见的, 杨尚昆一听,不好再说什么,又对刘国凯说:“你们叫《人民之声》 李正天站起来发言。他刚刚受到了“好同志”的赞扬, “我们李一哲都不开了,你们还开什么?” 这话太蛮横,我几乎想站起来驳他。但又不愿当场拂逆习、 想不到,杨尚昆竟对我的发言大加赞赏,连说:“你说得对! 李海东则建议把四。五纪念会改在省团委来开,由省团委主持( 四月五日,东山寺贝通津团省委会议大厅坐满了各色青年。 一位女大学生率先发言。她忏悔了四人帮统治时代, 一位长发光亮的新潮青年袁小涛站了起来,他挖苦“刚才那位女士” 他崇奉达尔文主义。 那位女青年被激恼了,咕噜了几句,又无力反驳。 我站起来说了几句。我自然站在维护马克思主义的立场。 珠影满清海也作了发言,要求继续平反冤假错案,落实政策。 李正天呼地站了起来,两眼园睁,直视前方作战斗状,大声叫道: “不管你们是怎么认为的,反正我是拥护共产党的领导的, 全场莫名其妙,为之愕然。 我勃然大怒,拍案而起 ---“这家伙,再也不能给他留面子了!”我心里骂道。 “李正天,你不要吓唬老百姓!我问你,刚才在场所有人的发言, 李正天脸涨得发紫,一声不吭。 我缓和下来,转而发言。 “我不认为只有社会主义才能救中国。 这次讨论会后,李一哲的分裂和对立,便公开于世了。 李正天遭到我这次抨击之后,一年时间, 我不同意以在宪法中删去不科学的“四大”的规定为名取缔大字报。 官方是怎样与李正天达成交易的,我不清楚,但事实是, 在这篇文章里,他认定大字报对资产阶级有利,对无政府主义有利, 但李正天知道我的立场。他心中有所忌畏,不敢冒王希哲的锋芒。 说:“怎么小李会写这样的东西!” 由于我已公开陈述了对于取缔大字报的立场, 但是我错了。 官方显然对李正天躲躲闪闪, 这篇东西彻底把我瞒住了,又彻底把香港人民、海外舆论都骗住了, 我是在事情发生后的十五年后的今天,为了写这篇自传收集材料, 够避开我的视野,于是,对大字报更进行了肆无忌惮的, “我在会上说过,‘四大是不民主的象征。民主要靠法制来保障, 我要请教李先生,究竟宣集文是邪恶势力还是李一哲是邪恶势力? 是的,你没有在李一哲大字报上留下一个字, “鲁迅自然是不怕杀头的一个。 李正天鬼话连篇。鬼还不仅在他忘情地污蔑大字报, 我找到李正天问他:“小李,(现在他已五十多岁), 他答:“是的,我没有在别的会上说过。要说了, 陈一阳也证实,他没有在“四。四讨论会”上说过反对大字报的话。 这就表明,李正天一九八0年六月四日《大公报》上的“ “真相”的真相大概是这样的: 一九八0年四月四日, 《中报》也许是根据这一报道发了一个通讯。这个通讯, 我与何求关系原并不十分美好。但见这干人欺人太甚, “你又算什么记者?你的这个记者证又有什么了不起? 赖际煌、李彤等都不再作声了。“批斗会”不了了之。 于是,便出现了香港《大公报》六月四日由李正天说明“真相” 六月十二日,香港《中报》不服,发表回应文章《如此而已, “我们奇怪的是,本报四月十八日的报道, 回应得很好。缺点是,编者根本想不到李正天是在撒大谎。他的“ 中共《红旗》杂志一九八0年第五期发表了一篇署名李明三的文章, 结了官方与李一哲关系的这段历史。我们作为文献, “有一个省,有几个青年同志在文化大革命中受极左思潮的影响, 这其实是官方与李一哲关系的理想模式。李正天代表了这个模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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