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人的组织和纲领——兼批判阳和平先生的工人政党思想
作者:迟飞
编者按:无产阶级取得政权以后,或曰在无产阶级专政条件下,无产阶级作为一个整体和代表其利益的政党应该是怎样的一种关系?在这样的条件下,无产阶级通过什么样的手段来监督自己的政党?这既是一个理论问题,也是一个迫在眉睫的实践问题。在中国共产党全面蜕化变质的今天,这个问题的提出和讨论显得格外的重要。本网不久前刊登了阳和平的《社会主义时期工人阶级和其政党关系的探析》,现在我们发表迟飞的文章,希望能引起对这个问题的普遍关注与思考。
序:工人组织问题,酝酿已久,恰逢阳和平先生在红色中国网发布的《社会主义时期工人阶级和其政党关系的探析》,遂认为有必要把工人革命组织问题全面阐明,并对其文章中集中表达的“先锋党专政”思想进行批判,这同样是列宁主义的一个核心组织思想问题。本文不涉及对阳先生的文章的逐句批判。
在社会主义革命之后依然坚持”先锋党专政“是错误的,工人的政权本就应当是由工人民主掌握——工人与其代理人谁控制谁的问题,是关键问题。代理人控制工人,那么就是官僚专政,官僚专政下哪怕是再多的工人监督手段,也改变不了代理人作为事实上的社会主人。权力要掌握在工人手里,人民主权要求即是如此,若自身代理人不能被控制,那么工人群众就有根本推翻之权,即革命之权。毛泽东时代之所以要坚持“党的领导”,与当时的阶级力量对比有关,与农民革命的组织形式有关。工人阶级尚未占社会多数的情况下,无产阶级专政就是少数派的专政,就必然要求党来专政。
谁来进行工人阶级专政?(这里就不提无产阶级了,公有制状态下无产阶级已经不无产了,称工人阶级比较客观些),由工人自身进行民主专政。怎样来专政?就是以工人大会,或曰工会进行控制,按照生产的产业结构——工人的生产组织进行社会的总民主控制。产业工会联合为总的计划委员会,负责计划经济。这里并非需要固定不变的政党,也不需要产业党——煤炭党跟钢铁党之间相互对立竞争吗?他们是上下游的相互协作关系,社会化大生产的基本特征就是相互协作,不是竞争关系。因此谈不上多党制度——政党竞争本就是私有制基础上的产物。工人大会里能够有的只是分合不定的自由联合集团。是无党。
另外谈下工人民主政治下的工业建设——实际这已经是资本主义已经完成了的,不再需要某个领导的强人来“拉动或者催促”工人要积极努力工作,为社会主义建设而奋斗——即不需要一个“核心”,这种领导决定一切,工人只处于跟从位置的建设逻辑,实际只是工业化本身的逻辑,符合那个工业化尚在奠定基础的条件,工业化本身尚且是个任务。在工业化已经完成或者接近完成的生产力水平下,则是相反的逻辑——不是工人处于跟从地位上,而是工人处于自发自由创造者的位置上,公职人员不在是炙手可热的具有建设大权的人,而是满足工人自发创造要求的仆从。也就是说,工人处于主权位置上,官员处于从权的位置上。他们为工人进行服务,而不是自己来当工人的头。工人主动地推动他们,不合格的罢免,而不是他们来拉动工人。互动之中谁主动,这很重要。
归根到底来说,社会主义公有制只能在工业化基础上实现,它的实现基础是工人阶级,不是其他阶级。而在工业化尚在奠定基础的时代,社会主义本身是没有存在条件的,只有国家形式存在的资本主义。打个形象的比喻就是,社会主义是工业化的产儿,它的基础前提是有工业化基础本身的存在,这样的一个社会主义产儿绝不可能是由产儿来造母亲的胎盘,好把自己孕育出来。叫未来产儿的母亲快快壮大,好具备社会主义实现条件的领袖等,绝非是产儿本身,也就是说,工业化建设本身就不可能有社会主义性质的。至多是工人阶级得到统治者的特别照顾,如毛泽东时代,但控制权不在于工人阶级——福利院的院长不是孤儿控制选举的,反而孤儿是被院长收养的。党员被党中央控制,党中央被核心控制,核心就是这个院长,当这个核心的院长逝世了,那么下一任院长未必就是要继续照顾孤儿,邓上台后便把工人赶了出来,工人的老大哥地位不是自己争取到的,相当程度地说这是中央的核心施舍的。中国的革命就是如此——全部的所谓社会主义革命的成败全部压在几个控制核心的马克思主义者手里,形同倒置的金字塔,它要搞社会主义,完全视核心的意志而定,而不是农民或者工人的意志而定。要走所谓社会主义道路,取决于核心是怎么想的。
由此就有必要对核心本身进行阶级分析,核心是革命知识分子,但这绝不可能通过接班人的方式把其革命性传播下来,革命知识分子不过是知识分子里的异类,一代代的接班人式的传承终究是体现知识分子的一般性质。这是难以为继的。即便是工人监督,又如何?根本决定之权不在于工人阶级。一方面拥护核心领导,一方面又要工人监督,前提是默认核心绝对可信任,立场始终坚定,但这是一厢情愿的,是不加以阶级分析的唯心主义的先验思想。
我反对“走资派”的提法,无论走资派还是接班人,都是官僚集团的一员,如此区分只会混淆了革命斗争的矛头——走资派是坏官僚,接班人就是好官僚。实际凡是官僚特权集团都不可靠——“你办事我放心”的华国锋上台不久就清洗了文革骨干。只有国家资本主义条件下统治集团对走国家资本主义还是走典型资本主义路线发生了分歧,才有“走资派”的出现。否则一场工人反对资本主义的革命,没有任何领导人是走资派——既然是走资派,何谈要领导反对资本主义的革命?
绝不应当拿农民革命的逻辑来套工人革命。先锋党专政是农民革命的逻辑,无自发生产组织的农民恰恰是需要以自上而下的组织进行控制才能革命的,农民的革命是地缘的革命,革命的形式就是农民军队乃至其根据地,攻城拔寨。这自然是需要有核心来决定一切的。但工人革命不同,工人本身是生产自组织的,天然就有组织,不需要另外给它强加一个组织,工人的革命是城市革命,产业的革命,沿产业链条发展,而不是沿地缘联系发展,产业的革命,必然是同产业同时革命。工人的革命运动,没有军队攻城略地的旷日持久的战争形式,而是在短时间内即分出胜负。要么工人罢工等革命运动迅速成功,政权垮台,要么工人革命运动失败,遭到血腥镇压。是速决战,不是持久战。
工人的革命是自发革命,而不是由先锋党组织来集中领导的,它只能被引导,而不能被领导。先锋党专政思想且不说领袖是否会犯全局性错误,仅仅是工人阶级是否接受方面就是不可能来专政的。声称代表工人阶级利益的政党不止一个,欧洲有社会党和共产党,两者的纲领就长期不能弥合,那么工人运动基础上要让工人无条件地只支持某个先锋党,也是绝不可能的。俄国的孟什维克和布尔什维克两派中工人一边倒地支持了布尔什维克,这与当时的特殊社会形势有关,当时不仅工人支持布尔什维克,农民都一边倒地支持,因为当时的战争状态已经到了无可忍受的程度。事实在俄国社会民主党的历史上,孟什维克并非一直处于少数位置。何况在今后的工人政党中,若是统一的,必然要是要分派别的,根本无从做到核心要求的“统一思想”,而统一思想就是统一成核心的思想,核心的天然正确性从哪里来?这还是唯心主义。
工人的革命应当如何进行?应当是工人自发地革命,革命者引导他们的方向,启迪他们的认识,让他们自己来选择。但工人首先要有政治组织,工人的政治组织同时就应当是工人的经济生产组织——依照生产的产业原则组建起来的工人会议,或者说工人大会。工人在不断的自发斗争中逐渐认识到革命的必要性,最终形成一致的思想,要革命,依靠工人统一的政治组织实现产业的工人主权——工会是工人主权的载体,工会只有联合才能有效地进行起码地经济斗争,工会即党,它可以有各种派,但都不能脱离工人大会本身,工会就是工人的议会,不过是直接民主。
核心的天然正确是没有的,工人群众也没有,但工人的革命就是逐渐走向认识的正确,工人的根本利益终究在于公有制。依靠工人日常斗争的经验积累正确地被总结引导,使之逐步建立革命的自觉性,碰壁的工人主权总比一帆风顺的先锋核心控制更好些,更可靠。待到阶级矛盾激化时,思想已经成熟了的工人便可立即爆发革命,自觉自发地去建立自己心中的工人革命政权。他们作为社会的主人推选工人的领导者,而不是让一个自称为工人利益保护者的“真理化身”来指引他们前进。这涉及谁为主权者的问题,领袖核心还是工人群众。工人革命的主权者是工人本身,而不是领袖核心。工人革命的领导者是来实现工人利益的,当他们的所作所为不符合工人利益时,工人民主即可如同公司老板罢免经理一样罢免他们。设若还是那个高度集中的先锋党来革命,首先工人不会盲目去跟从,掌握不了群众,落人以专制口实。第二是核心错误即根本错误,主权者不是工人,而是真理化身的核心,未来的发展必然不是民主,而是官主。依靠先锋党来组织工人群众,无异与是在工人自己的组织外面另外建立一套组织,工人本身的组织被无视了——视同于农民。这是对工人革命的错误理解,是属于农民革命时代的落后思想和意识,到了工人革命时代这就是谬误。实际上脱离生产组织本身建造这么套专政组织,与宗教组织无异。
工会组织,应当是工人自己的组织,而不是老板或政府强加给的。且斗争有力的工会组织必然是产业工会组织,而不是松散的各行业联合会。国际垄断资本主义时代,国际资本的存在形式即以产业资本形式存在,而不是国家垄断资本主义时代的民族资本的国家资本形式存在。块块变成了条条。工人块块的斗争就敌不过国际资本条条的专政。也就是说,传统的地域型工人组织已经过时了,它们无论是工会组织还是政党组织都不能适应国际垄断资本主义时代的斗争需要。必须形成统一的国际产业型工人组织。让这样的国际产业工人组织成为工人主权的载体,让工人的斗争突破民族和国家的界限。
社会主义方向的革命组织,本身就应当具有社会主义应当具有的先进性质——必须也是去官僚化的。列宁主义的革命党组织实际体现的是资本主义企业中的科层制体系,这是个官僚化体系。而工人主权的载体——产业工会的组织就应当是去官僚化的,以此体现社会主义组织的先进性,是能够消灭官僚化本身的,以此工会去官僚化组织作为政府官僚体系和企业官僚体系的替代者,工人一俟革命成功,工会即可接管这两个体系,统一于工会组织中。
革命的工会组织如何去官僚化?就是工会的干部不脱离生产,由工人亲自兼任。工人要以直接民主的方式控制工会组织,这是工人的大会,不是工人代表的大会。直接民主即随时对工会干部进行监督撤换,卢森堡曾提到德国社会民主党官僚化的重要标志就是书记处的设立,也就是常务委员会议,由此党的日常事务成为这些权限极大的常务委员所掌控的了,而全党的大会只能间歇地召开,实际是书记处获得了实权,操控了党。而当今的互联网发展已经让工人有天天开大会的能力,即便是有个常务委员会议,也能严密地进行监督掌控,使其决策活动片刻不离开工人群众的视野范围。防止其背着工人搞秘密协议。甚至说书记处在彻底的直接民主下都是不需要的,当今的互联网通讯已经让工人有了天天开大会的能力。
去官僚化的革命工会就是一个“影子政府”——未来社会主义政府的雏形。它是政府,同时又是工人自身。这是“条条”政府,不是“块块”政府,是产业政府,不是地缘政府,工人的人民主权控制它。
这样一个革命工会能够承担起革命的重任么?只要工人能够团结在革命工会组织里,这无疑就是工人革命的组织工具。那么,怎样革命?产业政府的革命,是针对国际垄断资本的革命,即跨国垄断集团的革命。其斗争矛头是直指国际垄断的跨国资本力量,而不是国家垄断的民族资本力量。
工人革命未必需要暴力斗争的方式,只要不是直接针对政府这种作为暴力工具的。自然若是是一国内的工人革命,就是暴风骤雨式的暴力革命速决战,但这并非是工人革命的唯一方式,另外可能排除暴力参与程度的革命方式是针对跨国资本集团的工会夺权——通过经济斗争让革命工会掌握基层工人,由此即可架空跨国资本集团的管理集团,以工人经济管理取而代之,只要掌握了重化工业的核心产业——这向来就是工人组织力量的传统优势领域——形成统一的革命工会的产业政府,那么即可斩断资本主义的生产链条——资本主义的薄弱环节不再体现在任何一个地域的国家,资本家都学会了不把鸡蛋放在同一只篮子里,但产业链条的薄弱环节是绝对避免不了的,工人组织力量强的环节,就是资本主义的薄弱产业环节。
一旦工人革命工会组织控制了上游的重工业关键环节,那么就如同苹果公司依靠其系统形成平台管理,树立标准控制整个产业链一样。这也就在国际的社会化大生产内部依靠重工业的基础工业平台树立了社会主义标准,以此控制整个社会化大生产链条——依靠重工业的基础地位废除商品货币关系,即可逼迫下游产业环节就范,根本否定资本主义的资本生产体系,并使金融这一资本控制生产的关键环节丧失用武之地,彻底被架空丧失价值——重工业就如同作为生产资料的农民的土地,金融就如同地主掌握的控制农民的各种地契债权,地主统治下,地契债权就是主导作用,奴役农民的手段,但是一旦农民夺取了土地,这些地契债权就沦为废纸。以此即可将资本主义体系置于死地。
至于其地缘政府,受产业政府,也就是跨国资本集团的控制,不是首先夺取这样的暴力政权,而是最后不攻而克,社会化生产体系被掌握,那么其资金来源就唯社会化大生产控制者是瞻。它本身也就成为工人的工具,这里要提一点,政府的雇员同样可以组建工会,因为资本主义下他们也是与其他产业的雇佣工人一样被对待的。而地缘政府的存留问题,只是一个工人自治方式的问题,政府丧失了经济管理职能和暴力统治职能,那么也就是一个第三产业的纯粹社会服务机构,这方面是可以进行社会自治的,由工人自己管理自己。社会服务机构也可以分门别类地划分为各种社会服务机构,由工人自治组织分别掌握,彻底消除政府集权的可能。这就相当于把大坝建成各自独立支撑的方式,他们可以在一起办公,但不代表他们内部要形成专断,脱离工人控制。国际垄断资本主义时代,无所不包的国家政府体系正在瓦解,不断分门别类地把政府职能分化瓦解出来,这个趋势是符合国际垄断要求的,基于这样的地缘政府职能瓦解的趋势,那么即可做出瓦解无所不包的地缘政府将其职能交由产业政府分门别类地控制的判断。
工人革命斗争的纲领要求应当是什么?不仅是要去除官僚化,而且要建立根本的经济平等——控制了产业薄弱环节,树立什么标准?什么标准是社会主义的?要消除官僚权力,实现管理人员的不脱离生产。要同工同酬,改变分配体系——即便不能立即实行按需分配,也应当摈弃按照商品价值来进行劳动分配的方式,将其更改为按照劳动者的体力或精力耗费为标准进行劳动分配——从按劳动成果分配转变到按劳动付出分配,由此劳动的商品交换不再基于劳动竞争形成的社会必要劳动时间,而是基于简单商品交换的具体劳动时间。由此才能形成基本的经济平等,避免复杂劳动力对简单劳动力的剥削行为。实现了基本经济平等,工人才会凝聚为统一的整体,不再由于收入差别而在工人之中划分三六九等,引起重重内部矛盾。由此可向按需分配过渡才有了逻辑上的可能,否则经济不平等,生活特权者则是不会支持按需分配的。
而要实现按需分配——工业化完成的地方劳动者的一切需求均在市场中获得满足,那么按需分配的生产力条件即已达到,这说明的是劳动者的基本生活需要已经可以有社会化大生产体系全面提供。因此按需分配对劳动者来说,并不遥远,乃至可以作为现实革命和建设奋斗的近期目标。要实现按需分配,在生产力条件达到的情况下,唯一的阻碍就是社会的私有价值观念——要展开文化革命,废除资产阶级法权,经济基本平等的基础上培养工人集体价值观,将其进一步推进则就是共享消费,我为人人,人人为我。按需分配的基础上方可彻底消除商品和货币关系。
那么无产阶级专政,或者说工人阶级专政,还会存在吗?会的,首先存在于革命工会与资本主义企业官僚机构对生产权力的争夺上,存在上层企业官僚集团对工人的控制与工人进行反控制的斗争。依靠革命工会的对基层的控制和成本优势,即可实现革命工会权力操控——让资本统治力量统而不治,架空其实权。循序彻底实现工人阶级专政——重工业的控制对社会化大生产的整个体系树立社会主义标准,这本身就是工人阶级对资本主义生产体系的专政,这种专政一直持续到资本主义生产关系彻底消灭为止。体现在地缘政府方面,工人控制力量在加强,资本控制力量在削弱,这里也会体现出一定的专政来,但这不是工人阶级专政的主战场。
先进国家落后国家——资本主义发展不平衡,尚有大量工业化程度很低的国家,农民占主导地位,工人阶级占少数,那么是不是就不应当搞社会主义革命了呢?不是的,这依旧能够形成工农联盟,建立计划经济——他们的建设可以应当有发达地区进行支援,用最先进的技术,这个时代若发生世界革命与一个世纪前的状况就不一样了,第一没了坚持一国民族经济的可能,第二工业化程度大幅提高,且没有牺牲农民进行自我积累的必要,也就没有破坏工农联盟的必然。农民这样的地区是不是会形成官僚专断局面呢?是可能的,那么就要采取措施竭力防止。要工人阶级领导,要工农联合民主掌握政权,最关键的是要摈弃其民族主权,改为国际的工人主权——将这些落后地区挂在工人国际控制之下,对落后地区的政权进行严密的国际监督——它不再有独立自主之权。必要的时候应当罢免,这要求的是国际集权。
革命工会的产业政府怎样组织生产,生产管理中是不是会形成官僚集团呢?不会 ,他们已经没有控制工人的历史必然性和能力。专业的技术人员谈不上是什么官僚,掌握有权力的也没有任何生活特权可言,他们的工作只是日常生产管理,完成自己分内的工作——管理职能只是一个工种而已,如同交警指挥交通,拥有管理权,但他们的工作就是日常工作,没有特权可言。如同音乐指挥家指挥乐队演出,在工作之余也没有任何生活特权的必要。其管理工作的特殊性质只有在日常生产管理中体现得出来,但这也是被工人所决定,所监督的。可以说真正的公有制计划经济,是无政府的——没有一个无所不包的政府存在,只有分门别类的产业民主。计划组织中心和配送系统是统一指挥的,貌似是集权,但这也如当代资本主义超市销售集团一样,其配送系统只是个系统,计划中心也只是一个会计机构。一加一等于二,没有其他结果。也就是说这样的集权系统实际是个客观的功能存在,没有任何职能外的特权成分。我们不能说cpu是享有特权的,功能如此,也不代表是压迫。另外一点是生产自动化水平的提高也将使计划生产体系覆盖的领域重要性下降,工人只需在计划生产体系里工作越来越少的时间,其他时间即可自由联合,其联合要求计划经济体系为之提供生产支持。
谈到不断革命,文化革命是可以与这种经济的主权革命并行的,关键的革命领域还有民主组织的领域——间接民主向直接民主的过渡。这就涉及废除一切国家存在的基础了——间接民主下才有国家法律等存在的必要。这终究也是要变革的。根本地说,共产主义是无政府的,组织程度最高的,且又是最民主的,最自由的。
阳和平:社会主义时期工人阶级和其政党关系的探析文章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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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柳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