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注《现在的中国已经消灭封建地主阶级了吗？》

项观奇：评注《现在的中国已经消灭

封建地主阶级了吗？》

项观奇

2012.12.29

我所以评注这篇文章，是因为我感到我们的一些同志，包括我，在基本理论方面还要加强。有些错误实在是不应该的。但是，还有人说：这是一篇头脑清醒的好文。使我更感到有必要评论几句。请沙海之舟、曹为平、曹为树诸同志理解。

（编注：以下黑体字为原文，蓝体字为项观奇同志的评语）

现在的中国已经消灭封建地主阶级了吗？

caoweishu

【编者话：这是一位叫caoweishu的网友在“文革网”针对《清源：试论社会主义革命的原则和策略》一文的跟帖。编者加以整理，独自成文。帖文作者根据马克思关于“阶级的存在仅仅同生产发展的一定历史阶段相联系”这一科学论断，以自己的视点，理论联系实际，继而得出中国社会依然存在封建地主阶级的结论。本文在编辑过程中，将帖文原文繁体字改为简体字，且有个别技术性删节，也并未经原作者同意，特此说明。】

中国现在不是封建社会，不等于没有封建地主阶级。毛泽东时代是社会主义社会，不是资本主义社会，怎么还会有资产阶级的存在？（项评：请读《正处》。自56年社会主义改造，原来意义上的资产阶级已经基本不存在。当然有定息，有尾巴。后来讲资产阶级就在党内，是指走资派，不是原来意义上的资产阶级。这是不能混淆，特别是不能乱套的。）没有封建地主阶级所有制，没有地租形式的剥削，不等于没有封建地主阶级的存在。（项评：这是不严格的话。地租不是封建社会的唯一的剥削形式。古代有，近代也有。资本论中有专门论地租的章节。）毛泽东时代，没有资本主义所有制，没有资本形式的剥削，怎么还会有资产阶级？（项评：正是，不是资本主义社会下的资产阶级。这里讲资产阶级，主要还是指代表资本主义方向，会搞资本主义。走资派，还在走。但是，斗争是特殊的形式。不然，要犯打倒一切的错误。）

阶级的存在仅仅同生产发展的一定历史阶段相联系。简言之，阶级是生产力的产物，（项评：生产和生产力是两个不同概念。马克思讲生产，是指的生产力前提下的生产方式、经济型态。）不是所有制的产物。（项评：正是所有制的产物。作者把一种所有制理解简单化了。）所有制只是生产关系的一个方面，不是全部。（项评：这就是作者理解的简单化。正是马克思说，只有把整个生产过程描述一遍，才能把所有制形式说清楚。这才是科学的话语。）不是阶级产生于所有制，而是所有制产生于阶级。（项评：正是阶级产生于所有制形式，也就是产生于生产关系，而不是反过来。）某一种所有制的消灭，不等于与之相联系的阶级也随之完全消灭。（项评：历史和任何事物一样，没有一刀切。但是，总起来说，共产党人要消灭私有制，就是要消灭阶级。没有了基础，自然才有可能消灭阶级。但是，还有文化的思想的原因，所以，马克思说是一个不断革命的过程。）颠倒了因果关系，就会陷入阶级斗争熄灭论。（项评：还是要讲基础，讲经济的政治的原因。大官论正是这样分析问题的。这是对的。这才能驳倒熄灭论。）

楼主认为现在 的中国消灭了封建地主阶级，那就首先必须回答：为什么在中国至今还存在农民阶级，并且是人员数量最多的阶级？（项评：这本身就是一个错误的提问。农民阶级并不是封建社会的唯一历史现象。）一个消灭了封建地主阶级的资本主义社会，只有农业工人，而不会有农民。（项评：这在理论上或许可以这样说。例如宣言。但是，实际生活并不这样纯粹。在当今世界，还没有一个国家没有农民阶级。）农民阶级和地主阶级是对立统一的两个方面，失去一方，另一方就不能成立。（项评：只能说，地主阶级是以农民阶级的存在为前提的，但是，不能反过来说。）认为中国现在没有地租剥削，就没有封建地主阶级的存在，是不对的。（项评：这个问题也是错误的。但是，没有封建地租，的确没有封建地主阶级。现在正是这样。有封建性的问题，甚至在工业资本领域也是，例如山西黑煤窑的人身控制的残酷形式。）地租剥削只是封建剥削的一种形式，而不是全部形式。在中国的封建社会，存在着皇族、贵族的国家地主制与官僚地主制，这种剥削形式更多的是采用赋税，而不是地租的形式。（项评：这是对的。列宁说过，国家也具有剥削的功能。见〈国家与革命〉。）这就如同资本主义一样，不但有私人资本主义，还有国家资本主义和官僚资本主义。中国的秦王朝就是国家地主制，因此，有人错误地认为秦王朝不是封建制，而是农业资本主义。（项评：关于秦王朝的经济形态是学术问题，这里不讨论。说农业资本主义肯定错误。因为不是以剩余价值为目的的生产，不会是资本主义的。）

那么，中国现在的封建地主阶级在哪里？正如毛主席所说：资产阶级就在共产党内。封建地主阶级也在共产党内。（项评：说资产阶级，是有条件的，是指复辟资本主义。说封建地主阶级，离开了现在的历史条件，没有根据。）修正主义统治当局把毛泽东时代的土地三级所有改为国家所有，就是国家地主制，（项评：错误。列宁就是主张实行土地国有制的。问题是国家的性质。）而从上到下的各级乡镇干部就是披着共产党外衣的官僚地主。（项评：就实际存在的问题而言，也只能说把土地资本化。）官僚资产阶级与封建地主阶级相结合，构成了当今中国社会封建的、买办的官僚资本主义的法西斯政权。（项评：这个结论自然不科学。也不符合马列毛的意见。）

那么，在什么条件下封建地主阶级才能最终消灭呢？从事什么样的劳动，使用什么样的生产工具是划分阶级的基础，（项评：这两句话都错误。劳动是一个广泛的概念。有各种形式的劳动。例如有工业、农业劳动，有私有制下的劳动，有公有制下的劳动，等等。至于生产工具，怎么是划分阶级的基础？生产工具只能说明生产力水平。导致阶级划分的是生产关系。）也是判断社会性质的依据之一。只有当中国普遍实行农业机械化时，从事简单手工劳动的农民阶级全部解放出来，转变为以大机器为主要生产工具的工人阶级时，地主阶级与农民阶级就既不能存在，也不能再产生了。（项评：这也不准确。欧洲的小农，美国的大农，都已经实现机械化，但是，还是农民阶级。）因此，只要中国的农业不是像资本主义那样的大生产，还是停留在目前的小农经济水平上，那么地主阶级与农民阶级都仍然是无法完全消灭的。（项评：也不准确。毛主席时代，我们的农业没有实现机械化，但是，实现了集体化。消灭了地主阶级。）消灭了老地主， 还会产生新地主。因此，过早断言现在的中国已经没有封建地主阶级的论断是错误的。（项评：作者缺少马克思主义广义政治经济学的常识，也不懂狭义政治经济学，都是想当然的话。我想，学兄是学理工的，没有在这方面下功夫。）

任何阶级的存亡都是由生产力所决定，不是社会制度所决定。是根据生产关系划分的。或者说白了就是生产资料归谁所有的问题。（项评：不算大错，但不严格。生产力是前提。归谁所有，是所有制。这和前面作者反对的阶级由所有制决定的意见相矛盾。）

    奴隶社会，生产资料归奴隶主所有；封建社会，最重要的生产资料——土地主要归地主所有，也有少部分自耕农掌握土地；而到了工业社会，主要生产资料不再是土地，而是资本、机器、工厂、原料，拥有它们的是资本家，与其对应的是没有生产资料，靠打工为生的产业工人。（项评：去读《哥达纲领批判》。马克思批评倍倍尔的错误就是忘记了土地这个生产资料。在典型的资本主义社会里，土地是资本，这也不懂吗？）

    到了社会主义社会，生产资料则是掌握在社会最广大的人民手中，没有私有制。（项评：这在马克思主义原则上是对的。这是基本一条，不可动摇的一条。）

旧中国的农民阶级同样要遭受帝国主义和本国官僚资产阶级的剥削，是否也可以认为封建地主阶级在旧中国已经消灭了？（项评：不是说半封建半殖民地社会吗？）旧社会也不是封建社会，“解放前跟资本主义差不多”，（ 项评：差不多，还是有差别。就是半封建的存在。）因此，旧社会复辟，同样也是一种资本主义复辟。（项评：大体可以这样说。但是，还是带上封建性。权贵资本主义，或封建性资本主义，或者说，官僚特权资本主义。）独立的、单纯的资本主义早就不能存在了，更没有复辟的空间，帝国主义经济的全球化已把整个世界连成一气。（项评：资本主义从来会把一切反动的东西复活起来。例如美国的黑奴。）

中国的农民阶级之所以属于半无产阶级(项评：列宁、毛主席说的是贫农，不是指所有的农民。)，是由于它既要遭受帝国主义和本国官僚资产阶级的剥削，同时又要遭受封建地主阶级的剥削，是双重剥削，不是一重剥削。如 果完全是遭受前一重剥削，而没有后一重剥削，就是无产阶级，而不是半无产阶级。（项评：不对。贫农和雇农还有区别。主要是指有一点生产工具、自己组织自己的生产等。）因此，否定了封建地主阶级的存在，就是否定了后一重剥削的存在，否定了半无产阶级的存在，农民阶级就成了无产阶级。（项评：前提不对，解释自然也不对。）

今天的中国同样如此，资本主义复辟了，不等于封建地主阶级消灭了，正如毛主席在1963年所说的那样：“让地、富、反、坏，牛鬼蛇神一齐跑了出来”。（ 项评：此话都是指老的阶级分子。）现在全国人民都遭受资本主义的剥削，是否可以认为，全国人民都成了无产阶级一个阶级，其它阶级就不存在了？这是把阶级关系简单化、绝对化。（项评：当然不是。有工人阶级，农民阶级等等。要分析具体的生产方式、剥削关系，然后说阶级。例如在私营农场，就是农业工人了。）

现在争论的问题是：中国现在有否封建地主阶级的存在？不是中国社会的性质。有封建地主阶级的存在，就一定是封建社会或半封建社会？毛泽东时代存在着资产阶级，难道也是资本主义社会或半资本主义社会？（项评：不是争论这个社会的性质，是说还能不能说封建地主阶级存在。）

补充一点，区别封建主义与资本主义生产力的主要标志是什么？是使用的生产工具，前者是手工劳动，后者是机器生产。（项评：生产工具指的是生产力水平。经济型态性质还是看生产关系。马克思说指示器，是就在一定生产力的基础上，必然会产生一定的生产关系。）

那么中国农业的生产力状况究竟如何呢？毛主席在1970年12月18日对斯诺说：“中国的农业还是靠两只手，靠锄头和牛耕种。”这种生产力能算资本主义生产力吗？（项评：生产力本身没有所谓的资本主义生产力。只是基础，前提。）与旧社会没有根本的不同，毛泽东时代只是改変了它的所有制。当然，毛泽东时代中国的农业取得了巨大的进步，主要是在水利、化肥、种子等方面的进步，还没有在生产力的两大要素，即人和生产工具上有根本的改变。要想根本改观这种状况，必须实行农业机械化，这是生产力质的飞跃，是中国农业生产力进入社会化大生产的必备条件。因此，毛主席在1975年召开全国农业学大寨会议，提出要在1980年基本上实行农业机械化。邓小平上台后，大砍大杀，摧毁了农机工业，完全取消了农业机械化的计划，不但没有改变这种落后状况，反而大大倒退，完全倒退到旧社会小农经济，甚至比旧社会还不如。不但把农村三级所有的土地改为国家所有，而且剥夺了农民的自留地，使得农民完全丧失了土地，成了国家的奴隶，实际上是一种农奴制，这是铁的事实。这种落后的生产力所产生的剥削阶级能称为农业资本家吗？否！只能称为地主，只是在形式上与旧社会不同而已，不是私人地主，而是国家地主和官僚地主。（项评：批判有一定道理。但是，论述不严谨。说来话长，不多说。农民的自发倾向是资本主义。这是列宁和毛主席的共同的意见。邓他们就是要利用这个资本主义倾向发展中国农业。但是，遇到小农这个落后的生产形式，解决不了生产率的问题。于是，流转，但是，流转两种可能。 一种是作者说的，社会主义大农业，一种是资本主义的大农业。他们要走后一条路。）

认为所有制的消灭就是阶级的消灭，这是斯大林时代的政治经济学，是形而上学的，早被毛主席否定了。这里须指明一点，毛泽东时代的封建地主阶级的代表就是刘 邓，刘邓不仅是高度垄断资产阶级，同时又是封建地主阶级的代表，就同蒋介石一样，是双料剥削阶级。因此，毛主席说文化大革命实质上也是同国民党反动派长期斗争的继续。（项评：这种引申毛主席的意见，是不严格的，不是毛主席的本意。）这里倒要反问你的是：毛泽东时代的生产关系是否是剥削剥削？或剥削不是主要的生产关系，那么是否就意味着没有资产阶级？

整体决定局部，但整体不能代替局部，不等于局部不存在。没有局部就无所谓整体，非主要的不等于不存在。毛泽东时代资产阶级的存在，同样是局部的存在，同样是 被公有制所决定的，难道也可认为毛泽东时代不存在资产阶级？现在争论的是封建地主阶级是否存在，不是社会的性质。现在连欧洲都存在封建主义，更何况中国 呢？（项评：这都要具体分析。英国有皇室，这自然是封建的遗存。但不是主导。中国没有这样的形态，有什么，说什么。但是，作者说的，不是真正的封建地主阶级型态。）

这是因为无产阶级与资产阶级是主要矛盾，封建地主阶级与农民阶级是次要矛盾。不是主要矛盾就等于不存在了吗？我明写着“双料剥削阶级”，你没有看到吗？（项评：说封建性可以，准确，不要过头。如果不承认封建性，我也不赞成。）在你 眼里，今天中国只有无产阶级与资产阶级两大阶级，其它阶级都不存在了。这还能叫无产阶级与资产阶级是主要矛盾吗？没有次要矛盾就没有主要矛盾，这应该叫无 产阶级与资产阶级的矛盾是中国社会的全部矛盾或一个矛盾。

前面已经说得十分清楚，刘邓既是高度垄断资产阶级的代表，又是封建地主阶级的代表，是双料剥削阶级。但因为无产阶级与资产阶级的矛盾是主要矛盾，封建地主阶级与农民阶级的矛盾是次要矛盾。换言之，刘邓的资产阶级一面是主要的，封建地主阶级的另一面是次要的，所以叫走资派，不叫走封派。（项评：要是加上封建性，就很好了。）

我什么时候说过封建主义的残余就是封建地主阶级？中国的封建主义是残余吗？――否！在我的帖子里连“残余”一词都没有。

在阶级社会里，有什么样性质的生产力，就会有什么样性质的阶级，与所有制无关。（项评：此话错了。）生产力的性质决定阶级的性质，而不是所有制。（项评：也错了。）所有制的改变只能改变各阶级的地位和关系，改变不了阶级的性质。（项评：还是错了。）阶级性质的改变是随着生产力性质的改变而改变。（项评：结论错了。）

在毛泽东时代，是资本主义所有制吗？不是，是以资本的形式剥削工人阶级吗？――也没有。毛泽东时代的工人阶级是领导阶级，不是被剥削阶级。

如按照所有制决定论，只能得出毛泽东时代既不存在资产阶级也不存在无产阶级的荒谬结论。（项评：所以才有毛主席的发展，才有新贡献。）

阶级不是一个经济概念。（项评：首先是。列宁的定义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