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故事的人”(莫言)的故事(7)
被诺评委看中《蛙》的第一章第一节以“吃煤”的故事开张,莫言花了不少的笔墨来写渲染小学生饿得“吃煤”的故事。对西方世界来说,这种故事产生的刺激效果是显而易见的。 虽然大于也爱好文学,甚至也写过一些小东西,但对莫言的东西不感兴趣,过去并不关心莫言。看了《蛙》后原以为这只是他惯用的怪诞手法,也不以为然。但是后来发现,原来他早就将这个故事当成真事在广为宣传了。 例如,在1992年6月他的散文《吃相凶恶》中写道—— 1960年春天,在人类历史上恐怕也是一个黑暗的春天。能吃的东西都吃光了,草根,树皮,房檐上的草。------冬天,学校里拉来了一车煤,亮晶晶的,是好煤。有一个生痨病的同学对我们说那煤很香,越嚼越香。于是我们都去拿来吃,果然是越嚼越香。一上课,老师在黑板上写字,我们在下面吃煤,一片咯嘣咯嘣的声响。老师问我们吃什么,大家齐说吃煤。老师说煤怎么能吃呢?我们张开乌黑的嘴巴说,老师,煤好吃,煤是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香极了,老师吃块尝尝吧。老师是个女的,姓俞,也饿得不轻,脸色蜡黄,似乎连胡子都长出来了,饿成男人了。她狐疑地说,煤怎么能吃呢?煤怎么能吃?一个男生讨好地把一块亮晶晶的煤递给老师,说老师尝尝吧,如果不好吃,您可以吐出来。俞老师试探着咬了一小口,咯嘣咯嘣地嚼着,皱着眉头,似乎是在品尝滋味,然后大口地吃起来了。她惊喜地说:“啊,真的很好吃啊!”这事儿有点魔幻,我现在也觉得不像真事,但毫无疑问是真事。 在10多年后的《饥饿和孤独是我创作的财富》中他又写道—— 1961年的春天,我们村子里的小学校里拉来了一车亮晶晶的煤块,我们孤陋寡闻,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一个聪明的孩子拿起一块煤,咯嘣咯嘣地吃起来,看他吃得香甜的样子,味道肯定很好,于是我们一拥而上,每人抢了一块煤,咯嘣咯嘣吃起来。我感到那煤块愈嚼愈香,味道的确是好极了。看到我们吃得香甜,村子里的大人们也扑上来吃,学校里的校长出来阻止,于是人们就开始哄抢。至于煤块吃到肚子里的感觉,我已经忘记了,但吃煤时口腔里的感觉和煤的味道,至今还牢记在心。不要以为那时候我们就没有欢乐,其实那时候我们仍有许多欢乐,我们为发现了一种可以食用的物品而欢欣鼓舞。
莫言说过:“吃完了那片红薯干,就只有野菜团子了。那些黑色的、扎嘴的东西,吃不下去,但又必须吃。于是就边吃边哭,和着泪水往下咽。”连野菜团子都扎嘴得难以下咽莫言,怎么可能会感到煤的“味道的确是好极了”呢? 前面我们看到,莫言的爷爷是一个“特色社员”,他那时可以不在集体出工,自己开了小块荒地,并且能够用干草到国营农场换回大豆、地瓜干。而且,莫言没有分家的五叔是县棉花加工厂的会计,是有固定的工资收入的;那时候只要有钱,在黑市也是可以买到粮食的。他大哥在读中学,粮食是有保障的。他父亲的大队会计,生产队的分配他家里是不会吃亏的。在这样的条件下,其他人再饿,也不会饿到五、六岁的“满崽”去吃煤炭。 所以,大于认为莫言在“吃煤”的故事中说了一些谎话。要检验莫言是不是说了谎话也很容易,既然曾经吃过那么多煤炭,现在他完全可以在电视里表演一下,不要吃多了,吃100克就行了。如果莫言感到为难,而且当年又真的吃过,大于也可以给他打过圆场。就是说明那吃的其实不是煤炭,而是煤炭里“那半透明的、浅黄色的,像琥珀一样的东西”。因为那个“生痨病的同学”在自己的偏方中吃过,所以告诉大家能够吃,于是孩子们一起做了一次找琥珀解馋的游戏。 ---------- 导读1—— 想验证的正常朋友可以找一颗小煤块试一试“吃煤”的味道。 导读2—— 痨病又称为肺结核,民间有琥珀治疗痨病的偏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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