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世界的丧钟就要敲响了。第一声送给“专制”,第二声送给“资本”!
第一个问题:什么是人民民主革命?
答:在当前,人民民主革命的含义是:以无产阶级为领导的,广大人民群众参加的,斗争矛头指向官僚资产阶级及其专制制度,斗争前景为社会主义的革命。(注:这里所说的官僚资产阶级,同买办资产阶级、权贵资产阶级、垄断资产阶级、大资产阶级等具有基本相同的含义。)
第二个问题:今天中国社会的性质是怎样的?
答:今天中国社会的性质是官僚资本主义的性质。分析和判断一个社会的性质,主要就是看这个社会占据统治地位的阶级以及这个阶级所依附的生产资料所有制的性质。
第三个问题:你回答的第一个问题中,暗含着今天中国面临的革命,其性质就是一场民主革命?
答:社会的性质决定革命的性质。今天中国面临的革命,在其第一个阶段,必然是民主性质的革命。但是,因为这场革命的内容与旧民主主义革命不同,也与新民主主义革命不同,为了加以区分,我们把她概括为“人民民主革命”。我们之所以这样概括,是因为:她在理论上,是科学的;在实践上,是可行的,也是具有最广泛的号召力的。
第四个问题:今天中国社会的主要矛盾是什么?
答:今天中国社会的主要矛盾是:以无产阶级为代表的广大人民群众同官僚资产阶级的矛盾。
第五个问题:有人说,今天中国社会的主要矛盾是无产阶级与资产阶级之间的矛盾,你认为正确吗?
答:不正确。毛泽东同志说:“例如在资本主义社会中,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这两个矛盾着的力量是主要的矛盾……”(《矛盾论》)但是,今天的中国,不是毛泽东所说的从封建主义社会变革而来的资本主义社会,而是从社会主义社会复辟而来的资本主义社会。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历史证明,任何一个社会主义国家,一旦变为修正主义,即复辟资本主义,社会的性质就转化为一党专制的官僚资本主义社会,社会的主要矛盾就转化为以无产阶级为代表的广大人民群众同官僚资产阶级的矛盾。所以,分析社会主要矛盾,必须联系具体的历史条件,否则,必然会得出错误的结论。
此外,有人说:今天“革命的对象是整个资产阶级,而不是部分资产阶级。”这句话把革命对象的外延做了进一步的明确。但是,我们应当知道,推翻“整个资产阶级”,那是社会主义革命的任务。在今天,在不仅无产阶级,而且广大人民群众(包括小资产阶级和一部分中等资产阶级)同时受着专制制度压迫的情况下,这种主张在实践中能行得通吗?当年,马克思不是批判过拉萨尔的“劳动的解放应当是工人阶级的事情,对它说来,其他一切阶级只是反动的一帮。”(《哥达纲领批判》)的错误观点吗?
第六个问题:有人说:官僚资产阶级也是资产阶级呀,最坏的资本主义也是资本主义呀,你认为这种说法正确吗?
答:这种说法只有一半的正确性。因为它只看到了资产阶级和资本主义的一般属性,而忽略了资产阶级和资本主义的特殊属性。也就是只看到了官僚资产阶级和资产阶级、最坏的资本主义和资本主义的一致性,而忽略了二者的差异性。既然是“官僚资产阶级”和“最坏的资本主义”,那它就必然同一般的“资产阶级”和一般的“资本主义”有区别。换言之,“官僚资产阶级”就不是一般的“资产阶级”,“最坏的资本主义”,就不是一般的“资本主义”。打个比方吧:一只狗同一只疯狗,完全一样吗?一条蛇同一条毒蛇,完全相同吗?
第七个问题:有人说,当前中国面临的革命就是无产阶级社会主义革命,你认为正确吗?
答:不正确。在一切专制制度之下,无产阶级只有在解决这个“专制”问题之后,才有可能把社会主义革命的问题提上日程。在解决这个“专制”问题之前,就要进行社会主义革命,这在理论上是说不通的,在实践上是行不通的。马列毛主义是主张不断革命论与革命发展阶段论相结合的,正如毛泽东所说:“如果说,民主革命没有自己的一定任务,没有自己的一定时间,而可以把只能在另一个时间去完成的另一任务,例如社会主义的任务,合并在民主主义任务上面去完成,这个叫做‘毕其功于一役’,那就是空想,而为真正的革命者所不取的。”(《新民主主义论》)“民主革命在全国胜利之日,才是社会主义革命的开始。”(《读苏联<政治经济学教科书>的谈话》)在今天,这些话仍然闪烁着真理的光芒。所以,如上所述,我们今天的首要任务是解决“疯狗”和“毒蛇”的问题,而不是解决一般的“狗”和“蛇”的问题。
第八个问题:那么,你所说的人民民主革命,究竟是属于哪一个阶级的革命呢,不能模糊了阶级的概念呀?
答:属于无产阶级和广大人民群众的革命。人民群众是一个历史范畴,在不同的历史时期包含不同的阶级,在今天当然包含小资产阶级和一部分中等资产阶级。这里的阶级概念一点也不模糊。同时,这个革命,在其第一阶段,还不是同所有的资产阶级斗争,而是同资产阶级中的“主要部分”,也是最邪恶的部分——官僚资产阶级进行斗争。从经济层面来说,还不是立即消灭所有的资本主义生产关系。所以,这个革命是属于资产阶级性质的革命。这没有什么可讳言的。
但是,资产阶级性质的革命,不等同于资产阶级的革命。资产阶级的革命是资产阶级领导的、目标为资本主义制度的革命。资产阶级性质的革命是无产阶级领导的、目标为社会主义制度的革命。列宁和毛泽东在建立无产阶级专政之前,都开展过这样的革命。毛泽东说:“一句话,没有一个由共产党领导的新式的资产阶级性质的彻底的民主革命,要想在殖民地半殖民地半封建的废墟上建立起社会主义社会来,那只是完全的空想。”(《论联合政府》)“社会主义革命对我们都是新的。我们过去只搞过民主革命,那是资产阶级性质的革命……”(《坚定地相信群众的大多数》)这里,毛泽东同志就是使用了“资产阶级性质的革命”这一理论术语,从而把它同“资产阶级的革命”加以区分。有人说,只要是无产阶级领导的革命,就是无产阶级革命。这种说法是违背历史和理论常识的。
第九个问题:你以上的解答我明白了。但是,你所说的这个资产阶级性质的人民民主革命,容易使人误解为一部分资产阶级革另一部分资产阶级的命,从而认为这是一个“伪命题”或“悖论”,你觉得呢?
答:是这样的,现实生活中确实存在这个认识误区。既然是人民民主革命,她的主体,就是无产阶级和广大人民群众。既然是人民民主革命,她的首要斗争对象,就是官僚资产阶级,而不是整个资产阶级。如果你说这个革命的主体是“一部分资产阶级”,就是偷换概念。如果你说这个革命的对象也是“一部分资产阶级”,倒也不错,但是,必须把话说明白,这“一部分资产阶级”就是特指官僚资产阶级。在这个问题上,绝对不允许打马虎眼。如此说来,你还认为这是一个“伪命题”或“悖论”吗?
第十个问题:无产阶级在上升为统治阶级之前,可以自己一个阶级单独进行革命吗?
答:不可以。历史告诉我们,无产阶级在上升为统治阶级之前所开展的一切革命,都不是自己一个阶级单独进行的。毛泽东所领导的新民主主义革命,就是“工人阶级,农民阶级,城市小资产阶级和民族资产阶级”(毛泽东:《论人民民主专政》)共同进行的革命。即使像巴黎公社那样的无产阶级性质的革命,也不是无产阶级一个阶级孤军奋战的。马克思说:“在历史上破天荒第一次,小资产阶级和中等资产阶级公开地团结在工人革命旗帜下,他们宣布这场革命是拯救他们自己和拯救法国的唯一手段!他们和工人一起构成国民自卫军的主体,他们和工人在公社里一起开会,他们在共和联盟里为工人做中介人!”(《法兰西内战》)
第十一个问题:听你上面所说,好像在专制制度下,无产阶级所领导的革命都是资产阶级性质的民主革命,可以这样理解吗?
答:一般来说,可以这样理解。至少在历史上,在俄国和中国等国家建立无产阶级专政的实践上是如此。
第十二个问题:在今天,民主革命的问题有这么重要吗,这会不会把社会主义革命往后推得遥遥无期?
答:问题不是这样的。民主同社会主义、民主革命同社会主义革命的关系问题,在革命导师的著作里有许多精辟的论述。我这里引用两段来回答你的这个问题:“如果认为争取民主的斗争会使无产阶级脱离社会主义革命,或者会掩盖、遮挡住社会主义革命等等,那是根本错误的。相反,正像不实现充分的民主,社会主义就不能胜利一样,无产阶级不为民主而进行全面的彻底的革命的斗争,就不能作好战胜资产阶级的准备。”(列宁:《社会主义革命和民族自决权》)“马克思主义者却懂得,民主并不消除阶级压迫,而只是使阶级斗争变得更单纯,更广泛,更公开,更尖锐;我们需要的正是这一点。”(列宁:《论面目全非的马克思主义和“帝国主义经济主义”》)
第十三个问题:“没有民主就没有社会主义”的提法正确吗,它的含义是什么?
答:首先,“没有民主就没有社会主义”的思想——不是原话——在革命导师的著作中就有论述。列宁说:“没有民主,就不可能有社会主义……”。“无产阶级如果不通过争取民主的斗争为社会主义革命作好准备,它就不能实现这个革命……”(《论面目全非的马克思主义和“帝国主义经济主义”》)毛泽东说:“只有经过民主主义,才能到达社会主义,这是马克思主义的天经地义。”(《论联合政府》)这里所说的民主,实质上就是人民民主,就是达到社会主义之前的民主,这些论述无疑是正确的。其次,“没有民主就没有社会主义”这句话中的“民主”,有时是指无产阶级民主,就是达到社会主义之后的民主。其含义是:无产阶级民主是建设和巩固社会主义的保证,这无疑也是正确的。
第十四个问题:“没有社会主义就没有民主”的提法正确吗,它的含义是什么?
答:“没有社会主义就没有民主”这句话的意思,是把社会主义当做民主的保证。而事实上并非如此。列宁说:“胜利了的社会主义如果不实行充分的民主,就不能保持它所取得的胜利,并且引导人类走向国家的消亡。”(《论面目全非的马克思主义和“帝国主义经济主义”》)这里,列宁是把民主当做社会主义的保证的。在著名的“窑洞对”中,毛泽东回答黄炎培“周期率”的问题时说:“我们已经找到了新路,我们能跳出这周期率。这条新路,就是民主。只有让人民来监督政府,政府才不敢松檞。只有人人起来负责,才不会人亡政息”。这里,毛泽东也是把民主当做跳出“周期率”的保证的。毛泽东还说:“民主这个东西,有时看来似乎是目的,实际上,只是一种手段。”(《关于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问题》)从某种意义上说,保证也是一种手段。所以,准确的提法还是应当如上面所说:“没有民主就没有社会主义”。
此外,当我们从政治制度——民主就是人民当家做主——的层面上来分析这个问题时,必须懂得:民主是社会主义的一个本质属性和本质内容。或者说,民主——人民当家做主和社会主义是本质相同的事物,二者相互依存,不可分割,就像一枚硬币的两面。这样看来,相对于“没有民主就没有社会主义”这个正命题的逆命题“没有社会主义就没有民主”,就是一种同义反复了。当然,我们这里讨论的已经是无产阶级的民主了。
(责任编辑:柳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