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故事的人”(莫言)的故事(28)——
莫言家的“二百九”
生活越来越好,红薯干终于可以吃饱了。这时已经是“文革”的后期。有一年,年终结算,我家分了290多元钱,这在当时是个惊人的数字。我记得六婶把她女儿
头打破了,因为她赶集时丢了一毛钱。分了那么多钱,村子里屠宰组卖便宜肉,父亲下决心割了五斤,也许更多一点,要犒劳我们。把肉切成大块,煮了,每人一碗,我一口气就把一大碗肥肉吃下去,还觉不够,母亲叹一口气,把她碗里的给了我。吃完了,嘴巴还是馋,但肚子受不了了。一股股的荤油伴着没嚼碎的肉片往上
涌,喉咙像被小刀子割着,这就是吃肉的感觉了。 为了某些需要,这个故事被《“不做人上人 也不能做人下人”
莫言的家乡和家族》等文章转销时内容有些变化—— 直到“文革”结束前,管谟业终于可以吃红薯干吃饱了。这时他对食物的要求也渐渐高了。有一年年终结算,生产队分了他家290多元钱,这在当时是一笔巨款。村子有人卖病死的猪肉,上面都是黄豆一样大的米虫,价格便宜,村里人都围着买。看见父亲舍不得,管谟业一个劲儿哭,最后父亲下决心割了五斤肉,回到家里煮熟了每人一碗。“我一大碗肥肉吃下去,还觉不够,母亲叹一口气,把她碗里的给了我。吃完了,嘴巴还是馋,但肚子受不了了。一股股荤油伴着没嚼碎的肉片往上涌,喉咙像被小刀子割着,难受又幸福。”莫言回忆说。 这个故事还是有个时间模糊问题。若按“三年文革”的说法,后期应该是69年,14岁的莫言还可以一个劲儿地哭一哭;若按“十年文革”,后期已经是75年,20多岁的莫言就不太好一个劲儿地哭了。不过,这个故事最值得探讨的是“有一年年终结算,生产队分了他家290多元钱”。当年的290多元钱,不仅对农村来说是笔大钱,就是对工人来说也相当可观。大于那时候一年工资也就400多元钱,在城市生活要养一家四口,三个还没有计划物资,但是过年过节一样请客送礼(给长辈),哪像有些人说的那样吃不饱饭,连买点肉吃都非要买病死的猪肉。 那个时候,莫言一家年终结算能够分得290多元钱,说明他家乡生产经济情况并不差。如果是75年,他家当时的情况是:爷爷奶奶不在生产队出工,母亲分工搞家务,大哥二哥都出去工作了,莫言已经到工厂做事,只交点钱给生产队买口粮。所以,参加生产队分配的主要是他父亲一个人的工分。一个劳动力,在扣除一年的开支和全家来年的粮款后,还能有290多元钱的分红结余,比起当年的大于,不知道要宽裕到哪里去了。为什么大于当年都没有感到吃不饱饭,而家庭宽裕得多的莫言却会从来没有吃过一餐饱饭呢? 比较这个故事的两种版本,大于认为莫言的说法比较可信。就是说,他家当时买的不是什么病死的猪肉,而是村子里屠宰组屠的猪肉。当年生产队一般都办有集体猪场,逢年过节或者春耕秋收时杀头猪让社员改善一下生活,也是平常的事。不过,莫言说得不准确的是,生产队杀猪一般都是按人头分给社员,记账后年终再结算的。而且价钱比市场要低得多,再困难的家庭也不会不要。所以这个故事应该与那“二百九”没有直接的关系。再就是“把肉切成大块,煮了,每人一碗”也不正常。就是小岗村那样自私自利的地方,可能大多数的家里也不会这样分肉吃。难道莫言家的家风会比小岗村还要小岗? 媒体的版本就更不像话,人家莫言家里吃了一点便宜肉,就硬要说人家买的是“病死的猪肉”,甚至看见了肉“上面都是黄豆一样大的米虫”。自己无中生有地编出一通情节,最后引用莫言几句话打个引号,就都变成莫言经历的故事了。看起来是捧莫言,实际上是害莫言。莫言现在之所以这样臭,与一些媒体造假也是分不开的。
导读1—— 比较莫言的说法和媒体添油加醋后的说法,可见当前文风的恶劣。 导读2—— 大于发现莫言故意把馋和饿混为一谈,他的饿因主要来自于馋。但是他突出的是“饿”,因为“饿”才能描黑一个时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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