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行朝鲜-红色中国网

出行朝鲜
                陶  冶

      接到家乡通化市作家协会组团赴朝鲜文化观光的通知后，提前10天到通州西门售票点订票，勉强预定了10月1日17点多去丹东的K27次硬座票。我也在提前12天电话或网络预定了，都没预定成功，才到售票点预定的。预定好后第二天又跑一趟取票。要出次门真的不容易啊！为了赶上2号在丹东的聚合，只能这样了。

10月2日
      家乡的同志都从通化去丹东，他们是分组坐小车去的，2号下午到达。我2号早上7点半下车出站找到了去丹东制药厂的205路公交车。因为是上车投币的，我可兜子里找，没有1元票，只找到一张5毛的，我就到处去破零钱。先是到站东侧的小卖店求助，店主不肯帮助，说没有零钱。我明白是需要购买他东西的。但是我不吸烟，也就不能购买香烟和打火机的。至于小吃之类的和矿泉水我也不需要了，我就没买东西。之后我看旁边有个卖摊煎饼包油条的小车，摊煎饼的中年女人长得标致，动作麻利。我叫声妹妹求帮，人家却铁青了脸说没有零钱。我明白，我要买她的东西她就有零钱了。一张10元票要破成有张一元的就这样难。我回到205路公交车前，发现个临时公厕，收费是5毛。我想他这里肯定都是零钱了，便跟那看守的老头（其实没我年纪大）说，他问我上厕所不，我说不。他也拒绝了。我曾写过在中山公园做保洁员的外来女工，以为这个层面上的人心地都好的，没想到，眼前这个人竟然对5毛钱的收入这么看重。无奈跟司机说我等上车的人攒够了9元行不行。他说“你坐下趟车吧”。我说以前哈尔滨和长春在发车的地方都有专门破零钱的岗位，而现在都没了啊。也许那是刚开始实行投币乘车人们没有思想准备而设置的。现在哈尔滨和长春也不见得有了。这样一想我就舒缓了好多。
      205路车开走了，车下的坐凳上坐着一个女青年，旁边还站着一个男青年。我的难处他俩都看见了。男青年掏掏衣兜，给我看了他的钱，确实没有1元的。那个女青年也拉开自己的挎包，找出了5元票和1元票。我把10元票交给她她拒绝了，给我个1元票说“送给你了”。我这时从另外个地方又找到了个5毛票。这样有两张5毛票了，也就够了。我谢谢她把1元票还给她。我问她是哪里人，回答是沈阳的。她还提示我，丹东车站小偷多。我问她贵姓，回答姓关。
      又一辆205路车来了，我是头一个上车的。我问司机：“你的车到药厂吗？”他说到。我还怕坐错了，问他：“你们丹东几个药厂？”回答是一个。这样我就可以放心地坐他的车了。车走过了几个站，停了一个叫“兴七路”的站。我怕他不提示我到站下车，便问：“到药厂还得几站？”他才说“这站就是”。我赶紧下车。我就想多亏我及时地问了一句，否则就给我拉过站了。你说这个司机，是多么不负责任啊！
      路左侧不远就是丹东制药厂，厂名是费孝通题的。楼顶上长的树都2米来高。一楼是个跟药厂没关系的修车店铺。我问那店主药厂招待所在哪里。他让我左拐朝前走，到红绿灯处再左拐就找到了。我左拐是一条早市街，卖菜的，还有水果和水产。我走了一段路没见到药厂招待所。我再问一个老者，人家往我背后一指说：“就在那边。”我才明白我走过头了。市场的货物不贵，蔬菜价格跟北京的差不多，鱼比较便宜，有一种鱼我初问的时候要5元，等我回来的时候就3元了，也不见有人买。螃蟹标的价钱是10元，我问是10元1个还是1斤，回答是1斤。枸杞子有25元的，还有20元的，是大小的区别。我觉得比北京的贱就买了一斤25元的。旁边还一个说是为厂家推销聚能环南孚电池的，一帘5个10元钱再送一帘，我买了两帘5号的，送我两帘7号的。回走10多米，在路南发现了“丹药招待所”的字号。门口是厂家卖散装月饼的，各样馅的都有，1元钱1块，这个要比包装盒里的还大些，吃礼品盒里1块的钱能买这样的10多块，我索性买了5块。转身就是丹药招待所了，我进去说了，我是通化市作家协会赴朝观光团的。他们在你们这里预定房间了。那个男人说房间还没倒出来呢，让我出去办自己的事，可以把带的行包放他那里保存起来。我说我坐了一宿硬座车，很想睡一觉。这才让我坐下等等。不大工夫他把我领到3楼一个房间，房间有3张床，有个卫生间。我问多少钱。他说是150。我问是一张床，还是一个房间。他说是一个房间150元。安排我们是俩人一个房间，空闲一张床。我问卫生间能洗澡吗，他说能。我赶紧洗漱，发现坐便已经破损，淋浴的喷头放在一个脸盆里，根本没有热水。我简单洗漱完了就躺下睡觉，把手机关了。我一觉醒来就10点了。团长（市作协主席）说，如果我先到可以去看看抗美援朝纪念馆和老龙头长城，还有断桥。我知道纪念馆是有开馆时间的，我就决定先看纪念馆。走的时候我要带好午间吃的和喝的。可是，房间没有暖壶。因为楼层里没有服务员，我只好到一楼接待室去找。那个男人说暖壶在那里。我就拎一个装满的上楼回房间了。我在想，这叫什么招待所啊？还150元的房费。赶不上私人的小旅店，一定是个人承包的，只顾挣钱，不想投入。
      我备好吃喝就下楼去往纪念馆。可是我不知道纪念馆在哪里，就问接待室的一个女人，她随便一说“就在那边！”我也不明白她说的是哪边。心想出去再问吧。我出门问一个50多岁的男人，他很热情，说不远，叫我跟他走到十字路口，告诉我向南走过个红绿灯，再到红绿灯处往左拐就看见了。果真很容易就找到了纪念馆的位置。我登上山路，台阶不陡但却很多。上去不远一个缺了一只脚的男人在讨钱，我给他放下个1元票。这个时候我的零钱就不成问题了。登完了台阶，到了纪念馆的西侧，我眼望着塔身找正门，见排队的人们也成了长龙，就跟北京毛主席纪念堂那样。免费参观但要先领票的。我走过了刻写魏巍的《谁是最可爱的人》全文的20多米的刻字碑，尾随等候。拿到入场票后，很快就到了收票处，顺利进入纪念馆。
      纪念馆的规模很大，展室也多。我跟着行进，边走边看。后来看见有个长相端庄说话流畅的解说员，胸前佩带的是中国人民志愿军名签。她跟前是一位比我年长的光头老者，老者身边一个长相类似的中年男人，酷似父子。我也跟着听讲解，之后就挪动脚步听下步讲解。那解说员总是提醒那老者到前边来。我个子比他高自觉往后闪。有个10来岁的孩子被那个看似儿子的中年给挡住了，孩子自然往前挤。孩子的妈妈说话了，那个中年男人回答说“我们花钱了”。我听明白了，这个解说员是人家雇佣的，咱们都是借光听的。这个“儿子”和那个“妈妈”口角了一阵被解说员制止了，我们继续听她的解说。我发现一个中年女人大概是那个“儿子”的老婆，我就问她那老者是你什么人，回答是老爹。原来我说的父子竟是翁婿。老者是志愿军老战士，叫李永林，85岁了，在朝鲜战场上当3年骑兵。他们老小从沈阳来的。按理说接待这样的老军人是应该优惠的，而名为抗美援朝纪念馆，怎么能收费讲解啊？我问了这个女儿的名字，她叫李艳。我谢谢她就去志愿军烈士塑像前听另一个解说员的讲解。这里有几个十来岁的孩子趴在毛岸英半身白塑像前，认真听讲。我问后面的几个女人中的一个，原来她们都是孩子妈妈，是妈妈们凑了100元费用才获得这样的待遇的。我问她们从哪里来，她们说是哈尔滨的。一个妈妈姓温，一个妈妈姓李，是商大游泳队教练带来的。孩子们是祖国的花朵，是未来的希望所在。培养和教育孩子们是我们的责任，而孩子们要接受这样的爱国教育还要由家长另掏钱的。这样的民族还能兴旺发达吗？
      等这个展室讲完了，头一个解说员也就完活了。在头一个漂亮解说员退场的时候我拦住她，先夸奖她解说的好、业务能力强。之后问：“你们解说收费吗？”回答说“收费”。我问多少钱。回答是100元。我说“这100元归你吗？”回答是交给馆里，自己可得30。我问她是馆里的正式员工吗？她回答是。我说“你们没参观的时候干啥。她说“培训”。我就说了：“请你转告你们的领导，纪念馆是爱国教育场所，参观是免费的，解说是展览的辅助工作，都该是免费的。我们在北京参观军事博物馆解说是不收费的。你们这样收费是不对的。我不是对你有意见，说你的不是。你解说的很好，你也尽责了，但是你们纪念馆是不负责任的，不交解说费用就不给解说就是不作为，是失职的。我认为作为教育基地，国家是要拨款的。你们这样收钱是要上缴国库的。对你们个人来说，解说是你们的正常工作，开固定工资就可以了……”她没什么表示，我也说够了。这时候又跟上来3个解说员，我问了她们都姓啥，回答是张、李、陈。
      出了展览馆，到门口一个石桌边该坐下吃喝了。我在吃月饼、喝水的时候，一个比我大不多的老者，身边有中年男女和一个小女孩。我们共同吃喝。老者愤愤不平，中年男女就劝他是：“现在这个时代就这样了，你生气是没用的……”我问他们遇到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了，他们说，孩子不想看了，走累了，想从中途出去。被人家工作人员制止了。可是，在他们之后，就有几个人，大概是那个工作人员的什么熟人，就放行了。老者就接受不了了。我想啊，这个老者也是跟我一样的“思想僵化”了，他还以为是毛泽东时代哩！对这样的“与时俱进”看不惯的。我也好言相劝，“看不惯就是不适应，违心随和潮流吧。不然就得气出血压高，甚至气死。”后来的交谈中得知，他们是从大连开车来的，老者是父亲，也到过朝鲜，是义务兵役制补充兵额那茬志愿军，赴朝却没参战。老者姓谢，在40军353团服役。这次来是儿子开车，女儿带外孙女陪同。我想，如果不是双节长假，不是7人以下小车免费通行走高速，他们也不见得来的。那样，这个纪念馆能这样兴隆吗？我特地去发票处问了有多少人参观了，回答已经14000多了。他们是午后4点闭馆，说能可能达到两万人次，这是开馆以来最多的一天。我不知道平时是怎么样的情形，他们还能收多少讲解费？
      午后还有一段时间，我们团长说可以去鸭绿江看断桥，还可以去看老龙头。我当时说老龙头不是在山海关吗？他说这个老龙头是后来发现的长城头，新建的景点，可以看看。我就到火车站去找去老龙头的线路车。
      在火车站前，我还要问路的。问什么人好啊，我看见一个女保洁工在跟一个开三轮车的女人说话，我对女保洁工是比较信赖的，认为这个阶层的人是朴实可信的。我问她上哪里去找去老龙头的公交车，她说：“你让她的车送你去嘛。”我想，我之所以不问那个三轮车车主，就是不想坐她的车，你还替她揽客。我就不想废话了，再问别人。这个时候，那个女车主说话了：“你从毛主席塑像绕过去，走不到5分钟就有个停车场，那里就有去老龙头的车。”我自然谢谢她，觉得这个车主跟其他车主不同。通常的拉客的车主是绝不会这样为问路人着想的，他们是要挣钱的，是千方百计让你坐他们车的。
      丹东火车站的毛主席塑像不是面向街口的，而是面向车站左斜方向的。我绕过去后，问了停车场的一个岗亭，里面的人说不知道，但他说旁边还有个岗亭，那里的人可能知道。我就去问了，说有一路车去老龙头，我问了那个车的司机，说经过一个老龙头的地方，但没听说是长城头。我就上车了。车出了市里向东开去，大约走了半小时，他说到了，让我下车去找。我问了当地人，都说不知道。我就往山上爬，走了一段很少有足迹的山路，也没看见什么古迹。心想宝贵的时间被浪费了，我回公路上等车，来的车正是拉我的那个车。司机问我找到没有，我说不是这个地方。我没必要再说什么了。我回火车站，再坐205路回丹药招待所，团长他们早到了，正在找我，却无法联系。我这才想起来，我睡觉醒来忘开手机了。他在为找不到我发急，把电话都打到北京我家里了。其实我的心情更糟糕。我只能说“对不起，让你费心了！”
      午饭我错过了，晚饭我参加了。附近饭店没有大桌，团长让饭店给我们拼成个大桌，满足我们20人团聚。要出国了，团长要做番安排的，有脚色的分工，小组的划分和负责人的职责，还有去朝鲜的注意事项，起居和行程的内容具体的很。我看出他当市委秘书长的历练来了：老道极了！小伙子们爱凑趣，从家乡带来了6箱红瓷瓶精装的“大泉源”，开怀畅饮起来了。我是享受不得的，为了不让大家扫兴，杯子里也倒了点儿。可能是为了让我融入新的集体里，出钱买酒的小老板主动说，他是我儿子的朋友，还说我不记得他了，可我怎么也想不起来了。后来他告诉我，是我把他们搬登到北京的。还说我说的一句让他永远也不忘的话，“就想骑自行车经过天安门”。我才想起来是在受聘于中国政策科学研究会时，承蒙北京第一所保安学的委托回家乡代为招生我口出的狂言。之后是一个跟他同龄的说：“陶大爷你不认识我了？咱们是邻居啊！”我愣怔了，什么时候的邻居啊？他接着说，“我看见名单上有你的名字，我就想见面可能你都不认识了。”可不是吗？我去北京都19年了。况且他毕业就被分配到外地工作再没见过面的。他还说他妹妹跟我老姑娘是同学。我想起来了，是我在文化馆工作时的前后院邻居家的大小子。***妈还是我在1958年当小学二年级教师的时候给四年级上过音乐课的学生。我就教唱《社会主义好》，还带他们大学生参加夜战给小高炉砸铁矿石来的。我当时虚岁才一十七啊。学生的年龄跟我差不多的。所以，她的孩子跟我的孩子是同学也很自然的。现在，她的孩子都是40多岁的中年领导干部了，而我已经是古稀的白发老者了。从一十七到七十一，难得这样漫长的老少情谊，我们在边城出国前相聚不是今生有幸吗？这段悠悠岁月的往昔本身，岂不是坛陈酿的老酒溢放着醇香吗？喝！我破例地与大家碰了杯。
       睡了一宿觉高兴的意思全没了。本来这个招待所说一个房间150元，三张床只安排俩人，每人75元。当晚我们房间住了3人，可是却收我们每人60元。我们虽然少拿15元，但是他们却多得了30元。我还是觉得他们不讲诚信。联想到我头一天的遭遇，于是对丹东的好印象荡然无存了！在上世纪我头一次来丹东的时候印象还是不错的。过了这么多年怎么“发展”成这个样子？想来想去我明白了，那个时候我的甄姓同学还担任市总工会主席、市委常委，我们是来考察学习的，他是热情接待的。而这次我们是旅游观光，是纯消费的娱乐行为，心情是不同的。更何况，现在的人心已经今非昔比了！

10月3日
      早上7点集合，旅游社来车接我们去口岸办理出国手续。因为朝鲜不让带手机，必须把手机留在国内。我们团长自备了个选举投票箱，把大家的手机都贴上口取纸写上名字放里边。因为回国后检疫部门不准往回带水果之类的农产品，我兜子里的枸杞子也就放在投票箱里了，以免回来过关造成麻烦。旅行社的导游给我们开个会，比我们团长说的还严厉，什么不准犯规，尤其不能给朝鲜小孩钱的。从车窗扔钱给东西，都是人家绝对不允许的。人家很讲民族尊严，那样作为咱们是施舍，可是被他们看成是对人家的歧视和侮辱。
      本国导游嘱咐完了，接过我们团长托她给保存的手机箱子，我还交给她3张百元票，托她给我订购6号回北京的卧铺票。
      过关的时候也要等候。因为赶上双节长假，去朝鲜一日游的人也很多。我们是四日游，自然要给一日游的让路。等了一个多小时，轮到我们了。朝鲜方面的安检不是靠机器，是手工开包检查。先是把护照和本人对照，我戴的凉帽也得摘下来让人看清楚。之后就是把兜子打开，逐个翻看。我前边的徐姓老弟带的两本书（《小江南》和《民间故事》）就被留下了。还有个破信封给抖落出个存折，自然放里边了。到我的时候，只是把一个空钱包看看（钱我已经放在裤兜里），别的没动。他们还用一个长型的东西在我身上划拉一下，就让我过去了。
      我们上了朝鲜的客车，过了江桥9点27开到朝鲜方面，9点32把我们直接拉到新义州火车站。站台上有伙青年在打排球，多是光着膀子，很惬意，很快活。我们过了地道就上了火车。我是进了第3号房间，靠窗的76号。我们上的车据说是德国制造的，车厢内9个房间，类似我们的卧铺车，过道靠窗。房间里是两张对面的4座长椅。坐椅上方是放物件的架子。衣帽钩都在坐椅背后。座位很舒服。大玻璃窗是向下拉的。我也到后面的车厢看看，每个房间对立的是3人座，可能是属于软席。里面没人坐。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开车，我就下车溜达。月台上没有遗弃的杂物、烟头和痰迹，就跟刚清扫的一样。过了一阵子发现了有烟头了，显然是我们的人丢弃的。
      10点，来辆面包车，是送食品的，卸到我们车厢的5号房间。
      发车时间原先说是12点（北京时间11点），结果拖到13点。这样我们就在车上用餐了。一盒大米饭，一盒菜。菜有4样，有点儿肉（牛肉和猪肉），有几片鸡蛋肠，有几段炸鱼和几段黄瓜瓣。我觉得虽然不算丰盛，却很可口，不是太足，可也满好了。尤其是我这样的老年人完全可以的。因为我兜子里还有3个煮鸡蛋，不吃就坏了，就拿出来跟另外两个小友分吃了。
      13点发车，中途停了8次，到平壤是19点50了，差不多走了7个小时。一辆中国制造的金龙“客车专家”把我们拉到一个饭店，4个人的桌子上两瓶啤酒……吃完饭又上车把我们送到高丽大酒店。我和一位刚姓同行者被安排到9层一个房间。这个酒店离平壤车站很近。平壤车站挂着金日成和金正日的画像。街道中间是公交车，两边是有轨电车。公交车站点没有值班人员，等车的人们都自觉排队。街道没看见斑马线，但有地道。要去对面必须走地道。交警全是女的，据说都是挑选的耐看的年轻女性，给街面增添了亮点。
      在朝鲜是不能随便拍照的，有的地方属于军事或重要机关，是不能拍照的。火车上也不准对窗外拍照。我从火车上看，沿路正在收割水稻。收割完的一撮撮地码在地里。他们都是集体劳作。拉地的还是牛车，是一个牛拉的1米高的老式轱辘车。从田里运到车上也是人背的，只看见一个用背夹子的。偶尔看见一辆机动车拖着车厢装稻捆的。虽然还是集体劳作，但没实现机械化。

10月4日
      早上7点开饭，8点启程去南浦市看西海水闸。
      在去南浦的路上，导游小金介绍了朝鲜。他的汉语很好，是金日成大学外语系汉语专业毕业的。他讲得很细致很动情。我们听得也很仔细很认真。
      小金说：
      “朝鲜人民对领袖是特别爱戴的。称金日成必须说主席，称金正日必须说将军、领导者，称金正恩必须说元帅。”
      谈到金正日时他说：
      “金正日将军身体不好，有人劝他出国坐飞机。金正日将军说，坐火车不仅仅是省钱，而且能多看看人家国家的情况。坐飞机看不了那么多。现在国防加强了，就要改善人民的生活了。一定让朝鲜人民都过上好日子。让朝鲜人民住上世界上最好的房子，吃上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穿上世界上最好的衣服。这是他最大的心愿。再就是实现朝鲜的统一。在南朝鲜金大中执政期间，确实有了缓解和进展，实现南北离散人员的见面。两方领导人会晤了。维修了南北相通的铁路。可惜后来的情况变了，那修好的铁路也没用。
     “为了朝鲜人民过上好日子，他不辞辛苦带病出国访问，去年12月17日……”
     小金眼圈红了，沉默了一会儿颤声说句“对不起！”
     我们团长接过话筒，说：“金导对领导者的爱戴是真诚的，此刻他的悲伤是由衷的。”接着就说：
“金正日将军出访我国东北，回国时经过我们通化市，还参观了通化市葡萄酒厂。就是从咱们集安回国的。金正日将军生前最后一次出国访问了咱们通化市，路经我的家乡集安，也是咱们通化人的荣幸。
     “今天要看的西海，就接着我们国家的黄海。南浦是个港口，南浦港对面就是我们山东龙口。当年东北解放战争时期，我们山东的八路军就借道朝鲜，把军队海运到南浦，奔丹东经朝鲜南阳去延边的。所以中朝友谊是有历史源源的。”
      小金恢复常态了，又继续介绍朝鲜。
     在美帝制裁朝鲜的时候，一些国家不敢与朝鲜经济合作了。朝鲜被封锁了，失去了社会主义市场，朝鲜人民确实挨饿了。我们是被逼上梁山发愤图强，勒紧裤带大搞国防建设、研制核武器。现在我们不怕美国了。我们国防建设搞上去了，就发展经济、发展农业。现在我们人均520斤口粮。按劳动强度分定标准。有的每天1公斤，有的800克，有的600克。我这样的工作，每天是800克，我是足够了。现在吃饭不是问题了。但是还实行粮票制，上旬一个色，下旬一个色。因为农民过去是交够国家的再分配，现在是分配完了交售国家。国家高价买到手，供应市民是低价的。所以要按定量凭票购买。
      朝鲜实行三大福利是免费住房、免费教育、免费医疗。住房是国家建好了，根据具体规定分配给用房人，室内的设施、家具都备好了。教育是义务教育。原先是11年义务教育，小学4年，中学6年，再加上1年学前教育，共11年。今年开始，小学5年，中学也分初中和高中了。初中3年、高中3年。再加上1年学前教育，共12年义务教育了。12年义务教育必须完成。家长不让子女享受义务教育是违法的。12年义务教育完成了，有培养前途的再深造，就是考大学。读大学也跟中小学一样免费发校服的。校服很得体，不是松松垮垮的。中学毕业了有三条出路，一是考大学，二是参军，三是安排工作。朝鲜的先军思想促使女人找对象先看当没当过兵，二问是不是党员，三才是学历，读没读大学。把学历放在后面考虑。这是说教育，全免费。免费医疗，根本不用花钱，看病就是大夫诊断开方到药房拿药。住院治疗的费用都不用自己掏。在农村的基层单位洞里有洞医生，负责小病治疗，入户了解各家的健康状况，要掌握每个人的健康挡案。
      我想，这样，朝鲜人民就没了后顾之忧，所以多有幸福感。自然就感谢领袖，那不是勉强的，是由衷的。从他的介绍中我们得知，朝鲜不搞计划生育，而是鼓励多生。生多了，比如双胞胎有奖，有的被誉为“英雄妈妈”。朝鲜没有税务局，也就是国家不收税。原因很简单，都是国营企业，是国家的，没有私人买卖。关于各家用水用电的费用怎么收取，就是按户收户主工资的3%。其他家庭成员有工资收入也不承担。但到自立门户成家后，就以户主的身份从工资中被扣除3%。
      车到临海处了，是一片晒盐场。通道两侧建有3处对立的3米多高1米见方的水泥柱子，用处是一旦敌人的军车从海上登陆，就立即炸倒，横在公路上，截断通路。他们的战备观念是很强的。小金说：
      “1968年为了防止海水倒灌大同江，金日成主席决定在大同江入海口大陆架上修建西海水闸，这样就要在入海口处修建8公里的防海潮堤。
      “大同江位于朝鲜半岛西北部，是朝鲜的第五大河流。长450.3公里，流域面积达20000平方公里，因河床深，又受黄海潮水影响，利于航运。发源于狼林山脉的慈江道，流程蜿蜒。向南流在南浦市注入朝鲜湾。该河流经北朝鲜首都平壤市。汉魏时代大同江称为列水；隋唐时期被称为浿水，后长期成为中朝两国的界河。
      “西海水闸位于朝鲜西海大同江入口处，是为拦截海水而建的。水闸大坝长8公里，有3间闸室，36个闸门，还留有3条鱼路。水闸的修建只用了五年时间。水闸既可以防止海水倒灌，又可以储存数十亿立方米的淡水，灌溉平安南道和黄河南道开垦的约10万公顷的土地，解决了大同江下游地区城市和村庄用水及南浦、大安等地区的工业用水，一举数得，是世界上有名的拦海大坝之一。
      “水闸于1981年动工，到1986年竣工，前后只用了5年时间，共采用1500万土方，1600万石方，削平了10座山头，耗费水泥110万吨，钢材28万吨，木材14万立方，有色金属500吨，朝鲜政府为此共投资40多亿美元，其中许多人工还没计算在内（主要是军人）。这是完全靠自力更生、艰苦奋斗干出来的，成为朝鲜最有历史意义的建筑物。”
      看完了宏伟的水利设施后，到室内看了录象。在海上大坝合拢时也是用众多卡车倾卸石头块，就跟咱们三峡大坝合拢一样（就是没有长江那样的急流），真的是很不简单啊！一个只有两千多万人口的国家，跟咱北京市相仿，就能兴建这样规模的水利设施，我是赞叹不已了。